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盈慢慢地用雙手將地上的赤影劍捧了起來,走到綠袍的麵前,雙手將赤影劍遞了過去,緩緩地道:“現在你就將淩風帶回他所屬於的地方吧,希望他在那裏可以得到真正的快樂,不用再背負著那麽多的包袱和無奈……”

綠袍茫然地用雙手接過赤影劍,然後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帶回到那個他所屬於的地方,讓他可以在那裏過得快快樂樂的”

葉之盈微微點了點了頭,緩步走回到了父親葉承天的身邊。葉承天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用手緊緊地摟著女兒的肩膀。

烈陽和一眾妖界將士定定地站在原地愣住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目光向綠袍望了過去,問道:“綠袍尊使,現在我們這裏就以你為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綠袍搖著頭長歎道:“罷了,罷了,我們退兵吧……”

烈陽一聽卻急了,始終不肯就此甘心,忙道:“可是,綠袍尊使,如果我們就這樣退兵了,你叫我們回到妖界怎麽向主母交待?”

綠袍厲聲喝道:“聖主已經為此獻出了自己的性命,要承擔的責任他也承擔了,你還想要怎麽樣的交待!”

烈陽先是被綠袍的大喝聲嚇得一顫,然後才忿然道:“但這是我們二十年來的心血和計劃啊,眼看就要成功在望了,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

綠袍突然挺起手中的赤影劍,直直地指向烈陽喝道:“這時聖主臨終前最大的願望,我一定要幫他實現,我不能讓聖主的性命這樣白白的犧牲!倘若你執意不肯退兵的話,那你就莫要怪我下手無情了!”

烈陽聞言氣得臉色煞白,指著綠袍叫道:“你……”然後又回轉頭去望了望站在背後的妖界眾將士,隻見他們個個都垂下了頭,一臉的黯然,完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再也沒有了之前那高昂的士氣和鬥誌。

綠袍緩緩地道:“烈陽,你看到了。聖主說得沒錯,紛爭不但會傷害到別人,還會傷害到自己和自己的親人、朋友。其實我們妖界的將士裏也沒有一個是希望挑起戰爭的,他們也隻是想安安定定地生活下去。你就不要再那麽執著了,退兵吧!”

烈陽定定地望著一眾的妖界將士,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我們退吧!”說著便自己一人當先躍入了天池的漩渦之中,消失不見了。

其餘的一眾妖界將士見狀,便也紛紛跟著烈陽躍下了天池的漩渦之中。

這時,一直都在一旁打坐回複功力的清玄卻厲聲喝道:“你們這等妖孽,豈容你們要來便來,說走便走?今日我清玄便要替天行道,誅滅群妖!”說著一躍而起,奮力橫劍一揮,一道強勁的氣波立時向著一眾妖界將士衝擊了過去。

綠袍見狀急忙縱躍上前,雙手緊握赤影劍一揮,擊出一道氣波相抗。可惜綠袍畢竟不是淩風,雖有赤影劍在手,可是卻不能將赤影劍的強大威力完全揮出來。是以當兩道氣波相撞爆開後,清玄擊出的氣波的餘勁立時透了過去,衝擊在綠袍的身上。

綠袍悶哼一聲,身體便不由自主地直往後麵推了開去。他急忙奮力將手中的赤影劍一把深深地**了地上的泥土之中,借助泥土的阻力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不往後退。

清玄卻毫不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前腳一蹬,身體飛快地向前掠去;接著手中的長劍劍尖向前一指,直對著綠袍的胸膛疾刺了過去。

崇璟見到綠袍等人已經答應退回妖界,可是清玄居然還對其狠下殺手,立時大感憤怒,急忙縱躍而出,手中的絕仙劍向前一指,劍尖正好不偏不倚地擊在了清玄手中的長劍劍身之上。隻聽見“當”的一聲清脆的響聲,清玄向綠袍刺出的長劍也被崇璟擋了開去。

清玄轉過頭去怒目瞪視著崇璟,厲聲喝道:“崇璟,你竟然在護著這些妖孽?你到底這是意欲何為?難道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不成?”

崇璟急忙道:“清玄,既然他們已經答應退回妖界了,你又何必再為難他們?”

清玄卻喝道:“替天行道、斬妖除魔乃我輩修仙求道之士的職責,而妖人作惡多端,實乃天道之所不容者,如何可以輕易放過?理應盡數誅滅,鏟除殆盡,此方為天道之所在。”

這時,一旁的玉機子卻是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天道在於善和愛,而非在於殺戮和仇恨。你這樣做不但不是順應天道,更是與天道相背而馳啊!”

