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路上 第九十七章 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
一團足有五公斤重的麵團被摔了石磊的麵前，然後小豬就像是一個麵點大師一般，頤指氣使的指著那團麵，對石磊說：“來，你把這團麵弄成一根麵條！”
石磊很是納悶，完全不明白小豬這話是什麽意思，把這團麵弄成麵條？難道今晚吃麵條麽？
不過石磊也沒多說什麽，反正大家已經見識過了小豬的變態，於是他還是走上前去，抱著麵團開始慢慢的搓揉了起來。
小豬也不說話，抱著膀子坐一邊，眼神都不往這邊飄一下，自顧自的點了根煙，很有勁兒的抽著。
石磊搗鼓了半天，按照腦對於蘭州拉麵師傅的回憶，總算是亂七八糟的把那團麵變成了一根根很不合規格的麵條，兩隻膀子已經酸痛無比了。
再回頭看小豬，好家夥，他腳底下至少有十幾個煙頭，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你也太沒公德心了吧？至少該弄個煙灰缸什麽的吧？你把這間屋子搞得烏煙瘴氣的就算了，地上也弄這麽多煙灰和煙頭也太過分了！”石磊以為自己完成任務了，雖然完全不明白這任務有什麽用，但是至少有點兒閑心跟小豬開玩笑了。
可是小豬卻是麵無表情的看了石磊一眼，點了點頭很有風度的說：“嗯。我也知道這樣不好，是該收拾收拾幹淨。既然你覺得有礙觀瞻，那麽你就負責把這些垃圾給掃出去吧！另外，弄個拖把順便把地拖一下，弄幹淨為止。”
石磊很鬱悶，相當地鬱悶，不但要忍受小豬吩咐的這種純粹占他便宜的任務，還得忍受一旁笑得幾乎瘋癲的法蘭克。
“你笑個屁啊！死老頭子！”石磊衝著法蘭克大吼了一聲，卻看見法蘭克遞過來一把笤帚和一個撮箕。
掃完拖完之後。石磊拍了拍雙手，心說今兒的小豬顯得尤為奇怪。等到他回到小豬麵前的時候，小豬指著那些麵條說到：“我先不說你這些麵條除非是拿去喂豬否則沒人會吃。至少你就沒有聽清楚我的要求。”
石磊眨巴眨巴了眼睛：“你不是說把它弄成麵條麽？我又不是麵點師傅，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小豬點了點頭，又點上一支煙：“嗯，我承認，你就是讓我來弄，估計這麵條也是跟你這個差不多，粗的地方跟擀麵杖似的，細地地方比頭發粗不了多少。”
石磊聽了就奇怪了，心說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還有什麽可讓你板著臉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似的？
小豬接著往下說：“但是。我地要求是讓你把這個麵團弄成一根麵條，而不是一堆麵條。你自己數數，你這不說多，至少超過三百根吧？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是讓你學麵點製作啊？那樣地話，我直接買台軋麵機。三分鍾就搞定了，要你幹嘛？”小豬嘴裏的“一根”二字，咬的特別的重，讓人明白他話裏的主題是一根，而不是麵條。
石磊愣住了。五公斤的麵團弄成一根麵條？要瘋啊？就算是小指頭那麽粗細的程度。這五公斤的麵變成麵條，至少也得有個幾十米長吧？這是人幹的活兒麽？
“大哥。你想清楚再說話，你沒事兒讓我把這弄成一根麵條幹嘛？去破吉尼斯世界紀錄麽？”石磊很難相信，隻得小心翼翼的說到。
小豬很不屑地看了石磊一眼，把煙頭扔他麵前，用腳慢慢的碾滅，昂著頭走了。
石磊心裏很疼，心疼他剛拖幹淨的地，又被小豬糟蹋了。然後變成鬱悶，鬱悶小豬那宛似高傲的神態，還昂著腦袋，可是就他那一米的身高，把腦袋昂到天上去，也還沒石磊高。
後，石磊才感覺到絕望，這把如此龐大地麵團變成“一根”麵條，就算是讓那些做蘭州拉麵的師傅也做不到吧？人家有過橋米線，據傳說是一根米線到底能通過一座橋那麽長的長度，難道小豬打算讓石磊做一個過橋麵條麽？
太變態了！
但是一向不服輸的石磊，看到小豬那滿臉不屑的表情，鬱悶歸鬱悶，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去做了，他很清楚，徐徹既然沒有提出反對，自然這個就是對他今後開車有好處地事情，變態是變態了點兒，但是估計很有用。於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了案板麵前。
一個小時過去了，石磊把這團麵從一坨的狀態，變成了擀麵杖粗細地一條巨蟒，盤踞偌大的桌麵上，根據目測已經超過十米的長度了。這完全是他一點一點用手慢慢擠出來的，生怕給擠斷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十米長的擀麵杖變成了唇膏粗細三十米長的怪異玩意兒，放眼望去，桌上盤著好大的一坨麵，還真是有點兒惡心……
三個小時過去了，麵沒有變得長，因為斷了……
無奈，石磊隻能重頭來過……
整整兩天，石磊滿頭滿臉都是麵粉，基本上已經趨於崩潰了。
後，小豬說了一聲：“你簡直就是我見過笨的一個家夥！”
石磊一聽就炸了，轉過頭，挽著袖子，滿身的麵粉，衝著小豬怒吼：“你他媽來試試，這是人幹的活兒麽？一弄長了就斷，一弄長了就斷，你當好玩啊？”
小豬也不生氣，漫不經心的扔掉煙頭----地麵上，少說點兒也有三四包香煙的殘骸了，他說：“斷了就斷了。你不會把斷了地地方捏到一起去啊？我又沒讓你一斷就重頭來過……”
石磊差點兒就要哭出來了：“靠，斷了之後能捏起來你早說啊，我這都翻來覆去搞了多少回了你才告訴我！”
