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③⑧章

憐雁抬頭瞪了他一眼。

趙彥清隻覺得她嬌嗔的模樣更加令人心神**漾,嬌滴滴的紅唇在他眼底更為動人,目光就暗沉下來,摟著她的手臂也越來越用力,讓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

察覺到他目光的變化,憐雁臉上一窘,立刻低下頭去,然後偷偷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這光天化日下的,她怎麽都沒臉在別人麵前幹出卿卿我我的事兒來。

趙彥清輕笑一聲,知道她臉皮薄,沒再動作。

月亮湖不大,很快就劃到了湖中央,漂舟在湖心,四周群山環繞,別有風味。憐雁習慣了船的搖晃,身子就不再那麽僵硬了,被清澈的湖水**,忍不住探出手去劃水玩,沁涼的湖水,令人心情都愉悅起來。

坐在船尾劃槳的船夫道:“貴人是來這兒避暑的吧?近兩月來這兒像你們這樣的貴人特別多,時不時都會迎來幾個,前天還有幾個官爺在這兒又是喝酒又是作詩的。”

憐雁挺喜歡同淳樸的村民說說話,聞言笑道:“你們肯定賺了不少油水了吧?京裏來的貴人出手肯定大方。”

“哈哈,這倒是,咱們都盼著你們能一年到頭都在這兒呢就是有時候清街麻煩點,生意也做不了了。”一般皇帝或者幾個王爺大張旗鼓地出遊就會清街了,這是這話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就有些不大好了。

常文回頭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們能迎接鑾駕來,那是福氣,怎能說麻煩?”

那船夫立刻反應過來,有點驚懼,扇了自己一巴掌,“打你這嘴巴,哎呦貴人你看,小的真是糊塗了。”

趙彥清不會去追究這點芝麻小事,沒理會他倆的來往。

憐雁悄聲問他:“皇上出遊過?”

趙彥清搖頭,“沒,是雍王出遊。”

“雍王出遊就搞那麽大排場啊以前父王出遊都從來沒有清街的。”

“太子低調。”

憐雁輕輕哼了聲,“就他這樣,皇上肯定不喜歡。”

趙彥清卻搖搖頭,“聖意難測,暫不說雍王如何,太子殿下卻是因為做得太好反遭了皇上忌憚。”

古往今來都這樣,太子之位不好當,事兒管得太少,皇帝會覺得你無能,事兒管得太多,皇帝就怕你威脅到他的地位了。

這話題有點沉重,趙彥清不欲與憐雁多談,見船上還放著魚竿魚餌,就向船夫借了來,與憐雁一道垂釣湖中央,倒也有趣。

隻是兩人什麽都沒釣上來……

船靠岸時,天色已經漸暗,他們才回返避暑山莊。

經過這麽大半天的遊玩,憐雁的心情再不似前幾日那般低落了。

八月初三,趙彥清和憐雁跟著聖駕回京。

回府後,憐雁得知潛生已經搬出去了。不過她回京來,潛生自然是到府裏來瞧她來了。

憐雁對潛生這樣不聲不響地趁她不在府上搬出去很不滿,責道:“就這麽想搬出去,連等我回府都不等?”

潛生訕訕地笑,“宅子裝修好了,又大又新,我就想住進去了,嘿嘿……”

住在侯府的平房裏和成為一個宅子的主人,正常人都是喜歡後者的,故而憐雁並未過於責備,她知曉這兩年來一直都委屈了潛生,如今有了轉機,自然再好不過,便沒再多說什麽。

潛生洋洋灑灑地誇讚了新宅子一番,“是三進的,還有個後花園,那花園可漂亮了,嗯……雖然不像侯府還有一個湖,但是已經很不錯了哈哈”

憐雁看他眉開眼笑的樣子,沒來由升起一股心酸來,潛生這樣一個從皇宮裏走出來的皇子貴胄,現在竟僅僅因一個京郊的新宅子高興成這樣。

她眨了眨眼,緩下眼睛的澀然感,問道:“徐將軍也和你一起住那個宅子吧?”

