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冬梅之死

麻裏的那些手下人,回頭一看竟然隻有一個人在對著他們開槍。於是連忙回過頭來向征宙射擊,並且有一個人背著麻裏便往回跑。

雪菊看到之後,立即喊道:“快,快救參謀長!”征宙的那些手下有幾人同時躍出了戰壕,向征宙跑去,同時邊跑邊端著衝鋒槍向敵人掃射。麻裏的手下人紛紛倒地。沒有倒地的就沒命地往回跑。

背著麻時原那個士兵想將麻裏拋下,可是麻裏死死地趴在那個人的背上。麻裏斷斷續續說道:“好兄弟,你這次要是救了我,我以後一定要重重地感謝你。”那個士兵沒有說什麽,他知道反正他也丟不下麻裏,麻裏死死地趴在他背上,他根本就掉不脫他,所以他隻是沒命地跑,幸好此時1**隊趕來增援的人已經到了,海島衝在最前麵,一見麻裏負傷,立即衝上來,檢查麻裏,發現麻裏雖然中了幾槍,卻沒有一槍打在關鍵部位。把傷口包紮好之後,就沒有什麽大礙。

當麻裏那些手下回頭開槍時,征宙當然也做好準備,別看征宙年紀不大,卻經曆了許多次大的戰鬥,因而他立即臥倒在地,進行還擊。這時他的手下也已經趕到,有三四個人手裏拿的是衝鋒槍。日本兵無法抵擋,像水一樣潰退。征宙的那些手下人也沒有追趕日軍,和征宙一道迅速地往回衝。其他的人又是用火力壓,製住了日軍。

大牛跑起來像飛一樣迅速回到戰壕裏,將冬梅放下來。

雪菊也立即圍了上來,一看冬梅,胸口上滿是血。雪菊問道:“冬梅,你沒事吧?”冬梅聲音微弱地回答:“我冷,我全身發冷!”這時征宙也趕回來了,他大聲喊道:“衛生員,衛生員。”

立即有一個女人背著藥箱出現在征宙的麵前,這個人就是衛生員。衛生員立即彎下腰,檢查冬梅的傷勢,然後搖了搖頭說:“參謀長,……我也沒有辦法。”

征宙厲聲喝問:“你說什麽?”衛生員低聲說:“她中了四彈,都是從背部打入的,其中有兩打打中了心髒,我實在沒有辦法……。”征宙聽後,一拳打在那個衛生員的肩上:“你娘的,你們是幹什麽的?一到關鍵時候怎麽就都不行了/”

這時冬梅斷斷續續地說:“二哥,別怪人家,我知道我是不行,我也是學醫的,我知道我的情況……”,大牛立即將冬梅抱在懷裏,說:“妹妹,別說那樣泄氣的話,我知道你平時很堅強,你一定能挺得過去的!”

冬梅躺在大牛的懷裏,身體漸漸地發起抖來,但他還是強忍著說:“大哥、二哥,你們要好好地孝敬父母,我把我孝敬父母的那一份分給你們……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殺多少日本豬……啊……”

大牛說:“妹妹,孝敬父母的事我一定會做的,你放心,至殺日本,我和你二哥一定會替你殺日本的。”征宙也流著淚說:“妹妹,我和大哥一定會好好殺日本的。”聽到兩位哥哥的誓言,冬梅微笑了一下,然後微笑就凝固在她的臉上,定格在那裏。

大牛悲慘地叫了一聲:“妹妹!”征宙也悲憤地喊道:“妹妹!”一時,戰壕裏充滿了悲憤的情緒,征宙喊了一聲“妹妹”之後,就跑到壕的一棵樹邊,用嘴緊緊地咬著樹皮,然後頭一擺,竟然咬脫一塊樹皮,他把樹皮吐掉,眼裏放出血紅的光,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噴出一句話來:“狗日的日本!”然後又一嘴咬向樹皮,頭狠命地一擺,又咬下一塊樹皮,吐掉,他滿嘴流著血,然後將滿嘴的血吐掉,說;“日本豬,我不將你們趕出中國,我誓不為人!”

在場的人都看得傻了眼,特別是征宙的那些手下人,平時看到的隻是王教官的知識豐富和他的嚴厲,沒有想到他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麵。征宙又向樹皮咬去,卻被那個衛生員擋住,那個衛生員說:“王教官,是我無能,你就咬我吧。”然後伸出手,擋著征宙,說:“王教官,你不能再這樣,否則你的牙齒就要脫光!”

