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逃殺(一)

“一個全屍!”我們三個人幾乎是同時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隨後大家都立刻向下看去。

“詹俊濤死的時候我們都假裝不知道,可是沒想到這些人都開始發瘋了!如果你是警察,那麽在我的床下還有一本日記,那裏有我記載的從事發到今天的全部經過,希望能對你們有幫助。”

看到這裏我連忙走到那張收拾整齊的床前,果然在下麵翻到了一個硬皮本!我翻開硬皮本在手電的照射下匆匆看了幾眼,對俞維達點了點頭。

收好硬皮本我再次走過去查看那張遺書。

“通過我的日記,相信你們對於這件事情一定會有充分的了解,這裏麵記載的東西也是我這些天觀察的結果。以下是我要對家人說的話,請您一定要幫助我帶到!”

接下來的內容便對於事情的發展沒有了什麽幫助,隻是死者記述了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最後是一些寫給家人的話。

通過這些話我大致判斷這名死者是一名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年輕人,因為某些原因想要冒險出海賺大錢,可是不想這一去便是永別。

俞維達鄭重的將遺書疊好放在了衣服裏兜,相信他一定會妥善處理死者的遺物。

隨後我們小心的翻開了硬皮本,從第一頁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先前我在翻閱船長日誌的時候在結尾處注意到船長發現有人偷吃了作為商品的鱈魚,本來是一件不大的事情,可是卻恰恰成了悲劇的開端。

根據日記主人的記錄船長詹俊濤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海員,常年參加所在漁業公司在北極圈附近的捕撈作業,這一次出海也不例外,不過這個人脾氣十分不好,經常對別人非打即罵。

另外在這艘漁船上輪機長、廚師長、還有另外四五名常年跑船的海員是船長的親信。這些老船員對待其他船員,尤其是那些被稱為“菜愣子”的第一次出海的人格外嚴厲苛刻。

這幾年大的經濟環境不好,導致越來越多的普通人想要出海淘金,他們想著隨船出一趟海,待個一年半載回來以後就能分到十萬塊左右,卻完全沒有去思考這背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而在另一邊漁船的成本也是逐年上升,但是這些新人的價格要比老船員低上不少,自然漁業公司也會越來越傾向於在一些重體力崗位上雇傭新人。而且為了節約成本漁業公司隻是隨便培訓一下新人便送他們上船。

這樣一來“菜愣子”們的水平也是越來越差,可是數量反倒越來越多,新老船員之間缺乏有效的溝通,彼此的矛盾也是顯現出來。

這次出海穿上一共三十五人,船長連同自己的親信一共七人,老海員有十名,而剩下的便全部都是這些沒有海員證的新人!

為了順利躲過檢查,在出海之初這些新人都沒有出現在船上,而是乘船在公海上換乘漁船。

船長詹俊濤一向對待船員極其嚴苛,航行途中倒也還好,不過到了阿拉斯加附近作業海域後便開始愈發嚴苛起來,動不動便對船員予以打罵。拖網漁船捕魚的方式其實比較簡單,在用聲呐確定漁船位置後便會下網開始捕撈,但是當收網的時候工作量便會倍增,大多數人都要登上甲板參與作業,非常辛苦。

尤其是漁船追蹤到大型魚群的時候,更是會幾天幾夜的持續高強度的捕撈作業,這往往會讓人精神受到極大的壓力,這和當初上船前公司宣傳的“全自動化,全平台化。”工作方式完全不同!

而且現在正是北半球的夏天,阿拉斯加海域的白天明顯長過黑夜,平日裏的工作時間就要超過14個小時,新人們對於船長為首的領導層幾乎是充滿了仇恨。

在阿拉斯加海域作業了三個月之後,漁船終於追蹤到一個大型的鱈魚群,這種含蛋白質和軟磷脂極高的魚類往往會成群結隊出現,不過之前漁船的收成一直不好沒有遇到過這麽龐大的魚群。

漁船因此獲得了大豐收,大家都在期待著在幹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到祖國,趁著高興勁有幾名同鄉的新人便偷偷在艙室裏弄了幾條鱈魚和小酒打算輕鬆一下,可是這件事卻被船長發現了,不但對這幾人打罵了一番,甚至揚言返回陸地後要考出幾個人的薪水!

這幾個人剛開始還連番懇求船長,可是船長卻不依不饒,後來幾人發起狠來,結果船長卻召集自己的親信對幾個人又是一番毒打。

這件事日記的主人並沒有親眼見到,但是當天晚上他便注意到那幾個人的麵色不對,還時不時的和其他新人小聲的嘀咕著什麽!

第二天晚上天黑後大家剛要開始睡覺,一陣響亮的音樂聲突然從船的中部傳來,日記主人並沒有記錄下音樂的名稱,但是當天晚上他在音樂聲的掩蓋下似乎聽到了一陣陣的打鬥聲。

第二天一早全體船員集合,日記的主人發現船長和輪機長都不見了,而船長一夥剩下的五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起,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那幾名同鄉的新人裏站出了一個人,這人的名字叫劉仁德,他大聲告訴大家船長昨天晚上落水了,輪機長為了救他也落水失蹤,連續出現事故大家還是立刻回國的好!

誰都知道輪機長是船長的小舅子,兩人蹊蹺的落水失蹤再加上之前他們的衝突很快邊便讓大家產生了懷疑,不過新人們都對船長充滿了厭惡自然沒有任何提出異議,現在所有人都在想盡快回國。

可是人心是這個世界的魔鬼,三天後全體船員再一次集合,日記的主人這一次發現那幾個新的領導層成員居然有三人沒有出現,劉仁德宣布他們三個人得了重病,並且指定了兩人專門負責給他們送飯!

送飯的兩人幾天後便再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之中,按照劉仁德的話是他們也同樣得了感冒!

這個解釋讓所有人都難以相信,老人和部分新人對於劉仁德一夥的成見和怨恨也隨之出現,隨後那些船長原本的親信和其他一些老人也開始糾結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