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國時間,晚上十一點!

一艘來自於法國首府的私人飛機,在航站樓的指引之下緩緩的降落在了機場寬敞的跑道之上,滑行出去一大段距離,最終停在了機場貴賓通道的位置。

艙門也慢慢的打開,一台載著懸梯的車子開過去穩穩的停在了飛機的艙門位置。

一會之後,一個絡腮胡滿頭銀白發的老者握著一根黒木拐杖出現在了艙門內側一點的位置,緊隨著他的兩邊湧現出不少的黑衣男子,迅速的走下階梯站立在飛機直達貴賓通道口的位置,分成一條路來。

洋洋灑灑八十人!

銀白發老者一雙穢濁之中偶爾掠過銀光的眸子抬起頭來看向夜幕之中的天空,張開嘴巴淡淡的說道:“二十三年沒來過鷹國,我幾乎已經忘記它當初是什麽樣子的了,孩子,你有恨過我當初帶走你,沒帶走你的母親嗎?”

隨著銀白發老人的話,在他的身後,一個棕色頭發,眼睛碧綠的女子走了出來站在他的旁邊,一身黑色裝扮,因為過於的寬鬆,看不出來她的身材是苗條,還是豐滿。

目光和老人一樣看向夜空之中,輕啟紅唇:“當初你要上位教父的位置,母親的出身注定她不可能成為你身邊的女人,你能帶走我,相信母親在另外一個世界也已經滿足。

而且二十三年來,為了我,你沒有再找其餘的女人,在哥哥和姐姐們的麵前也一直都維護我,我怎麽能恨你?”

棕發女子說的話十分的認真,但聽在銀白發老者的耳朵裏,沒有太多的波動,朝著懸梯之下走去,一邊淡淡的說道:“恨不恨我,隻有你的心裏知道,但都無所謂,我已經是七十歲的人,很多東西已經看開。”

下到下麵的老人回頭看著自己最小,但也是最看重和寵愛的女兒,眼眸毫無波動:“所以你恨我,你也是我的女兒,你不恨我,我也是你的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快點變強吧,我永遠不可能都站在你的身後。”

慢慢的轉回身朝著通道之外走去,言語也飄到棕發女子的耳朵裏:“畢竟,人老了是要死的,而你的哥哥和姐姐,他們想的,都是家主這個位置,還有教父的位置。”

“親情在我撫養你們長大的這些歲月裏已經淡薄,我都知道。”

老人已經老了,但是他的身軀已經筆直,每走出去的一步也都帶著剛硬和一往無前的氣勢,站立在兩旁的黑衣男子麵對老人從他們的麵前走過,都低下頭來,一臉恭敬。

棕發女子邁開步子輕緩的跟了上去,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麽。

機場之外,深夜的公路上,二十台車停在了路邊,中間是一台加長的勞斯萊斯,車前站著一個女子,天朝麵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還有著特別的玩味,當然這個玩味,是給予跟隨在銀白發老人身後的棕發女子。

毫無波動,甚至從下飛機到現在都沒有露出一點神色的老人見到站在車前的人,眼角抽搐了一下,很快恢複自然走上去,伸出手:“謝

謝你來迎接我。”

天朝女子輕聲一笑,自然流露著一股風情:“說笑了,你老已經十八年沒有離開過法國,這一次讓你來到鷹國,已經是我的不對,迎接你是正常的事情,如果還要說什麽謝謝的話,那我就真的要汗顏了。”

在天朝女子和老者說話的時候,棕發女子目光一直看在她的身上,本就好奇年邁的父親怎麽忽然會來到他曾經說過不再踏入一步的鷹國,此刻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多了幾分好奇。

難道是眼前這個女人,讓自己的父親來到了這裏?

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銀白發老者已經在天朝女子的邀請之下坐上車去,棕發女子想要跟上去的時候,老人揮揮手:“去後麵的車子吧!”