清玄卻是不以為然,冷冷地道:“哼,妖人作惡多端,我如今將其盡數誅除,實是懲惡揚善之所為,如何卻是與天道相背而馳?”

玉機子卻依舊是含笑答道:“善與惡,並無絕對。仙、人、妖皆是天地三界之間地位平等的生靈,均有善惡之分。天地之間每一個生靈的身上都有善與惡的一麵,關鍵是要看你能否揚善抑惡,揮自己心中的善念而驅除心中的惡念。如今眾妖界將士已經放棄入侵人界之惡念,既然如此,你這樣做又如何是懲惡揚善、順應天道呢?”

清玄厲聲道:“你們這等無能之輩,善惡不分,居然將妖人放虎歸山,何以稱得上修仙之士、得道之人?又有何資格說什麽天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玉機子向前踏上兩步,微笑著道:“清玄,你何不嚐試放下你心中對妖界之人的仇恨呢?人的情感是很奇妙的東西,善和愛是由感情所,但惡和恨也是由感情所生。人往往就是因為受到感情所累,無法完全放棄心中的惡和恨,以致不能參透天道。很多人為了修仙求道而斷絕自己的情感,這卻也是荒謬之極。天道的根本在於善和愛,而不在於殺戮和仇恨,當你能夠用自己心中的善和愛去包容天地萬物的一切,那樣你就能完全參透天道了。”

清玄卻聽得不耐煩了,用劍指著玉機子怒聲喝道:“你有何資格說我?我看你根本就是浪得虛名!”

靜明和靜雲見狀急忙喝道:“清玄,你休要對玉機子道長無禮!”

清玄突然高聲冷笑一聲,指著玉機子道:“既然你滿口天道,號稱‘半仙道人’,那我就要看看你這個半仙之體到底有何能耐?”說著竟是一劍直向玉機子疾刺過去。

在場眾人均是玉機子雖是修得半仙之體,但對於武藝道術等卻是毫不精通,這下卻又如何能擋下或是避開清玄的這一劍呢?

眾人登時都急得叫了出來,崇璟離清玄最近,當下急忙躍到清玄的前麵,將絕仙劍在清玄麵前往上一挑,又是將清玄的長劍擋開。

這時靜明和靜雲兩人立時各自出一道氣波往清玄擊了過去,希望以此逼得清玄收手。玄機子趁此機會,急忙縱躍上前將師弟玉機子救了回來。

清玄見到靜明和靜雲聯手向自己擊來,便急忙丟下手中的長劍,雙掌各自擊出一道紫霞真氣迎著靜雲和靜明兩人擊出的氣波衝了上去,相互抵抗著。

三人就這樣僵持著,綠袍趁此機會等全部妖界將士退回妖界之後,便將赤影劍抱在懷中,一躍而起,落入了天池的漩渦之中,消失不見了。最後,天池的海麵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這時,靜明、靜雲和清玄三人已經此般僵持了好一陣子,可是誰也不肯撤手。眾人都看得急了,可是像這般高手以內力相互較勁的時候,旁人是萬萬不能隨便插手的,否則隻會同時受到他們三人內力的反擊,是以在場眾人也隻能幹著急。

突然,清玄向天狂喝一聲,目露青光,臉色紫,全身透出了一股黑氣來。崇璟見狀立時大叫:“啊,不好,清玄他要入魔了!”

果然,崇璟話語剛完,清玄立時將自己的雙手往外一揚,全身散出了一股強大的氣勁向著周圍蔓延了開去,將靜明和靜雲兩人震得同時飛開。

崇璟等人急忙上前扶起了靜明和靜雲兩人,靜雲隻是歎道:“好強的氣勁!”靜明卻是一臉驚異地道:“難道這便是封印在黑龍印石裏麵的那股魔力?”

崇璟點頭道:“一定錯不了,當天就是清玄從我身上將這股魔力吸走的。我身上潛藏著這股魔力是時候也試過入魔,那情形就跟清玄剛才一模一樣!”

這時,清玄一躍而起,揮出一道氣勁將守護在玉機子身邊的玄機子震飛,隨即伸手抓在玉機子的肩膀,冷冷地道:“哼,你們太虛派的人竟然將你這個無能之輩尊稱為什麽得道真人、半仙道人,簡直就是可笑!現在我就讓他們看看你的真正麵目!”說著一把挾住玉機子,直往蓬萊島西邊正麵的海邊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