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③章

次日,憐雁帶著杜若去正房,與鄭媽媽打了聲招呼。鄭媽媽很痛快地應了下來,給杜若排了個不錯的差事。

杜若向憐雁千恩萬謝的,憐雁卻隻笑笑道:“你這個樣子,倒覺得你我生疏了,莫不是不把我當自己人了?”

杜若忙道:“哪有,這不是承了你這麽大個情,我過意不去嘛當真麻煩你了。”

“你有難處,我自當相幫,以後若遇上什麽難事,來找我便是。”

杜若又道了謝,說道:“我也是怕你總是找侯爺,侯爺會不高興。你現在可同以前不一樣了,這日子,全倚仗著侯爺呢”

“我知道的,會有分寸”憐雁心裏頭暖暖的,杜若還是同從前一樣,打心底為她好,又忽的想到了什麽,道,“對了,正房裏有個沈媽媽,是夫人的陪房,與我不對付,我擔心她聽說你是我幫忙進府的,恐怕會給你小鞋穿,當心著點。你就跟著鄭媽媽好了,別理會她。”

說著憐雁又挽了她胳膊輕聲道:“侯爺說等過了夫人的除服禮就搬回正房住,到時候我再把你調到我身邊來”

正房比映月泮大許多,仆從也多,又在內院,趙彥清若肯與憐雁搬回來,憐雁不知會方便多少,加之現在正房裏也沒個正經主子,照憐雁的受寵程度,與鄭媽媽又關係不錯,估計這待遇同當家主母沒什麽不同了。杜若自是替她高興,卻也不忘告誡她,“這話可先別說,得瞞著,否則誰知會有怎麽個風波來,還有啊,你若來了正房,少不得要拿捏拿捏幾個不老實的仆從,侯爺不是還有另外兩個通房嗎?到時候有你操心的。”

也是,搬到了正房,恐怕就沒有住著映月泮那般自在了,要知道在映月泮裏,常文常武都對她挺恭敬的,幾個管事也客氣得很。可要是到了正房,估計第一個不給她好臉色的就是沈媽媽了。

隻是現在擔心這些也無用,憐雁看得開,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那廂映月泮裏,丹雲正截了雯月的路質問她:“昨兒你上哪去了?不是說好了一起見侯爺嗎?你怎的臨陣就逃了”雖然丹雲已達到目的,但對於雯月的不配合,她自然不會高興。

而雯月確實是故意躲著的,昨兒晚上她守夜,丹雲沒法子質問她,今兒早晨又早早起身不知去哪了,隻是在同一個屋簷下,雯月也避不了多久,這不,這會兒就被丹雲給截住了去路。

雯月訕訕地笑,“一時給忘了。”

丹雲有些惱,瞧雯月的樣子分明是不想來摻合,挑眉道:“你要是不敢去侯爺那說,早說便是,我難道還會綁了你去?這回你可得好好謝我,要不是侯爺聽進了我的話,指不定咱倆現在會去哪兒呢”說罷還不輕不重地哼了聲。

雯月自知理虧,說了幾句好話,“都讓侯爺聽進你的話了,你本事真好”

丹雲的臉色這才好了些,道:“你就留點心眼兒吧別以為到了映月泮就萬事大吉了,想在這兒留下來可不容易”

雯月倒無所謂,當初來映月泮是她娘去找了鄭媽媽的,她原本根本就沒這心思,到哪當差不是當差?不過她也沒駁了丹雲,隻點頭如蒜地應下來。

潛生的縣試愈發近了,在縣署禮房報名後,親供互結具結一項項下來,都未遇上問題。在親供時憐雁還稍稍擔心過一陣,畢竟要填寫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歿履曆,不過好在趙彥清已將潛生的籍貫弄妥當,潛生記在侯府一已歿的家奴下,也能蒙混過關。

這些考前準備皆完成後,潛生總算迎來了他的縣試。一場一場考試下來,每場成績公布時憐雁總想與潛生一道去放榜處看,但最終還是礙於侯府女眷的身份,沒有拋頭露麵,而潛生亦不負所托,一直順利地進行到末場縣試中自第一場至末場,每場考試隔數日揭曉一次,第一場未取者,不能考第二場。

潛生不負眾望地順利通過了縣試。這消息是趙彥清帶回來的,畢竟在朝中,他想要查成績也快些,潛生去看榜還未回來,趙彥清已帶回消息對憐雁道:“潛生過了,你可以鬆口氣了吧?”

憐雁聞言展顏而笑,“真的?太好了”雖不至於歡快地蹦躂起來,卻也是極度喜悅了。

看著粉嫩的臉蛋笑容明媚,趙彥清心頭一跳,不禁將她摟過來,揉揉她的臉蛋過了一把手癮,“這下不擔心了吧?”

憐雁知道這段時間趙彥清對潛生照顧頗多,能夠順利縣試也全倚仗了他,柔聲道:“多謝侯爺。”

趙彥清輕啄憐雁的唇,手臂緊了幾分,“就一句謝?沒別的表示嗎?”說著手掌往下移,停在她的翹臀上,暗示性地加重力道捏了一把。

憐雁小日子來了幾日,趙彥清就已素了幾日了,這時候佳人在懷,免不了起了旖旎心思。

憐雁漲紅了臉,盡管她與趙彥清都相處這麽久了,但在這方麵她依舊麵子薄得很,又嬌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趙彥清每回都免不了要溫溫柔柔地哄上一哄。這會兒晚膳時分都未到,憐雁自然不願,羞惱著推他,“天都還沒黑……”

趙彥清卻不依,不理她的反抗,探手往衣裏伸。這時候天氣轉暖,憐雁的衣衫穿得也不厚,很快趙彥清就觸及那如雪的肌膚,帶著繭略顯粗糙的手掌摩挲起來,憐雁就軟了幾分。

“侯爺”憐雁還想阻止,殊不知聲音裏已存了嬌嗔。

這會兒兩人還在書房裏,屋裏也沒個床榻,但顯然趙彥清是不在意這個的,一手將她托起就抵在壁櫥上,低頭吻上她的唇,反複碾轉,舌尖探入不斷挑動,很快就將憐雁撩得沒了力氣。

就是這時候,門外傳來潛生的大叫聲:“阿姊阿姊我通過了阿姊”

憐雁慌忙推開趙彥清整理了衣裳,趙彥清則黑了一張臉。

這不省心的小舅子,偏生還是個皇長孫,教訓不得……

潛生過了縣試,雖然他隻是個脫籍的奴仆,但這依舊是侯府的榮耀,別說是前來道賀的仆從,便是老夫人都將潛生找去賞賜了一番。

老夫人一賞賜,二房三房的人也少不得捧個場,二夫人送了上好的幾塊墨錠給潛生,三夫人則直接打賞了銀子。

這樣一來,憐雁與潛生的地位在府中就變得微妙起來了,雖然興許在三夫人這樣的主子眼裏依舊是奴仆,但顯然這地位已高了不止一點。原先有頭有臉的管事待憐雁也隻能算是客氣,而現在已帶了些許恭敬,憐雁儼然如同四房的女主子一般無二,就是依玲蘭香,對待憐雁已不像起初那樣隨意玩笑,特別是依玲,見著她都已經會屈膝行個禮,憐雁起初還推,後來也隨她了。

府裏的人心裏頭自然是透亮著,一旦潛生爭了功名回來,即便他們姐弟乃奴仆出生,他們也成了官家人了,憐雁又這麽受寵,早晚會成個貴妾。

憐雁這樣一個微妙的地位,在陶氏的除服禮上,變得尤為尷尬起來在除服禮上,她見到了陶氏的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