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威現在雖然已經是中國事實上的首富了,不過他本人卻是根本就很少在人前露麵,所以黃連書雖然對於這位周氏集團的董事長早就已經如雷貫耳,卻是根本就沒有在任何的電視節目、或者是報紙、雜誌上看到過周子威。

黃連書之所以會覺得周子威有些眼熟,其實主要還是因為當初在雲南賭石的時候他曾經被周子威給狠狠的坑了一把。

那一次的教訓還真是終身難忘呀……花了好幾千萬買回來一個大雞蛋殼似的翡翠原石,根本是什麽都幹不了,最後差不多等於是白扔了,以至於黃連書原本想要涉足珠寶行業的打算都因此而最終夭折了。

本來黃連書是絕對不會忘記周子威的,隻不過那時候周子威才剛剛在這個身體上重生,而這身體的上任主人身體實在是糟糕的讓人無語,幾乎瘦弱得一陣風都能把他給刮倒了。而現在周子威的身體早就已經強壯之極,和以前的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所以黃連書雖然看著周子威的麵目有些依稀熟悉,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個人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的了。

黃連書隻是微微一怔,也就沒有再多想,老老實實的走到他該去的地方。

本來那裏有一個椅子讓他坐的,不過……可憐黃連書的**被人爆了一夜,早就已經**殘、滿腚傷了,又哪裏敢坐著,當下隻是皺了皺眉頭,然後就站在那裏望著周子威一言不發。

“坐下。”

押解黃連書過來的警察見到黃連書岔著腿站在那裏,立刻厲聲訓斥了起來。

“我……我腿上有傷……不……不敢坐。”黃連書欲哭無淚的解釋說。

那個警察可不管這些,立刻在黃連書的肩膀上狠狠的按了一下,把他給按倒在椅子上,然後哼了一聲,說:“你要是在這裏站著……那到底是你在審我們,還是我們審你呀!”

黃連書痛得“嗷”的慘叫了一聲,全身一哆嗦,就想要站起來,但是卻被那警察的大手死死的按著,這麽一掙紮反倒是疼得更加厲害,一時間汗水都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周子威坐在上麵,冷冷的看著黃連書那副淒慘的模樣,卻是絲毫不為之所動,不過出奇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也沒有多少快慰的感覺。

原本他期待這一天,已經期待了很久了,而且為了這一天,他也準備了很久很久,在這個身體上重生之後,他本就已經有了可以輕易致黃連書於死地的能力,比如上一次在雲南碰到黃連書的時候,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黃連書。

可是周子威總覺得那麽隨隨便便的就把黃連書給弄死了實在是有些不夠解恨,也正因如此,他才允許黃連書又逍遙了這麽久,為的就是不僅僅把黃連書殺死,他還要用自己的能力把黃連書的一切全都剝奪走……讓黃連書失去了一切之後,然後才在無奈的痛苦和悔恨中慢慢的死去……

周子威還以為當自己大仇得報的這一刻,一定會興奮得全身血液都會沸騰起來呢,可是現在……他卻隻是感覺到了一陣茫然,不明白自己為了報這個仇而費這麽大的力氣是否真的值得。

黃連書終於不再掙紮,全身脫力的癱在椅子上再也動不了啦屁股仍然疼得要命,可是黃連書卻是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自然就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了。而審訊室裏的幾個警察也全都默默的退了出去,整個兒審訊室裏就隻有剩下周子威和黃連書兩個人。

黃連書喘著粗氣無力的望著高高在上的周子威,苦著臉說:“人是我殺的……你們想怎麽判我都行,我認罪……我全都認還不行嗎?我隻希望你們能快些給我定罪,快些把我斃掉,讓我早死早投胎吧!求你們了。”

周子威微微一笑,說:“你認罪?嗬嗬……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其實沒有罪,你的老婆根本就不是你殺的,哦……嚴格的說……應該不是你自主殺死她的。”

“什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黃連書聞言頓時就是一愣,有些搞不明白周子威這話中的意思。

周子威冷冷的一笑,說:“你不覺得你和你老婆發生爭執的事情有些古怪,而你殺死你老婆的過程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嗎?嗬嗬……真是個白癡,被人給催眠了,你自己難道就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嗎?”

