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抉擇

喬初年僵直地坐著,渾身都起著雞皮疙瘩,而樓羨君的手始終搭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坐了近一刻鍾,喬初年隔著玻璃窗看著樓下的街道,喬韻的身影在拉麵館外焦急地張望。

“你怎麽找到我的?”喬初年的話語中帶著憤怒與疑惑,他看著喬韻在麵館裏進進出出,已經快按捺不住自己了。

可樓羨君的手就在他的肩膀上,不僅僅是他的手,還有他身後的幾個保鏢,任喬初年功夫再好,他也沒有一打四的勝算,更何況吳鑫說過,樓羨君自己就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這時候喬初年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用猜也知道是喬韻,她在拉麵館等了許久,又在鹵肉店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喬初年絲毫的身影。

樓羨君從喬初年的上衣口袋裏拿出那隻手機,他沒有接,隻是打開手機的後蓋,然後讓喬初年看裏麵隱藏的一個芯片,喬初年雙瞳微縮,突然暴怒道:“樓羨君!你竟然跟蹤我!”

樓羨君微微一笑:“我找了你那麽多年,怎麽可能讓你輕易跑了呢?”

說完他將臉湊到喬初年的眼前,用手指輕輕撫摸喬初年的臉部輪廓,那雙細長的桃花眼眯起,像是欣賞一件極為珍貴的藝術品,喬初年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的貪婪之色,他狠狠打了個哆嗦,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樓羨君笑道:“我要的很簡單,就是你以後乖乖跟著我!”

喬初年沉吟了一陣道:“好,我可以跟著你,但喬韻必須和我在一起!”

喬初年知道自己現在鬥不過樓羨君,他開始妥協,樓羨君依舊笑著,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那種女人不配做宮樓兩家的當家主母!”

喬初年眼眸一沉,因樓羨君口中的“不配”二字憤怒起來。()

“我隻要她!”

樓羨君笑而不語,喬初年又道:“如果沒有她,我哪也不去!”

樓羨君站起身掏出一根雪茄,他的保鏢上前幫他點燃,樓羨君走到窗口看著拿著手機茫然無措的喬韻幽幽吐出一口煙:“宮初年,你犯了一個錯誤,以你現在的能力和地位似乎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

喬初年咬了咬下唇,瞪著樓羨君的背影咬牙道:“我是沒有資格,但我能主宰自己,我不願意的事誰也別想逼迫我!”

樓羨君聽完哈哈大笑起來,他走到喬初年身邊坐下,一把摟過他的肩膀,他的頭靠著喬初年的頭,狀似親密,他夾著雪茄的手指指著蹲坐在拉麵館前的喬韻,然後側臉附耳在喬初年耳邊低聲道:“不就是個女人嘛,以後你想要多少舅舅都給你找!亞洲人、美洲人、黃種人、白種人、有的是比她強的!”

喬初年看見他眼中漸漸露出***靡的目光,他冷笑了一聲,堅持道:“我隻要她!”

樓羨君收了笑,他向著身後的保鏢擺了擺手,然後放開喬初年,兀自抽著雪茄,喬初年以為他在思考,他認為也許樓羨君會做出妥協,可是不到五分鍾,樓羨君將喬初年從座位上拉起,兩人一起走到窗邊,樓羨君指著喬韻道:“你看!”

喬初年盯著喬韻泫然欲泣的臉看了半晌,也不明白樓羨君讓他看什麽,他詫異地看著樓羨君,樓羨君嘴角上翹,指著喬韻的頭又道:“看仔細了!”

喬初年依言看去,這一回他看到喬韻的眉眼中心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亮點,那亮點在她額間輕輕地來回晃動是激光瞄準器!

喬初年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他側身一把揪住樓羨君的衣領,發狠地說道:“信不信我也能殺了你!”

樓羨君攤著雙手笑道:“你即使殺了我,她也活不了!”

喬初年雙目赤紅,他死死地盯著樓羨君含笑的雙眼,許久,他頹然地鬆開雙手,樓羨君得意地整著衣服笑道:“我說過,你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而那個女人能不能活完全在於你!”

喬初年趴在窗戶上,喬韻眉宇間的紅點消失了,他眼中含淚,看著心愛的女人,最終帶著祈求問樓羨君:“難道不能帶她走嗎?我可以不娶她!”

樓羨君搖了搖頭,他低聲道:“我是念她養你有恩,不然我又怎會留她到現在?宮初年,你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你帶著她,她也未必能理解你!”

喬初年不放棄地反駁:“不會的!她總是會理解我的!”

樓羨君挑眉:“她會理解你販毒、走私,但她會理解你殺人嗎?宮初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後要過什麽樣的生活,別忘了你父母是怎麽死的,你帶著她,對她未必是一件好事!她會成為眾矢之的!”

喬初年眼中蒙上一層霧氣,他看著樓羨君,哽咽道:“我答應永遠不會離開她的,我答應過的,我……”

樓羨君了冷笑:“永遠是多遠?這些承諾都是空的,曾經也有人答應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可以一轉身……什麽都沒了!”

盡管樓羨君說的不動聲色,但喬初年還是在他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悲傷,有那麽一刻他在猜測樓羨君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會是他的父母嗎?而他……真的是殺害他父母的凶手嗎?

樓羨君突然恢複到漫不經心的樣子,他把手機遞給喬初年,然後說道:“現在,你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我們一個月後出發!記住!不要拖泥帶水!”

喬初年接過手機,呆呆地看著樓羨君的背影,他突然憤怒地將手機摔得粉碎,然後他盯著那碎裂的機身良久,又默默將它撿了起來。

喬初年下了樓,走入街道,融入人群,他走到喬韻身邊,看到她淚眼婆娑地不停看著手機,喬初年走到她麵前蹲下,摸了摸喬韻的臉,喬韻呆呆地看著他,突然哭道:“你去哪兒了?”

喬初年掏出那部碎裂的手機,低聲道:“剛剛有個小偷偷了我的手機,我追了好久,結果他把手機扔了,摔碎了!”

喬韻哭著說:“你傻啊!萬一他們人多怎麽辦?不就一部手機嗎?你知道我多擔心!”

喬初年抱著喬韻輕聲哄著,喬韻泄憤似的捶了他兩記,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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