“嗯,還有林家的近衛,原本在打鐵鋪的人大多都調離到京郊的宅子裏了,徐將軍說京裏有所警惕,故而不安全。”

“院子是你安排的還是徐將軍?”

潛生立刻就明白了憐雁的意思,答道:“阿姊安心,徐將軍忠心待我,也很有分寸,宅子裏都是我做主的。”

憐雁笑了笑,“那你得給徐將軍一個最好的院子,還有林家的近衛,斷不得委屈了他們。”

“阿姊是說要施恩於他們吧?”

“倒不是施恩,現在你落魄著,恩情也施不出多少來,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一顆赤誠之心捧到他們麵前。”

一顆赤誠之心,患難與共的情誼。

潛生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雯月走進屋來道:“姑娘,侯爺回來了。”

憐雁和潛生止了話頭,憐雁正想起身去趙彥清那兒,誰知趙彥清卻走進來了。

趙彥清是在回京後就和憐雁分開的,進京後他要跟聖駕先進宮,而憐雁直接回府。他在宮裏被留下用了晚膳,這時候才回府。

回府後他聽聞潛生在,就特地走過來看看,順道問問潛生出府後的近況。

一進屋,趙彥清就覺得憐雁的屋子還是太簡陋了,心道還得再催一催正房的修繕,爭取年底能住進去。

潛生見趙彥清進來找憐雁就起身打算告辭,趙彥清卻叫住他問了近況。

潛生瞧了憐雁一眼,見她點點頭,就如實說了近來發生的一些事,諸如打鐵鋪似乎被人給盯上,陸震給擋了回去此類。

其實這些消息趙彥清早就得到了,他問道:“打鐵鋪轉手了沒?”

潛生一愣,想著陸震給擋回去應該無礙了,就隻撤了人出來,打鐵鋪卻還是找了夥計來開著的,還能算一個暗點和京裏保持聯絡,順道能賺點銀子,聞言便道:“沒有,人已經撤出來了,留著打鐵鋪應該無礙吧?”

“轉手吧,撤得幹淨些,不缺這一點銀子。”

潛生看向憐雁,憐雁道:“我也覺得還是轉手為好。”

潛生便點頭應了。

等潛生告辭後,趙彥清忽然一把握住憐雁手臂,將她猛地拉了過來,抵在了壁櫥上。

憐雁大驚,慌忙推他,“忽然發什麽瘋?”杜若和雯月還在屋裏隨侍呢

憐雁臉色發紅,卻見杜若和雯月兩人低頭抿嘴偷偷一笑,然後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接著憐雁就聽趙彥清道:“殿下這麽聽你的話,你們感情還真是好……”

憐雁一愣,這是……哪門子飛醋?

她手肘抵著他的胸膛,道:“他是我胞弟,又一起落難逃出來,感情自然好。”

“比我呢?”

“……”這有可比性嗎?

趙彥清卻執著地問:“嗯?比我如何?和誰的感情更好?”一邊問,一邊沿著她脖頸細吻,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嗓音,“嗯?”

憐雁覺得癢,縮著脖子躲,卻很快被趙彥清按住了後腦勺,然後在耳垂出一舔。

憐雁一個輕顫,她被擾得無法,用低入蚊鳴的嗓音道:“他是我最親的人,你……你自然是……自然是……”

“自然是什麽?”趙彥清依舊不肯放過她,追問道。手掌沿著她腰線往下探,滯留在翹臀處,不輕不重地一捏,之後又是繼續往裏探。衣袍已經淩亂得不成樣了,趙彥清的手指還變著法兒地在裏麵挑弄。

憐雁使勁地吸著涼氣,最後還是屈於他的**威之下,“自然是……最愛……”

本來就幾不可聞的聲音,在“愛”字說出口後,就被湮沒在他強勢的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