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 一、狠毒女人

天陰沉沉的,下著蒙蒙細雨。

雨中白色的豪華別墅,顯得特別的清晰。院中的薔薇悄悄的綻放,在雨水的遮蓋下依然可以聞見淡淡的馨香。

寬敞的客廳裏,一抹纖細身影正趴在地上,拿著抹布,認真而努力的擦拭著地板。

夏顏萱直了直僵住的身子,用手撩開擋在眼前的頭發,重重呼出一口氣,打起精神,繼續努力擦拭地板。

她順著地板慢慢的擦拭著,一雙踩著三寸金色高跟鞋,修長白皙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抬起頭,看向斜靠在沙發上,身材妖嬈,一頭烏黑的大波浪長發嬌媚女人,時尚的黑色蕾絲襯衫,若隱若現的顯示出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夏顏萱咬著唇,猶豫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說道:“方小姐,請你把腳抬一下好嗎?”

方琴杏眼一抬,斜長妖媚的眼中蘊藏著怒火。隻聽到她手中的平板電腦,傳來一陣貌似遊戲結束的音樂聲。

方琴雙眉一皺,扔掉手中的平板電腦,氣憤的站起來,一把揪起夏顏萱的衣領,怒目相視道:“竟然打擾我玩遊戲,不想活了是吧?”啪地一聲!手掌已毫不留情地朝夏顏萱揮來,狠狠地摑痛了她細嫩的臉頰。

夏顏萱捂著自己紅腫了的臉頰,眼中滿是恐懼,身子更是微微顫抖,“方…小姐…對…對不起,對不起…” 

方琴伸出手狠狠的捏住夏顏萱的臉頰,尖聲叫道:“對不起?哼!該死的賤人,你看看你那副窩囊樣,憑什麽讓雷娶你?要不是你,我早就是齊太太了。說!你憑什麽占著那個位置不放?不要臉的賤貨。”說著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三年前她就與齊延雷相愛,可是齊老太爺卻強勢的讓齊延雷娶了夏顏萱。這讓她非常的不甘,論家世,她是豪門千金,而夏顏萱卻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女。論學曆,她是雙科博士,夏顏萱卻連高中都沒有畢業。論外貌,她也是明豔動人,而夏顏萱卻土裏土氣沒有任何的特色。她是天上的雲,夏顏萱則是地上人人踐踏的泥。輸給這樣的她,她不服!

“方小姐…求求你…不要打了…好痛啊!”夏顏萱雙頰已經腫的如發酵過的饅頭,紅中帶紫,嘴角的血不斷的向下流著。

方琴眯著眼,滿臉猙獰的加重手上的力氣,“還叫!讓你叫!讓你求饒!讓你霸著齊太太的位置…”雙手左右開弓,劈劈啪啪,絲毫不見留情的狠勁掌摑。

夏顏萱掙紮著,出於本能的推了方琴一把。

方琴一個踉蹌摔在地上,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她萬般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小綿羊竟敢推她,然而這使她的臉越發猙獰可怕,如發了狂般,“竟敢推我?你這個該死的!”心中積攢了許久的怨恨在一瞬間爆發。

“我…我…不是故意的…”夏顏萱臉上滿是觸目驚心,本來還算清麗的麵容,已是慘不忍睹。嘴角流下的血液沾滿了整個下巴,頭發更是被淚水沾粘在臉上。

她驚瞪一雙滿是淚水的大眼,她顫縮著站起身想要跑。

方晴一把抓住夏顏萱的頭發,用力向後扯。她雙眼泛著紅光,隨手拿起一旁的平板電腦,像是泄恨似的,狠狠的砸著夏顏萱的頭部。

猩紅的血至夏顏萱額角緩緩的滑下,染紅了她的眼、她的臉…

一滴滴的滑落在光潔可鑒的白色大理石上,濺起那刺眼的妖紅。

痛!慢慢的痛變的麻痹,已經感覺不到那劇烈的疼痛了,她眼漸漸的變的迷蒙,似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慢慢的向後倒去…

寬敞明亮的房間,窗敞開著,絲絲冷風灌入。撩起窗邊白色紗簾,拂過白色的牆,初秋涼風輕輕吹向靜躺在大**沉睡中的容顏。

沉睡中的人,額頭上包著的白色紗布,上麵滲出星星點點的鮮紅是那麽的觸目。她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緩緩的睜開。

痛!這是柳沁希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臉頰以及額角的劇烈疼痛,讓她眉頭緊緊的皺起。

她記得他們的車開出停車場不遠,她便感覺到了車子的異樣。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把他推出車外。車在飛速穿行幾百米後,一聲轟天巨響,她便墜入黑暗之中。

想不到她竟然沒死,真該大笑三聲來慶祝,她這個禍害可以繼續遺禍人間了,哈!哈!哈!

