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打算打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我對著李奕說：“我不打你，你回座位先。”
李奕很怕我，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膽大的人，怪不得之前沒聽說過他，在楊雨澤勢力膨脹之後才冒出來，這說明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小角色。如果是楊雨澤本人，我倒是有興趣和他談談，可隻是一個仗勢欺人的李奕，我就沒什麽心思了。他不敢違背我的話，一邊後退，一邊拿眼睛看著我，仿佛我會趁他回座位的時候偷襲他一樣，跟著他進來的幾個人，以前都是跟李文龍的，屬於一中最怕我的典型，屁都不放一個，就自己回去了。
王寒很激動，這種一句話就能讓人怕的什麽都不敢做的威風讓他深深著迷，臉蛋都湧起一絲紅潮。
秦汐雨懷疑的看著我，看得出來，她不是很相信我，說道：“程少東，李奕又怎麽得罪你了？你要是找他麻煩，等放學，別在我們班！”
我雙手插兜，聳了聳肩，說道：“你放心，我答應你不打人就是不打人。”
說完，我朝前走了幾步，站在李奕前麵，他有點不敢抬頭看我，小腿肚子都在微微顫抖。一中現在的混子，對於我都有些懼怕，以訛傳訛之下，我當初的所作所為放大了十倍不止，甚至有人私下傳，李文龍出去後挨得那致命一刀，也是我安排人幹的。
我喊王寒過來，指了指李奕，你自己上去解決，他絕對不敢還手。王寒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看著李奕，眼裏頭滿是猶豫，東哥，我，我怎麽解決？我說你找我來是幹嘛的？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收拾了這李奕，莫非我理解錯了，你是來找我陪你送這五百塊錢的？
曾經的我，也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屌絲，我深深地知道這類人的感受，什麽都沒做，什麽都不想招惹，偏偏地位總是在最底層，誰來了都能踩一腳，那種憋屈，很難形容。但是，想要變得不再被人欺辱，讓人看得起，那不是簡簡單單的找人打架能夠做到的，我現在是能夠幫王寒教訓李奕，但從這之後呢？王寒還是那個慫比，看見李奕隻會更害怕，人，始終是要靠自己。我指著李奕，重複了一遍我說的話，你自己解決！
王寒眼睛裏麵滿是掙紮，他似乎勉強鼓起勇氣，剛剛邁出一步，就被李奕瞪了下，馬上縮了回來，搖著頭痛苦地說東哥我不行，我不敢，我不敢。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敢，那也就不關我事了，未來，終究是屬於王寒自己的。我推開他，冷冷的看著李奕，說道：“自己扇自己。”
憑自己的本事欺負惡人，那是牛逼，借著楊雨澤的威風，欺負自己的同學，這算是什麽東西。五百塊錢，對於我來說都不是個小數目，李奕也真敢開口要，還讓王寒去偷他爸的，這種行為已經成功的讓我覺得不爽，所以我打算好好教訓下這李奕，順便通過他，告訴楊雨澤，我程少東回來了！試探下楊雨澤的態度。
李奕的嘴唇囁嚅著：“東哥，東哥我錯了，我不知道王寒是你罩的。”
我搖了搖頭，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自己扇自己！”
他看了看四周，四麵八方都是同班同學的視線，哀求著我說：“東哥，我跟你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隨便你打。”
“嗬嗬，知道丟臉了？你敲詐王寒的時候怎麽不覺得丟臉？你當著全班同學抽王寒嘴巴子的時候怎麽不丟臉？”我冷冷的看著他，喝道：“最後說一遍，自己扇自己！”
啪！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被我這麽逼迫，李奕放在下麵的手也是握成拳頭，眼神也變得凶狠起來，但是當他抬起頭看到我眼裏的冷意之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如潮水般散去，他想到了那天躺著一樓道的傷員，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老大楊雨澤，當初也是毫無辦法的躺在地下任憑宰割，他才真正的想起來我程少東是個什麽樣的人！說句囂張的話，就算是十個楊雨澤加起來，在一中的威懾力也不如一個程少東！李奕是混的，越是混的越是知道我有多狠，所以，他虛了，怕了，艱難的抬起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輕了。”
啪！！
又是一巴掌！
“輕了！”
啪！！！
李奕狠狠一咬牙，重重的抽了下去，這一次他的半邊臉頰都在抽搐，淺淺的巴掌印印在上麵。
我轉過身子，往外麵走著，到門口的時候，我停了下來，背對著他說：“保持這個力道，左右各十下，速度快點，就要上課了。”
後麵傳來連續不斷的巴掌聲，二班已經沒有人在看李奕了，大多數人都低下了頭，仿佛空間凝滯了一般，除了巴掌聲還在響起，再也沒有一絲動靜。王寒看著這一幕，感受著這種沉默的威勢，每一寸的血脈，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在沸騰，他終於勇敢了起來，對我說東哥，我敢去打他了！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晚了。”
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王寒失去了我的支持，那脆弱的勇氣立即分崩離析。聽著巴掌聲響了二十下，我整了整衣領，往外走去，留下了一句話。
“李奕，今天這件事情你可以告訴楊雨澤，告訴他我程少東回來了，別忘了我走之前對他說的話，他欠我一個答案。”
“程少東！”
背後傳來秦汐雨的叫聲，我的步伐停住，她看著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今天我的確沒有動手，但是李奕卻還是挨打了，自己打自己，秦汐雨不知道怎麽說，這一幕幕顛覆了她的認知，自己的驕傲，在這個半大的男生麵前，似乎沒有任何的優勢，這讓她不甘，又讓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情緒。
“程少東，下午放學可以和我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