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何悅(下)

隔著老遠,就見前院有個身著玄黑衣裳的女人立在當中,擰著眉頭,腰挎雙刀,周圍或躺或坐幾個前院雜役,雖連聲呼痛,但胳膊腿腳均健全,一見便知並未傷筋動骨。

禾後寒遙聲呼道:“珠華姐,珠華姐!”

那女人扭頭望過來,隨即驚喜地大笑起來:“阿瑞!”她嗓音洪亮,一聽便知內力厚重,隻是那聲阿瑞聽起來卻有些奇怪的味道,好似是舌頭卷到一半喊出來的。

江盛一聽眉頭微微一抖,他閱曆廣,走遍大江南北舜朝內外,他一聽那女人的發音就知道她決非中原人,多半是西北族人,禾後寒是如何與她結識?看那人親熱喜悅的模樣,江盛還從未見過,不由心中泛酸。

禾後寒笑著說:“珠華姐,七八年不見了!瑞聲常常在想,你何時才會來看我。”

珠華也是一臉喜色,大聲道:“你長高了,我險些認不出你!我去了一趟南方,看了水鄉,美!”最後一個字她說的很用力,讓人仿佛也感到了她內心的真誠直率。

禾後寒忍俊不禁,“珠華姐的中原話大有長進!”

珠華也笑:“阿瑞別笑,我比以前說得多。”

禾後寒點頭,問道:“珠華姐快進來,我正在吃飯,你來陪我。”

珠華大笑道:“我正餓了,阿瑞懂我!”

兩人其樂融融,對話親密無間,叫在一旁看著的江盛羨慕不已,禾後寒神態中不經意帶上了一點的撒嬌味道更是叫江盛心癢難耐,不過他是沒人搭理的,隻好自己灰溜溜地轉了回去。

直到坐上了飯桌,珠華才將注意力放到江盛身上,隻聽她疑惑地問道:“阿瑞,這人是誰?他為什麽一直盯著你?”

禾後寒瞟了江盛一眼,不甚在意地回道:“叫他自己說罷。”

江盛笑眯眯地接道:“在下江盛,同瑞聲乃生死之交,來京是為了私事。”

珠華先是恍然大悟,繼而疑惑,“江盛這名字我聽過,江湖裏的人!什麽生死之交?阿瑞還活著!”

禾後寒又笑了,他隻要和珠華在一起就覺得開心,聽珠華說話會讓他覺得輕鬆,禾後寒雖慣於隱藏自己本意,但內心裏向往的可能正是珠華這樣的坦率。

禾後寒笑道:“珠華姐不必多想,江盛與我不過因公事相交一場,他是下任武林盟主,和我不是一路的人。”他這話其實是說給江盛聽的,珠華那般直性子,壓根兒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

江盛心裏明鏡兒一般,要照以往,他早就甜言蜜語地纏上去了,可如今來了個珠華,他摸不清這女人同禾後寒的關係,自然不會貿然行事。江盛此人決非看上去那般不務正業,他少年時就雄心壯誌,渡海曆練,青年時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