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自卑

宮初年坐在沙發盯著眼前肥胖的男人,十年不見他原本一身的腱子肉都消磨成肥肉,本來不太好看的一張臉越發讓人覺得厭煩。?? . tw . 首發地址、反著念

“你本事不小,竟然敢來我住的地方”

宮初年淡淡出口,嚴彪眼珠轉了轉說“大家都是合作夥伴,你難得來大陸,避而不見總是不好的”

宮初年冷笑了一聲“誰是你的合作夥伴我不知道”

嚴彪有些不高興,他盯著宮初年道“我和你舅舅也合作了十年了,現在的工廠我也有股份,你怎能說關關”

宮初年冷視了他一陣道“嚴彪,看來這些年你不僅肉見長,這信口開河的本事也見長了,工廠裏貨物的製作從來都不假他人之手的,你隻是一個銷貨渠道,什麽時候有你的股份了”

嚴彪麵子有些掛不住“我跟著樓哥做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們不能說把我踢了把我踢了”

宮初年修長的腿慢慢換了個姿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嚴彪問“那你想怎樣”

嚴彪堆著笑道“這樣吧,你把工廠賣給我,價錢好商量”

宮初年嗤笑了一聲“嚴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墨西哥那邊那麽大的工廠我都毀了,我為什麽要留著這邊”

嚴彪麵色一沉“你小子錢賺夠了想收手了是吧,可以,你把工廠賣給我,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宮初年挺了挺脊背,懶洋洋地說道“嚴彪,做人不要太貪了,你這十年賺的夠多了,不用我提醒你有多少資產了吧,說到底,你這人隻不過運氣好,當初樓羨君找合夥人隻是被你撞了,不然你捫心自問,你那點水平,憑什麽能有今天”

嚴彪聽見宮初年貶損他氣得一拍桌子,宮初年眼寒光一閃,嚴彪立刻有些怕了。

這些年嚴彪和樓羨君接觸本不多,更不清楚這小子的底細,隻知道他是樓羨君的外甥,聽說最近他搶了樓羨君的位置,應該是個狠角色。

硬的不行來軟的,嚴彪立刻轉了笑,掏出一根煙遞給宮初年,宮初年擺了擺手道“大陸這邊的工廠我是一定要關的,至於你,現在的資產也足夠你豐衣足食幾輩子,看在都是國人我奉勸你一句,不義之財少賺為妙,美國的海森堡都倒了,你以為你會不倒嗎”

嚴彪打了個冷顫,他看見宮初年眼嘲弄的目光,知道跟這小子談不會有勝算,索性站起身告辭。

嚴彪走後,夜梟把電腦遞給了宮初年,屏幕那邊是吳鑫略顯憔悴的臉。

“初年,你什麽時候回台灣”

“我現在還走不了,怎麽了五叔,佐藤家有什麽動靜”

“他們對我們毀約的事很惱火還撂出狠話來”

宮初年按了按太陽穴道“五叔,咱們現在的物流生意如果不走私,不販毒根本不賺錢,我現在要把這一塊賣了也是出於對公司的考慮,現在國際警察已經盯緊咱們的物流公司,美國已經拒絕我們的一切投資,這是一塊危機四伏的生意,如果不盡快處理掉,遠洋集團所有的生意都會受到牽連,所以你跟佐藤家說,物流這一塊我肯定是不做了,至於違約的事,我們按照合同辦,多少我都賠給他”

五叔有些憂心地說“隻怕他們看的不是這個違約金,如果我們不幫他運送毒品,那麽今年他們的損失難以估計,或者他們要花多過十倍甚至幾十倍的成本和風險才能把貨物運出去”

宮初年冷聲道“那這事我管不了了,當初我們簽訂的也隻是運輸合同,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他如果有不滿可以去找樓羨君”

吳鑫覺得宮初年有時候做事也過絕,佐藤家是日本的毒梟,行事手段出了名的狠辣,有時候該妥協的也是要妥協的。

“初年,我看不如這樣,咱們今年這貨繼續幫他們運,從明年開始終止合約,這樣給大家都有一個緩衝期”

宮初年煩躁地擺了擺手“五叔,這事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定要盡快把這些毒瘤從遠洋集團身割掉,哪怕賠錢我在所不惜,你不用再說了”

吳鑫怏怏地關了視頻電話,總覺得這事要鬧大,宮初年有時候太固執,年輕氣盛做事也不圓滑,這次得罪了佐藤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來。

喬韻回家的時候,宮初年正和宮成胤趴在一塊粘著飛機模型,喬韻覺得那畫麵溫馨極了,這麽多年她隻在夢裏見過。

宮成胤雖然接受了這個小爸爸,但是還是有疏離感,他和宮初年無論怎樣都不能親近,當然宮初年本身也不是一個讓人容易親近的人,但在宮成胤身喬韻看得出他很努力。

回到臥室,喬韻換了一身家居服,她站在鏡子前仔細看著自己的臉,歲月給她留下了諸多的痕跡,在眼角,在唇邊,在額頭,現在的她無論怎麽穿都是一個三十歲的婦人,而宮初年

第一次看見他喬韻不禁有些嫉妒,這麽多年她老了、醜了,可是他卻變得越發俊朗,健碩的體格和精致的服裝讓他變得刺目,也讓喬韻變得自慚形穢。

喬韻不是不想接受宮初年,隻是她不知道他回來找她是因為愧疚、感恩還是一份當初承諾的責任。

這些年他身邊應該會有很多女人,應該每一個都她漂亮,他找她無非是因為兒時的情感和虧欠。

喬韻不想要這樣的婚姻,她不想活在自欺欺人的夢幻,她和宮初年是不相配的,這件事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她不希望有一天宮初年會用語言或者行動告訴她這一點,那時候她將如何承受

十年太長,有多少愛都被時光慢慢消磨殆盡,她已經不是那個二十歲青春靚麗的姑娘了,現在的她沒有信心和宮初年走在一起。

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宮初年立在門邊輕聲喚她“阿韻,吃飯了”

喬韻擦了擦眼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