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人,可惜了!

白河心裏暗道,雙手微微握緊刀柄,準備斬殺這詭異的女喪屍。

無論喪屍長的多漂亮,喪屍終究是喪屍,不可能變回人類。

他絕不允許通往別墅區的道路有著這麽一個定時炸.彈,所以必須清理。

但就在他揮刀砍向女喪屍的瞬間,突然女喪屍心髒開始跳動,細微的震動產生音波,向著四周散開!

其他人或許察覺不到這細微的變化,但卻瞞不過白河的異能。他臉色微變,身體轉動起來,鋒利的陌刀更快的斬向女喪屍。

叮!

一聲清響。

女喪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抬起手,恰好的用食指指甲擋住白河的攻擊,同時它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不好!”

一股恐怖的感覺湧上心頭,白河立即換個方向砍向女喪屍,但卻依然被輕鬆擋下。

這女喪屍的指甲異常堅硬,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有十厘米長,尖銳無比。

白河感覺,一旦這女喪屍發動攻擊,這指甲能夠輕易的穿透他的頭骨。

叮、叮、叮、叮……

他咬牙瘋狂的從不同角度斬擊女喪屍,但無論他怎麽砍都被遊刃有餘的擋下。

女喪屍的心跳速度逐步加快,同時蒼白的皮膚下麵,毛細血管越來越明顯,皮表呈現出火紅色的紋路。

蒼白的皮膚,嬌豔似火的紅唇,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臉頰的血管紋路,使原本就天香國色的女喪屍,有著一種妖異的美感。

不過白河這時完全無暇去欣賞女喪屍的美,他咬緊牙根,雙臂大開大合,雙手握緊陌刀瘋狂的斬擊,刀光不斷的閃現,但卻全都被女喪屍抵擋。

突然,他瞳孔收縮,整個人猛的退後,在退後的同時他還在調整方向,迅速的右拐。

女喪屍在他退後的下一刻,雙腿猛的一蹬,一隻手格擋白河的刀,一隻手刺向白河。

兩者就像是默契的花樣滑冰運動員,白河退後,女喪屍突進,它那尖長的指甲距離白河腦袋隻有三十厘米,但卻始終差那麽一點。

最後白河的調整方向徹底擺脫女喪屍的攻擊,但卻是嚇出一身冷汗。

他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女喪屍就再次攻擊。

不過它隻要改變方向,骨骼就會發出聲音,肌肉運動同樣會有輕微的摩擦。

白河利用異能提前知道女喪屍的動作又一次驚險的避開。

因為女喪屍的動作非常的快,而且有著遠超一般喪屍的敏捷,所以白河閃躲的非常吃力,還要依靠揮舞陌刀來牽製女喪屍。

兩人不斷的來回攻擊彼此,一個動作迅速,一個能夠預知對方的動作,雙方轉眼間交手好幾回合。

白河感覺自己就像是暴風中的飛鳥,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絕望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剛剛擁有同伴,剛體驗過床笫之樂,白河不想死。

他還要為自己的女人去開天辟地,打造安全舒適的生活環境。

他還想拯救那些絕望的人,他還要清理所有的喪屍,他還要去外麵的世界看看,親眼確認世界變成什麽樣。

可女喪屍強大的讓他絕望!

永不疲勞的身軀,巨大的力量,

精確迅捷的攻擊,白河完全沒有勝算。

雖然他的異能可以輔助戰鬥,但他的體質和常人並沒有區別,所以他無法發揮出超越常人的力量與速度。

他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當他體力耗盡之時,就是他喪命之刻!

“該死,該死!”

白河想要集中精神對抗女喪屍,但內心卻又各種負麵情緒左右。

恐懼、焦慮、憤怒、怯意、退意……

此時他是多麽懷念自己的家,為什麽要出來冒險,為什麽要吃力不討好的清理喪屍,為什麽要和這恐怖的家夥死磕?

他不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在今天之前根本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危險,所以當死亡的威脅籠罩在他頭頂時,他發現自己遠沒自己想象的堅強。

一次次的進攻,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閃躲,一次次的絕望。

白河心在顫抖,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渾渾噩噩的躲閃著女喪屍的攻擊。

忽然他聽見一聲怒吼,聲音中包含著不甘、憤怒、不屈,還有對生存的渴望。

在數千米外的街道,一位幸存者被一個隻有上半身的喪屍抓住了腿,越來越多的喪屍包圍他,他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鐵錘,但卻漸漸陷入喪屍的汪洋,身上不斷出現新的抓傷。

在白河的計劃中,過幾天等周雪徹底恢複過來就要接觸這位幸存者,拉他入夥。

可如今這位幸存者卻已是窮途末路……

這一年裏頭,一個又一個努力生存堅強不屈的人慘死在喪屍手下,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被這些肮髒惡心的玩意葬送。

“他媽的,他媽的,想要吃老子,來啊,老子就算死也要你的命!!!”白河雙眼怒瞪著女喪屍,接下來完全不要命的攻擊。

女喪屍和一般喪屍並不一樣,它懂得防守,所以在白河強攻的時候,它反而沒有急著進攻,而是滴水不漏的抵擋下所有攻擊。

果然還是不行嗎?

