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驚夢！學院軍訓
“無雙……你叫他阿霜是吧。”加西亞望著我探詢地說道，“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吾族唯一的繼承人，能否請求你在一切結束之後，讓他回來領導龍族？”
我點了點頭，“這是當然的。”忽然浮現出一個疑問，“什麽叫一切結束？加西亞，你難道早就知道什麽嗎？”
加西亞倒是幹脆地點頭。我立刻滿懷希望，但接下來的話馬上毫不留情地把我打入了深淵：“我知道一點沒錯，但我不能告訴你。”
……
……這也……太打擊人了……
看到我一臉備受打擊狀，加西亞失笑。
“你的傷，確實有點棘手。”他臉色一肅，凝重地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掌握了傳說中的超神器——預言守護之杖？那樣的氣勢，在寥寥幾件已知的超神器中都罕有。”
我右手一伸，預言守護之杖出現在手上。晶瑩朦朧的杖身散逸出神秘的光影，杖頭的晶石更是清透中裹著無盡的迷霧，散射著深邃的光澤，是不可能存在於凡世的美麗。
饒是加西亞千年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穩與智慧，在看到這把絕世法杖時都呆滯了一下。周圍，對寶物有著瘋狂嗜好的龍族都陷入當機。倒是阿霜多次看我使用，又與我心靈相通，反應最平常。
“真的是預言守護之杖！！真的……是它……”加西亞激動異常，連失態都顧不上了，“隻是……它的能量為什麽這麽弱？以你的資質，最不濟也能發揮出它的50%啊？！”
我鬱悶了，“還沒認主……認主任務還沒完成。尋找失落的預言聖殿，太有難度了……在那之前，我獲準使用它的部分力量。”
加西亞卻更驚異了：“天啊，不可能！沒認主，為什麽能發揮到這種程度！你和預言守護之杖起碼已經有20%的契合度了！天啊，你要是能讓它認主，我估計你可以發揮出它的90%，甚至完全發揮！”
“真的？！”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消息了。
加西亞隨即皺眉，“但是還沒認主啊……類似的裝備你還有沒有？像什麽命運之眼、墨蘭修斯的項墜、命運的額冠，或者幻影之戒、千年歎息之類？”
千年歎息？這名字有夠古怪。不過我心中一喜，指關節敲了敲額上箍著的晶環，笑道：“命運的額冠嗎？這就是了。”
加西亞高興地說：“好，好，你的運數果然夠高，這是最好的情況，我還從來沒指望你能找到它呢。”
“有什麽出奇的嗎？”我疑問，“+10%法術專注，每秒回法速度+5%，附一個其他技能位，好是好，但也就是件青銅裝備，比不上白銀、黃金、紫晶、聖靈，能起什麽用處？”
加西亞哈哈大笑，右手一托，手上出現了一顆淡青色澤的晶石。他小心地拈起晶石，按進了我額冠左側的鑲嵌孔。
命運之額冠扔戴在頭上，但我清晰地“看”見了它的變化：幾道細細的透明光絲從孔的邊沿伸出，縱橫從晶石表麵覆蓋而過，交織穿插成一個六芒星狀，然後晶石就被固定了，六芒星亦印入晶石。命運之額冠立刻閃爍起一種淡雅的青色微光，看起來極具神秘美感。
命運的額冠（黃金）：+20%法術專注，+10%每秒回法速度，智力+3，附2個其他職業技能位
加西亞微微點頭，說道：“它本來應該是白銀級，但是當初鑒定的時候似乎出了點問題。命運之額冠有三個鑲嵌孔，左為青翼結晶，右為紫瞳結晶，中間沒有確定，你鑲什麽晶體都行，但晶石越好，它的最終品級屬性就越高，甚至成為神器也不是不可能的。相反晶石越差，它的最終能力就越差，比如你鑲嵌了一塊劣品的鐵礦石，它可能跌到青銅級甚至白板裝備，明白嗎？”
我點頭表示明白。真的很奇妙。
