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深臉色一變,拳頭微攥,有些氣呼呼的:“他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見我?”

“這是怎麽了?”

在陸深深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道嬌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嬌而不膩,撩人心弦,光是聽那聲音,便知其相貌不會差。

陸深深轉過頭去望向來人,隻見一位翩翩女子身著一身鵝黃色淡雅抹胸長裙,蓮藕般雪白修長的臂膀抱在一起,整個人顯得十分嬌小,但臉蛋卻是無可挑剔,清雋可人,宛如出水白蓮。

侍應見了她,似乎一眼就認出來了,微微一鞠躬:“婉月小姐,晚上好。”

方婉月輕輕頷首,隨後目光落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陸深深:“你是?”

“你好。”陸深深向她微微頷首,卻不正麵回答問題,她現在身份特殊,不願多與人接觸。

“婉月小姐,這位陸小姐自稱是要找霍總見麵,但……”侍應幫著答道。

方婉月暗暗擰眉,姓陸,而且麵熟,她恍然想到,這個陸小姐,應該就是以厲的目標……是以厲要娶的女子。

“找以厲的?那不妨讓她進去吧。”方婉月纖指輕攥,麵上卻凝著笑。

“但是……霍總說他不認識這號人物。”侍應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

陸深深悄悄打量著這個女人,很是溫婉大氣,有鄰家女子般的小巧可人,又不失上流名媛的婉柔端莊,總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而且,剛才聽她對霍以厲的稱呼,想來,兩人關係應該不簡單吧。

方婉月轉過頭望向陸深深,笑意未散:“陸小姐不如隨我進去,我跟以厲說說?”

陸深深對她不失好感,想著她既然與霍以厲關係不一般,定也能幫到自己,於是點點頭:“那,就麻煩婉月小姐了。”

方婉月剛點頭準備帶著她進去,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逼近,她一抬頭,整個人已被那身影團團籠罩住。

方婉月笑靨頓住,隨後,又重新展開:“以厲,你來了。”

霍以厲見到她,神色並未

有任何變化,隻輕淡地“嗯”了一聲,目光望向站在方婉月身後,那個有些驚訝的小女人。

陸深深沒想到他來得這麽快,不由向後退了一步,目光頗為敵意地望著他。

這個男人憑什麽說不認識她?她還記得呢,不久前他對她說的那些胡話。

不過還真不愧是S市的花花公子,前一秒跟這個人求婚,後一秒便翻臉不認人。

她臉上不由泛起了冷笑。

霍以厲劍眉微蹙,聲音淡漠,透著不悅:“把你腦裏齷齪的思想收起來。”

陸深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原來,他也知道自己是齷齪的。

“我有話想跟你說。”她微微挺直胸脯,仰首望著他,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在這說吧,我沒那麽多時間。”他冷漠地應著,時不時抬起手腕看一看上麵的金表,隨後放下,墨眸盛著涼薄之味,“陸小姐,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不是我的客人吧?”

陸深深臉色微僵,前來圍觀的賓客有些多了,更有人已經認出她的身份了,不由都開始竊竊私語,而她就僵站著,任由冰涼的感覺從頭到腳湧了遍。

夠狠,霍以厲,你夠狠!

“既然不是我的賓客,穿成這樣,站在我的廳前麵,有何用意?”霍以厲矜貴地兜著口袋,自高而下望著她這副越來越低的姿態,薄唇微勾。

陸深深咬牙,手指快要將裙子的薄紗摳破,可是,她卻一時突然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之前對他咄咄逼人、出言不遜的勇氣竟一時不知去了何處,隻突然覺得,現在的他陌生得很,似乎真的就是那個人人口中高高在上的總裁,但從前,她並不是這樣看他的。

“說不出話了?”霍以厲勾唇逼問,削薄的麵龐勾出一絲不耐之意,“那麽,陸小姐請自行離開吧,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你在這耗。”

拋下那句輕蔑的話後轉身即走,留下一個蕭肅而漠然的背影。

一旁圍觀的人裏當然也有霍以厲的幾位兄弟,一個個看了都摸不著頭腦:霍以厲這瘋子是想

整哪出?明明之前還是深情少年,現在怎麽變得這樣決絕了?

陸深深臉色陣紅陣白,看著他緩步離開,竟不知哪來的勇氣,踏著高跟鞋走上前幾步,小手緊緊地,一把拽住他的西服,也不管那布料多昂貴,隻知道死死摳著不鬆開。

霍以厲停下腳步,定立在原地。

陸深深咬唇,低著頭,若不是有話問他,她絕不會出手挽留他。隻是,不知為何,看著他這樣決絕離開,心裏竟不是那麽好受。

迎麵,似乎有從他那裏傳來的陣陣寒氣,她知道他有些惱了,雖然心裏害怕,纖指發顫,卻不肯鬆手。

“放手。”他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卻讓陸深深的心驟然一抖。

“我說了,我有話想問你。”她硬著頭皮道,但聲音到最後卻是越來越小,越來越沒了底氣。

霍以厲輕聲冷笑,那一聲半輕蔑半玩味:“陸小姐,試問我與你是什麽關係?我憑什麽聽你的話?”

陸深深咬牙,他們的確是毫無關係,但,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

話音剛落,他大手一拂,便將她的手拂落,隨後,侍應連忙上前捋了捋他被揉皺的衣服:“霍總,人都到齊了,都在裏麵等著了。”

“嗯。”他淡淡應著,惜字如金,隨後,邁出修長的步,毫無憐惜地離去。

陸深深的手垂在身體兩側,一時竟啞然無言,目光怔忪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開口叫住他,卻……沒有那個勇氣。

方婉月目睹整場經過,唇角微勾,話語卻是極其同情的:“陸小姐還是先回去吧,可能以厲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我就在這等著他。”陸深深抿了抿唇,突然靠著牆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膝蓋,將小臉埋著,隻露出一雙水眸委屈地轉動著。

她可以不要什麽尊嚴,但爸爸的公司,她不能不管。

方婉月勾了勾唇角,倒還是個死纏爛打的小賤人,既然剛才以厲以那樣的態度對她,想必這女人不會再造成什麽威脅了,於是不再理會,搖曳生姿地走進了會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