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深剛從霍以厲別墅走出來,便迎上來了大批大批的記者,似乎早就等候已久,一個個高舉著麥克風伸到她麵前。

陸深深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就跑,然而她哪裏躲得過這些老奸巨猾的記者們,轉瞬間又被團團圍住,一個個刺耳的叫出聲:“請問陸小姐,您和霍先生是什麽關係?怎麽會從他的別墅裏出來?”

“請問陸小姐,昨晚您和霍先生發生了什麽?”

“陸小姐,霍先生現在是你的金主嗎?”

陸深深被問得一肚子火,但無奈這些人就如同餓了幾年的野獸般越逼越緊,幾乎都恨不得把麥克風堵在她嘴上,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句話。

突然,記者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鳴笛,一群人嚇了一跳,向後望去,一輛黑色蘭博不知何時停在了他們麵前。

陸深深看著坐在車上的車主,眸光微微亮了一下,但轉瞬即滅。

車內的男人蹙了蹙眉,又朝著一群人按了按喇叭。

沒有人願意讓出一步,紛紛不理睬,但下一秒,隻聽尖銳的一聲響,蘭博基尼已經不耐地向前衝刺,一秒,兩秒,再不躲閃就會被狠狠撞上。

記者們嚇得向旁邊讓出了一條道,車子穩穩停下,車門打開,卓墨從裏麵出來,看了眼麵容蒼白的陸深深,皺眉,伸手將她拉扯進車子裏。

“坐好。”他低聲道,關了車門,不顧記者詫異的目光回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迅速地掉頭疾馳而去,留得一群記者在原地詫異不已:他們,不是早已離婚了嗎?

車上。

“謝謝。”陸深深不鹹不淡的一句,隨後,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伸到他麵前,“既然都在,就去把這個辦了吧。”那是他們的離婚協議。

卓墨在等紅燈,一側目,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隨後,不答反問:“你跟霍以厲什麽情況?”

陸深深不耐地抿唇,將文件扔到一旁,抱臂坐著。

卓墨有些煩躁,雙手緊捏著方向盤,手指青白:“陸深深,你要清楚,我們還沒離婚。”

陸深深冷笑,這個男人倒還真是臉皮夠厚:“卓墨,你憑什麽指責我?你在外麵就有多正人君子嗎?”

卓墨愣了一下,隨後道:“你說我和依然?我和她是清白的,我們都隻是奉命在眾人麵前裝裝樣子,實際什麽都沒有。”

“我跟霍以厲也什麽都沒有。”陸深深並不是因為他解釋了才說這句話,隻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想快點辦完證,回醫院想辦法。

“那你從他家裏出來……”卓墨蹙眉,她這時說這話,又有誰信?

“你問夠了沒?你和剛才那些記者有什麽不同?”陸深深不耐煩地瞪他一眼,隨後望著窗外飛馳的景色,語氣平淡,“不如你放我下來吧,我們改天再約。今天我爸要動手術,我要盡早趕回去。”

卓墨抿唇不語,車子卻沒停下。

許久,他才徐徐開口:“深深,我說過吧,等事業穩定,我們就複婚。所以……”

他側過頭望著她,目光平靜卻夾雜著一絲柔和:“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麽冷淡?”

陸深深淺笑,那譏誚的容色似是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大的笑話。

之前要離婚的是他,要趁人之危的是他,要挽著別的女人在她麵前囂張的是他,而現在,求她原諒的還是他。

她開始懷疑這個男人的物種是不是變色龍。

她將離婚協議書平攤在他麵前,聲音淡漠到了極致:“卓墨,在我簽下名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複婚的那一天。所以,我勸你趕緊找時間聯係我辦證,不然,你爸媽不知是不是又要在媒體麵前說我對你糾纏不休。”

卓墨被她尖銳的話似是傷得不輕,劍眉微擰,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時,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我走了,記得聯係。”說著便開門下了車,毫無留戀地轉身而去,唯留下卓墨一個人坐在車裏恍惚神傷,就連綠燈亮了也絲毫不知。

……

手術做了近7個小時,直到天快亮了,父親才被推出來。

醫生摘了口罩一臉疲倦:“病人暫時沒什麽大

礙了,隻是要多加休養,不能太過於操勞。”

陸深深沉默著頷首,望著躺在**臉色蒼白如紙的父親,神色逐漸黯淡下去。

盡管父親沒事,可陸氏該怎麽辦?現在倒是能勉強維持過去,隻是以後……

她微微歎了口氣,下意識摸了摸一直放在包裏的那份文件,是那天女律師給她的文件。

不得不說,上麵的條件十分誘人,在以雙倍的價格收購之外,她和父親的生活起居都會由人照顧,並保證後半生不憂愁。

現在,她是更加不明白這個人的心思了。

……

陸深深依舊在尋季紹揚的下落。

這個男人詭秘得很,一時神出鬼沒,一時又不知蹤影。像一個虛幻的影子,但他的確是個真實存在的男人。

某日,下午。

陸深深猶豫了很久,才打出了這個電話。

“喂,陸小姐,您已經決定好了嗎?”那頭是女律師的聲音。

陸深深深吸一口氣:“是的,我現在就想見季先生。”

女律師微微一笑:“好的,我這就替您聯係,時間和地點一會發給你。”

“謝謝。”掛了電話,她的手到現在還是顫抖著,她當然不是想要變賣公司,隻是不這樣說,她不知道還有什麽別的途徑可以找到季紹揚。

坐了一會,很快手機就來了短信:2小時後,季先生會在豪斯酒店203等您。

……

下午4點,豪斯酒店。

陸深深站在203房門前,輕輕按了按門鈴。

不一會,門開了,女律師的臉探了出來,見了她,笑靨深刻:“陸小姐,您來了,請進吧。”

陸深深點頭,邁步進去。房間昏暗,落地窗簾拉得死死,絲毫沒有一絲亮光透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仔細地看,才能看到辦公桌旁坐著一個男人,不過是背對著二人,看不見他的臉。

“季先生,陸小姐來了。”女律師恭敬地對著男人微微一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