“準備好，命運的額冠可以轉化我的龍神之力，你隻要放鬆自己就行。我隻能告訴你，你的傷是因為那詛咒中含有一種力量，和你身體裏……完全對立的一種力量，因此情況才會這樣糟糕。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增強你的本源之力，驅除那些作祟的異種能量。阿霜，趕快修煉，待會那些狂暴的能量亂流，你得為你的騎士分擔一半。”加西亞凝重地吩咐，“子民們，全部退到龍島外圍，將這個山穀防守嚴密。”
眾龍族領命去了。
我學著修真小說的樣子抱元守一，用冥思的姿勢坐好，開始了驅除詛咒能量。
……
下線，我揮動著左臂，嘿嘿，健康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提起電話，我撥通了晨的號碼。
“喂？誰啊……”一個迷糊的聲音傳來。
“我了，懶鬼，剛下線就sleep啊？”我心情很好地取笑晨。
“拜托了，在裏邊待了九天咧。哈啊～”一個大大的哈欠，“還有啊，我們之前都忘了一件極端重要的事情……”
“什麽啊？別賣關子。”
“不是吧，你沒上藍天計劃的官網嗎？要七天的軍訓啊……”
“什、什麽？”我呆滯半晌，驀地發出一聲慘叫，“天啊！！！——天宇學院也有軍訓？！他們怎麽都沒通知我們啊？該不是在，現實中吧？！”
“很遺憾，完全正確。”晨沉痛地說道，“但是沒有獎勵。我們今後可能會長期上線，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至於時間嘛，應該是臨時調整的。”
我沉默片刻，“晨，快到我這裏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不行。我正在睡覺ing。”
“快過來，不行在這邊睡也一樣。反正不算鍾點工，我家就我一個。”
“……”
“到底啥事？”晨一臉不爽地瞪著我。
拜托，離我家也就那麽幾座樓，用得著擺出這麽一副天怒人怨狀？
我不語，閉眼默念，淡青色的額冠浮現在我頭上。
“這……”晨顯然被嚇到了，“這不是……我還以為你對cosplay不感興趣呢！”
我搖頭苦笑，“沒有的事。這就是那個命運額冠。”
“…………”
“我知道你難以置信，我一樣不清楚遊戲裏的東西怎麽能出現在現實中，但我就是感應而且召喚到了。不過也隻有這個而已。”我說著伸手，微一凝神，初階光刃就在默發咒語中於我手中成型。很小很微弱，但我們確實都看見了。
麵對眼前的事實，我們一時間都陷入沉默。
“難道說，你帶了這個額冠，就能在現實中施法？”晨一臉憤慨地猜測。
“得了吧，我直覺和上次被流浪者打傷有關係。你別說，上次的傷也同樣出現在現實中呢。”
“……不想了，睡覺。”晨一頭睡倒。
“……”無語中。
翌日。
抱著包包，看著車窗外向後飛掠的景色，晨鬱悶地說：“比遊戲裏差遠了。”
我表示讚同。
“你那額冠帶了嗎？”
“帶了，不過用了個魔法伎倆隱藏了。現在就觸得到。”我小心地看著車廂前方威風凜凜地矗立在那的黑塔似的大漢，把口型動作壓到最低幅度，“不過我們不是要鍛煉身體嗎？”
“加個降溫遮陽隔熱的法術也好哦，你看這太陽。”
“……也對。”我汗了一個，立刻大力讚同。
“……同學們！”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震得運載學生的巴士都嗡嗡作響。全部A班的學生都被嚇到，反射性地抬頭看狀況——原來是我們的教官大人。看他長的那副樣子，黑得連五官都幾乎分不出來了，那體型真是……有壓迫感，還真像水滸裏的黑旋風。
“黑旋風”繼續用他那震得人眼冒金星的大嗓門訓話：“你們是A班的精英，是所謂的天才，在這次七天的軍訓裏應該表現得比同年級其他班都要好！這七天裏，你們就是A連了，這位是你們學院負責你們班的助教莫老師，從現在起擔任你們的指導員；我，李教官，就是你們連長！”
