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萬順陶瓷廠

“無罪釋放,這個我喜歡。

範遙倍感渾身輕鬆,被關押了兩個月終於從新的獲得自由了,再也不用回到看守所了,感激的看了一眼江浩消失的背影,抱著從物證袋內取出的瓷器,在原告怨恨的目光中,得意的朝著外麵走去。

“哥們,你的瓷器還交易嗎?”

“我可以給你出高價格,九十萬賣不賣,絕對劃算。”

“哥們你開一個價,大家可以交流一下。”

法官退庭的瞬間,座位上的人就一股腦的圍住了小心的抱著瓷器,快步朝著法庭外走去的範遙,雙眼泛光的盯著他懷中的瓷器,經過江浩的鑒賞,他們對於瓷器的真偽可是沒有半點懷疑了,都期望著範遙開價好進行購買收藏。

“對不起,這件瓷器不賣了,勞煩各位讓個。”

範遙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今天不是有江浩幫助他撐著,他恐怕就要麵臨蹲號子的處境了,如果這個時候把假的瓷器賣掉換錢,這無異於是在砸江浩的招牌。

“哥們,你開個價格,有什麽大家好商量,你的這件瓷器我們都很喜歡。”

圍觀的人繼續不放棄的規勸著。

“我說不賣就不賣,如果你們把它擠壞了,我不介意把你們告上法庭。”範遙直接單手提著瓷器,把瓷器舉在身前,擋的人懼怕的趕忙自動的為他讓開了一條讓他通過,無奈的看著範遙離開了法庭。

“大伯,收瓷器不?”

範遙抱著瓷器,在上拐了幾個彎,停在了一個騎三輪收廢品的老頭身前,把瓷器掏出來,示意的舉了舉起詢問道。

“收。”

老頭瞄了一眼瓷器,見瓷器花樣豔麗,倒是能夠裝飾一下屋子,邊熱汗淋淋的收拾著收購來的廢紙箱,頭也不抬的舉起了三根手指。

“好,給你了。”

範遙直接把瓷器放在了廢品車上,從老者手中接過的三個漆黑的一元硬幣,在就近的一家報亭內購買了一瓶冰紅茶,一口氣喝了半瓶,頓死感覺毛孔都張開了,很是舒爽。

滴滴滴!

江浩按了一下喇叭,直接搖下了窗戶,喊道:“喝夠了,就滾過來。”

“浩哥,我以為你走了呢!”

範遙眯著眼,近視眼的他模糊的看到了車內的人是江浩,立即笑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拉門坐上了車,觀察著車內的豪華裝飾,躺在舒軟的皮質座位上,範遙打了一個嗬欠:“快要困死我了。”

“難道今天開庭壓力太大,昨天沒有睡好?”

江浩好奇的看著睡眼朦朧的範遙,這摸樣就跟三天沒睡的人沒有什麽兩樣,他其實一直跟在範遙的背後觀察呢,如果範遙轉手賣掉了瓷器,他就真的要考慮是否收下他了,不過見他把瓷器當廢品賣了,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他在看守所內也聽說了範遙這次被抓交易的真正緣由,原來那個白淨的原告,是一個土地的開發商,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強行收購了他原來居住的城中村土地,他這次販賣假的瓷器,也是為被他欺詐的居民討個公道,卻不想會竟栽了個跟頭!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倒是有點欣賞範遙的率性而為了。

“別提了。”範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悲憤的把自己的衣袖給擼了起來,眼露恐懼的說:“你就別提了,自從你走後,良人就徹底的賴上我了。

看到我胳膊上的這些針印了嗎,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針印,都是良人一針針的紮上去的,而且還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紮,這梁任就是一個變態。

我全身上下都是這種針眼,梁任告訴我說,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練習針法了,就隻有委屈我了,我真的擔憂,在繼續在看守所呆下去,會不會被良人紮的全身都是洞。”

“哈哈。”

江浩看著鬱悶的要吐血,不斷吐著苦水的範遙,忍不住樂了,這梁任還真是一個“良人”,不過他知道梁任絕對不會傷害範遙。

“更可恨的是,良人竟然告訴我說,他的針灸別人花幾百萬都不一定能夠嚐試到,他免費的給我紮我可是沾了大便宜。

可是我,寧可給他幾百萬,也不願意被他當成活靶子的亂紮,真是要了親命了。”

範遙打量著自己身上的針眼,一肚子的苦水總算是找到了傾述的對象。

“梁任還在看守所嗎?”

