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路上 第八十二章 死鬼回來啦!
?.
聽到王茜的喊聲，石磊愣住了，回過頭看到王茜臉上似乎也有點兒猶豫之色，石磊心裏又翻起了浪濤：難道，她……？？？
“有話要說？”石磊問到。
王茜似乎真的很猶豫，口中的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呃……不，不，沒事！”
石磊勉強笑了笑：“那就晚安，早點兒睡吧，別看電視了。”說完，石磊深呼吸了一下，大步邁出了房間，轉過身，小心翼翼的帶好了房門。
躺在沙發上，石磊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一大部分是在王茜身上，卻還有一些不在。
這一小部分，有些是在琢磨那個該死的徐徹——嗯，好像他早就死了，該死不該死都死了——怎麽消失好幾天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還有些，則是記掛著接下來的表演。石磊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並不是如同現在這樣瞞過吹水就行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是要找到吹水偷車的證據，這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漸漸的，石磊的思緒完全集中到了吹水的身上，現在是基本上已經獲得他的信任了，至少在飆車這件事上，吹水已經信任了他。並且沒有懷疑他有什麽別樣的目的，一切都在向著良好的態勢發展。
可是，目前地局勢也僅僅隻是石磊能夠成功的跟那個香港車手進行一場比賽而已。而對於整個案情的突破，似乎還沒有什麽看得見的進展。要如何才能讓吹水露出馬腳呢？又或者說，要什麽樣子的證據才能讓警方獲得逮捕吹水並且一定能定案的結果呢？
好像這個問題真的很頭疼，從吹水的謹慎就能看出，這個人無論對誰，都並不是完全信任的，即便是那個跟了他好些年的王超，恐怕也未見得就能獲得他全部地信任了。對付一個疑心病很重的家夥，還真是讓人很頭疼啊！
想了許久，石磊還是一籌莫展。覺得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能讓吹水露出馬腳。他不禁想起來東莞之前，王勝利最後跟自己通過的那個電話，電話裏，王勝利告訴石磊，如果沒有其他的方式能夠找到吹水的偷車證據，那麽就要想想辦法，讓吹水在比賽之後直接就跟香港和勝和社團的人交易那輛奔馳。畢竟吹水絕對不可能把這輛奔馳留給自己用的，那麽他要賣，能夠人贓並獲，這就是最直接地證據，無論吹水有什麽樣子的門路和背景。都不可能洗脫自己的罪名。
可是即便是這樣，似乎也很不容易啊……
石磊想著想著，翻來覆去也無法入睡，其實時間本來也就是十一點多鍾，石磊看了看時間，幹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陽台上，看著東莞的夜景。
“你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大地麻煩啊……”
突然。一個聲音在石磊耳畔響起，石磊一驚，隨即欣喜若狂……
“死鬼，你這些天跑哪兒去了？怎麽我無論如何喊你你都不出現？”石磊醒悟過來。那個懶洋洋的聲音，除了徐徹還能是誰呢？
徐徹懶懶的一笑：“我能去哪兒？隻是懶得搭理你罷了。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卻清楚的很，你在北京站的比賽的時候，排位賽最後關頭為什麽會突然失措。”
石磊很奇怪。不明白自己的失措跟徐徹的不搭理自己有什麽關係：“那跟你不理我有什麽關係？”
“石石。你知道麽？你現在對我地依賴太大了，你總是覺得。萬一你不行，反正還有我。雖然那場比賽你最終是自己堅持下來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在這種低級別的比賽裏，你可以戴上耳塞，不跟維修站聯係。可是遇到那種需要至少一次進站的比賽怎麽辦？難道你也把耳朵堵上？那你連什麽時候該進站都不知道，唯一的結果就是維修站發出了讓你進站加油換胎地信號，你卻依舊在賽道上轉圈，最後車子沒油了，莫名其妙的停在路邊。你必須學會獨立，學會擺脫那些恐懼，也學會不要再依賴我！”徐徹的聲音再也不是懶洋洋的了，反倒是嚴厲無比，讓石磊聽了之後心裏很不是滋味。
“所以你假裝失蹤了，就是想培養我的獨立能力？”
“不全是，一場比賽過後，總要給你一些時間自己去思考，思考在比賽裏，哪些地方你做地好，哪些地方做地不好。這是你自己的比賽經驗。可是如果我跟你聯係，你就會被動地去聽取我的意見，這樣的話，兩年以後，你依舊不會擁有自己的比賽經驗。雖然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可是我也不希望連比賽經驗都是我教給你的，那樣的話，我還要你幹什麽？”
石磊沉默了，他知道，徐徹說的很對。可是，讓石磊慚愧的是，比賽之後，他甚至沒有認認真真的反思整個比賽的過程，把自己的優勢和劣勢整理分析出來。
“對不起，我……”
“唉……真沒想到，你會和陳彬遇上。”徐徹突然歎了一口氣。
“陳彬是誰？”石磊不知道徐徹突然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過兩天的那個對手，和勝和的頭馬，我曾經的手下敗將。那小子車技其實很一般，隻是行事透著一股狠勁，往往跟他比賽，要麽贏得很輕鬆，要麽輸，很可能就連命一起丟掉。本來我是真不想在下一場比賽之前跟你恢複聯係的，可是當我發現你這兩天的聯係對象居然是蛤蟆之後，我就知道。對手一定是和勝和地陳彬了。你說你好端端的，不想著如何提高自己的車技，非要去幫那些警察幹這樣的事情幹什麽呢？”聽到徐徹的聲音，石磊都能想象的出，如果他還有腦袋的話，這句話一定是邊搖頭邊說的。
