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雨手腳都被綁在**,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嘴上粘著黃色的寬透明膠帶,一頭長發胡亂的散落在枕邊,顯然也是經過一番掙紮的。衣服什麽的倒還好,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畫麵,但是床頭櫃上放著的那些東西卻是把我嚇了一跳,剪刀,鑿子,長長的圓柱狀不知名物體,還有一些剛剛拆封的情趣工具,床邊還架設著一台DV,剛剛開啟,裏麵清晰的映出秦汐雨看到我之後驚喜若狂的神情。

我可以想象得到,我如果來的晚一點,秦汐雨會受到怎樣的折磨,甚至還會被全程錄下來,毀了她的一生,這讓我深深後怕,她隻是一個無辜的不相幹者,卻因為我差點被劉洋糟踐了。

連忙上去解開繩子,把秦汐雨解救出來,她直接撲到我肩膀上,嚶嚶哭泣起來,我身子一僵,兩隻手就虛放著,沒敢碰她,哭了一陣,我才將她推開,說了聲對不起。她默默的從**下來,抹了抹眼淚,又恢複了冰冷的樣子,她問我,剛才那個人是誰?

我知道以秦汐雨的背景,肯定是不能咽下這口氣的,她言下之意,就是要對付劉洋了,這件事我巴不得,就跟她說這人名字你也聽過,一中以前的混子頭,劉洋。秦汐雨點了點頭,輕輕的站起來,從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她跟我說,先走了,今天的事情別告訴其他人。

秦汐雨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除了一開始撲進我懷裏的激動之外,她就像是一個無關的人一樣,遊離在這個事情之外,打電話,往外走,慢條斯理的下樓,都顯得從容不迫,我第一次發現秦汐雨原來還有這種特質,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表現的脆弱。

輪胎躺在沙發上一個勁的喊疼,我過去問候道,輪胎哥,你沒事吧?一開門劉洋那兩下飛刀,絕對是誰也沒想到的,這玩意我就在武俠電視劇裏看到個,沒想到還真能丟出來傷人。輪胎的臉色挺蒼白的,不是那種受了傷失血的蒼白,而是好像很害怕什麽,我看見旁邊的耗子,麵色也是沉凝。

“到底怎麽回事?”我問道,這兩個人肯定是看出了什麽,不然不會這樣。

“剛才那小子,不是普通人,也是道上的,東子,你為什麽會得罪這種人?”耗子兩隻手夾住飛刀,在袖子上蹭了蹭,抹去上麵的血跡,陽光照在上麵熠熠發光,兩道淺淺的劃痕在刀鋒邊緣,不仔細觀察,很容易忽略,他說:“知道這是什麽標誌嗎?S市的三大黑幫之一的小刀會,每個成員身上都會配幾柄飛刀,普通的外圍成員隻是飛刀一柄,有點地位的有刀鋒邊緣有一道劃痕,核心成員有兩道,小刀會裏頭的大人物,一般有三道。”

輪胎看著我歎了口氣,東子,你也就是個普通學生,我勸你還是收手吧,這人要真是小刀會的核心成員,你是肯定沒辦法對付他的,狗哥厲害吧?還在汽車修理廠伺候人,偶爾接接黑活;飛哥吊吧,有本事吧,但他沒後台,你看現在出事了還在牢裏,小刀會可不一樣,他們成立了十來年,根深蒂固,這名字都是從清朝當時民間挺有名的造反組織沿襲過來的。我們這些人說是混的,最多也就砍人,小刀會可不一樣,真正的黑幫黃賭毒均沾,你惹不起。

我深深的皺起眉頭,說道:“為什麽我以前沒有聽過小刀會?他這麽厲害,應該人盡皆知才對!”

耗子把輪胎扶起來,緩緩說道,你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全國多少座城市,每一座城市都有它背後的潛規則,像上海,南京,香港這種地方,那更是要從幾十年前上百年前算起,S市雖然隻是一座普通的二線城市,但這裏也是有著黑勢力存在的,隻不過現代的黑社會並不像以前,橫行霸道,到處搶錢什麽的,他們通常是以黑為手段,以白道為掩飾,從房地產,娛樂行業等等渠道進行著不為人所知的活動,這些東西對於普通老百姓都太遙遠,一輩子隻要安分守己,基本上都不會碰到。

輪胎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事情大條了,我們幫不到你,必須回去告訴狗哥,恐怕汽車修理鋪都要停業一段時間看看風向,你自己好自為之。

二人走後,我獨自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就和黑幫惹上了關係?輪胎跟耗子沒必要騙我,他們那種恐懼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隻是死活想不通,劉洋這種人怎麽就混進了黑幫呢?而且,他背後如果真的是這小刀會,要收拾我應該很簡單,沒有必要一個人出馬,把事情搞得這麽複雜。

混混算不上黑社會,真正的黑社會又不是那麽簡單,我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始終沒有頭緒。最後張淮銘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很激動的說,東哥,魚子醒了!

聞言,我沒有聽後麵的,直接就往樓下衝去,一邊跑一邊眼淚就下來了,魚子,你終於沒事了嗎?

懷著滿腹的激動,我趕到了醫院,餘仁傑他爸抓著醫生的手,連連道謝,他媽卻已經是高興的昏厥,我走過去,聽到醫生說餘仁傑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其他病房,這孩子命大,生存的意誌很強,加上身體底子不錯,總算是熬過來了,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可以稱得上是奇跡。

我靠著牆,無比的滿足,餘仁傑沒事就好。

他爸看到了我,目光閃爍了下,我以為他要趕我走,卻沒有想到他擺了擺手,示意我過去。

“你進去看看仁傑吧。”

我驚喜的望著這個憔悴許多的中年男人,連忙道謝,在護士的跟隨下,進入了病房。

餘仁傑靜靜的躺在病**,還插著氧氣瓶,蒼白的臉蛋上再也沒有往日活靈活現的神情,我隔著半米的距離看著他,心酸,痛苦,悲傷,還有憤怒,不一而足。

“老子隻抽二十五塊錢的煙!”

“哥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哥是有素質的富二代。”

“知道哥的座右銘是什麽嗎?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

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發生,我回想著,試圖將這些畫麵套在躺在雪白病**的餘仁傑身上,卻始終失敗,過去的終究是過去,餘仁傑的身體挨了這一刀,我的心,也被刀口貫穿。

最後等我出去的時候,餘仁傑他爸拉住了我,有話要跟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