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第三十二章 靳庚的決議
“你是靳庚還是別人？”
古晨手掌搭在靳庚的肩膀上，陡然間一道至邪氣息透過古晨的手掌傳入其身體內部。此等邪氣隻要普通人攝入萬分之一，恐怕心性將會劇烈變化而仇視世間萬物，死後都將化為厲鬼繼續危害人間。
如果作用對象化為別人恐怕還有很大的效果，可是對於古晨，這些至邪之氣隻是過眼雲煙，根本無法影響曾經從邪念中依靠自己走出的古晨一絲半毫。
“為什麽？”靳庚嘴口內吐出一位陰邪男子的聲音，對於古晨不受邪氣影響而感到不可思議。
“看來還不能完全控製靳庚的身體，隻是想用邪氣影響我而爭取時間。”
‘唰！’
古晨的右手臂直接從靳庚的胸膛伸入內部，血染的手臂攜帶著大量血能將靳庚體內的至邪氣息吸收一空。並在古晨的感覺內，似乎有什麽東西立即隱匿起來，因為對方藏匿於靳庚的靈魂深處，若是古晨動手恐怕會傷及靳庚的魂魄。
隨著異物的隱匿以及邪氣的吸收殆盡，麵前靳庚的眼神慢慢變得有神。
而古晨伸入靳庚體內的整隻右臂全部邪化為汙穢的顏色，當機立斷將其斬斷。手臂斷去對於古晨來說如同撓癢癢一般，無足掛齒。
“你是靳庚還是他人？”
古晨盯著明確漸漸清醒，問出最為主要的問題以加以確定靳庚是否真的清醒。
“剛才的事情多謝了，現在已經無礙，回去吧。”
靳庚注視著古晨的血紅雙瞳，低沉的聲音從嘴口內吐出，隨後與古晨擦肩而過步入電梯內部。
電梯關閉並迅速頂層上升，站在電梯內部的兩人盯著樓層指示器一言不發。
忽然間古晨出手按動麵前電梯操縱板上的按鈕。讓電梯停留在百貨商場的中層位置。電梯門開啟，而該樓層正好是餐飲區，未被切斷的電力光源照亮著整個樓層。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單獨談一談？我保證此次對話隻有你我二人知曉，而不會有第三人知道關於對話的任何一個字。”
古晨說完並作出一個請示的動作。
靳庚略微踟躕了一小會兒，邁步走出電梯並在該樓層窗台處的座位上。
古晨相對而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的身體到底怎麽回事？”
“我體內的一股邪惡力量正在蘇醒，說來話長。雖然現在我依舊是我自己，但不知道能否在下次對方進攻我身體的時候保持清醒。”靳庚並未與古晨加以隱瞞而直接予以回答。
“你體內如此至邪之物是如何得來的？不瞞你說，其實我可能與你有著類似的經曆。”
對於靳庚的傳記，古晨自然是知道。
靳庚不同於古晨在成為獄使中期的道路上本是顯得平庸之極，以偶然的機會沾染血界的邪物，以至於自己善良的心性劇變，變得嗜血無比。而後借助富江的壓製，自身在惡劣囚牢中反省整整三年重回自我。
而靳庚從出生開始便是傳奇人生。在近千年的曆史中，都沒有一人有如此的進步速度以及在獄目階段控製主魂石，十三歲擠入百人榜前十更是駭人聽聞。
“我是被詛咒的人，在我前世死亡回到獄間轉世的時候遭到詛咒。我的記憶還儲存著上一世的記憶，一切都是因為在獄間轉世時的一場變故。”
靳庚對於古晨不再加以隱瞞，開始慢慢將實情說出。
“保留著上一世的記憶？”古晨知道靳庚是人類移植者，既然如此，作為人類出生的靳庚不應該留有前世的記憶。
在人類社會上的思想來看。死去人的靈魂將會進入地府，判官根據你今生今世的罪孽以及功德對你進行判別進入六道輪回。投胎轉世。
無論你是進入畜生道，人道或是修羅道，都必將飲下孟婆湯忘卻前世記憶，無一例外。
然而真實的獄間，凡是沒有通過獄使考核的靈魂，將會統一進入特殊的靈魂淨化裝置。抽離前世的一切記憶並進行轉世。
在轉世前將會進行靈魂檢測，一旦檢測出存在超過0.1%的雜質，便不可投入轉生道。
“在我死去並剛進入獄間時，對於這一所死者國度產生恐懼的我，被一位神秘人找上。他當時提出一個十分誘人的條件。告訴我能夠讓我保留前世的記憶而進入下一世。對於當時的我，這個條件極具**，哪怕隻有一成的可能性，我也願意。”
靳庚並未說謊，上一世的自己並不是什麽多麽出色的人物，而自己作為義勇軍抵抗外國入侵者，年僅二十五歲的他，因為戰役落敗遭外軍槍殺。沒能夠回家孝順自己的父母乃是靳庚自己的心結。
