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弄巧成拙
看見寶嬋那驚慌失措的模樣,永銘就知道這次的龍套跑大了。
明知不可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永銘和金哥麵色難看的相視了一眼,也顧不得什麽更衣,既然要送這個人情,那就演的真一點才好。
永銘直接跟著寶嬋衝進福恒居住的小院。
小院安靜的詭異。
好似睡著一樣,連燈火都不見。
永銘回頭不解的看向寶嬋,寶嬋說:
“我們爺從太後那裏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怎麽敲也不出來……明明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就……九爺,你說……”
寶嬋的眼裏是止不住的詢問,但又不確定,渾身顫抖。
永銘也沒經驗,隻能試探著問:“騎馬回來的?”
據說程潛那日是被抬回家的……
寶嬋點頭說:“奴婢就是按您說的地把我們爺接回來的,當時我們爺一直看上去都沒有什麽事,去皇太後那裏還一直陪著說笑,可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裏麵了,誰叫也不應,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
永銘也拿不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剛才仔細問了小祥子具體情形,福恒應該還是貞操在的,但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有福恒知道,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真正的問題是,這種事情是男人都不會願意別人知道。
寶嬋何等聰慧,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她會來求他,必然是後來發生了她也無法確定的事情。
一點聲音都沒有?這點很可疑!
永銘走到內室門外推了推,推不動被抵住了——
在側耳聽聽門內——真沒聲音!
再仔細聽聽,還是沒聲音!
很可疑,也很可怕!
“康安……康安……我是九爺……”
永銘小聲的喊,沒回音,再喊,還是沒回音!
睡著了?可他不是小孩子了啊——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永銘忍不住問寶嬋:“你們爺……進屋後,聽見過什麽聲音?”
寶嬋搖頭。
小祥子搶說他聽見了板凳桌子被踢開的聲音,還有器皿打碎的聲音,然後就什麽聽不見了,門也打不開了。
永銘又問:“那進屋之前呢?你們爺說什麽了?”
寶嬋想了想忙說:“他隻說他累了,不讓任何人進屋,奴婢也不讓——”
永銘挑眉,寶嬋說再也沒有了,就這些。
永銘有點擔心的問:“他進去多久了?”寶嬋想想說快半個時辰了。
永銘又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永銘也不確定了,心中不由的打鼓。
隻聽說遇見這種事女人會自殺,但沒聽說男人自殺的。
但是門裏麵真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半點也沒聽見,這實在很嚇人!
他記得他那次去看程潛時,程潛隻是趴在**滿眼是淚,也是半句話也不說,恨得兩眼能噴出血來。
那樣子比死還讓人難受——可他二哥就是喜歡這種難啃的骨頭……
惡趣味!
但除了這個,他二哥很多方麵卻是好的無話可說。當朝好男寵也是一個原因。
永銘不由得握緊了拳,對小祥子說,把門弄開——寶嬋來尋他,為的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現在除了砸開門確定裏麵的人還活著,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得了令,小祥子幾個小太監二話不說那需要撞,直接翻窗進去把門開了。
出來時,小順子臉色有些紅地推永銘,說:
“爺和金哥……還是……”
但是那有空聽他在那裏支支吾吾,寶嬋最先衝進屋,永銘也隨在後麵命人掌燈進去了。
隻有金哥被小順子悄悄拉住了,使勁的搖頭,金哥一下子紅了臉,停在了門口,等問話。
邁進內室,躲開一地的玻璃渣,寶嬋把燈一揚,永銘的臉色實在有點難看,連寶嬋也紅了臉,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永銘很想直接轉身就走,把這一切都丟給寶嬋自行解決。
但寶嬋自幼長在慈寧宮,哪懂這些,就連他也隻是聽說過。
今天首次得見——這樣旖旎的畫麵,臉紅,除了臉紅還是臉紅,難怪他二哥樂此不疲。
永銘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
怔了片刻,立刻對寶嬋命令說
讓小祥子趕緊打一盆冷水,其他人別讓進來。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
寶嬋方才回神,立刻出去吩咐小祥子,震驚中帶著驚慌。
永銘這才意識到屋中隻剩下了他和福恒,忙撇開臉,躲至屏風邊,一則避嫌,二則這畫麵要做夢的,而且絕對是噩夢——帶色的。
福恒的衣服幾乎褪盡了。
他身上瓷器般的細致肌膚,一覽無餘不說,還微微泛著紅。
永銘皺眉,當年兩人同吃同住,難怪這小子,就不脫光衣服,學他**……
一間屋子裏都帶著一種曖昧的味道,濃的讓人透不過氣來,更別說那平日就很漂亮的臉,現在那眉眼間的英氣滿是一種魅惑,水蒙蒙的就像傳說裏的妖精。
尤其像是蛇精,因為看一眼就會被纏上來一樣,全身都動彈不得,連呼吸都似乎在耳邊一起一伏……該死的**。
“永銘……”那頭福恒忽然發出的聲音在這夜聽起來,讓人渾身起疙瘩,永銘又向外挪了挪,盡量把眼睛放在那一地碎掉的瓷器上。
根本沒注意到福恒喊得不是九爺。
“永銘……”又一聲讓永銘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知道這閑事不該管,這下好了,報應來了,永銘壓製住自己奪門而逃的衝動,又向外在挪了挪,那股熱氣直衝麵來。
他想好了,如果福恒敢撲過來,他絕對也不要什麽皇子尊嚴了,立馬從這屋子裏跳出去,再也不回來。
寶嬋哭死了也不。
永銘想著眼睛不由得瞄了瞄門,估計了一下自己的距離與逃跑需要的速度和時間。
“永銘……”永銘忽詫異這聲音怎麽這麽近,回轉過頭,福恒已經整個人貼上來了。
永銘那還能鎮靜,推開福恒就要拔腿逃。
如果不是怕被人看見,他早喊小順子和金哥了。
但一伸出手,立馬燙手似地縮了回來,這小子什麽都沒穿,這一碰不要緊,福恒直接順勢就貼得更緊了,迷亂的氣息包裹住了永銘。
連呼吸都需要搶空氣似地,呼吸急促,永銘欲哭無淚——
“康安……你醒醒……是我……”
永銘真像給自己兩個嘴巴子,自己不就是永銘麽?
