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征途 第二百一十六章 賞識
?“托德，你真的覺得我贏了麽？”舒馬赫反問。
托德稍稍一愣，但是很快也就明白了舒馬赫的意思。
按照這次的比賽規則，舒馬赫的確贏得了跟石磊之間的較量。但是，如果反過來呢？石磊駕駛f3，舒馬赫駕駛雷諾，結果會是什麽樣子的呢？也許，石磊無法超越舒馬赫，舒馬赫得到完勝，但是似乎這樣的可能性真的很小。還有其他的可能，那就是石磊在九圈之前就找到了機會贏得了對抗，而不是需要等到第九圈或者第十圈才完成這次的超越。
實際上計算起來，舒馬赫是在比賽進行到百分之八十五的賽段之後，才完成的超越，那麽理論上反過來操作的話，石磊就會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在舒馬赫完成超越之前提前結束比賽。
從舒馬赫和石磊的較量的場麵上來看，如果說石磊有超過八成的機會也有點兒誇張，畢竟舒馬赫一直到了第二圈才算是徹底追上了石磊。可是，石磊至少也有七成的機會可以在舒馬赫完成的超越的時間之前完成對於舒馬赫的超越。而石磊輸掉的機會僅僅隻有不到百分之十五。
雖然無法認定反過來較量的話，石磊究竟是否能贏了舒馬赫，可是按照比例而言，舒馬赫輸掉的幾率會相當大。
況且，任何人都知道，f3賽車的極速大概是270左右（至少在比賽裏的比賽賽道上，這個成績已經是頂峰了，排除石磊曾經在澳門跑出過280的最高極速）。而雷諾僅僅隻有220附近，甚至更低。如果不是因為有防守技術這種東西地存在，f3超越雷諾根本就是在第二圈一定可以達到的事情。
“舒米，我覺得你在比賽裏似乎沒盡全力！”托德聽懂了舒馬赫的意思之後，也就幹脆實話實說了。
舒馬赫尷尬的笑了笑：“我早就提到過，石的反應速度很快。可是今天，跟他同場競技了之後，我才知道，我對於他的認識是錯誤的！”
托德一愣：“嗯？難道說他的反應不夠快？”
舒米苦笑著搖搖頭，他也很清楚托德這隻是脫口而出而已。說完估計就後悔了。
“石的反應速度不是很快，而是非常快。我記得我們曾經測試過蒙托亞的反應速度，平均值應該在零點一二秒左右，這個數值已經是我們所有現役車手裏最好地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蒙托亞曾經有過一次最為驚豔的反應，好像也還沒進入零點一秒的大關吧？如果我估計地不錯的話，石的反應速度平均值應該在零點一秒以內！”
“什麽？零點一秒以內？平均值？”托德驚呼出聲，嘴唇團成了一個o型！！
舒馬赫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零點一秒以內，而且是平均值。之所以你會覺得我在剛才的較量裏未盡全力，完全就是因為我這邊剛剛發出進攻的信號。石那邊就迅速的做出地反應和判斷，將我有可能進行超越的線路封死，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形成完整的進攻！這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跟石同樣出自中國地人……”
“誰？”托德和法蘭克同時問道。
舒馬赫笑了笑說：“李小龍。那位中國功夫大師。我可是一個李小龍迷啊，他地電影我全都看過……謔謔謔……”舒馬赫做了幾個李小龍的招牌動作，還包括那個表示輕蔑的用大拇指抹鼻子然後將翹起的大拇指衝下比劃的動作。
“為什麽你會想起李小龍？”
“截拳道！截拳道就是利用過人的速度，後發先至，擊打在對方出拳的線路上，讓對方地出拳或者出腿無法形成有效攻擊。托德，你該知道。拳頭擊打出去。最初地時候是沒有力量的，這個力量要隨著距離地加長而產生。到落拳點的時候，力量達到最大。於是當拳頭越靠近自己的身體，力量就會越小。如果速度足夠快，就可以將對方的拳頭控製在裏對方身體最近的範圍之內，而自己的拳速和力量則比對方大得多。那麽，即便對方的實際力量比自己大，隻要他無法使出力量，最終的結果還是會敗給自己。李小龍的截拳道就是這樣的一種拳法，截拳的意思，就是將對方的拳路截在半路上，不能形成有效擊打……石的防守策略跟李小龍的截拳道很相似，也是後發先至，明明是我在主動進攻，可是他卻可以在我發動進攻的一瞬間，提前判斷出我的進攻路線，從而將我的超車線路完全封死……這份反應速度，我自問差的太遠。”
舒馬赫侃侃而談，但卻是用最直觀的方式將石磊剛才的作為說的一清二楚。
托德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在場外看似波瀾不驚古井無波，可是場內卻暗流洶湧，本以為沒什麽動靜的，卻不知舒馬赫和石磊已經糾纏了不知道多少回合了。
“原來如此……不過，反應速度終究隻是天分，到了f1賽場上，還有進站策略以及車隊的整體策略，這種手段，在低級別的比賽裏或許可以從頭領先到尾，但是在f1的比賽裏就未必有用了吧？”托德雖然也讚歎石磊的反應速度的確是鶴立雞群，但是終究還是不肯鬆口。
舒馬赫笑了笑：“托德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最終還是超越了石，所以你才會有這樣的話？那隻是因為我駕駛的是f3，他駕駛的是雷諾，所以我才能在連續九圈都對他保持強大的攻勢上的壓力，從而逼迫石自始至終都要集中精神，不能有絲毫的放鬆，到了後來，他的精神多多少少有些疲憊了才給了我可乘之機。這麽說吧。有三個方麵讓我有機會超過他，第一，是石地精神有些疲憊；第二，我的車速遠超於石，這才能在第八圈利用整圈的s型路線，保持比石的時速高出至少二十邁，才能在那個銳角彎強行外道探頭，並且在接下來的鈍角彎眼看就要被石壓製住了，卻又可以絕處逢生強行突圍；其三，我們這是一場兩個人的比賽。並且所用的車不同，如果是正規比賽，大家的賽車性能相差無幾的情況下，我後有追兵也必須承受來自後方的壓力地情況下。石就很可能一路領跑，拉開跟我的距離了。我是很難追的上他的！”