順著“黑旋風”粗壯的手指方向看去，我們看到一位文質彬彬還架著金絲邊眼鏡的青年教師站起來，那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學者，書卷氣十足，清澈的嗓音卻很有磁性，一下迷倒一票女生，（當然這裏邊不包括我，天天對著阿霜那樣的神級美少年我差不多已經免疫了。）“我叫莫空玄，以後就擔任我們A班的助教老師，兼物理教授。別的班有的班主任是真人，不過我們這位是NPC，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到我們的車裏來給我們訓話，而以後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盡情向他問個痛快。”他扶了扶金絲眼鏡，溫和地微笑一下，真的是風度優雅。我有點懷疑了：這位老師該不是現實中哪個世家的吧？怎的會有如此氣度咧？
掌聲與笑聲雷動，與剛才黑旋風教官講話時的冷場形成鮮明對比。也難怪咧，黑旋風一講話隻震得眾人耳膜嗡嗡響，大家的手隻顧著按耳朵了，哪還顧得上鼓掌。再說這位教官嘛……你覺得這樣的大漢可能折服得了這一班高傲的天才麽？天才可都是傲氣的哦。不過呢……至於我嗎……啊呀，今天的天氣怎麽這麽好呀？
“……軍服換好了沒？好了？啊？大聲點，聽不見！……這還差不多……什麽？抱怨熱？！你，去操場跑十圈！副連長，監督！……你們笑什麽笑，都給我站軍姿，他不回來不要停！”
不用說，以上“震撼人心”的發言就是出自我們的連長“黑旋風”了。剛到軍訓基地，被領到宿舍一趟換了軍服，就馬上開始軍訓。這也罷了，那軍服……拜托，長袖長褲皮帶軍鞋外加錫壺，嫌我們中暑不夠快嗎？
拆散重新排隊，晨剛好被排到我後麵。唉～～站軍姿吧，總比那個倒黴的家夥一圈一圈沿那個比我們原來學校的長一倍的跑道跑步要好。
其實如果是我，那真叫一個輕鬆。一個“風翼”一個“輕靈”再加個“冰凍”（當然要控製得小一點，不然真給冰封了）就ok了。
不必要的事上麵還是不要跟自己過不去了。
於是我很幹脆地進入冥想狀態，努力感應吸收了一些風元素，調動起縮水了的精神力給那位倒黴的同胞加持了一個“風翼術”。即使在現實中有了魔法能力，還有額冠的幫助，我的實力也遠遠比不上遊戲中——現實的環境不比遊戲，元素稀薄，各種各樣的幹擾更是阻礙精神力調動元素凝聚。因此這幾個風係初階法術，就耗盡了我從昨天開始辛苦冥想聚集的全部魔力，還隻發揮了一半不到的效果。要知道風翼術是可進階法術，到了高階可以領悟“飛翔術”呢，當然，這個難度大了去了。
雖然感覺隻是一陣持續相隨的涼風，但已經夠那位仁兄感動的了。想想看，在空調房裏長跑和在烈日下長跑，能比麽。
再度開始聚集風元素，有若陣陣有形的清涼圍繞在我身周。正舒服的時候，我的精神力一動，“看”見前麵一馬尾辮女生拚命眨眼，避免汗珠落入眼睛，左邊男生低聲罵“靠”的口型，晨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了。
看來我的精神力有所長進嘛。心裏好笑，於是放棄了繼續修煉魔力的打算，我開始聚集水元素。
敞開精神力，我全心感應，以心靈發出呼喚。我可是遊戲裏精神力46級的牛人啊，雖然現在頂多3級水平，但境界是擺在那裏滴！
聚集水元素要比風元素困難得多。這可是八月天，又是將近正午陽光最是酷熱如炙的時候，這裏水元素本來就少，按說聚集火元素和光元素倒是合適。不過在過了六七分鍾後，我總算在身邊聚集起不少水元素，估計方圓數百米內所有水元素都給我搜刮來了。還真是考驗精神力，我估計我現在可能有5級的精神力了。
隨著意念和精神力的引導，水元素們變成了一團純淨的冰能量，當然隻有身具魔力的人才看得見，也就是隻有我和晨。一團冰涼的氣息從我身上有控製地散了出去，其他人隻是一陣清爽，好似清風拂麵；而晨則機伶伶地一陣冰寒，與頭頂烈日酷暑形成鮮明對比，那是怎一個爽字了得！
“奇怪？怎麽會突然這麽涼快？”正巡視到附近的黑旋風連長奇怪地想。
