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嫁禍

見到一隊官兵拿著刀劍闖進來,三夫人還以為皇上要滅威武侯府,嚇得她臉色煞白如紙,眼前一黑,竟暈死過去。

她的丫鬟老媽子,急忙衝過去,攙扶起她,請大夫的請大夫,掐人中的掐人中,一團慌亂。

刑部尚書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吩咐人進去搜人。

等戴倩得到消息,要趕過來時,一隊官兵們和刑部尚書正好衝到了西德院門口。

戴倩性子直來直往,一見到這麽多官兵,也嚇了一跳,直接問道,“尚書大人,你帶這麽多官差闖入我家裏,是什麽意思,是要抓誰麽?”

尚書大人是三品官員,而戴倩是郡主,親王之女,就是刑部尚書見到她,也要行禮。

刑部尚書行了禮,就道,“曉倩郡主,我們刑部正在辦案子,前來捉拿嫌犯,還望曉倩郡主別為難本官。”

“嫌犯?什麽嫌犯?”聽到是抓嫌犯,不是來抄家的,戴倩心底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威武侯府的男人們都在邊關打仗,正在生死一線徘徊中,她每日都擔心的睡不著覺,吃不香飯。

現在太子爺又帶了五十萬兵馬前去,如果皇上有心滅了威武侯府,把威武侯府的兵權收入囊中,這是最好的一個機會。

隻要太子爺隨便給沈耀武或者沈席武扣下一個叛國的罪名,也夠沈家吃一壺的。

希望皇上能念在沈家為國為民,廝殺戰場多年的份上,不要有著陰暗的心思才好。

刑部尚書道,“嫌犯沈玉繡,偷了西西國大公主一萬兩銀票,還殺了北大街十三個乞丐,刑部已證據確鑿,本官今日是來抓犯人的。”

說著,刑部尚書大手一揮,一隊官兵趁戴倩在震愣之際,衝了進去。

戴倩已無力阻止,她渾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幹,身子晃了晃,被身旁的鸞兒和鶯兒及時扶著,才沒有摔倒。

“怎麽可能,怎麽會是玉繡,她還那麽小,她……”戴倩臉色蒼白,身子止不住的直打哆嗦,連聲音都在打顫。

她看向刑部尚書:“此事可當真,證據確鑿?”

她知道,能讓刑部尚書親自來抓人,那就是證據確鑿,並且……這件案子鬧的這麽大,她早有耳聞。

昨日她還笑刑部的人不破這件案子,就別想過這個年,沒想到今日刑部的人就上威武侯府來抓人了,而且嫌犯還是沈玉繡。

她想起了這一段時間中,沈玉繡的不對勁,臉色更加蒼白了。

刑部尚書道,“本官還要審犯人,曉倩郡主如果不信,可以去旁聽,本官萬萬不會拿人命來開玩笑。”

說著,裏邊就傳來沈玉繡嘶聲力竭的喊聲,“母親,救我,我冤枉,我冤枉啊……”

證據確鑿,豈能容她說冤枉就冤枉。

當即,沈玉繡就被抓走了,戴倩也驚慌失措的跟去了刑部,還派人去請了蕭寒和她爹過去。

因為快過年了,刑部尚書也著急過一個好年,當即回去就開堂審案子。

也不多廢話,刑部尚書直接拿出夾襖,仍在沈玉繡的麵前,沈玉繡的臉色就慘白一片,驚慌的想要冷靜也冷靜不下來。

怎麽回事,她的衣服明明就仍在了開運河裏,還親眼看著它沉入了水底,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怎麽可能?

沈玉繡眼淚吧啦吧啦落下,驚慌失措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好,好像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就要公開,她害怕死了。

她看向戴倩,戴倩也一臉失望,悲痛的盯著她。

一開始,她或許會猜沈玉繡可能是被冤枉的,可能有什麽事情是誤會,可看到沈玉繡這一副表情,她還能有什麽奢望她是被冤枉的。

見到戴倩對她失望了,沈玉繡就更加害怕,害怕戴倩會放棄她,害怕她多年的心血會毀於一旦。

她哭著大喊,“母親,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不是我,不是我。”

平親王爺和蕭寒玉錦趕到時,就聽到了沈玉繡大呼冤枉,但在證據麵前,沈玉繡無從抵賴。

那件衣服是戴倩今年幫她新做的,就連繡娘也被請出來指證,那衣服就是沈玉繡的。

沈玉繡喊冤枉,刑部尚書就讓她拿出那件衣服來,可沈玉繡拿不出來。

衣服被毀,她上哪兒去拿呀?

她的衣服出現在凶殺現場,還被撕成這樣,眾人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她一身武藝,也很多人知道,她和武功高強的比不過,可要殺十幾個普通的乞丐,還是易如反掌。

戴倩一臉悲痛,“玉繡,深更半夜的,你為何會出現在北大街?那一萬兩銀子又是怎麽回事?”

“你雖然是我庶女,可我從未短過你的花銷,你的吃穿嚼用,用的都是最好的,每個月我還給你五十兩銀子的零花錢,你的日子比一般的侯府嫡女過的都還要奢侈,可裴樂的一萬兩銀子,為什麽會和你的衣服一起出現在那裏?”

戴倩眼神冰冷而沉痛,看的沈玉繡心裏發秫。

沈玉繡就咬了咬牙,突然大叫道,“是裴樂,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

既然已經把裴樂牽扯了進來,那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全部灌在她頭上。

反正她是西西國公主,就算與案子有關,皇上也不敢拿她怎麽著。

沈玉繡就死死咬住裴樂不放,好似大海裏拚命掙紮求生的人,突然抱到了一塊浮木,看到了一線生的曙光一樣。

她相信裴樂不敢不救她,不然她就把裴樂所做的事情說出來。

她要沒好命過,裴樂也別想好過。

她遇上那種事,裴樂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要不是她找上她,求她幫她害沈玉錦,她也不會大半夜的溜出府,也不會大半夜的遇上那種事情,也不會因此毀了自己一輩子。

她都懷疑那兩個黑衣人就是裴樂派去的,裴樂是想要殺人滅口,置她於死地。

越想,沈玉繡越覺得有可能,她就一口咬定了裴樂,“一切都是裴樂做的,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