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遭到綁架

未央宮前,一個清朗的人影站在那裏,紅色官服浸在黑夜中,如搖曳的火光,卻偏偏那人麵上即清朗,清泉凜冽。

不一會,一個小太監從未央宮出來。

“大司馬,陛下已經就寢了。”那個小太監低聲對著麵前的人道。

原本亮徹的未央宮立刻暗了下來,應該是裏麵的人熄了燈。

小太監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董賢,才走回自己的崗位。

那清朗男子,也轉身而去,一聲喟歎。

未央宮中在那男子走後,不一會又亮起,四周寂靜無人,夏風卷著樹葉聲沙沙作響,內殿中,一個帝王隻是坐在那裏,麵上糾結,眉頭深鎖。

那個清冽男子走在宮道上,已是夜半,宴會早已結束,隻有幾個宮門有人值守,他的背影顯得一絲孤寂。

又轉了一個彎,宮道變得幽深,長長的路,仿佛看不到盡頭。

他走著,麵前迎麵而來一隻巡邏的侍衛,越來越近,那些侍衛的腳步不知為何突然加快,眼中閃爍些什麽。

董賢滿腹心事,卻也發現了異樣,何故如此偏僻的地方,會有侍衛巡邏?

他的步子越走越慢,看到那些那一些侍衛明顯不一致的腳步時,他停了下來,轉身就疾步返回。

他已是全力奔跑,翻轉的衣袂鼓鼓作響,涼風迎麵如刀割,那些侍衛,立刻也奔跑起來,望著那紅色背影雙眼如鷹般。

呼吸越來越沉重,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對麵宮門值守的人也漸漸浮現,他剛要對著那值守的人大呼一聲,口鼻已被捂住,心中立刻突地的一下,後頸一陣麻,已再無知覺。

長樂宮一個婦人,塗著嫣紅胭脂的麵上的威嚴懾人,頭帶金燦碧玉步搖,微微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參見皇太後!”剛才的侍衛已跪倒一片,深埋著頭。旁邊躺在地上緊閉著眼,即是那個絕美之人。

傅太後淩厲的眼神掃了一眼那男子,即厭惡的撇開頭。

陛下竟然為了這個男子,想要禪位於他,這種醜聞,她是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它發生的!

“送到宮外!”她冷淡如冰的聲音響起,“不要被人發現!”

說罷,她做了一個殺了動作。

“是!”那些侍衛立刻齊聲道,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其中一個人將地下的男子扛在肩上。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宮外,與長久停在宮門外的馬車相遇。

宮門外,董府特有的標誌,車夫奇怪的看著宮門,怎麽大人還未出來?

魚白晨曦,宮門換崗的侍衛正在交接,那華麗不凡的車子已在門口停了一宿,車夫已是越來越焦急,不時的眺望宮門。

若是大人宿在宮中了,也會通知他們一聲的。

那車夫等的焦急不安,隻得大著膽子上前去詢問那些侍衛。

“這位侍衛大哥,您可知道我家大人在宮中發生了什麽事?”那車夫問道。

換崗的人看了一眼那車夫,微微昂著頭道:“你家大人是誰?”

“大司馬董大人!”車夫仍是恭敬的問著。

那侍衛昂著的頭一怔,立刻放了下來,臉上一下子諂媚著笑道:“哦,原來是大司馬家的家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大司馬,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而且今天陛下還想禪位於他,宮中現已無人不知。

這樣的寵愛,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家大人今天還真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侍衛道,車夫立刻緊張起來,“陛下昨日宴會想要禪位於你家大人呢!”

那車夫原本不安的臉上立刻布滿震驚!禪位於董大人,不是隻有天子之子才有資格禪位嗎?!

“若是董大人真有一天……”那侍衛突然小聲了起來,臉上滿是笑意:“不要忘了小人,小人願為董大人效犬馬之勞……”

那個侍衛嘀嘀咕咕的道,車夫仍是一臉震驚,半天才反應過來,隻得一個勁的點頭,卻完全沒有聽進那侍衛所說。

他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人有一天將為帝王!

也許是那侍衛諂媚之色太明顯,一些侍衛也好奇的聚了過來。

聽見那侍從說這人是董府的家仆,立刻有人奇怪的道:“咦,大司馬不是昨天晚上就回去了嗎?”

“昨天晚上,有一輛馬車是我去查看的,裏麵的人就是大司馬啊。”那個人說著。

車夫立馬奇怪的道:“不可能,若是大人乘坐其他馬車回去,怎麽也會通知一下我的。”

他一直在宮門外守著,難道大人看見了他,還未叫他?!