那邊操場，遠遠地還傳來副連長一聲洪亮的“五！”大家差點崩潰，已經站了少說二十分鍾了耶，這麽說豈不是還有二十多分鍾好站？！
我聽到晨以我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洛，不用我告訴你怎麽做了吧！幫那傻蛋一把了。”
於是乎，我認命地開始重新聚集風元素。用自身的魔力肯定不成（太微弱了），所以我琢磨出了一套利用自身精神力，隻用極少魔力為媒介直接帶動周圍魔法元素形成法術的方法。隻不過這種方法受限極大，一要施法人擁有很高的精神修為（注意，精神修為並不僅是指精神力），二要周圍該元素達到一定密度，三就是準備時間較長，其過程中不能出岔子，精神要高度集中，更是隻能作用於初階法術。剛好把我目前的狀況符合了十足十，不然哪個魔法師會去用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法子？再說現在這樣子肯定不可能大聲吟唱咒語（軍訓站軍姿的時候，你試試在教官眼皮子底下大聲唱歌？），所以加上我的默發，這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召喚溫柔的微風，在我手中化生為狂暴的威能，狂風術！”
操場上，本來已經s都不行的男生忽感一陣疾風從背後吹卷而至，不由自主地狂奔起來。
“Goodjob!”看看教官沒有注意這裏，晨小小聲地說，“能不能再放一點冷氣？”
我昏。
“見鬼的‘黑旋風’！”
終於結束站軍姿，我們一頭坐倒在滾燙的方磚地上，隊伍中就有這樣小小聲的罵聲。
我們其實還算好了，不時有其他連隊踢著正步過來又過去，對我們報以目眥欲裂的瞪視。
……老兄，你們能走還好了，我們可是一動不動直挺挺的沐浴著過分熱情的太陽站了半個小時啊！雖然我不累（精神力快速增長的成果，畢竟我經曆過了這個階段，現在的增長可以視為恢複），累的是他們。
“起來，訓練正步了！”
全體徹底崩潰。
晚，宿舍。
A班男女生均勻，各15人，不過嘛……這個待遇可就差多了……女生住宿舍樓，男生住樓後一排小石屋，用一塊塊長條石砌的，接縫間墊些稻草就是……那裏簡直是蚊子聚餐啊……
我和晨睡了兩張並在一起的床鋪上鋪，最靠寢室角落，差不多是門那個角落對角線的另一頭。
我睡在裏側，正在和晨小聲而激烈地爭論。
“……稍微……有什麽關係嘛！”晨小聲抗議。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肯定是個異數，可以溝通遊戲與現實世界。但你要召喚雪心，不說可不可能成功，合體後是可以看不出來，但能持續幾個小時？6：30集合到中午12：00吃飯午休，1：30到晚上6：30，露餡可不是好玩的！後果多嚴重不用我來告訴你！”
“我可是幻獸騎士啊！不能長期合體戰鬥還叫什麽幻獸騎士？少說也可以支持6小時，沒問題的啦！”
“我的魔力和精神力不夠，輸入你體內又要損耗相當一部分，那就更不成了。你的契約幻獸，隻能你自己以契約召喚。……再說了，人魚不都是水元素的寵兒，天生的水元素使用者嗎？你自己不能用本身力量召喚啊？非要我來？”
“廢話，我是人魚族沒錯，但我在遊戲裏根本沒怎麽鍛煉魔法，精神力和魔力根本不是長項，現在又有什麽用？更別說我可沒你那麽BT，使用魔法的能力可以帶到現實中來。”晨默然，忽然說道，“我有個辦法，不過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麽辦法？什麽辦法？”我驚訝地問，她還真有辦法啊？
“現在要你深層冥想一晚上，再召喚阿霜，夠不夠？”晨壓低聲音問。
“應該可以吧，不過就不知道這件事本身可不可能了……怎麽——？”
晨露出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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