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璟、蕭瑤、葉之盈和定遠四人一路向著西北極寒之地進,走了一個多月,終於走到臨近西北極寒之地的邊界之處了。:整理

四人越是往前走天氣就變得越冷,最後他們實在是受不住了,隻好都換上了厚皮衣,繼續上路。盡管如此,可是西北之地的那種寒冷,像是滲進一個人的骨子裏似的,無論身體外邊穿了多少層的衣服,心裏卻總是一直冷。

這天,四人途徑一座山的山腳,見到一個獵戶模樣的中年漢子蹲在地上,一手按著一隻小狐狸,另一隻手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匕。他身旁放著一個鐵籠子,籠子裏還裝著另一隻小狐狸。籠子中的小狐狸長著一身火紅色的毛,它伏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過去。

那獵戶用匕在那隻小狐狸的胸膛往下一劃,在小狐狸胸前至腹部的毛皮上劃開來一道口子,手勢麻利熟練,力量恰到好處,剛劃破了毛皮,卻沒有切破腹腔。那隻小狐狸掙紮了幾下,跟著“嗷嗷”慘叫了幾聲。那獵戶立馬加大力度按住它的身體,說道:“小家夥,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不然痛苦的隻是你自己。”

崇璟是南方人,自然沒有見過這等事情,所以不免對此大感奇怪,問道:“那人正在幹什麽啊?”

蕭瑤道:“人家是在剝下狐狸道毛皮,用來製作毛皮衣啊。你也真夠孤陋寡聞的了。”

“可是,那隻狐狸還是活生生的啊。就這樣將人家的毛皮剝掉啊?”崇璟不解道。

蕭瑤笑道:“你就有所不知了。那獵戶就是要趁著那隻小狐狸活著的時候將它的毛皮活剝下來,這樣剝下來道皮毛就會更加柔軟順滑。”

葉之盈聞言,“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皺著眉頭道:“這樣也太殘忍了。”她走上前去,黯然道:“這位大叔,你不覺得這樣做太殘忍了嗎?請你放過這兩隻小狐狸吧?”

那獵戶一愕,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來葉之盈一番,又望了幾眼崇璟等人,道:“姑娘你們不像人,是從外地來的吧?”

葉之盈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是從南方過來的。”

那獵戶點頭道:“那也難怪你。姑娘你可知再往前二百裏便進入西北極寒之境?在那裏寒風刺骨,冰冷無比,一般人假若沒有這些畜生皮毛做成的大衣穿在身上,如何可以受得了那裏的寒冷?如何可以在那裏生存下去?畜生要生存,人也要生活啊。假若我不剝下這些畜生的皮毛拿去賣錢,我拿什麽來養家糊口啊?”

葉之盈一聽,卻也一時無語。過了半響,她對那獵戶道:“既然如此,我就把你這兩隻小狐狸買下了。”

那獵戶搖頭苦笑道:“姑娘,你的善心我明白。可是這裏的生活就是如此,這是我們這裏生活的一部分,你這樣做也是於事無補,無法改變這種生活的。即使你今日買下了這兩隻小狐狸,我們也會再去捕獵其它的狐狸,也會繼續將它們的毛皮活剝下來,用來做衣服。”

蕭瑤走過來,對葉之盈道:“之盈姐姐,這位大叔說得很對,這裏的生活本來就是如此,誰也無法改變的。這些小狐狸也隻好認命了吧!”

葉之盈望著那兩隻小狐狸,黯然道:“大家同是天地之間的生靈,為什麽受到的對待卻是如此大的分別?”

那獵戶或許是被葉之盈的善心感染了,當下對葉之盈道:“現在我手上這隻小畜生身上道毛皮不剝也剝了,但籠子裏的那隻小家夥卻還是活的,隻是暈過去罷了。既然如此,姑娘你給我五百文錢,那隻小家夥就歸你了,這樣我也不用虧。”

葉之盈聞言,立時從衣服中掏出了五百文錢來,交給了那獵戶。那獵戶把那隻火紅色的小狐狸從籠子裏捧了出來,交給葉之盈,道:“這種毛色的狐狸我們這裏很少見,這隻小家夥大概是從遠處跑過來的,可能是由於缺水而暈了過去。你喂它喝點水,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了。”

葉之盈連忙點頭以示謝意。那獵戶笑道:“也不知是不是這隻小家夥前生修來的福氣,今生遇著了姑娘你這樣的一個大善人,才得以保住了小命。其它的小狐狸就沒有那麽好福氣了。”說著便繼續整理那隻被剝皮的小狐狸。

葉之盈抱著那隻小狐狸來到崇璟麵前,卻還是緊緊皺著眉頭,一臉愁容地道:“今日我雖然救了這隻小狐狸,可是其它的小狐狸恐怕就難逃厄運了。”

崇璟連忙開解道:“之盈,你也不必這麽傷心了。它們的命運注定如此,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啊。隻要它們生前能夠活得開開心心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定遠淡淡地道:“天地萬物,一切皆有定數。既然上天已經注定它們的命運如此,我們無法改變也無必要改變,因為這就是它們活在這個世上的使命。”

蕭瑤嘻嘻笑道:“定遠道長,想不到你還有這麽的一套道理。你說的話比崇璟說的要透徹得多了。”

崇璟聽了,一臉不服氣地道:“定遠是修道之人,懂的道理自然要比我多,這也沒有什麽好稀奇的。”

這時,葉之盈靜靜道:“或許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人的力量這般渺小,如何可以去改變既定的天數?很多時候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蕭瑤摸了摸葉之盈抱著的那隻小狐狸,大聲叫道:“哎呀,你們別再顧著說話了,我們快找點水來喂這隻小狐狸喝了,不然的話它遲早要渴死!”

葉之盈覺得蕭瑤說得甚有道理,可是此時身邊的水已經喝盡,當下眾人隻好連忙前去找尋小溪。

眾人一直往前走了幾百步,拐了兩個彎,終於現前麵不遠處正有一條小溪流經,溪水清澈見底,使人看到了便想喝。

葉之盈急忙抱著小狐狸來到了溪邊,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捧起了溪水,將溪水一點一點地滴在小狐狸的嘴唇上,溪水順著小狐狸的嘴滲了進去。

漸漸地,小狐狸的呼吸開始均勻起來,氣息也變得厚重了。葉之盈見狀喜道:“太好了,這隻小狐狸終於可以逃過一劫了。”

崇璟等人聞言都紛紛圍了過去,望著那隻小狐狸,卻感覺到它與其它一般的狐狸很不相同,但是到底哪裏不相同,他們卻又說不出來,隻是那種感覺很奇怪。

崇璟等人就這樣圍觀著,葉之盈繼續往小狐狸的嘴裏喂水。過了半響,那隻小狐狸終於慢慢醒轉了過來。

它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珠子在眼眶中打了幾個轉,可能是看到了自己的身旁圍滿了陌生的人類,而且個個都用異樣的目光望著自己,突然“啊”的一聲大叫,一個翻身一下子從葉之盈懷中躍了出來,站在地上驚疑不定地望著圍觀的崇璟等人。隨後,它口中居然吐出了一句話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