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朋友出賣

梁安黑蒙蒙的山林裏,幾盞孤燈的亮光透光帳篷傳到外麵,隱隱透著一絲恐怖,突然背後一聲淩厲的聲音響起,梁安顫抖了下,手中茶杯清脆的的晃了一下,他趕忙穩住,轉頭對著那站崗的士兵道:“請問上公在哪!”

“哪位上公,!”那個士兵顯然一臉不耐煩。

“定國上公!”

魁梧的士兵怔了一下,望著梁安的眸子變化了些,然後道:“剛才校尉說的人就是你啊!快點進去吧!上公等了許久了!”

那個士兵向著前方指了指,然後晦暗不清的眸子上下的打量著他,梁安微微有點不自在和疑惑,但他還是點了下頭,就往那士兵指的方向走。

走了一會,梁安拐了一個彎,就看不見了蹤影,然後他剛才一直凝視的帳篷裏的人掀開了帷帳,慢慢的走了出來,清冷高傲,下巴緊緊的倨著。

他一出來,守衛、士兵所有人都跪地恭敬道:“參見陛下!”

他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帳篷外,靜靜的抬起了頭,看著無邊的夜色,繁星朗月,樹影婆娑,芳草幽香,然後,眉頭輕輕皺起,仿佛想到了些不好的事。

梁安走到那個帳篷處,卻微微停步,這個帳篷不像主帳其他的帳篷都有人把守,巡邏的士兵也甚少,帳篷上沒有任何投影,一片亮光,帳篷內仿佛也是安靜非常,他在想裏麵是不是沒有人。

“站在外麵做什麽?”突然,裏麵響起一個清潤的聲音,一個人影仿佛是站了起來,透著光線,在帷帳上越來越大,然後一隻手,白皙修長,卻布滿了不同程度細小的疤痕,破壞了這隻手的美感。

裏麵的人掀開了帷帳,如梁安的想的一般,這人有著清朗高挑的身軀,白皙透亮的肌膚,杏眼微微帶著些笑意,薄唇上翹,一個白玉簪簡單的將他的清墨般的頭發豎起,整個人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定國上公王匡,若不是曾經遠遠的看過多少次,王全在他耳邊叨嘮過多少遍,這樣的人真的很難讓人相信是一個將領,曾經帶著士兵上陣殺敵,迅速果斷的棄綠林、擁漢室後裔、討伐王莽,此等決斷,此等魄力,實是常人難以到達,何況是相貌如此清秀俊美之人。

可是?更讓梁安驚訝的是,這個人的相貌與他前世曾有數麵之緣,最後救過性命的人,甚為相似。

玉憐……

曾經那個卑微的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人,曾經那個滿身是傷卻不敢反抗的人……

現在他站在那兒,自信滿滿的笑容望著他,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慢慢的散發出來,他是這百萬之軍的首領,是更始帝下至高榮耀,萬人崇拜敬仰的定國上公,是千萬百姓付以希望的人。

梁安怔怔的看著他,眼眶有點紅,曾經青澀稚嫩的少年已是而立之年,雖是容貌依舊令人驚羨,歲月也終究在他臉上留下些許痕跡,微微皺起的眼紋,這些都在殘酷的提醒著他,曾經的時光真的是過去了,過去了許久許久,他與漢哀帝那段被世人驚羨被世人詬病的感情,終是沉在長久的曆史中,再也掀不起一點波瀾。

而那人現在恐怕已是青青白骨,魂過奈河,隻留他一個人還在這世上,看著這曾經那人的天下兵荒馬亂,四崩五裂……

他與他終究是無緣……

陛下,臣多想再喚您一聲陛下……

“喂,你怎麽了?”他長久的站立不語,令的王匡一陣疑惑。

梁安顫了下,眨了眨濕潤的眼眶,跪下去:“參見上公!”

“起來吧!”王匡道,然後望了望他異樣的麵容,走到床榻上,坐下。

梁安走了進來,手中的茶杯已是冰冷,他想要奉茶又覺不敬就道:“上公,茶涼了,我去再沏一杯!”

“不用了,你放在那兒吧!”他慵懶的眼緊盯著那手捧白瓷杯的人。

長得還行,隻是不像他……

他微微歎氣,然後又似自嘲的輕輕的笑了起來。

也是,那樣超凡出俗,冠絕古今,風雅之至的人怎會在軍營中有人像他,他那樣的人世上隻此一人,即是前朝大司馬董賢。

那個被世俗詬病的人,那個死後被挖墳鞭屍的人,那個被後世冠上奸佞諂媚小人的人。

可是?在他生命垂垂危矣,在他失去一切希望,在他卑微的如乞憐的小狗,在他被主子殘忍鞭打折磨的時候,隻有那個人……隻有那個人投以關注的目光,是他將他從一個無盡的深淵中救了出來,可是他卻不能壽終正寢,不能看到現在他期盼的自己的樣子……

“上公,我先退下了!”

王匡抬眼看他,然後歎道:“你過來吧……”

梁安走近了些。

“在走近點!”

他又動了動。

“在走近點!”

他走到他的麵前,隻有一尺的距離。

“坐到我身邊吧!”