征宙說:“我妹妹都沒了,我還要牙齒幹什麽?”又過來兩個人拉住征宙,征宙才停了下來,站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

七花早就看著大牛,卻見大牛好像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一樣,緊緊抱住冬梅,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七花走過去,推了推大牛的肩膀,大牛說:“七花,你幹什麽?”

七花一看大牛清醒得很,這才放了心,說:“牛弟,你也別傷心,這些日本豬遲早逃不脫我們的手的!”大牛卻反問道:“花姐姐,我傷心什麽?”

七花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傷心?於是七花說:“那就好,那就好,現在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吧!”

大牛說:“怎麽辦!這要問征宙老弟。”

大牛不由得向征宙那邊看了過去,見有幾個人拉住征宙,就問道:“七花,他們拉著我老弟幹什麽?”

七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怎樣不對勁,她一時想不起來。七花隻得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他們的事,與我們沒有關係。”

大牛語氣平靜地說:“怎麽與我們沒有關係,他是我老弟,別讓他們欺侮我老弟!”於是準備起身,但是他仍然抱著冬梅的屍體,於是隻見大牛對冬梅的屍體說:“冬梅,你醒醒,你打瞌睡打了這麽長的時間,怎麽還不醒?”

七花在吃驚地說:“牛弟,冬梅妹妹不是打瞌睡。”

大牛立即反問:“花姐,你別說怪話了,我妹妹不是打瞌睡是幹什麽?明明是我抱著她打瞌睡的,我這樣抱著她打瞌睡不知有多少次,每次要我喊她才得醒。”七花便不再說什麽。

這時征宙開始清醒了一些,走過來,對大牛說:“大哥,你別太傷心,這個仇我一定要替妹妹報的。”大牛說:“我傷心什麽?”征宙也有些吃驚,七花便拉著征宙到一邊去,把情況告訴了他。

征宙說道:“我大哥已經悲痛到了極點以至麻木了,不承認眼前的現實。”七花似有所悟,這時征宙的一個手下人來報告:“王參謀長,敵軍115大隊已經趕到,我們得趕快離開。”

征宙說:“好,我馬上組織大家撤退。”於是征宙又問七花:“嫂子,你知道從這裏到武岡最近的路嗎?”七花聽後有些吃驚:“你叫我什麽?”

征宙說:“我叫你嫂子,準確地說,是未來的嫂子。”七花很高興地說:“征宙老弟,從地下洞到武岡城,隻要不到兩個時辰。”征宙說:“好,你們你就帶著我的這些人趕到武岡城去吧。”

七花問:“這麽說,你要留下來了?”征宙說:“我要留下來替我妹妹報仇。”七花說:“你一個人留下?”征宙說:“我要和我大哥一起留下。”七花說:“可是牛哥的情況……”

征宙說:“沒關係,我大哥隻是一時無法接受事實,出現幻覺罷了。我有辦法解決的。”說完就向大牛走了過去,對大牛說:“大哥,你總是抱著妹妹也不是辦法,你先把妹妹交給我抱,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牛說:“也好,我也是這樣想,冬梅這次的瞌睡怎麽這麽沉,你先把她抱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我們好去打日本。”征宙就將冬梅抱了過來,交給了他的手下麵的人。雪菊立即走了過去,跟在那些人的背後。

“大哥,我準備將我們的炮調過來,打日本,”征宙說,“我們留下的人不能太多,隻要有幾個得力的人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指揮跑群就可以了。”大牛說:“叫雪菊留下,她有電台,可以聯係。”征宙說:“大哥,你不知道,雪菊的電台隻能和她們師部聯係,我們隨身帶了電台,可以直接和74軍聯係。”大牛就說:“好,我叫幾個人留下。”征宙說完,就做了安排,要他的那些手下人全部跟著七花進入洞裏,他和拿電台的人留下。大牛的銃隊也隻留下幾個人,七花的人一個也不留。所有的人全部歸七花指揮。七花開始時很不願意,也要留下,征宙說其餘的人必須要他指揮,七花隻好答應。於是七花帶著所有的人進入到洞裏,隻留下大牛、征宙、征宙的那個發報員還有銃隊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