白河瘋狂的揮刀,心漸漸的沉下去,他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好累……

他緩緩閉上眼,想要休息,想要放棄。

嘩嘩!

那是小河流水聲。

沙沙!

這是樹葉與樹葉摩擦的聲音。

白河腦海裏,黑暗中無數波紋糾纏在一起,形成小鎮的模型。

風在流動,輕撫萬物。

地殼在運動,其音厚重低沉。

喪屍們爭先恐後,狼吞虎咽、大快朵頤,咀嚼聲、吞咽聲不絕。幸存者已經失去意識,心髒越跳越慢,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街邊那早已化為骷髏的死者發出唯有白河才能夠聽見的回響,似乎在訴說著屬於它的故事。

家裏周雪抱著孩子,正輕輕的哼唱歌謠,孩子漸漸沉睡,呼吸變得悠長。

遠處幾個幸存者正有計劃的引開喪屍,跑進一個早已經被搬空的超市,尋找著食物。

郊外蝴蝶緩緩落在草叢,驚走一隻蚱蜢,地麵螞蟻宛如末世前,辛勤勞作。

此時白河麵前的女喪屍舉起手,指甲對著他,正準備攻擊。

整個世界仿佛變慢了,他隻是退後一步,女喪屍的攻擊落空了。

地麵傳來震動,女喪

屍一擊不成,再次發動攻擊,他側身退後,女喪屍攻擊再次落空。

它右手想要橫掃過來!

白河彎腰,同時陌刀掃向女喪屍的腰部。

女喪屍放棄攻擊迅速的後退,避開白河的陌刀攻擊。

好輕鬆!

如同閑庭信步,愜意的讓白河吃驚。

他發現世界似乎不同了,閉上眼睛之後,整個世界似乎變慢了,或者……他超前一大步了!

女喪屍如同他之前那樣瘋狂的攻擊,但他隻需簡單的躲閃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化解。

無數聲音交織在一起,女喪屍的薄弱點完全暴露。

眾所周知,盲人的聽力比一般人要好,當人失去視力,對外部世界的感知出現障礙,大腦就會調節所能調節的一切機能,強化其它手段去感知這個世界。

其實白河早就擁有這種能力,隻是以前閉上眼監聽小鎮時都處於靜止狀態,所以並未發現。而他出來斬殺喪屍時,卻又習慣的使用雙眼觀察喪屍,隻是將聽力作為輔助,雖然運用了一小部分,但卻依然是以眼睛為主。

此時閉上雙眼,白河的異能才得以百分百發揮!

猶如神明一般,白河掌控著戰鬥的節奏,他調整自己的呼吸盡快恢複體力,隻是改變刀尖的角度就能夠輕而易舉逼退女喪屍,如果女喪屍不退必然會被刺穿大腦。

無論女喪屍從哪個角度進攻,無論它的速度有多快,陌刀總能夠出現在致命的地方,就像是早就在那裏等待著它。

白河不急著殺死女喪屍,而是一邊牽製女喪屍,一邊恢複體力。

雖然他和女喪屍的戰鬥實際上隻是進行了五分鍾,但他此時的感覺卻像是進行了一場五千米的長跑,握刀其實都很勉強。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每一個器官都在活動,血液通過心髒運輸到全身,肺部隨著他調整呼吸而變得有規律,大腦越來越清醒,他越來越冷靜。

此時身體就像是手表齒輪,精確高效的運轉,他對抗女喪屍越來越輕鬆。

“原來我的異能也不是完全不適用於戰鬥,血液流動、肌肉運動,身體點點滴滴了然於心,隻要加以鍛煉的話,我至少還能比現在強大好幾倍,等身體鍛煉到極限,依靠異能就算對付其他異能者也未必會輸。”白河輕鬆避開女喪屍的攻擊,隨手一揮就將女喪屍的手臂斬斷,對自身的異能又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女喪屍瘋狂了,僅剩的一隻手瘋狂的攻擊白河,可惜它無論如何攻擊,白河都不在它的攻擊範圍之內,它的手距離白河總是差那麽一點點,可正是這一點點的距離卻遙遠無比,似乎永遠無法跨越。

“該結束了,謝謝你讓我知道異能的真正用法。”白河雙目緊閉,這時輕聲說道。

他的刀隻是舉起,接著隨意的走動兩步,女喪屍就像是自己撞過來一樣,腦袋直接被陌刀斬中,身體倒在地上微微**,最後一切結束。

這大概是末世以後,白河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

無論是心靈層麵還是技巧層麵,他都得到極大的提升。

他輕輕的揮刀,將沾在刀上的血跡甩落,然後收刀入鞘,他突然有點想念周雪的擁抱,雖然他們隻是分開不到半日。

活著……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