“我去查看的時候,董大人已是酒醉不醒,想來是陛下派人送出宮的,自然也就沒有通知你。”那侍衛說著,想起晚上看到在轎中的董大人,以前董大人總是行色匆匆,他也不敢多看,現今那人安靜的倚在車內,他才發現,董大人確實麵容即美,他看過那麽多的妃子,也不曾遇到過這般清麗俊美之人,怪不得陛下如此寵愛他。

他想著,心裏又是羨慕又是無奈,隻恨自己沒有董大人那副好相貌。

車夫望著那個侍衛,遲疑了一會,想著也許是這樣,就剛忙向那些人告辭,駕著馬車向董府駛去。

不一會兒,董府中就傳出大司馬失蹤的消息,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宮中……

宮外一座破廟,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極其華麗的麵料,踏雪的汗血寶馬,就連那車輪都是極好的木料所做,搭配著屋簷已斜塌,牆壁暗灰的廟,顯得即不協調。

幾個侍衛,靠著火苗,手腕轉動,靈活的烤著捉來的雞鴨。

紅柱生蛀,斑斑黑點,有個人男子靠在紅柱上,麵色蒼白,睫毛一動,他悠悠的睜開眼睛。

“大哥,你準備什麽殺?”一個人吃著雞腿,滿嘴油光的人問道,平常的仿佛就像剛才殺的雞一般。

“吃完!”一個虎背熊腰的人冷冷道。

他們背後的董賢剛醒,就聽見這般對話,心中猛烈一顫,就要站起來,卻發現手足解綁,受力不穩的倒了下來。

身後的聲響一下子驚醒那些正的香的侍衛。

董賢眼中浮現驚恐,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侍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從火架上扔下一個鴨腿。

鴨腿扔在董賢麵前,滾了幾次,紅的發油的鴨腿就沾上薄薄層灰塵。

董賢隻是遲疑了片刻,就俯下頭,他輕輕扯動著嘴角,將最外麵的已沾染灰塵的皮撕掉,扔在一旁,才開始吃那鮮嫩嬌汁的肉。

“這個人到是尊貴!”那個剛才看起來明顯最小,卻虎頭油麵的人一臉不屑的哼道。

“我們以前有的吃就不錯了,哪敢這般浪費!”三弟王虎看著董賢扔掉一旁的皮道,他又將目光移到董賢的麵上,眼中立刻閃出一些異光。

“不過,這人倒是長的不錯。”他直直的盯著董賢慢條斯理吃著那個鴨腿的臉,即使落魄成這樣,這人的風度依然未減,“怪不得皇上看了那等相貌,連江山都願拱手相讓,就是我們這些粗人,見了也心癢癢……”

王虎麵上毫不掩飾的猥褻,令的旁邊一直不吭聲的人二弟王禹嗬道:“三弟,快吃吧,吃完了殺了這人,早點回去交差!”

那個王虎點了點頭,吃著雞腿,不一會他又抬頭去看紅柱旁的董賢,看了一會又低頭去吃,不一會又去看,這一次看的時間比較久,他才低頭啃著雞腿,食之無味,不如那麵容絕美的人。

在他再抬頭時,他已然大力扔下手中隻吃了大半的雞腿,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哥,二哥,你們出去一會!”

“三弟,你要做什麽?”王禹回頭看了看那已然吃完正警惕的看著他們的董賢,又皺眉對著自己的三弟道。

“老子也要嚐嚐這銷魂入骨的滋味,都說那些達官貴族最喜歡養些男寵,我道:這男的和男的有什麽意思,今天我到是要試一試!”他盯著董賢的麵上,已是心中難耐。

“不要胡鬧!”突然,一聲淩厲的話語想起,大哥王禕看著王虎麵色不豫。

“大哥,反正這人也要死了,讓三弟‘享用享用’。”王虎對著王禕終究有點忌憚,低聲怯弱道。

王禕沒有出聲,默默的吃著手中的雞架。

王虎卻焦急起來,可是又不敢對著大哥造次,隻得走到一旁的王禹處求救:“二哥——”

王禹看了王虎一眼,才似無奈的走到王禕身旁,蹲下去。

“大哥,何必為了一個外人,破壞了兄弟關係。”王禹道。

每次出任務,大哥總是冷麵冰霜般,卻實際上是他們三中心腸最善的。

大哥總是說:殺人謀命,實乃無奈之舉,待生活優異後,兄弟三人就去找一個鋪子開店,過安穩的生活。

可是,要他說,開鋪子總歸盈虧不知,而且艱苦,現在這般手起刀落,多般快活,生活不愁。

王禕看了一眼王禹,默默的將手中的隻剩一點的雞肉撒下,放進嘴裏,慢條斯理的咀嚼,才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快點!”他說道,沒有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