“當時的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與我對話的人麵部總是籠罩著一層黑色霧氣，而使得我無法看清他的樣貌。而後他們在我體內不知植入什麽物體後並讓我重新轉世回到人間，的確如那人所說我的記憶予以保留。”
“我轉世所出生的地方，當地的普通村民全都是獄使偽裝而來，似乎早已知道我的出生而在此守候。十有八九受到在獄間給我體內植入異物的主使所控製，當我還是嬰孩的時候，開始施以極其邪惡的秘術，對於我體內異物加以穩固。”
“……（過程並未加以描述）最終在我現在這個身體三歲大小時，這些獄使的行為竟然惹來人間的排斥與憤怒。天空徑直降下九道天雷將參與並涉及這一切獄使全部毀滅，這些獄使體內的主魂石都一並湮滅。”
“而我體內的邪惡東西使得我幸免於難，而求生的本能以及從體內傳來的聲音驅使向著某一方向爬去，主魂石也是我體內的東西告訴我。因為人間意識的憤怒這東西隱藏於我體內而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在成為獄使後，體內的東西無時無刻都在侵入我的主魂石，隻是動作十分輕微以免遭到人間再次發現。後來，之所以在獄目階段壓製作為人類移植者的排斥效應，也全是因為邪物的壓製作用。”
“在我成為獄司，主魂封印得到開啟，這東西便更加肆無忌憚地開始入侵主魂石。”
“以至於我現在大部分情況下隻能夠動用初解，使用主魂的部分能力。同時作為我主魂石英靈的寶具，已經完全遭到對方所腐化。一旦我使用寶具或是試圖全麵融合主魂石，便會暴露出這種至邪的力量，心智將會遭到腐蝕。”
古晨坐在靳庚對麵十分認真地聽著對方的闡述，對於這一切十分的詫異。
“剛才你身體的異樣……難不成是因為現在人間的惡劣環境，使得你體內的邪物開始猖獗了嗎？”
靳庚點頭，“我達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足以看透看多東西。存在我體內的邪物能夠壓製一隻曾經順利成為魘的英靈，即便是你們五人全力對它進行壓製，恐怕都不足以延緩時間。”
“你打算怎麽做？返回懸空城或是獄間，讓三名獄尉來壓製你體內的邪物嗎？”古晨大致從靳庚的言語以及口氣聽出了對方的意思。
“不……”靳庚搖了搖頭。
“其實，如果按照一開始編劇，沒有人間意識的幹擾。我本既是作為這種邪物的容器，恐怕在五歲大小變化意識消亡而被此物給占據身體。二十年來，一直受到壓製的他，恐怕也不會再浪費機會，無時無刻不想奪取我的身體。”
靳庚右手掌內閃耀一絲電光，手掌的電磁力使得兩倍升滿葡萄酒的鋼杯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桌麵上。
“剛才若非古晨你相救，我恐怕會帶來極大的麻煩，這杯酒是我敬給你的。”靳庚目光注視著古晨，雙手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這二十年間的成就全部來源於我自己，在獲取百人榜第七這個位置時，我開始深入調查這件事情，並且有不少次偽裝進入獄間從暗中進行調查情況。”
“然而真相卻始終在我現有的能力以外，不過在我手中還是得到一些零碎的重要消息。我作為容器，讓這種至邪之物占據我的身體似乎是獄間設計已久的事件。”
“在我的調查中，恐怕這件事情涉及到獄尉中的一位，甚至兩位。隻是沒想到如此計劃竟然讓人間主意識憤怒，而有關於這項計劃的一切信息全部都在當時予以消滅，甚至有不少獄使直接從世界上除名，消失。”
“如果現在讓我返回獄間將這件事傳播出去，我感覺會有極其不妙的事情發生。這件事情恐怕牽連很大一部分獄使勢力，甚至可能包括此次行動中的獄司。古晨，你務必要不要告訴任何人，而我打算破釜沉舟……”
…………
“古晨下去有一段時間，難不成靳庚真有問題嗎？”
正當聚集在頂層的四人對於靳庚的情況有些擔憂時，趙牧反應速度極快，一拳將麵前的防彈玻璃洞穿，身形立即從百貨大樓頂層一躍而下。
同一時間，一股電光從大樓中層衝破直逼黃河處前往中層的入口而去，一道血光緊隨其後。
靳庚的雷電速度在隊伍中無人能力，即便趙牧與古晨兩人緊追其後依舊是慢上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