“啊……你……你是說……”黃連書驚喜的瞪大了眼睛,望著周子威說:“你是說我是被人陰謀陷害的,是不是?那也就是說……我……我不用被槍斃了,對不對?”

“哦,不不不……你必須死。”周子威連連擺著手,說:“你的命運已經注定了,這點是無法改變的。”

“為什麽……為什麽既然你們都知道我是被陷害的,那為什麽我還要被槍斃?”黃連書剛剛得到了一個驚喜,這時候卻又從驚喜中被打落塵埃,頓時就變得有些歇斯底裏起來。

黃連書在失去了一切,從一個億萬富豪變成了一個窮光蛋之後,本來也有過輕生的念頭的,這樣的日子過起來也真的是有些感覺生不如死可是……求生是人類的本能,尤其是黃連書這樣的人,哪怕可以象狗一樣的活著,他也不想死,所以剛才在得知自己可能會免去殺人的罪名時,他真的很驚喜。

卻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周子威明明知道他是被陷害的,是被冤枉的,卻還說他死定了。

周子威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說:“沒辦法,因為……其實那個陷害你的人就是我,所以……我雖然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我卻不可能為你證明這一點,所以……你必須得死!”

“什麽你……是你陷害的我這……這……你為什麽……為什麽陷害我?我……我不記得和你有什麽仇呀!”黃連書氣憤之極的指著周子威,他很想要站起來痛罵周子威一通,可是卻根本無力站起來。

周子威撇了撇嘴,說:“其實不止是你殺人的事是被我陷害的,你的公司……也同樣是被我搞垮的,你欠下那一百四十億巨額債務的事情也是我一手策劃的……還有啊……你原本是可以申請到改造沙漠的那個大工程的總代理的,隻不過被我給攪黃了。再就是……那幾家銀行,也是我打了招呼,不讓他們再貸款給你,並且還把你多年前欠下的債務都給翻出來的,怎麽樣……我為了你做了這麽多事,結果隻不過是讓你家破人亡而已,我是不是對你很仁慈呀!”

“你你你……”黃連書氣得已經幹脆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指著周子威,說了一連串的“你”字,然後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可憐的黃連書,最近這段時間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可說是早就已經身心俱疲,油盡燈枯了,這時候再次受到刺激,發現自己果然一直都是在被人暗算的,而這個罪魁禍首居然就坐在他的麵前,黃連書一時激動之下,隻感覺腦部血管一陣劇烈的跳動,然後就感覺“轟”的一下,腦袋一迷糊就昏死了過去。

周子威一開始本也沒在意,本以為黃連書隻是激動的昏厥,一會兒就會醒轉過來呢,等到發現黃連書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急忙放出一縷靈魂之力進入到黃連書體內一探查,這才發現這家夥竟然被自己給生生的氣出了腦出血。

而且現在的情況十分的危險,若是再耽擱片刻得不到及時治療的話,很可能會直接死亡。

日啊……這丫的也太脆弱了吧!我還沒表明自己的身份、告訴他自己是他當年害死的惡鬼還魂呢,這個狗日的就腦出血了。

周子威感覺若是讓他就這麽死了實在是有些不解恨,無奈之下隻能勉為其難,親自動手,幫黃連書治療了一下這種急症,以靈魂之力把黃連書大腦裏那根破裂的血管修複好,並將腦中積下的淤血給引導著從顱腔中慢慢的滲出……於是這個在很多大醫院裏要想治好都是難上加難的急症在周子威的異能治療下不過頃刻之間就盡數痊愈。

等到黃連書再次醒來時,周子威正在那裏無聊的修剪著手指甲,黃連書一看到周子威,就立刻悲憤的大叫了一聲,隨後噴出一口黑血來。

周子威隻是輕輕的瞥了黃連書一眼,然後就又繼續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指甲上,同時淡淡的說:“你不用擺出那麽一副可憐的樣子來,你也不用害怕……至少暫時你還死不了嗯……這些血其實是你顱腔內的積血,這口血吐出來,你就暫時安全了……知道嗎……你剛才腦出血差點兒死掉呢,是我救了你……哦,不過人樂用感謝我,我之所以要救你,是不想讓你這麽快就死去,那樣的話……可就沒意思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子害我。”黃連書對於周子威說他剛剛腦出血的事情當然是不相信的,而就算真是如此的話,現在他也沒有心情理會,隻是悲憤的望著周子威,咬牙切齒的質問說:“我黃連書雖然不是什麽好人,這一輩子虧心事也沒少做,但自問應該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你又為什麽要害得我家破人亡呢?”