棕發女子止住了步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天朝女子,往後麵的一台車走去,心裏不知道想著什麽。

所有人都已經上車去,車隊緩緩的離開機場,因為是在深夜的原因,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十分的低調。

車隊中間的勞斯萊斯裏麵,天朝女子拿起一份資料交到老者的手裏,手指一點座椅前方的按鈕,車內的空間完全和前麵隔開,開車的司機,根本聽不到任何的東西。

銀白發老者接過資料戴上一副眼鏡細細的看了一下,歎息一聲,帶著讚賞開口:“曾經老主人讓我坐上了今天的位置,隨後就直接的離去,隻是留給我一些簡單的聯係方法,告知我最多二十五年,就會有人來找我。”

“而他就是新的少主,本來我以為自己等不到,但現在看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

把手中關於一個人的資料握在手裏拿起旁邊的打火機點燃,搖下一扇車窗手伸出車外燃燒,隱隱之中,可以看見一種清秀的臉蛋,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

燃燒的這一幕落在後麵車子的棕發女子眼中,眯著眼睛想看一下是什麽東西,但因為黑暗和車燈的閃耀照射,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隻是心裏的疑竇更加的多起來。

萊斯萊斯的車窗已經合上,銀白發老者露出笑容開口:“早知道他就是少主,當初莎娃琪那個女人在歐洲散布那些不利消息的時候我就應該狠狠的打擊一下,不過現在結果也不錯,少主已經輕易的化解。”

“雖然莎娃琪還是那麽喜歡針對少主,但一些東西,已經不那麽的尖銳,少主真是個奇人啊!”

顯然,坐在車裏的兩個人,一個張涵韻,另外一個就是歐洲地下皇,黑手黨教父,普洛斯!

張涵韻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晃一下,認同的點點頭:“少主的確是一個奇人,在不知道他就是少主之前,我就對他的事跡很佩服,還想過未來少主出現,他會不會成為少主的敵人,還想過要不要殺了他。”

“對此我也做了一點錯事,但都已經無傷大雅,希望教父,也不要和我一樣犯錯啊。”

人老成精,普洛斯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很大成分是當初霸王天的扶持,當然其中也有他自己的能力,

一個人在一個位置上時間長了,再怎麽的沒有腦袋,也會被強迫出來。

張涵韻話中有話,普洛斯自然明白,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她是我的女兒希希,二十三年前我在鷹國結識的一個女子生下的孩子,這一次之所以違背張小姐你的指令帶著她來,實不相瞞,是因為一件事情。”

見普洛斯沒有虛以為蛇,直接了當的點明,張涵韻眼眸中的殺機消退一些,畢竟楚風如今的身份,有人懷疑,但無人確定。

知道張涵韻是在等著自己解釋,普洛斯把黒木拐杖橫回來放在膝蓋上輕輕開口:“我已經老了,前少主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沒有他的幫助,我無法為死去的父母兄弟還有家族之人報仇。

也不可能殺到西西裏滅掉了前任教父,成為新一任的教父,換句話說,我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不然我早已經死在前任教父的追殺之下,哪有今天世界第一教父之稱?”

張涵韻微微點頭,雖然她還年輕,沒有親自經曆過當初的事情,但這些東西,對於她和甘露還有林華麗來說,不是秘密。

頓了一下,普洛斯回頭看向後麵的車子,神色罕見的出現一些柔和,如果此刻有認識他的人出現在他麵前的話,肯定十分驚訝,血腥為名的普洛斯,也有如此溫柔的笑容。

在張涵韻也回頭的時候,普洛斯繼續說道:“所以,我感恩前少主的幫助和大恩,也願意為了他心中和平奉獻自己的力量,雖然我兒女眾多,但是些什麽人我很清楚,唯獨希希,是我最滿意的接班人。”

“也許她現在還不是一個合格的接班人,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我相信,少主可以折服她!”

張涵韻玩味的一笑,收回目光坐直傲然的身軀輕笑說道:“教父,在我了解的一些資料之中,您是一個鐵血殘酷,手段狠辣的人,但是這一刻我對你有些改觀,你很好的詮釋了一句話。”

手指輕輕滑過,一語而破:“再怎麽凶惡殘忍的人,心中都用著他最深沉的溫柔,你是一個好父親,但同時,你也是一個冷血的父親,我佩服你,但我更佩服的是,你心中有大愛,你懂得如何去取舍。”

“但是作為裁決所世俗的主事人之一,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頭,希希小姐按照你設定的路走下去,那麽萬事大吉,要不然的話,少主不殺她,我也會親手幹掉她。”

毫不掩飾的殺機填充著車子之內的每一個角落,對此普洛斯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一般,點下按鈕,隔開後麵和前麵的隔離慢慢的升起,普洛斯也淡淡的說道:“那是當然的,哪怕我不在乎家人生死,我也在乎黑手黨,百萬之眾的存亡。”

隨著這一句話的落下,二十台車都停了下來,不是他們聽到了普洛斯的話,而是道路的前方,出現了阻礙,車隊根本已經無法前進。

普洛斯依舊龐大的身軀晃晃的坐直,流露出上位者的壓迫感,低沉的發出一道指令:“除了王室官方,擋路者,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