“我也沒想太多，隻是覺得王勝利是在做正確的事情，既然找我幫忙，又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就幫幫他們。而且。這段時間你不在，我也有些亂，心裏像是堆了一把亂草似地……”石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徐徹，隻能把自己之前的考慮說出來。
徐徹又歎了一口氣：“唉，事已至此，也是怪我，當時要是阻止你一下就好了。不過也許也沒用。你小子決定的事情，估計沒人能改變你。算了，我還是把陳彬的情況跟你說一下吧。陳彬，今年應該是三十二歲左右，身高一米八三。體重在一百五十斤附近，作為一個車手而言，他的身材算是很標準了，這可以保障他在跟人比賽的時候有充沛的體能以及注意力。他有個外號，跳舞，說地是每次跟人比賽的時候，他的車總像是在跳舞一樣，要麽是自己的車東倒西歪。要麽是對手的車東倒西歪，宛如跳舞一般。這就是由於他心狠手辣地緣故，之所以能夠成為和勝和在地下賽車中的頭馬，不是因為他的技術好。是因為至今為止，能夠贏得了他並且全身而退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我，那次的比賽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他甚至連用車頭觸碰我的車尾的機會都沒有。另一個是新義安（另一個香港老牌黑社會社團）地頭馬，那是因為和勝和不敢得罪新義安的緣故。現在的社團跟七八十年代不同了。義氣之類的事情越來越少見了。取而代之地是比較誰能財勢強大。新義安你大概也聽說過吧，某著名的導演就是他們的龍頭。雖然說和勝和在九七以後逐漸成為香港第一大黑幫。可是那隻是因為新義安低調處理黑道上的事情的緣故。要比起財勢，香港任何社團都隻能望新義安地項背。陳彬是因為不敢對新義安地頭馬下手的緣故，才輸給了他，至於其他地人，不是死就是殘，即便有贏了他的，也是贏了比賽輸了人。之前我要是知道你的對手是陳彬，我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你來東莞的。可是吹水這個人我幾乎完全不認識，但是那隻蛤蟆，也就是王超，我卻在香港見過，跟和勝和的生意，幾乎全都是王超在做，也就是見到王超之後，我才明白，你的對手隻可能是陳彬了。”
石磊點了點頭：“那就是說，之所以吹水這麽多年一直都能置身事外，跟他從來不直接跟對方交易有關，完全都是王超在操作？”
“你總算是開竅了……唉，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事態已然到了這樣的地步，你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比這場比賽了。明後兩天，熟悉路線，對你非常重要，你需要規劃出一條陳彬想不到的路線，才能避免他對你痛下殺手。否則，他一定會撞翻你的車，讓你跳舞的。”徐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聲音裏似乎也有幾分寒意，大概是以前看過幾次陳彬的比賽，知道這個家夥會使用什麽樣子的手段吧。
“這就是你今晚終於肯露麵的原因？”石磊問到。
徐徹訕笑了兩聲：“不然你以為呢？我是想給足時間讓你去思考，沒想到你卻攬上了這麽檔子破事兒。”
“死鬼，那你以前在香港是不是很拉風？聽你的口氣，好像和勝和都不敢拿你怎麽樣麽？”石磊畢竟還是少年心性，現在徐徹出現了，而且既然徐徹曾經很輕鬆的贏過陳彬，石磊也就不那麽擔心了，立刻把話題轉到徐徹以前在香港如何威風的話題上了。
徐徹苦笑了兩聲：“那是因為他找不到機會弄死我，要是找得到，你以為他不敢啊“可是他真的要對付你的話，賽後隨便找幾個古惑仔，扛著刀去幹掉你就是了！”石磊還是不解。
徐徹哈哈大笑：“傻小子，你以為電影裏的那些都是真的？就算是社團要殺人，也不可能是拎著西瓜刀去明目張膽的砍人的，畢竟還是法律社會。而且，和勝和畢竟是個大社團，行事總要顧及自己的麵子，要是傳出去因為輸了一場車賽就派人暗殺對手，這會給其他小社團一個聯合起來對付他們的借口的。這裏頭的事情很複雜，江湖這種事情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你就別管那麽多了，還是老老實實想你自己的問題吧！”
石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好吧，不問就不問。”
“明天我要教你一個新的技術，你跟陳彬比賽的時候，盡可能找到一個最早的機會把這個特技技術用出來，嚇唬嚇唬他……隻有兩天時間，也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學會！不過，學個八分像也就行了，足夠唬住陳彬了吧！”徐徹顯得很唏噓。
石磊很好奇：“什麽技術能夠嚇唬的了一個在你嘴裏好像是殺人王的家夥？”
“哈哈，當然是我的招牌動作，在香港，還沒人能做到這樣的動作，一用出來，大家就知道是我了。陳彬陡然看見這個動作，一定會傻眼的，因為在他的心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徐徹突然顯得有幾分頑皮，仿佛這件事也激起了他的玩心似的。
石磊知道現在問也是白問，動作一定要做出來才能學，指望徐徹這樣沒什麽文學造詣的家夥，用語言把特技表現出來，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所以石磊也就幹脆的說到：“那好吧，明天你就開始教我，兩天時間應該足夠了吧？你知道我學東西很快的！”
徐徹沒聲音了，大概又回到睡覺的狀態去了，反正該跟石磊交待的都交待清楚了……
石磊還在想著這些事情，突然覺得這件事好像越來越有趣了。他想著想著，嘴角也揚起了一絲笑容，可是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