“沒有得罪過我嗎?”周子威冷笑了一聲,說:“如果你真的沒有得罪過我,你以為我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你玩這個並不怎麽搞笑的遊戲嗎?”

“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誰?”黃連書聞言忙追問說:“我……我好象真的不認識你呀……又怎麽可能會得罪過你呢?你……該不會是搞錯了吧!”

“我嘛……”周子威說:“我現在的名字叫做周子威……”

“周子威你……原來你就是周子威!”黃連書驚呼著說:“你就是那個周氏集團的董事長,中國的首富……甚至被人預言將成為未來的全球首富的周子威!”

周氏集團擁有飛車技術的事情經過這段時間的流傳後,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了,而當初十幾個國家派遣出來的特工聯手之下仍然還被周家打得落花流水的事情也早就流傳了開來,所以現在一些較有見識的人已經都做出了一個推測……那就是當周氏集團的飛車技術正式運營起來後,周氏集團的掘起已經是不可阻擋的了,周氏將成為全球的第一大跨國集團公司,而周氏的主人周子威也將在兩到三年內就會成為全球最富有的人……沒有之一。

這麽重大的事情黃連書當然也早就聽說過了,所以當周子威報出名號後,才會對他產生如此大的震動。

周子威卻是沒有和黃連書在這個身份上多做糾纏,而是立刻接著說道:“周子威不過是我現在的一個身份而已,其實在做周子威之前,我還曾經有過一個名字,叫作——楊洪濤嗬嗬……不知道黃先生是不是還記得這個名字呢?”

“楊洪濤啊……楊……楊洪濤。”本來全身癱軟的黃連書終於忍不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眼驚駭的望著周子威,難以置信的說:“你……你說你曾經叫……叫楊洪濤,那……那是什麽意思?你曾經用過的一個名字嗎?”黃連書當然知道楊洪濤是誰,不過……他卻是真的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風雲人物……這個很可能會成為世界首富的男人和當年那個早就被槍斃了的死人會有什麽關係,所以才會有此一問,希望周子威所說的楊洪濤這個名字隻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應該和那個楊洪濤沒有什麽關係吧!

周子威撇了撇嘴,說:“我隻是這麽說,你應該會很難理解的,那……我索性就直觀的讓你看一看吧!嗬嗬……其實我嚴格的說應該是一個鬼魂才對,隻不過我死後很僥幸的沒有和普通人死後一樣的魂飛魄散,而是保留下了自己的靈魂,並且在一個巧妙的機會下附體在了一個剛死之人的身體上,於是……我就從楊洪濤變成了現在的周子威,不過呢……我從骨子裏說,其實一直都是楊洪濤……那個因你陷害而被槍斃而死的那個冤死鬼!”

周子威說著心念一動,臉上貼著的變形蟲就立刻把他的模樣幻化成了前世楊洪濤的樣子來。

這一來……黃連書終於再無懷疑,知道眼前這個不人不鬼的家夥果然……就是當年曾經慘死在他手中的那個楊洪濤。

“不……不可能……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鬼……不可能……不可能……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呀……”

看到周子威的這副模樣,聽到周子威說的那番話,黃連書終於再次的崩潰了,開始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著如同瘋狂一般的撕扯起自己的頭發來……

一個月後,黃連書終於在當年的楊洪濤被槍決的地方也挨了一顆槍子兒,用他的生命償還了當年他欠下的那一筆血債。

周子威親自到場監督行刑,看到自己這一生最大的仇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麵前,他卻仍然沒有感覺到一絲快慰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很小心的把黃連書死後的靈魂給煉製成了一顆魂珠,這樣一來黃連書的靈魂雖然可以永久的保留下來,但是他前世的意識卻是再也不複存在了。就算是有哪位神仙可以再給黃連書一次機遇的話,他也無法複活了。

