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新相聚

梁安顫了一下睫毛。突地他抬起頭看王匡。王匡眼中一瞬又升起期盼。

“匡。若是那人活著。我會和你在一起。可是他死了……我也就死了。”梁安道。

王匡怔怔的看著他。眼中光芒熄滅。然後低下頭:“我懂了。”他站起來。走出了屋中。

幾日後。梁安依然如常。他仿佛隻是在等死。王匡站在他房外。聽不到他屋中的動作。可是他就是長久的站著。麵容日漸消瘦。隻有到了晚上。等那人實在吃撐不下去。他會推開門。看著暈倒在桌前的人。然後心疼的趁他昏迷時。用嘴喂他些雞湯、魚湯。

突地一天。梁安站了起來。走出了屋中。他如行屍走肉般的遊離著到了皇宮。第一時間更新?然後長久的站在皇宮外。看著恢弘氣派的宮殿。

“聖卿。是朕……”

“聖卿。朕想要與你在一起……”

“朕不喜歡你與別人太過靠近。”

“聖卿。你和他親吻。和他上床。朕可以不在意。朕隻是想問你一句:你沒有一刻想和他在一起。有沒有一刻喜歡他。”

“聖卿。朕舍不得對你‘威’。”

“朕傷你。等於傷自己。可是看你受傷。朕後悔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

他想著那些回憶。驀地眼中一酸。可是眼睛幹枯的早已不能落淚。眼中火辣辣的疼。隻是不知痛般的仍抬著頭。望著那些宮殿。任由刺眼的光線灼燒著他的眼睛。然後漸漸的眼前刺眼的光線越來越少。黑影越來越多。直至他麵前一片黑。身子輕飄飄的朝著地麵倒下。他無神的眼睛動了下。唇角解脫般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一隻手卻扶住他倒下的身軀。然後有著有些心疼。

梁安醒來時。眼睛有些酸疼。如罩了層霧般。看不清晰。直到耳邊熟悉的一聲:“聖卿。”他睜大了雙眼去看。那人麵龐仍是模糊。可是那人的身段氣質卻那人一樣。

他不敢相信的隻能怔怔的看著他。想要看清他麵龐。可是終是如一團霧般。第一時間更新

“聖卿。是我。大夫說你的眼睛受了刺激。可能有一段時間是看東西模糊的。”劉玄握住他的手。

“陛下……”

他喜極又要落淚。劉玄趕忙喝道:“不要在哭了。你的眼睛要廢了。”

“嗯嗯。”梁安點了點頭。然後手緊緊反握住他的手。

劉玄帶著他做到了客棧下麵。看著外麵的人流。屋子裏視野太小。對他眼睛恢複不利。

“陛下……”梁安笑著格外的燦爛呼道。

“聖卿。不要在叫我‘陛下’了。以後你叫我‘欣’。劉欣。”劉玄道。這是他以前的名字。是他祖母幫他起的。

“嗯。”他點頭。

“聖卿。我以前和你說過一起歸隱民間的事。你還記得嗎。我想過了。我們去合浦。”

“嗯。”他再點頭。

劉玄看著他乖巧的樣子。眼中笑意深了深:“聖卿。你不問我們為什麽去合浦嗎。”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一臉小媳婦樣。

劉玄心中一喜。卻收斂了些笑容:“聖卿。你的父母在那。”

梁安一怔。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我去調查過了。你的父母還尚在人間。還有你的弟弟和妹妹。”

“恐怕他們不願見我……”他低下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劉玄卻隻是看著他不做解釋。等他到了合浦。就什麽事都知道了。

“欣。我想要走前去看下王匡。”梁安轉過頭。他視野模糊。看不清劉玄的麵色。可是他心中卻擔心他會吃醋。

“嗯。”劉玄輕聲應道。

翌日。梁安與劉玄踏進了王匡的住的客棧。而此時王匡已經找梁安要瘋了。他看到梁安時。一把抱住他。幸好他還活著。他在找不到他的那些時辰裏。就不停的瘋狂著想著他是不是尋短見了。

劉玄站在兩人相擁的後麵。麵色有些陰沉。

王匡看到劉玄。一下子驚呼出來:“陛下。。。”

劉玄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道了一句:“你們聊。我出去下。”然後。他就退出了客棧。

王匡與梁安站在房中。一時竟是無聲。

梁安不知該如何麵對他。也不知該怎麽說自己要和劉玄去合浦的事。他一直對自己情深意重。自己去幾次三番給他不切實際的希望。最後卻隻能傷他的心。

王匡看著梁安的為難。然後道:“安。我要去投靠劉秀了。”

梁安愕然。

王匡繼續道:“所以我不能兌現和你一起歸隱山林的諾言了。我想過了。我還是想要功名利祿。對不起。安。”

