看見我從門口的方向緩緩走進來,許冠軍親自上前來迎我,順便問一句,我那邊進行的怎麽樣?我告訴許冠軍楊雨澤那邊一切都很順利,疤臉那邊也成功遏製住了三河幫的所有動作。說著,我向著包圍圈裏麵探去,果然,最中心的那個人赫然就是趙元清。

即便是被多數人圍困在原地,但是趙元清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懼意,反倒是還在似有似無的笑著。看著趙元清那般有恃無恐的模樣,我都有些想要把真相告訴他的衝動,我這個人就是這麽個脾氣,見不得跟我有仇的人在我麵前臭得瑟!

而後,包圍圈突然憤慨一條過道,柳鎮隨著狹隘的過道走進包圍圈裏麵,眼神非常平靜的盯著趙元清,問了一句,趙老,平時我柳鎮沒虧待過你吧?你今天算是怎麽個意思?聽到柳鎮這樣說,趙元清哈哈笑了起來,他說柳鎮的確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見得趙元清承認這個事實,柳鎮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他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如果趙元清是因為自己虧待了他或是哪裏讓他不滿意了,才選擇反叛的話,柳鎮倒還可以接受,但是柳鎮自詡自己一向對趙元清不錯,他琢磨不透趙元清的動機。

“趙老,這邊沒有外人,有什麽話我也就直說了。從我進到小刀會第一天開始,你就已經是血刀堂裏麵的高層了,直至我坐上堂主的位置,可以說我一路走過來你都看在眼裏。我想知道,我是哪裏讓你做的不滿意了?”

柳鎮開口,他決定當著趙元清的麵問清楚,趙元清想要反叛的理由。聽到柳鎮這樣說趙元清又是哈哈大笑起來,他搖著頭笑著,我看他那模樣都快笑得背過氣去了。我估計這老狐狸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援軍馬上就會殺過來吧?

“柳鎮,你少在我麵前演戲了,你想知道你哪裏做的讓我不滿意了?那麽今天我就好好跟你說道說道。我趙元清,大半輩子的時間都貢獻給了血刀堂和小刀會,可以說現如今血刀堂裏麵,沒有一個人的功勞是多過我趙元清的,柳鎮,你承認是不承認?”

趙元清有些咄咄逼人的開口,而柳鎮也並不否認趙元清說的都是事實。

“哈哈!既然你願意承認就好,那麽咱們再繼續說道。我所做的一切努力是為了什麽所有人都看得明白,你問我你哪裏做的讓我不滿意了。我想知道,你柳鎮憑什麽越過我坐上血刀堂堂主的位置?現在你知道,你哪裏做的讓我不滿意了?”

趙元清依舊笑著,而柳鎮則始終歎息著搖頭,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樣,趙元清心中反叛的理由跟我先前推測出來的一模一樣。趙元清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且他的野心還不小,正是他的野心作祟,才有了今天趙元清反叛的戲碼上演。

“我承認,一直以來你的身份比我高,你的功勞也比我多,所以我一直盡心盡力生怕虧待了你。說句實在話,我一直以來都把您當成一位長輩來看待,以前無論什麽樣的決策,我也都會征求您的意見。趙老,說真的,你讓我太失望了。”

柳鎮歎息搖頭,很是艱難的開口說道。

“我讓你失望了?那還真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嗬,那你們當初讓我多絕望,你們誰又曾顧及過我的感受?你柳鎮憑什麽?憑什麽!資曆閱曆功勞,無論是哪方麵你都比我不上,但是卻偏偏讓你奪去了血刀堂堂主的位置!我不甘,不甘啊!”

說著,趙元清的情緒少許有些癲狂了起來,或許是壓抑的太久的關係吧?所有的負麵情緒同時爆發,讓趙元清看起來就好似是個瘋子。我打量著人群裏麵的趙元清,趙元清也無意間跟我對視了一眼,我看見他的眼神非常的複雜。

他好似在告訴我,他會讓我因為當初錯誤的決策而後悔,而他看向我的眼神裏麵還多了一絲可憐。趙元清居然在可憐我?或許在趙元清的意識裏麵,如果今天晚上他反叛成功的話,壓根便沒想要給我留條活路吧?就因為,我當初沒有接受他的橄欖枝。

“趙老,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我作為一個晚輩後生勸你一句,回頭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保證,如果你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的話,我還是會給你一筆錢供你頤養天年,而且我跟你保證,這次的事情絕對不再追究,咱們算它翻篇了好不好?”

聽到柳鎮這樣說,我頓時心中便有些不快了,說好的趙元清這個人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死的!不過當我察覺到柳鎮眼神底處那一抹狡黠的時候,我知道,柳鎮這不過是在演戲給趙元清身邊的人看。往後支撐著血刀堂,他的身邊少不了這些人的幫助。

柳鎮這是在為自己尋一個幹掉趙元清最合理的理由,而且他這樣做的好處,沒有誰能夠抓到柳鎮的把柄,更沒有誰有資格對這件事情評判什麽。因為柳鎮直至最後一刻,都還在勸慰著讓趙元清回頭,並且大度的保證,隻要趙元清認錯的話,他可以對這件事情既往不咎。

對這樣的事情既往不咎,還有誰能從柳鎮的身上挑出毛病來?要知道,無論是大幫派還是小幫派,都有一項共同的規定,這已經成了道上的鐵律了。那便是,但凡有背叛幫會和自己兄弟者,三刀六洞處死。由此可以見得,柳鎮確實做到了仁至義盡。

如果趙元清真的突然醒悟過來的話,我相信柳鎮一定會按照他所承諾的,對於這件事情既往不咎,但是我卻並沒有失去質問趙元清的權力和殺掉趙元清的自由。柳鎮不過說,他對這件事情既往不咎,但是我卻從未給出什麽承諾。

但是我卻清楚,按照趙元清的習性,他等待這一天足足等了十幾年的時間,他是絕對不願意就這樣輕言放棄的。這樣最好,我還真怕他認慫,突然說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