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凝頭頂轟鳴,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有派人跟著自己的行蹤。還好,自己早有防備!

“王爺?”上官婉凝雙眉微蹙,清亮的黑眸微閃,“臣妾本來有貼了告示在商鋪各處,想著能有人早些問及商鋪和作坊轉手的事情,不想母妃今日傳話,剛提及此事,母妃就氣得不行,她說此事若傳進皇上耳朵裏麵,唯恐王爺性命不保,臣妾隻得折返回來,撤去商鋪門外的告示,才想到隻有夏侯長夷能有這麽大手筆將整個軒王府名下的資產一並買下,其他人根本沒有這個能力,不能零零散散的轉手,於是就直接去找夏侯公子相商,這才去了夏侯府商量此事……”

“結果呢?”冷浦澤著急的追問著,好像上官婉凝前麵說的那些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商鋪和作坊轉手的事情有沒有談攏?至於上官婉凝一夜未歸的事情,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呃……”上官婉凝神思遊離,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王爺?”上官婉凝正躊躇之間,小德子一臉堆笑的走了進來,一臉的興奮之色,“夏侯公子來訪!”

夏侯長夷?上官婉凝忍不住冷汗直冒,他怎麽會來?

“快!快請!”冷浦澤一雙桃花美目瞬間神采奕奕,散發著異樣的光亮。

上官婉凝目光微沉,想起昨晚的事情後背冷汗直冒,故作沉靜的語氣說著,“王爺,容臣妾先行回避……”

“愛妃?”冷浦澤忽然之間像變了一個人,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心情大好的柔聲喚著,“夏侯公子能來,愛妃功不可沒,留下靜觀便是!”

上官婉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怕他以為夏侯長夷是送錢過來,隻怕是大喜過望、最後更加失望才對吧!很是機械的一笑,輕聲應著,“是!”

不多時,隻聽門外一串參差不齊的腳步聲襲來,似乎還有小德子在一旁斷斷續續的指引聲,“慢點……慢點……這邊,慢點……嗬嗬……夏侯公子,請,裏麵請!”

不多時,隻見前前後後四個彪壯大漢抬著兩隻滿滿的木箱吃力的走了進來。

重重的將兩隻大大的木箱陳放在室內,又齊齊的退了出去。

此刻,冷浦澤正望眼欲穿、兩眼放光的看著兩隻木箱,無奈他身子還不能動彈,若是身子康健,恐怕早就急不可耐的跑去打開看了。

“夏侯公子,請……”小德子在前麵很是殷勤的引路,一張圓臉笑的直將眉眼淹沒,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須臾,夏侯長夷一襲白色錦緞長衫款款走了進來,俊秀非凡,風迎於袖,纖細白皙的手執一把扇,嘴角輕鉤,美目似水,未語先含三分笑,說風流亦可,說輕佻也行。隻是,眼神之中依舊透著那股難淡淡的邪魅。

“夏侯賢弟,別來無恙啊!”冷浦澤一張臉笑的幾近扭曲,眉毛和鼻子擰在一起。

“夏侯長夷給軒王好王妃請安!”說著,微福了福身子,算作行禮。夏侯長夷本是當今皇上的座上賓,皇上見了他還要禮待三分,對下麵的諸侯王爺,更無需行什麽跪拜大禮。

“哎呀……”冷浦澤一臉的賠笑,“夏侯公子見外了,本王現如今有傷在身,行動不便,還請公子莫怪!”

“當然!”夏侯長夷擺出慣見的邪笑,一臉的不以為然,餘光掃過促立在側的上官婉凝,“昨晚聽貴王妃提及王爺轉讓商鋪一事,本王聽後思緒良久,本覺得此事有諸多不妥,但畢竟軒王與我夏侯長夷一起行商多年,見貴方有難,豈可袖手旁觀!”

“是是是…”冷浦澤一手搭載在上官婉凝手背之上,一臉的親昵之色,“本王久病以來,一直是王妃打理著商鋪諸事,見她整日勞頓倦怠,如今又懷著身孕,這日漸消瘦樣子,本王看著心疼,倒不如直接轉手的好!”冷浦澤說的言辭懇切,上官婉凝卻聽的全身汗毛聳立。

夏侯長夷嘴角弧度加深,笑的詭異,“王爺,在商言商,不能牽扯到幫忙你我就壞了這商行的規矩不是?”

“那是自然!”冷浦澤答得懇切,生怕夏侯長夷有反悔意思。

夏侯長夷順勢從袖口中掏出一張提前擬好的字據出來,一臉嚴肅的說著:“這是字據,還請王爺和王妃在這張字據上都簽上字!”

上官婉凝接過,匆匆掃了一眼,帶了驚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夏侯長夷,繼而瞥向坐在**的冷浦澤,反口說著,“王爺,這不公平!”

冷浦澤一把奪了過來,快速打開來看,低聲念道:“係大天國吾皇賜予第七子軒王名下的一百三十二間商鋪以及五十八處作坊的全部地契,一次性轉賣給夏侯長夷所有,價值八十萬兩黃金,一次性付清,雙方概無爭議,簽字為證,日後賣方若有反悔,雙倍價格賠償,並終生賣身夏侯長夷之下,永世為奴!”

“嗬嗬…”冷浦澤一臉的怪笑,心裏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後麵的附加條件真多,隻是自己即便想去反悔,也拿不出雙倍黃金賠償,至於什麽家用人丁、財權之類的,更是無從談起,所以,這條件公不公平,隻有這八十萬兩黃金最重要!“這條件,本王全部答應!”

“呃…”夏侯長夷淺笑,早就料到冷浦澤會毫不猶豫的應下這些條款,因為他根本不會往後看,反悔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會發生的事情,其實最後一條是寫給自己想要的人的,隻見上官婉凝一張俏麗的小臉漲得通紅,氣得全身發抖。

“夏侯公子還有什麽要求?”冷浦澤一臉的懇切,早就命上官婉凝拿了筆過來等著簽字,見他又有微詞,忍不住又開始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