梁安趕忙搖搖頭。

王匡望了一眼。然後走出了房中。如果這時的梁安可以看見。就能知道王匡的謊言是多麽拙劣。

半年後。合浦

“哥哥。爹叫你。”一個中年男子。風華絕代之容。卻對著一個少年喚著“哥哥”。

“寬信。你又做錯什麽事。”梁安無奈的看著那個人。已是而立中年。為何還如小時候那樣。隻要爹責備他。就謊稱爹叫自己。到了爹麵前才知道爹那是在生他的氣。自己在一旁隻能不停的勸說安慰。

“還不是瑜兒的事。我都說了瑜兒身子不好。不能生育。他還派人送什麽養生湯。說一些什麽生育的事。瑜兒現在就在房中哭呢。”董寬信滿臉的委屈氣憤。

梁安隻是拍了他一下肩。然後走進一間房中。

“爹。。”梁安對著那個抵著額頭。唉聲歎氣的已經年邁花老的老人道。

“聖卿。快過來。”那個老人看到梁安。一下子笑了起來。

“爹。我聽說您又和寬信吵架了。”梁安坐到他身邊。

“那個混小子。你說他怎麽那麽喜歡那個女子。一個青樓女子。當初他硬要娶進家中。我答應了。結果這麽年都沒有懷孕。他才跟我說那個女子在青樓的時候已經服了絕育的藥。真是氣死我了。混賬小子。竟然瞞了我這麽多年。”董恭氣憤的道。以往的英姿已經變成了白發枯顏。“這也就罷了。我讓他納妾。他竟然說什麽‘此生唯瑜兒一人。絕不納妾。’。這不是讓我們董家斷子絕孫嗎。。”

“爹。是我不好。”梁安望著他低下頭。滿臉的愧疚。

若不是他與劉玄。爹也不會把所有的重任壓到寬信身上。

“沒有。聖卿。爹是開明的。您與陛下經曆了兩世還能相遇。證明天意如此。爹以前太固執了……”董恭趕忙道。

對這個死而複生的兒子。總是不願在讓他為難。

“那爹我出去了。”梁安道。

“嗯。”

梁安回到自己房中。劉玄已經在他的房中等他。第一時間更新

“欣。你怎麽也不出去轉轉。”梁安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脖頸。淺淺的呼氣吹動著他耳畔的發絲。一臉幸福。

“我一出去。大家都會尷尬。”劉玄握住他的手。

他以前是天子。突然以平民身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難免讓人適應不了。有一次他突然出去。董恭就對著他行跪拜大禮。

“那是因為你長時間呆在屋中。別人會以為你不想要和他們交流。你經常出去。尷尬才會一點點減少。我爹已經接受我們了。還有我弟弟。你以前看過的。他還跟以前一樣……”梁安失笑。

“好。我以後多出去。”劉玄笑應道。

聖卿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他還是要盡早將這種生分除去的。

有一天夜裏。兩人歡愛過。渾身都是汗。梁安枕在那人的臂膀上。卻有些心不在焉。

“聖卿。在想什麽。”劉玄用指尖輕輕挑動著他胸前的小蕊。

梁安翻了一個身。麵對這劉玄。眼中有些狡黠的道:“我要是說出來。你可不能生氣。”

劉玄一怔。他的聖卿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可是他喜歡他這樣。沒有君臣之禮。沒有太多的宮規禮教的束縛。沒有爾虞我詐。有的隻是兩顆單純相吸的心。

“我考慮一下。”劉玄隻是道。

“我在想王匡。”

梁安的話一出。劉玄的笑容立刻沉下。搭在他胸前的撥弄的手停住。

梁安看著他這般。立刻委屈的叫喚道:“你都說不生氣了。”

“我隻說考慮一下。再說你在這種時候。還想著曾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我怎麽可能不生氣。。”劉玄馬上反駁。然後心裏也有些氣憤委屈。

梁安一下轉過身。

他與別人有過苟且。這種事會永遠的烙在他心裏。自己永遠也辯白不了。他想著。一下子落下淚來。那件事。是他人生做的最大的錯誤。

劉玄撐起身子。看到他的淚水。一下子慌了。然後扳過他的身子。用指尖拂去他的淚水:“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生氣。你別哭了。”

梁安微微止住淚意。然後低著頭認錯般的低喃:“我不應該和別人發生那種關係。”

“過去的事。不要在想了。”劉玄安慰他。然後歎了一聲。無奈的道:“你想王匡是因為什麽事。”

“我們去合浦的那天。他和我說要投靠劉秀。我當日不覺得什麽。可是我後來細細想了。劉秀的胞兄之死是王匡向你進諫。然後你殺了他的胞兄。這一件事劉秀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以往的綠林軍一直與劉秀作對。他怎麽可能收留王匡。”梁安分析道。然後又向劉玄解釋:“其實。我也是壓了好久才跟你說。欣。我真的沒有刻意去想他。我隻是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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