死刑犯的屍體本來是要交給醫科大學作標本的,不過周子威卻出麵把黃連書的屍體要了下來,並且火化成了一罐骨灰。然後周子威就應於小茹的一再要求,帶著黃連書的骨灰去拜祭一下前世的自己,也就是去給前世的楊洪濤掃一掃墓。

自己給自己掃墓這種古怪的主意大概也隻有於小茹才能想得出來了,用於小茹的話說,他雖然靈魂上轉世重生了,可是他上一世的肉身終究還是死亡了,所以現在活著的人隻能算是周子威,而楊洪濤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去了。

現在既然周子威親自設計弄死了黃連書,給楊洪濤報了血海深仇,那麽自然要把黃連書的骨灰擺到楊洪濤的墓前祭奠一下才是正理。

周子威雖然感覺這種作法太過怪異了一些,而且還有點兒多此一舉的感覺,不過……既然於小茹堅持如此,周子威便也沒有拒絕。然而,當周子威在於小茹的引導下來到中都市的公共墓地,看到那個價格不菲的夫妻合葬的墳墓時,卻頓時呆住了!

隻見一個方圓十幾平方米的墓地上,一塊碩大的石碑上清清楚楚的刻劃著兩個人的名字——楊洪濤、於小雅夫妻合葬之靈寢。

“小雅她……怎麽會。”周子威呆愣了片刻後,終於忍不住將黃連書的骨灰往墓碑前一丟,一轉身一把抓住了於小茹的香肩,紅著眼睛問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雅她……她怎麽會死的?我……我和她又怎麽會成為了夫妻了呢?”

周子威自從當初重回中都,再次見到了父母和於小茹,以及之後終於相認一直到現在……周子威都從來沒有在他們的麵前提及過於小雅這個名字,就仿佛周子威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這個人似的。

實際上,對於這個傷害他極深的女人,也是他前世唯一愛過的女人,周子威又怎麽可能會真的忘記呢?

隻不過因為於小茹對自己太好,並且在楊洪濤出事之後,就一直任勞任怨的照顧著楊父楊母,這一份恩情也足夠的沉重,讓周子威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和於小雅之間的恩怨,所以他才一直在刻意的回避著,故意不提及這個人。

周子威這也是沒辦法,畢竟於小茹對他這麽好,他就算是再恨於小雅……也不好就這麽一巴掌把於小茹的姐姐給拍死了吧!而若說讓周子威放下那段仇怨,原諒於小雅的話……周子威又自問自己沒有那份胸襟……所以他才不得不回避著。

然而令周子威沒有想到的是……原來於小雅其實竟早就已經死了,其實一直讓他感覺為難的那件事根本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於小茹輕歎了一聲,眼中兩行清淚滾滾而下,哽咽了半晌才開口緩緩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故事片很老套,也很簡單,說起來不過就是黃連書當年為了要給周子威嫁禍,動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控製了於小雅的父母,然後威脅於小雅作偽證來陷害楊洪濤。

如果於小雅不答應的話,他就會立刻殺了於小雅的父母這樣一來,就直接把於小雅推入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她要救父母的話,就得害死自己的愛人,而她要救自己的愛人的話就要害死自己的父母。

這是一個很難以讓人選擇的難題,就好象母親和老婆同時掉進河裏,問你要先救誰是一樣的道理。

如果這個問題的是一個男人的母親和老婆一起向他提問的話……那麽這個難題絕對會讓人產生自殺的衝動。不過據說後來網絡上有高手完美的解答了這個難題,那就是先救母親,報答了母親的養育之恩,然後……和自己的老婆一起死,以全夫妻倆當年生死不渝的海誓山盟。

於小雅哭了幾天幾夜,最終選擇了這個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法,那就是救父母,然後陪著愛人一起死……於是於小雅做出決定後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於小茹,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並且直接給於小茹跪下來,請求於小茹代替自己照顧好楊洪濤的父母。