她看了一眼四周,沒有看到熟悉中的那個身影,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這是什麽地方?她忍著疼撐起自己的身體,靠在枕頭上,打量著周圍。

這時白色的房門“啪”的一下被人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戴著金絲邊框眼鏡,外型看來俊逸斯文,但眼鏡下那雙銳利的眼,可以看出他並不是好惹的角色。他身後跟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你們是誰?”柳沁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滿是戒備之色。這到底是哪裏?他們到底是什麽人?難道她被人綁架了?無數個疑問紛紛出現在腦中。

“啊——”頭突然一陣猛烈的劇痛,柳沁希臉色蒼白,雙手痛苦的抱住頭。一幕幕陌生的記憶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中…

白色的殿堂裏,一個嫻靜的女子手捧著花束,素雅的臉上漾著一絲幸福的笑容,愛戀的看著麵前斯文俊逸的男人。

男人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容,眼鏡後的眼睛中透著一絲冷意。他慢慢的靠近女子,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沒有在意女子瞬間蒼白的臉,冷漠轉身離去。

女子微顫的手緊緊的握著花,卻未曾注意花刺已經刺入了她的掌心,一絲絲的鮮紅溢出。眼默默的望著揚長而去的男人,身後不斷傳來賓客竊竊私語與嘲笑聲。

我不會為你戴上戒指的,因為你不配,你不配…耳邊不斷響起他冷漠的話語。

淚,自她的眼眸滑落,夾雜著點點的嫣紅,滴落在聖潔的潔白婚紗上…

男人親密的摟著另一個豔麗的女人,明目張膽的走過她麵前。豔麗女子眼神中有著挑釁,以及得意。

中年女人的挑剔,辱罵…

一臉驚恐,不知所措的緊裹著被子,和陌生男人被人抓奸在床,無數的記者蜂擁而至,閃光燈不停的閃動…

一幕幕如放電影般快速的在柳沁希的腦中閃過,直到兩個記憶慢慢的融合,柳沁希雙眸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要是此時她還不明白,那她就太笨了。

她緩緩的把手舉到眼前,那是一雙白皙的手,十指修長,但是因為長期的做家務,手掌中布滿了薄繭。但這雙手卻絕不是她的手,她的手雖然也有薄繭。但他很疼惜自己,用了很多的保養品,來保持她手的細嫩光滑。

自己是學醫的從來都是相信科學和實踐。難以相信在這個文明科技的世界,竟然真的會出現借屍還魂這種事。但這件事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齊延雷蹙眉打量著夏顏萱,見她盯著自己的雙手發呆。

他俊逸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漆黑如子夜星空的眼睜眯起,低沉而嚴肅的話語從他口中溢出,“你今天打了小琴?”刻意忽略她臉上的青紫,和腫的隻剩下一條細縫的雙眼。

齊延雷話使柳沁希回過神來,她緩仰容顏,望著他緊繃的俊顏。嘴角微微向上一扯,露出一絲譏諷的弧度。現在的自己怎麽看都是受害者,而這個男人竟然是非不分的質問自己。

夏顏萱這就是你愛了三年的人,你把人家當寶,人家卻棄你如敝履。你真的好傻!

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將把它畫上句號。從此我將是一個全新的夏顏萱,不再受人欺淩,不再唯唯諾諾。我會把屬於你的拿回來,把欺侮過你的人統統的踩在腳底。他說過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有欺負人的實力,命運永遠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她的不語,眼中的諷意,讓齊延雷更是不悅,鏡片後那雙黑眼,利芒懾人,“回答!”這個女人竟敢用這種眼神看他。

“延雷,還問什麽呀?看她那心虛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做了虧心事。瞧!她把琴琴傷的,唉!”齊母一臉尖酸刻薄的說著,拉起方琴的手臂讓齊延雷看清楚上麵的淤青。

這種媳婦她早就想把她趕出去了,不僅不會生孩子,沒有一點背景的身份,更是一直堵在她心口的一塊石頭。想他齊家在陽城的地位,怎麽容的下這樣的媳婦?今天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她趕出去。齊母眼中轉著算計。

“伯母,我沒事。顏萱她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不好,我擦地的時候不小心擦到她的鞋,她才會生氣的。而且要不是我躲的話,她也不會摔倒受傷。”方琴一臉的內疚,看向夏顏萱又連忙快速的躲開,眼中滿是害怕的神色,滿臉的淚痕,顯的那般楚楚可憐。

什麽叫顛倒黑白,這就是。難道她摔倒還會讓臉腫成這樣?夏顏萱唇角勾起一絲冷然,要是現在她不是當事人的話,她一定會為他們鼓掌叫好。這戲演的也太爛了。

“既然你都相信她的話了,我回不回答又有什麽區別?”說話扯痛臉頰的傷,讓她微皺了一下眉。

方琴微微一怔,狐疑的看向她。她不是應該哭著為自己辯解,而讓雷更加的討厭她嗎?難道自己把她打傻了不成?