小豬白了他一眼，不說話，意思是：所以才說你笨，我隻說讓你把麵團弄成一根麵條，又沒說斷了就必須重來……
石磊眼看對小豬是無可奈何了，這家夥果真有點兒人如其名，死豬不怕開水燙。石磊估計除非自己拿把刀把他幹掉，否則他都不會有什麽反常的反應。
無奈之下。石磊隻能把滿腔的怒火衝著徐徹撒：“死鬼，你也太無聊了吧？你明知道可以斷了直接捏起來。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我弄了兩天你都不提醒我？”
徐徹跟小豬的反應一樣，懶洋洋的回了一句：“你自己笨……”
石磊要抓狂了，如果不是考慮到小豬和法蘭克都旁邊漫不經心的瞥著自己，他肯定會把脖子上那個汽車形狀的鑰匙扣掏出來放地上使勁兒踩幾腳，要是能找到黑狗血，他估計都能下得了手！
“行了，趕緊幹活兒吧，接下來還有變態的呢！”徐徹感覺到石磊澎湃地心情，怕他就此走火入魔，出於好心和負責任的態度。還是提醒了一句。
“我靠，還有變態地？”
徐徹很老實的回答：“嗯，沒有變態，隻有變態！”
石磊突然間就蔫了，原以為自己終於算是走到頭了。沒想到才剛剛開始，不過這會兒石磊也沒了追問下去地力氣，隻想趕緊完成手頭這個怎麽看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訓練再說。
又花了兩個小時，石磊總算是完成了這項任務
當他喜滋滋的跟小豬匯報成果的時候，小豬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這次你的完成過程一共斷裂了七十三次。下一次，我希望你能斷裂十次之內完成。”
石磊腦子裏嗡的一聲。心說原來小豬一直都觀察自己的動作啊？居然連斷裂多少次都一一數的很清楚。到了這份上，石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人家都把自己弄斷了幾次麵條說出來了，還想怎麽樣？於是乎雖然累地兩條膀子都有點兒抬不起來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桌邊，繼續下一次的做麵條的活動。
這一次，石磊自己也開始數了，他想知道小豬說的究竟是不是真地，多少有點兒懷疑麽，萬一小豬是胡謅的怎麽辦？
由於加小心了，石磊這次整個過程實際斷裂次數隻有三十七次。弄好之後，他看了一眼小豬：“這次如何？”
“斷裂三十七次，下次爭取二十次之內吧！”小豬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麵無表情的說到。
石磊服了，徹底服氣了，有這樣的訓練師，自己要是再不認認真真聽從他的安排，那就真地有點兒不像話了。
一般人可能難以理解，覺得小豬不過是旁邊數一下麽，又不會累著又一點兒都不辛苦，幹嘛石磊就服氣了呢？其實原因很簡單，作為幹活兒地石磊，他很清楚自己什麽時候是全神貫注的，什麽時候是做休息調整地，因此隻需要每次手麵條斷裂的時候注意一下累積數字就行了。可是小豬就不同了，他對於石磊的狀態始終處於一個平穩的觀察過程，也就是說，石磊站桌前擺弄那團麵的兩個多小時，他真的是一刻都不能放鬆的，否則就很可能錯過石磊的某次斷裂從而記錯數字。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跟著一個撿破爛的老頭兒或者老太太身後，幫他數一數那人一個小時內撿了多少礦泉水瓶子，就會發現其實觀察的人，不比做動作的人要輕鬆多少。
難得的是，小豬那副表情，讓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其實一直觀察著石磊。
心裏想著第一次七十多，小豬要求十以內，第二次三十多，小豬要求二十以內，石磊琢磨著下一次小豬會不會要求自己不要失誤了，於是格外的小心起來。
這次花費的時間超過三個小時，而麵條斷裂的次數也減低到了八次。
當石磊指著麵條交差的時候，小豬出乎意料的沒有讓他繼續，隻是依舊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嗯，八次了，有這個成績也不錯了，你要是願意，可以試試將斷裂的次數控製五次以內，不過這不做要求。”
石磊咬了咬牙，並沒有說自己堅持與否，小豬也無所謂，聳了聳肩膀，指指地上依舊滿地的煙蒂：“把這打掃幹淨就回去休息吧，今兒也差不多了。”
看到小豬好像沒這回事似的走了，石磊回頭看了看桌上的麵條，頗有點兒欲哭無淚的走了回去，把麵條重搓成一個大麵團，然後加進了一點兒水，重揉了起來。
石磊加小心翼翼的捏著麵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並不知道，房門的外邊，有一雙眼睛一直注意著他，瞳孔之帶著點兒笑意，口喃喃的說：“跟他還是真像啊，當年阿徹也是如此這般，廢寢忘食的非要做到極限不可……”
等到石磊再次完成的時候，那雙眼睛消失了，之後石磊還是否繼續他已經無所謂了，因為這一次，石磊居然隻整個的過程讓麵條斷裂了三次。他看來，這已經是極限了，當年的徐徹也不過就是這個水平而已。
看著自己驕人的成績，石磊抹了一把滿臉的麵粉，也欣慰的笑了。雖然石磊心還是有些許的遺憾，畢竟沒能一次成功，但是麵對隻有三次失誤的長達兩個小時的過程，石磊也足夠滿意了。
第二天，小豬依舊麵無表情的丟給石磊一根空的軟管，然後指了指早就擺放好的兩個汽車油箱，對石磊說：“用這根軟管把汽油從這個油箱弄到那個油箱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