並且……她不想讓楊洪濤得知她的難處、更不想讓楊洪濤知道她的死誌已決這是因為於小雅還記得當年她和楊洪濤一起去西藏遊玩的時候,曾經碰到過一個奇怪的老喇嘛,那老喇嘛騙得楊洪濤花大價錢買了一塊破玉,並在事後曾經單獨叮囑過於小雅,說是楊洪濤不日將有血光大災,此災無可破解,唯有讓其恨之至極,方能在死中得到永生說罷之後還留下了一句什麽狗屁的偈語,說是:若是一絲情不泯,他朝自有相逢時。

當時於小雅對此自然不會相信,全當是那喇嘛胡說,她甚至還因此怒罵了老喇嘛幾句,卻不想老喇嘛的預言終成其真,果真就碰到了這麽一個無可破解的血光大災。

於小雅也不知道若是讓楊洪濤在憤恨中死去就如何可以永生,但是卻寧可信其有了,所以才堅決不讓於小茹把這事透露給那時還在牢中的楊洪濤所知,說是就讓楊洪濤恨她到死吧!

結果於小雅做到了,她甚至故意在上庭的時候表現得和黃連書那個色狼極為親密的樣子,仿佛是為了錢而和黃連書勾搭在一起,然後來陷害楊洪濤的樣子,果然把當時的楊洪濤恨得雙目赤紅,如欲噴火一般……

就在楊洪濤被槍決之後,於小雅心傷欲絕的哭了七天七夜,最終也沒等來死中而生的楊洪濤,這才最終在悔恨中割脈而死……她死後隻有一個遺願,那就是可以和楊洪濤的骨灰合葬在一起,活著無法相依為命,那麽就讓他們在死後做一對鬼夫妻吧!

而於小雅又哪裏知道,她在死後固然是魂歸大地,而楊洪濤卻應了那老喇嘛的預言,在臨死前的一刻,因為憤恨而激活了六字大明咒的神通,從而身體雖死,靈魂卻得到了永生……

周子威呆立在那個巨大的墓碑前,全身如同過電般輕輕顫抖著,好半晌後終於跪倒在墓碑前放聲大哭起來……至此,一直卡在他心中的那個死結才終於徹底的打開,對於於小雅的恨意自然也全都消失無蹤了。

直哭到神傷欲斷的時候,周子威才在於小茹的苦勸之下止住了眼淚,隨後……坐在地上的周子威無意中發現到在那一片石板裝飾的墓地上竟然還有一株不知名的小草在石縫之間頑強的探出頭來,露出一副蓬勃生機的樣子來。

周子威見到這株小草驀地心中一動,想到:小草一世一枯榮,今年死去後,明年春天還會重新瘓發生機,那麽人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可以在死後又重新複活呢?隨後,周子威又突然記起了於小茹剛剛提到的當年那個老喇嘛留下的偈語:若是一絲情不泯,他朝自有相適時。

既然那老喇嘛的六字大明咒能讓周子威起死回生,那麽……想來這句偈語當也不是憑空捏造的,這豈不就是說……他和於小雅還有重逢的一天嗎?那麽……自己又要怎麽樣才能複活於小雅呢?

要知道於小雅可已經死了好多年了,而且她的靈魂可沒有一個厲害人物幫忙保存,現在怕是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吧!周子威就算是想要象複活艾米莉那樣子,隻是保存於小雅生前的部分記憶,製造出一個似是而非的於小雅出來也是沒有可能的呀……

周子威皺著眉頭苦思了良久,終於……最後想明白了……既然這偈語是那老喇嘛留下的,那自己就去找那喇嘛問個明白好了。想通這點後,周子威臉上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忙不迭的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於小茹的胳膊,興衝衝的說:“走……跟我找你姐姐去。”

於小茹還隻當周子威受到刺激太重,已經瘋掉了呢,忙問:“啊……你……你要上哪去找姐姐啊……她……她都死了好多年了啊!”周子威卻不理會於小茹的慌恐,隻是神色堅定的說:“我們去拉薩,我想……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她的她……一定會在哪個角落裏等著我的。”

這時候,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傳來了一陣若隱若無的歌聲,歌聲歡快中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我要找到你

不管南北東西

直覺會給我指引

若是愛上你

別問什麽原因

第一眼就能夠認出你

喔我要找到你

喊出你的名字

打開幸福的盒子

讓我找到你

就從那一刻起

一開始一路走一輩子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