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我們班同學都望向了我,眼裏有些好奇,還有幸災樂禍,唯獨沒什麽擔憂,因為我這個人不合群,這段時間沉默寡言,上完課就回宿舍,從來沒參加過集體活動,私下裏有不少人對我不滿。而李奕呢,在高一新生裏頭風頭正勁,軍訓的時候糾集了一幫子兄弟,手底下也有十幾號人,算得上是第一高中新生領頭人了。

這就又要說到人的機遇問題了,初中的時候隻是個不入流混混的李奕,到了高中居然也做了老大。我的身體靠著後排的桌子,平靜的望著李奕,找我?什麽事,過來說。

很多人麵麵相覷,我居然敢這樣和李奕說話。他也是有些吃驚,感覺我和昨天不太一樣,但他看著自己身後跟的那些人,就有了底氣。手插著褲兜朝我走了過來,一隻腳勾過板凳,踩在上頭,用一種很居高臨下的態度麵對我,怎麽著?你活過來了不成?我看見他的眼睛裏麵滿是戲謔和挑釁,在他身後站著一排抱著雙臂的小弟,一副看戲的姿態,放在桌櫃裏的手掌緩緩握住,李奕說,望毛啊望,再敢這樣盯著老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程少東,跟你說明白了吧,今天你不自己扇自己二十個耳光,我就……

話我沒聽完,懶得聽,猛然站起一隻手抓起屁股底下的板凳就砸在李奕的腦袋上。哐啷一聲巨響,李奕踩著板凳的那一隻腳沒站穩,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我跳了起來,毫不留情的一腳踏在他的肚皮,李奕慘叫一聲,身體下意識的彈起,又被我緊跟著的一腳踢在了門牙上,一顆白花花的牙齒飛了出去。

奕哥!

這一係列的變化太快了,他後麵的兄弟們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直到李奕被我打得掉了牙才反應了過來。昨天對付我,他們都以為我是那種懦弱可欺的人,再加上我長得也並不凶悍,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我敢反抗,或者說,我的反抗會是這般的暴烈而不講道理!

一群人撲了過來,我掄起板凳當場砸翻一個,後麵有人抱住我的腰,又有人抓住我的頭發,我咬緊牙關,不退反進,腦袋撞在這個抓住我頭發人的胸口,他踉蹌的退後幾步,撞在我前排一排的桌子上,而這個抱住我腰的人,成了怒火宣泄的目標,我用手肘,重重的,重重的搗著他的後背!

堅硬的骨頭頂著我的手肘都是隱隱作痛,但我沒有停止,我的眼睛裏燃燒著熊熊烈火,我要用這種單純而暴力的方式告訴所有人,程少東回來了!

不知道何時,這個抱住我腰的人已經撒開了手,但我卻將他拖住,仍然不停的攻擊他,後麵幾個還沒動手的人咽著唾沫,鼓起勇氣要上來打我,我抬起頭,遍布血色的眼裏透露出的是濃鬱的瘋狂,就像是一頭受傷的狼王,敏感而又凶狠,誰敢踏進我的底盤,誰就將要承受我最殘酷的攻擊!

快上課的時候,秦汐雨回來了,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蹲著身子,一隻腳踩在李奕的胸口,然後左右開弓,很有節奏感的打著李奕的耳光。

“在一中的時候,你就是個雜碎,到了第一高中,你仍然是個雜碎,我程少東即使不混了,也不是你個雜碎能惹得起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