江浩隨口問道。

“他今天早上就被人接出去了,他讓我轉告你,說他會來找你的。”範遙突然想起了什麽,從口袋內掏出了一本牛皮卷遞給了江浩:“良人說,這上麵都是治療各種病的紮針穴位和紮針技巧,他說希望下一次見到你時,你能夠把它們全部都記下來。”

“就這點東西,五分鍾就解決掉了。”

江浩直接翻開了牛皮卷,一頁一頁的查看,擁有平行記憶法的他,記憶起針灸的穴位和技巧來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就把牛皮卷內的所有記錄的疾病全部都記錄在了腦海中,隨手把羊皮卷放入到了車子的存儲間內。

“你們兩個都是變態。”

範遙敬佩的看了一眼江浩,他毫不懷疑江浩肯定是記錄下了牛皮卷內的全部治療方法,因為他可是見識過江浩記錄下720個穴位的高超記憶能力。

“下一次見到他了,我一定替你討個公道。”江浩笑著安慰著一臉怨念的範遙,他在看守所內就明顯的覺察到了梁任非比尋常,跟他學習針灸時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歸靈針法》這種高難度的針法,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學會的,隻是梁任的身份根本就無從猜測。

既然梁任說還會再見,江浩也就懶得再浪費腦細胞進行猜測了他的身份了,有什麽疑惑,下一次見麵了,直接問不就可以了。

“多謝,浩哥。”範遙感激涕零的說道。

“別貧嘴了,我救你出來可是為了盜竊案,怎麽找到你所說的孫萬達呢?”江浩直接問道,這是他如今掌握的唯一一條牽扯到大案的線索。

“去萬順陶瓷廠。”

範遙直接告知了江浩地點,解釋道:“我也是在深山老林的造假產地見到了孫萬達,那個造假的地點連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們需要先去賣假古玩的地方詢問。”

“恐怕他們不會透漏給你吧。”江浩擔憂的皺了皺眉頭,一個造假的產點是最隱秘的地方,怎麽可能可以隨便讓人參觀呢。

“你就假裝一個大量購買假古玩的老板,隻要是你的購買量足夠大,帶你去造假的地點也很正常。”範遙為江浩講解著。

“嗯。”

江浩倒是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造假古玩的工廠,據說造假古玩的工廠都是采取嚴格的分工製度,想要找到源頭可謂是難上加難。

車子朝著中州市的西環開去,西環是正在修和建設之中,一上顛簸不斷,很快一座座低矮的廠房,冒著滾滾黑煙的煙筒,簡陋的機械加工廠,出現在了江浩的視線。

範遙可謂是輕車熟,指著一處破舊的小型瓷器加工作坊,笑著說道:“到了。”

“萬順陶瓷廠。”江浩掃了一眼退漆皮的破鐵牌上所寫的廠名,這個工作坊跟工廠的規模可差太遠了,不過用來掩護造假古玩卻是足夠了,陶瓷廠的門前淩亂的堆積著被大量灰塵掩蓋,隻是露出一部分的陶瓷和大量的建材材料。

“你們找誰?”江浩剛剛把車子停下,兩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就警惕的來到了車前,語氣冰冷的詢問道。

“蛇哥,是我。”範遙拉開車門下了車,笑吟吟的對著一個肩膀上刺繡著一條吐著蛇信子,斑斕大蛇的壯漢打著招呼。

“範遙?”蛇哥的眉頭微皺,懷疑的問道:“你小子不是被扔到看守所了,據說證據確鑿要判刑,怎麽會把你放出來了呢?”

“造謠,純屬招搖,我範遙怎麽可能被抓緊監獄呢,今天我來是給你談一筆大買賣,相信蛇哥一定會感興趣的。”範遙朝著江浩擠了擠眼。

江浩直接下了車,他可不認為眼前的壯漢是工廠工人,他發覺還有很多雙眼睛在警惕的盯著這裏,看來這裏的確是一個出售假古玩的作坊了。

“介紹生意,不會是想要拿我去立功吧!”蛇哥不鹹不淡的掃了一眼江浩,語氣冷漠的說道。

“範遙,我們還是走吧,我一項都不跟膽小的人合作。”江浩高傲的掃了一眼謹慎的蛇哥,轉身頭也不回的直接朝著車子走去,他相信如果這一次按照範遙所說的辦法,恐怕難以博取蛇哥的信任,必須的使用點其他手段。

“這個人是誰?”蛇哥臉色微寒的瞪著範遙。

“他是一個收購商,對假古玩很感興趣,想要大量夠進,我就把他領來了。”範遙楞了一下,搞不懂江浩要做什麽,硬著頭皮按照給江浩計劃好的身份為蛇哥小心的講解道。

他可是親眼目睹過有人欺騙蛇哥,被直接打成了殘廢,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是嗎?”

蛇哥不信任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勞斯萊斯,覺得很是眼熟,感覺最近貌似聽到過這輛車,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了。

“範遙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江浩朝著範遙說道。

“真實身份?”範遙心頭微顫,擔憂的看了一眼江浩,造假古玩的人自古以來就跟鑒賞師是對抗的陣營,他真的害怕講出了江浩的真實身份,惹怒了蛇哥。

“什麽真實身份,難道你是警察?”

蛇哥警惕的看了一眼江浩,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工廠內的其他正在忙碌的工人,也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廠門口。

“我叫做江浩。”江浩自我介紹道。

“江浩,怎麽這麽耳熟呢?”蛇哥仔細的想了想,再看著眼前的勞斯萊斯車,臉上立即露出了驚訝之色:“你難道就是賽江南的特級鑒賞師江浩。”

“不錯。”

江浩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出名,連造假的人都知道自己,不過江浩也看得出,蛇哥眼中露出的多為不善和憤怒,看來想要順利的去造假窩點,就必須的先搞定眼前這批人,好在他江浩擅長忽悠人,獲得眼前眾人的信任,倒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