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忤逆

屋裏,方姨娘不著寸縷,趴在沈席武身上,正在扯他的褲子。

而沈席武雙眼緊閉,看的出來,已經不省人事。

郭庭看的眼睛都紅了,又憤又怒,像隻瘋狂的小獅子一樣,衝過去一把揪起方姨娘,把她扔出屋。

方姨娘被摔的四仰八叉,七暈八素,最倒黴的是,幾個聽到動靜跑過來的小廝,正好把她身子上下三點看了個透。

方姨娘羞憤的想撞牆的心思都有了,顧不得全身痛,頭暈眼花,她爬起身,哧溜一下往屋裏鑽。

郭庭見她還有臉進來,衝她吼一聲,“滾……”

“你最好祈禱大將軍不要有事,不然,我就殺了你這個賤婦。”

見他一臉殺氣,方姨娘嚇得心髒都揪了起來,七手八腳的把褲子套上,拽下一件外衣把自己裹著,連滾帶爬的爬出去。

杜鵑見勢不妙,已經跑去通知老夫人了。

等老夫人趕來時,郭庭已經把沈席武弄醒了,還把他昏迷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席武就想到上次方姨娘也是用這麽不要臉的方式懷上了沈玉繡,這次她又給他下迷藥,不要臉的想上他,他就氣憤難當,一腳把方姨娘踢飛。

方姨娘噴出兩口鮮血,臉色慘白,心裏又怕又恨,想到今晚上她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就哭的那叫一個慘啊。

見到老夫人來,方姨娘就跪在老夫人麵前,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一邊哭,一邊大罵郭庭對她不敬,在她侍候沈席武時,竟然衝進去,還把她扔出來羞辱她。

說著說著,她就哭天抹淚口口聲聲說不要活了。

郭庭直挺挺的跪在老夫人麵前,一言不發。

老夫人聽言,就要派人打郭庭三十大板子,沈席武聞言,臉色十分陰沉,問:“母親,你是不是打錯人了?”

方姨娘算計他,老夫人不處罰方姨娘,竟然還要打對他忠心耿耿的郭庭。

當著他的麵,嫡母竟然心向著一個姨娘,這是來赤果果打他臉的呀。

這嫡母的心,偏的讓他心都涼透了,哇涼哇涼的。

她這麽向著方姨娘,依他嫡母的品行,沒好處是不會做的。

不然,西德院出事,離這最近的中德院和廣德院的人沒被驚動,卻驚動了隔著幾個院子的他嫡母?

嗬嗬,如果說他嫡母和方姨娘之前沒約定什麽,他可不信。

“我怎麽打錯人了,我打的就是他。”老夫人指著郭庭,一臉要吃了郭庭的表情,陰狠道,“一個小廝,竟然在主子睡覺時,闖進主子的房間,還把姨娘給扔出來,不該打嗎?”

是該打,但……

沈席武道,“母親,郭庭會闖進我的屋裏,是因為方姨娘給我下迷藥,想趁我昏迷之際,做下那下賤之事,郭庭行為雖未魯莽,但他那是為我,罪不責罰。”

老夫人見他忤逆她的決定,臉色頓時不好看。

沈席武很少忤逆她,可以說,除了上一次外,幾乎沒有過。

但他一旦忤逆她,就算她是嫡母,也別想他改變主意。

就像上一次,他執意讓方若萍做姨娘,而不是五夫人,就是罔顧她的意願。

那也是他第一次忤逆她。

這是第二次,而兩次都是因為方姨娘。

但她是堂堂威武侯夫人,是他的嫡母,總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姨娘和他起爭執,這事傳出去,人家定會說她容不下一個庶子,才會利用一個小姨娘來踩壓他。

老夫人臉色陰冷,就道:“你說方姨娘下迷藥,你可有證據?”

“證據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但我喝完茶就頭暈無力,倒在了桌上,方若萍恰恰這時進來,母親,要說給我下迷藥的事情和她沒關係,這說的通嗎?”

說不通。

若說說的通,那就是睜眼說瞎話。

老夫人頓時氣急,暗中狠狠剜了方姨娘一眼。

該死,真是個蠢貨,連算計個人也辦不好。

她那暗裏一眼,沒逃過沈席武的火眼金睛,沈席武繼續分析道,“她一個姨娘身份,前來見我也應該有下人提前通報,但恰巧的是,紅梅和郭庭二人都因有事走開,其他下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她如入無人之境一樣進我的房間。”

“說到這,看來我這西德院有不少人被她收買。”

“郭庭給我泡茶,茶葉不會有問題,那麽有問題的就是水。”

“一個姨娘就能買通我小廚房裏的粗使婆子對我下迷藥,這若下的是毒藥,我豈不是早就沒命了?”

不光是他,這要是有仇人混進府,要向誰下毒,豈不是一下一個準?

之前沒出事,他還沒往這邊想,現在出事了,想一想,這院子裏的下人,是該要好好換換血才是。

之前雅兒用的人,大部分都被方若萍之前給打發了,留下來的沒幾個,其餘的人都是方若萍後來買進來的,這些人不知根不知底,用著也不放心。

沈席武這邊尋思著,那邊,老夫人終於聽不下去了,臉黑道:“老五,你這話就重了。”

“方姨娘膽子再大,也不敢向你下毒,她也是被你冷落怕了,不得已才用了點小計謀。說實話,這件事說到底,錯的是你,不是她。”

“她是你的女人,晚上來侍候你,那是應該的。”

“可郭庭一個小廝,居然能大刺刺的闖進你屋,把你的女人扔出門,這等猖狂的下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老五,他今日能闖進你屋,扔你的女人,下次保不準就敢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來,這麽危險的人,我們可不能姑息。”

說到底,還是要罰郭庭,想要把方姨娘的罪轉移到郭庭的頭上來,而對於方姨娘買通下人的事,和算計沈席武的事,老夫人則閉口不提。

她不提,不代表沈席武能輕易放過。

他道,“母親,郭庭對我忠心耿耿,毫無二心,今晚上要不是方姨娘做的太過,他行事不會這麽魯莽。”

“他衷心我,我卻要打他板子,這叫我手下的人以後怎麽對我衷心?怎麽還會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