要推開福恒,卻無從下手,人家可什麽都沒穿,推那裏都不合適,尤其是這種時候,於是隻能抱著屏風喊:
“寶嬋——水來了嗎?”
寶嬋沒有回音,福恒的唇卻貼過來了,豔豔的紅著像午夜的玫瑰。
永銘都覺得自己瘋了,這時候還能想那些豔詞歌賦。
永銘閉著嘴,任福恒在他身上流連忘返,小狗一樣蹭著——
但是福恒,怎麽也算一隻大型犬才對……
永銘忍著被福恒磨蹭渾身燥熱,一麵抱緊屏風,一麵拉緊衣服——
可憐他洗完澡衣服都沒多添一件,薄的好似沒穿一樣。心裏順便把他二哥罵了一百遍加罵自己三百遍。
壞了別人的好事,結果自己幹倒黴,他是好心啊——
永銘在福恒的肆虐下保持著自己最後的理智。
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多事,也許福恒和他二哥正在……
不能想——
永銘不想讓自己純潔的好思想被汙染,可是……
寶嬋,到底在做什麽呢?
他發誓,再也不幹這樣的事情了——
以後離福恒遠遠遠遠……
他二哥要怎麽樣,他永銘絕對、絕對保持沉默,不過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虧他是個太子,怎麽有臉混。
“永銘……永銘……”福恒像是痛苦一樣的呻呤,沒頭緒似地,狂亂的親著,咬著,喊著永銘的名字,似乎在苛求什麽幫助。
永銘隻覺得渾身滴著汗,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身後福恒的。
反正他單薄的衣裳被汗水濕透了,甚至能感覺到汗水從福恒額際一滴滴滑落在他頸上,一顆顆滾燙著他的肌膚……
他隻在祈禱寶嬋快來救他,他快被福恒越來越緊的手臂活活勒成幾段,燒成活蝦了。
明明從寶嬋出去喊水,吩咐眾人在房間擺好洗澡用具,隻是很短的時間。
但是寶嬋回來時,永銘覺得幾乎過了好幾個時辰在地獄與天堂間遊走。
寶嬋突然進來準備掃玻璃渣時,一副驚嚇的樣子忙要退出屋去時。
永銘急了,伸出一隻拉著屏風的手,大喊一聲:“還不過來——”
但氣勢很快弱了,那隻手很快被理智喪失的福恒抓了過去,放他腰上……
永銘終於徹底崩潰了:“全部給我進來——”
眾人進來時,全都是瞳孔先放大,接著臉紅了一片。
金哥最給“麵子”,直接大叫一聲把臉全轉了過去,再轉過來時,從頭到腳全紅透了。
大家也不記得是怎麽把福恒從永銘身上拉開的。
寶嬋拉不動,金哥捂著眼睛怎麽也不敢動手。
幾個太監又怕傷了人,而福恒的力氣大得驚人,越拉越緊,動作尺度越大,急的永銘把眾人挨個罵了一遍,偏福恒想扭股兒糖似地,讓他罵人都小心翼翼。
最後,在終於無法時,永銘說:“那冷水潑——潑我們兩——快……”
冷水潑下去時,福恒終於有了片刻的清醒,永銘立刻從福恒的鉗製中掙脫,
眾人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見福恒捂著頭有一時的恍惚。
皇九子已經站在屏風後靠門最近的地方,說:
“寶嬋,把你們爺帶到水裏泡著,水冷才好——”說完拔腿就跑了。
臨到院門口時,永銘才轉過身,想起什麽似地對金哥說:
“今天的事……看見的……告訴他們,我要聽了什麽風聲,仔細他們的舌頭,福恒也不說……明白?”
金哥點頭,轉身去吩咐小順子。
永銘一跨進自己的院門,打了噴嚏,才發現這入夏的天還是冷,忙說:“叫水,熱的——”
說罷,跳進屋裏,把身上那件滴水的睡衣一把脫了,狠狠地扔在屋中的地上,裹上厚厚的毯子,直哆嗦。
這輩子沒這麽窩囊過,永銘一直罵自己怎麽就偏偏幫了這麽一個恩將仇報的家夥。
不過永銘也不禁懷疑自己幫的人也可能是他二哥。
因為救了壞人,才會遭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