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榮光與否
房間內的氣氛，沉默卻並不尷尬。
因為烈古洛斯和他的父親，早就忘了對彼此尷尬是什麽感覺，這不是因為溫情，而是因為冷漠！
“離開這麽久，你到底去做了什麽？”特羅伐爾聲音低沉，帶著責問之意。
烈古洛斯嘴角微翹，目光仍望向窗外，淡淡道：“去做我認為該做的事情。”
“和長輩說話的時候，必須要直視對方！”特羅伐爾怒聲道：“連這麽簡單的禮儀，都已經被你丟掉了嗎？我們堂堂巴德納姆家族，怎麽會教出你這種忤逆之徒！”
“巴德納姆家族……”烈古洛斯緩緩轉過身，目光凜凜，氣勢絲毫不輸特羅伐爾，“我其實很好奇，堂堂巴德納姆家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腐朽成這樣的呢？是你腐朽了家族，還是家族腐朽了你？”
“愚蠢！”特羅伐爾猛然拍桌，喝道：“我早就跟你說了，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簡單，要在這渾濁之中生存下去，必須……”
“必須懂得不是什麽都是非黑即白的，要學會因勢利導，順勢而為對吧？”烈古洛斯嘿然一笑，道：“老生常談的東西，就不要多費唇舌了，大道理人人都懂，怎麽去做卻因人而異……”
烈古洛斯說著，稍稍停頓，望著特羅伐爾的目光變得深邃無比，“而你的做法，我無法接受！”
特羅伐爾目光一凝，沉聲道：“你還太年輕，根本不懂我的一番苦心！”
“這個理由，也是老掉牙了呢。”烈古洛斯不屑一笑，“如果你讓我來又是為了說這種無謂的訓誡，那你恐怕又要失望了！如果不是，我看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
特羅伐爾被烈古洛斯的言語相激，臉色陰沉，難看之極，他怒視著烈古洛斯，許久，方道：“我已經取得了教皇的同意，隻要你願意去聖廷總部進行三年的靈魂懺悔，就會宣告天下讓你重新獲得候選聖子之位！”
“哦？”烈古洛斯眉毛輕挑，笑道：“利用我曾經的忤逆和你們所謂的大度，宣揚神能感化世人的理念嗎？據我所知，這一招聖廷已經用了不少次了吧，你口中的愚民們還會買賬嗎？”
“這些不需要你管！”特羅伐爾怒道：“你隻需要知道，這是你重新獲得‘神之榮光’最後的機會！”
“神之榮光？”烈古洛斯不屑一笑，淡淡道：“你還記得你當初在命運女神像前說的話嗎？”
特羅伐爾聞言，神色陡變。
“‘神算的了什麽？隻要能掌控愚民的精神與信仰，我們就是神。’”烈古洛斯目光鋒銳，話語低沉，“這句話，是你說的吧？”
特羅伐爾眼角抽搐，座椅的扶手被猛然捏碎，“原來你當年聽到了這句話！”
“是的，當時的我，就在神殿外麵。”烈古洛斯目光冷漠，“聽著你說出這句讓我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瞬間崩塌的話語。”
特羅伐爾整個臉部的肌肉都開始抽搐起來，“這就是你叛逆的真正理由？你居然能將這件事藏在心裏這麽多年？”
“當年，我失魂落魄的離開家裏，也曾一度想著要要回去與你就此事對峙！”烈古洛斯道：“不過我很幸運，遇到了一個猶如女神一般的人物。”
特羅伐爾聞言，目光一斂，道：“是她教你這麽做的？”
“不，是她告訴我應該怎麽麵對這世間的渾濁。”烈古洛斯一提到她，目光登時變得清澈起來，“若這世間真的有神，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的吧？那和你們這些愚弄民心之輩，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是誰？”特羅伐爾沉聲道：“竟敢如此迷惑你！”
“迷惑我的不是她，而是你們。”烈古洛斯道：“我之所以在這裏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遵從她的理念，一路走到現在，也看到了許多我想看到的東西，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也就是說，你不會答應回聖廷做聖子是嗎？”特羅伐爾的語氣，潛藏著深不可測的怒意，眸中光芒閃動，似有奇妙的韻律在其中。
“別白費心機了。”烈古洛斯道：“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加入聖廷，如果有機會的話……”
烈古洛斯說著，目光一斂，如有實質般激**而出，四周泛起一圈圈波紋，衝向房間的各個角落，“我甚至會摧毀它！”
烈古洛斯此言一出，房間中四角的裝飾忽然暴起一陣光芒，而後又迅速湮滅。特羅伐爾神色陡變，猛然收回盯著烈古洛斯的目光。
“你……”特羅伐爾驚怒之極。
“想用‘記憶篡改’對付我嗎？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烈古洛斯目光掃動，道：“雖然你的魔導能級已經到達七星三階的境地，但靈魂修為卻還遠遠跟不上，聖廷的洗禮就隻有這點水平嗎？還是說你那被汙染殆盡的靈魂，根本無法邁向更高的層次？”
特羅伐爾緩過神來，壓根緊咬，望向烈古洛斯，目光中盡是震驚之色，“你的修為居然已經到達了這種境界？”
烈古洛斯漠然望著他，道：“論魔導能級我或許不及你，不過要論靈魂能力，你還差得遠了。”
“不可能……沒有聖廷洗禮，沒有家族資源，你是怎麽到達這種境界的！”特羅伐爾不敢相信。
“這還得感謝你。”烈古洛斯冷笑，“如果不是你摧毀了我的過去，我也無法走到如今！”
特羅伐爾驚怒交集，心中亦滿是懊悔，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擁有如此超絕的天賦！如果不是當年發生了那種事，現在的烈古洛斯，大概已經為巴德納姆家族帶來無上榮光了吧？
“我來這裏，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烈古洛斯忽然道。
特羅伐爾聞言，濃眉一皺，咬牙道：“你想問什麽？”
烈古洛斯望著他，目光低沉，語氣冰冷，緩緩道：“十二年前，休斯特家族和斯凱維德家族的衰敗，是不是和你以及你背後的勢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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