齊延雷冷冷的看著夏顏萱,微眯的黑眸中有著一絲詫異。眼還是那眼,卻不再那麽黯然無光,她似乎變了。

許久他收回打量的目光,鏡片後的雙眸更加的銳利懾人。這個女人一向詭計多端,不僅善妒、而且惡毒。這三年多來不斷有傭人在自己麵前告狀,而且有些事他也親眼所見。雖然她一直在自己的麵前佯裝的那麽的無辜,楚楚可憐,好像自己就是受害者一般。這次不管她耍什麽花招,他都不會相信她。這些年他受夠了。

“延雷,你看她都承認了。現在她連琴琴都打,下次說不定會變本加厲。”齊母一臉怕怕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方琴溫柔的抱住齊母,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伯母不要怕!她敢欺負你,我跟她拚命。”媚眼瞥向夏顏萱,眼底滿是得意之色。

“琴琴你真好!要是延雷當初娶的是你該有多好啊。”齊母看著方琴,輕拍她的手臂,歎息著。

方琴嬌羞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齊延雷,嬌嗔道:“伯母!您別這麽說,有您對我這麽好,我已經很滿足了。”

兩人繼續一唱一和的演著戲。

齊延雷冷著臉從口袋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他接到齊母的電話時,他就決定今天一定要跟這個女人做一個了斷,不管誰都別想改變他的決定。

快速的在離婚協議上簽好字和一千萬支票,扔給夏顏萱,“離婚吧!”說完他冷漠的轉身離去,仿佛再看她一眼也是多餘。他不想再聽她的任何解釋,他也不願見到她那張令人惡心的臉。

夏顏萱拿起支票,她眸光輕瞟,紅唇冷勾,冰瞳裏淨是一片嘲諷。一千萬嗎?一千萬可以買回一個女人三年來對你的無怨無悔,一千萬可以買回一條人命嗎? 

齊延雷一走,方琴一反剛剛楚楚可憐的樣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快給我起來滾出齊家,裝什麽死啊!”一步上前想要拉起躺在**的夏顏萱,但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夏顏萱的衣襟,已經被夏顏萱一把扣住了手臂。

方琴沒想到夏顏萱會扣住自己的手臂,用力想要掙脫,卻怎麽也沒有辦法。

“你!該死的!你放手!放手!你聽到沒有?”她抄起另一隻沒有被束縛的手想要向夏顏萱臉上打去。

“啪!”室內響起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而被打的竟然是平常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方琴。她的臉上迅速的出現了一道紫紅色的掌印。

方琴一臉愕然直直的看著夏顏萱,不敢相信平常被自己欺負,從來不敢吭聲的小可憐竟然打自己。

“你——竟然敢打我?”方琴撫著紅腫的臉,發狂般的尖聲大叫。

“怎麽?我不能打你嗎?”夏顏萱說話的時候,又是一巴掌抽出去。

“啪啪啪啪!”巴掌像不要錢似的一聲接著一聲。

齊母看呆了,守在門外傭人也看呆了,一個個如見鬼般看著夏顏萱。

直到夏顏萱抽累了,這才停下了手,而此時方琴那張美豔的臉青紫一片,嬌媚的大眼睛,縮成了一條小縫。嘴角流下的血,模糊了整個下巴。

夏顏萱看著自己的作品,有些失望搖搖頭。要是以前的自己,隻要輕輕一拍,這女人那張臉,就保不住了。

或者射一根銀針,讓她大小便失禁也行。

現在才抽她幾巴掌而已,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伸手捏住著方琴下巴,拍了拍她已經慘不忍睹的臉,冷冷的說道:“以後要是再敢對我不敬,你這張小臉可就保不住了。”

方琴身體微微抖動著,眼神中滿是驚恐,“對不起!我…我…錯了。”她是惡魔,她一定是惡魔。

夏顏萱甩開方琴的下巴,優雅的執起被單擦拭掉手上沾染的鮮血。仿佛那隻是不小心沾上的顏料而已。

她從**下來,一步步緩慢卻有力的走向她們。

方琴和齊母看著夏顏萱向她們走來,腳不聽使喚的向後退去,臉上滿是驚懼之色,“你…你要幹什麽?”

夏顏萱清寒似水的眼眸,沒有一絲表情,她露出一抹惡魔般的微笑,拿起一旁桌上的筆快速的在離婚協議書的上簽上名字,“唰!”的一下扔到方琴的臉上。

高傲的笑著,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如女王一般步出房門。拿過傭人早已準備好的的行李箱,瀟灑的走出困了夏顏萱三年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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