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死不瞑目
合田驚恐萬狀，隻得帶著同嫂子的上半身在空地上狂跑。黃鐵看到這一情況，雖然手腳被捆住了，動彈不得，可他依然在迅速地想著辦法。當合田接近他時，他就地一滾，向合田滾了過去。
合田因為鼻子被同嫂子咬住，看不到前麵的路，所以，被黃鐵一絆，跌倒在地。黃鐵又就地右腳一踢，狠狠地踢在合田的後腰上。合田更加痛得“哇！”“哇！”直叫。
事情是在那個空地上發生的，這個空地是搬開酒席上的桌子形成的，因而空地的四周擺滿了桌子。在四周看熱鬧的那些日本兵開始還覺得很過癮，但是看到合田隊長被絆倒時，就想上前幫忙，但是因為有桌子阻擋，他們一下子根本走不過去。
而站在四周村民，看到那樣血腥的場麵，大都嚇蒙了，有些差點昏了過去。至於上前去幫黃鐵，那也不可能。村民們都是手無寸鐵，衝進去同送死沒什麽兩樣，因而都站在原地沒有動。而銃隊的成員盡管手裏都握有銃，但是因為黃鐵和合田混雜在一起，而且他們是在村民們的後麵，所有也就沒有開銃。
隻有那個綁黃鐵的那個日本兵離黃鐵不遠，他衝了過去，舉起刀向黃鐵剁了下去。黃鐵就地一滾，滾到一張桌子的下麵。而合田又一次舉起刀砍同嫂子的脖子。
同嫂子的脖子被砍斷了。可是，說來也怪，同嫂子的雙手依然掐著合田的脖子沒有放；而她的嘴仍然咬住合田的鼻子。大概她在死前有一股強烈的意識，所以就是死了，她死前發出的那個動作還在執行著。
就在砍黃鐵的那個日本兵回過頭來，準備去幫助合田時，隻聽到“蓬！”的一聲巨響，一陣濃煙向他衝了過去。原來是銃隊中的黃鋼，見那個日本兵去砍黃鐵時，已經鑽到村民們的前麵。見那個日本兵回過頭來時，扣動了手中銃的扳機。
這種銃本來是用來打野獸的，威力不是很大。它和槍不同，它的子彈隻是一些普通的砂子。但是，射出去的是很多砂子，距離如果近的話，這些砂子會全部打進野獸的體內。打得雖然不深，但中彈麵寬。
黃鋼的這一銃，像近距離打野獸一樣，打中了那個日本兵。
那個日本兵被擊中後，隻覺得全身又麻又痛，痛得他邊大聲嚎叫，邊原地直跳，仿佛是發了瘋。其他的日本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時間全都拿出槍。可是，他們也不知道怎樣開槍。
事實上，他們在看熱鬧時，已經不自覺地和村民們混雜在一起了。麵對這樣複雜的場麵，連麻裏一時也是措手無策。但是，他立即對天放了一槍，然後“哇啦”“哇啦”地喊了幾聲。
一些日本兵立即堵住了大門，另外一些日本兵立即每人抓住一個村民。這樣，院子裏的情況立即大變。手拿銃的銃隊成員立即暴露出來。
幸虧大牛反應得快，立即組織銃隊的成員躲到那個碾子台的後麵，然而，還是有兩個成員速度慢了一些，被日本兵“砰!”“砰！”兩槍擊倒。不過，即使倒地，他們依然以極快的速度爬到碾子台的後麵。
站在村民們前麵的黃鋼就不可能有那麽快的速度，而且，他剛才放銃時，已經暴露了目標。麻裏早就盯住了他。
黃鋼雖然是黃鐵的哥哥，平時是一個掉下一片樹葉都怕打中腦袋的人，可是，當他看到弟弟受到威懾時，竟然出人意料地站了出來。他放了一銃，打中那個日本兵之後，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當其他的村民們被日本兵抓住，他因為手裏拿著銃，沒有日本兵敢去抓他。他依然端著銃，站在那裏，沒有動彈。這時，大牛在碾子台後麵喊道：“黃鋼，你想死，還不快躲到這裏來！”
黃鋼這才如夢初醒，端著銃準備跑，可是，為時已晚了。麻裏手裏的王八蓋子早就瞄準了黃鋼，這時，他早就將他的“共榮圈”的理論拋到九霄雲外。
隻見他將扳機一扣，“砰！”的一聲，黃鋼應聲而倒。這時，那個中了黃鋼銃的日本兵，也停止了跳動，滿臉滿身血汙地跑了過來。
黃鋼被麻裏擊中了肩部，手裏依然握著那把銃。
當那個日本兵向他跑過去時，躲在碾子台後麵的銃隊隊員都喊道；“黃鋼，快用銃，銃死他。”然而，平時連殺雞都不敢的黃鋼，哪裏還敢殺人？任憑你其他人怎樣喊，他隻是渾身發抖，不知道是中彈後沒了力氣，還是確實太膽小。總之，他舉了幾次銃，都沒有將銃舉起來。
而那個日本兵此時也是十分惱怒，徑直走了過來。麻裏連忙喊道；“當心，當心他手裏的銃！”
當然，他是用日語喊，隻有日本兵能夠聽懂。然而，那個日本兵並沒有聽麻裏的話，可能是被銃打蒙了。
這樣，一幕奇怪的戲劇出現了。一麵是那個日本兵舉起刀，一步一步地逼近黃鋼。另一麵是黃鋼手裏舉著銃，卻沒有開銃，而是一步一步地後退。
那個日本兵不是中了一銃嗎？不錯，他是中了一銃。但是，這種土銃威力不大，打進肉中並不深。隻要不打中要害部位，對人畜的活動能力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銃隊的隊員要黃鋼再補上幾銃。而銃隊的隊員卻在另一邊，中間夾有被日本兵抓住的村民，所以也就沒有開銃。
終於，那個日本兵逼近了黃鋼，舉起刀，先一刀，砍斷了黃鋼的手，黃鋼的銃落到地上。
銃隊的隊員都“哎!”“哎！”地歎著氣。黃鋼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麻裏也不再叫喊，而是大聲地喊道：“砍死他！”“砍死他！”。其實，不用麻裏喊，那個日本兵自然不會放過黃鋼。隻見他又舉起刀，咬著牙，用力劈下。黃鋼的另一隻手被砍了下來。
黃鋼雖然膽小怕事，但是內心堅強，他被砍去了雙手，硬是忍著，沒有叫出一聲來。
那個日本兵再次舉起刀來，對著黃鋼的胸膛砍去。就在這時，隻見一團黑影向那個日本兵飛了過去。大家還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麽，隻見那個日本兵慘叫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