“上公,……”梁安疑惑的出聲,但還是坐到那人的身邊,也許是因為故人的原因,他對他的防線自動的降低了。

“王校尉有沒有跟你說是什麽事!”王匡杏眼半睜,迷離又似隨意的道。

梁安疑惑的皺眉,他這句話語氣不順,然後他問道:“上公所說是何事!”

他問的是上公剛才問的是什麽?

王匡望著他,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聽懂了他的話,然後笑了起來,好看的唇角湊近了身旁挨得極近的人,然後在梁安尚在思考恍惚中,吻住了他的唇。

梁安的眼睛倏地睜大,瞬間唇齒間唔咽出聲,他開始推搡著身旁人的肩膀。

寬闊雄厚,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瘦弱病態的少年身軀,而他自己卻變成了曾經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他措手不及,反而因為反力將自己推在**。

身旁的人突然笑起,眉眼彎彎的,因為靠的近,噴出來的熱氣全部仿佛對準了口,一個勁的湧進了他的唇齒裏,然後,身旁的人就勢倚在了他的身上,開始親吻他的脖頸。

青澀稚嫩敏感的少年之軀,立刻脖頸處染上點點鮮豔欲滴的紅印,他的身上堅硬的盔甲被解開,他掙脫著,反而加快他的動作。

“上公,上公,……”他粗喘著扭曲身體,發絲脫落了發髻,微微散落在**,他抬起腿想要弓起。

迅速被一隻有力的腿屈身壓住,然後身上人滾燙的地方就抵在他同樣的地方。

他氣惱之至,怎麽都想不到曾經的救的故人竟成了現在這般,然後在雙手被縛時,冰冷的低聲道:“玉憐!”

身上的人猛然一怔,僵住的身軀一動不動,麵部滿滿的震驚,梁安看見他這般,猛然推開他,站了起來。

就要出去,然後一隻手倏地握緊了他的腕處,**的人已然醒悟,有力的手一帶,梁安就轉了過來,王匡晦暗不明的眼慢慢抬起,看向他,薄唇抖動著,激動又似害怕的想要說出些話。

突然,帳篷外一聲簌動,一個人走了進來,頓時帳內三個人怔住了。

“參見陛下!”王匡立刻清醒過來,下跪道。

梁安亦是趕忙下跪,默默的低著頭。

劉玄浮出些笑意,抬起墨色盤絲的靴子,走到王匡麵前,抬起了那人道:“上公為我大漢討伐那逆臣,何必行那些虛禮!”

他笑意如清風,王匡卻不敢有絲毫不敬的道:“君臣上下,禮數不可廢!”

劉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那仍然跪地的人道:“平身吧!”

梁安站起,眉眼仍舊低著,鬆鬆垮垮的盔甲微露出少年內裏白嫩的肌膚,脖頸處嫣紅的唇印顯目的映在了劉玄的眼中。

“想不到上公有如此情趣,朕剛才還在想為什麽上公的帳篷外沒有士兵把守,還想著是不是上公待人太和善了,連親信都去偷懶了!”他淡淡的笑著。

梁安臉有點陰沉,王匡微有尷尬,然後他對著身邊的梁安道:“你退下吧!”

梁安退了出去,然後他聽到帳篷裏傳來的聲音:“上公,準備何時討伐王莽!”

梁安腳步微頓。

他走到了自己的帳篷裏,皎潔的光輝印在他床邊的一張臉上,他又走到自己的床邊,脫下盔甲,就睡。

王全看著他,心裏焦慮,可又不敢貿然去問,糾結了許久,他才翻了一個身,歎氣的閉上眼睛。

清早,在兩人忙碌的時候,梁安極冷漠的態度,讓他越來越止不住心裏的疑問,終於他狀似疑惑的道:“小安,你昨天為什麽那麽晚才回來啊!”

果真是他。

梁安心裏頓時悲哀了起來,原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離不開爾虞我詐,離不開朋友的背叛,真心為他著想的人從來隻有那一個人……

梁安閉了閉眼,壓住了心頭的酸澀,走到了一旁,去喂那邊的馬匹。

王全看著他,完全懵了,仍然走過去,不明的道:“小安,你怎麽了?我昨天很擔心你耶!”

梁安沒有回答,陰鬱的臉色透著冰冷。

他終究是兩世為人,這種簡單的伎倆,他見過太多,若是王全昨天晚上在他回來的時候就問,他還不會如現今這般確認,可是在隔了一日,他這般問出來,定是他耐不住性子了。

王全看問不到答案,默默的住了嘴,委屈的去了另一邊。

他王全終究是太嫩,錯過了他唯一的朋友,也錯過了他日後的榮華富貴。

先說一下,以後男主就叫梁安了~~實在受不了梁小安這個名字~~

每次寫到悲傷的地方,一打這個名字,就感覺自己在寫喜劇似的,好幾次忍不住就笑了~~結果又要從新醞釀情緒~~

還有第二件事:對於大名鼎鼎的綠林軍首領王匡我竟然寫他是玉憐,我自己也覺得有點那個……那個啥的~~

大家不要反感啊!也不用太糾結了,也不要用正史的眼光來看這本書~~

我不是學曆史的,隻是盡量讓自己的書就近曆史~~

所以,為了以防大量的口水,我趕緊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