聽到這裏，石磊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他也明白，舒馬赫雖然說地大差不差，但是多多少少也有捧他的意思。完全是為了讓托德更加重視自己，從而在跟法拉利車隊乃至公司的高層會議的時候，盡可能的幫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舒馬赫大叔。你真是太誇獎我了。我很多方麵都不如你，這次也隻是占了我天生肌肉和神經地反應速度異於常人的便宜而已。我還有很多要向你學習的呢！”
舒馬赫聽了石磊地話，淡淡一笑，滿臉都是對於石磊地欣賞和鼓勵之意。隻是，那聲“舒馬赫大叔”，還是讓舒馬赫覺得有點兒小小的鬱悶。搞得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突出來的下巴，心說我真的很老麽？居然要做大叔了？其實。舒馬赫比石磊大了十五六歲。石磊喊他一聲叔叔倒是可以，隻是“大叔”。好像的確有點兒過分！
托德也自然明白了舒馬赫的話，雖然明知道舒馬赫有點兒偏袒石磊的意圖，但是也不得不去仔細地考慮一下舒馬赫對於石磊地肯定。
“舒米，你老實跟我說，如果是你駕駛雷諾，而石駕駛的是f3，你倆地角色調換一下，你能撐幾圈？”托德沉思良久，問了一句。
舒馬赫也稍稍躊躇了一下，最後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很難說，很大程度上要跟實際的情況結合起來。不過我估計，應該可以支撐六圈以上……”
托德再次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我想我明白了，好吧，舒米，還有法蘭克你這個老家夥，我答應你們，會全力爭取，力爭達成今年跟紅牛的協議，兩年之內讓石到法拉利來接班！不過，如果石第一年的表現並不出色，舒米，你也要答應我，推遲一年退役……”
“退役？舒米，你打算退役了？”法蘭克當即大驚，雖然大家都知道舒馬赫今年的表現真的很不好，但是那跟法拉利2005的賽車有很大的關係，直道優勢不複存在，米其林的輪胎跟普利司通相比又明顯占據下風，空氣動力學雖然依舊領先，但是架不住法拉利2005引擎真的不行（2005年開始采用3.0升的十缸引擎，而之前的十年都是3.0的普通引擎，這個恰好是法拉利最不擅長的），能指望舒馬赫跑出什麽樣子的好成績來？
舒馬赫還是笑了笑：“是呀，有些事情猝不及防。我原本去年五連冠之後就想退役的，隻是國際汽聯突然改變引擎規則，將3.0普通引擎更改為3.0十缸引擎，我才不得不留了下來。結果，還是一敗塗地。今年我還想退役，可是國際汽聯宣布了，明年將再次更改引擎規格，采用2.4升九十度的v8引擎，我又不得不留了下來。幸好，從明年開始，至少有幾年不會改變，因為國際汽聯已經禁止了車隊開發新引擎，所以我應該可以安心的退役了。但是，老托德……嗬嗬……”舒馬赫搖了搖頭。
托德老臉上微微有些發紅，舒馬赫在04年五連冠之後，已經三十五歲了，這個年齡，放在任何一項運動場上實際都不年輕了，排除掉那些對於體力需求比較低的項目，三十五歲的“高齡”其實真的已經過了運動的黃金期。誰都會知道舒馬赫在五連冠之後立刻退役對於他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由於國際汽聯對於引擎的規格一再更改，也隻能讓舒馬赫在三十六歲和三十七歲這兩年依舊征戰f1賽場。
現在又提出來如果石磊的成長坎坷，就要讓舒馬赫多撐一年，其實對於舒馬赫而言，真的有點兒殘酷了。
“舒米……”托德囁嚅著，他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舒馬赫笑了笑：“行了，老托德，都那麽多年的朋友了，這個還需要說麽？我也希望看到石盡快的成長起來，不管怎麽說，我在f1的賽場上，還是經驗最為老道的老狐狸吧？他跟我多比幾場，對他應該也會有些好處的。他要是一年後還不能以更好的狀態接我的班，我答應你就是了，再多跑一年！萬一06賽季讓我又拿了一次冠軍，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
“哈哈！”托德和法蘭克都被舒馬赫的話逗笑了，可是，石磊卻沒有笑，他深深的感覺到了舒馬赫對他的關照，好像，舒馬赫真的是很欣賞他啊。
“謝謝你，舒米！”石磊這次終於沒管舒馬赫叫大叔。
舒馬赫哈哈大笑，拍了拍石磊的肩膀：“謝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你明年能夠進入紅牛，那麽他們使用的就將是我們的引擎哦！雖然不是跟我們完全一樣的引擎，但是技術上也不會差太多的。你可要全力跑出好成績來的，正確幹掉我，然後我就可以徹底退休，到地中海上去玩遊艇了！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我買了一艘三千多萬的遊艇？很cool的，等你明年去了歐洲，我請你到我的遊艇上去玩！”
到了這個時候，石磊也說不出話來了，心裏唯獨隻有對舒馬赫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