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皇宮。

“呦?”沈若蘭環佩叮當、花枝招展,扭動著水蛇彎腰款款走來,剛好和一身素衣、輕描淡畫的靜妃走了個正麵,“看姐姐走得這樣著急,敢問這是去哪兒?”說著,一臉譏笑的自顧自的撓首弄姿,擺出一副很是輕狂的樣子。

“賤人!”靜妃一臉的憎恨之象,表情之中全是嫌惡之色,看也不看沈若蘭一眼,繼續上前走著。

“站住!”沈若蘭收起一臉的譏笑,熱臉碰了個硬釘子,心裏很是不爽,一臉慍怒的冷聲喝著,“靜妃娘娘可要看仔細了,是本妃先走了這條道,你我本是同輩,靜妃總該懂得先到先得的道理吧!~”

此路便是通往老皇帝朗坤宮正門的小道,她們二人急著過去,想必都是去迎接老皇帝下朝,沈若蘭以為誰先過去,當屬誰能第一個得到皇上的垂青。

“讓開!”靜妃依舊冷聲喊著,懶得去跟眼前的沈若蘭周旋,她不配!

“本宮偏就不讓,我看你能怎樣?”沈若蘭一臉的挑弄和耍弄,一張精致妝容之下全是不屑。

“好啊?”靜妃隱去一臉的慍怒和憤恨,眉眼之間帶了陰笑,音色之中透著幾分詭異,“沈若蘭你還真是色膽包天,膽大到連皇上的聖旨都敢阻攔,難道蘭妃幾日沒見著男人,又開始皮癢了不曾?”

聖旨?難怪她走得如此匆忙,感情是奉旨傳召啊,這幾日人人知道靜妃因那日招攬到滿園蝴蝶蒙得聖寵,不僅解去了她私自轉賣皇家商鋪的禁足令,而且還厚厚賞賜了她一通,最最奇特的是,老皇帝突然轉了性,日日守著靜妃不放,隻要一得空,便會招靜妃左右相伴。

昨晚,沈若蘭正準備安寢,突然收到一張無名紙條,上麵寫著速報南疆軍情,沈若蘭想也沒想的就知道是慕容長斯無疑,隻是眼下靜妃一人獨寵後宮,自己連那老皇上的半個影子都摸不著,怎麽可能知道前朝的事情?

為此,自己才會冒險一試,今早專門起了個大早,畫了個精致妝容前來恭迎老皇帝下朝,不想半路碰到這個老女人不說,還被一道什麽聖旨氣得小臉鐵青,努力平複著心頭的惱怒,強忍著做出一副不肯服輸的表情出來,一臉矯情的柔聲附在靜妃耳畔小聲說著,“可不是嗎,自從軒王殿下不來,本宮就隻有想著皇上天天陪伴本宮左右了,如果皇上不來,妾身這一番芳心。也隻能寄托在宮牆之外了!”

“啪——”

幽靜的小道之中,一記清亮的巴掌聲挾過,前後的眾宮女太監,紛紛低頭不敢去看。

“靜妃?”沈若蘭捂著半張微微腫起的臉頰,氣得渾身打顫,眼眸之中充滿憎恨,高聲喝著,“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本宮都敢打?”

“啪——”

沈若蘭未及反應過來,另一側的臉頰又挨了響亮一記。

“哼!”沈若蘭抹去嘴角微微滲出的一絲鮮紅的血漬,雙眼泛著凶狠的寒光,抬手就要去打,“老賤婦!”

“打啊?”靜妃不躲不閃,一臉的譏笑的站在她的麵前,“狠狠地打,沈妃若是不怕死的話,盡管打,不管怎樣,皇上的傳召,本宮不會因為沈妃這兩巴掌不能不去的,這下本宮可是不怕沒人出氣了?”

“你……”沈若蘭直氣得兩眼冒著金光,一張脫去妝容的小臉,兩頰處紅紅的五指山,甚微紮眼,“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隻怕這句話該是自己來說才對,如今澤兒至今昏迷未醒,而她還跑到這裏來想著和自己爭寵,到了這般境地,她還能恬不知恥的將澤兒當墊背,這女人,十足的壞了心腸,根本就沒有將她們母子二人放在心上,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麽,現在,她還能做出一副弱勢的身份站在自己麵前,賤人,就是賤人!

“娘娘?”靜妃身邊的丫頭香兒,低頭小聲提醒著,“時候不早了,皇上怕是下朝了!”

靜妃冷笑,瞥過一張得意的笑臉過去。她不是生氣嗎,自己就拚命地笑給她看!

“香兒,我們走!”說著,理了理額角一絲碎發,步子不緊不慢的朝朗坤宮方向走去。

“老女人?”沈若蘭捂著兩頰脹痛的傷處,狠狠的咒罵著,“待長斯回來,本宮一朝得寵,第一個便輕饒不了你!”

黎明拂曉之際,南疆宿營。

上官婉凝使勁最後一絲力氣剛剛爬到天國大軍的宿營地界,便被看守的士兵發現,不多時,警鍾響起,眼前突然多出幾個年輕的侍衛,前後將上官婉凝匍匐在地的身子圍得水泄不通。

“什麽人?”隻聽其中一個領頭的將士冷聲問著,“快快報上名來!”

上官婉凝努力的抬起一張黑乎乎的小臉,氣若遊絲的小聲說著什麽,眾人借著灰暗的燈火,更是看不出什麽表情,那問話之人隻得俯下身去問著,“你叫什麽?”

“我……”上官婉凝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嘶啞著嗓音喊著,“我是……賈璞玉!”

“賈璞玉?”那領頭的將領一臉疑惑的重複著。

“賈璞玉?”隻聽身後又有人回應,一臉的驚喜,慌忙上前貼近了去看,“真的是他,將軍,他真是賈璞玉,我認識他,我們是一塊來的,他還有一個兄弟叫甄諸葛,被王爺派去上官元帥的營帳了!”

“哦?”那將領循聲應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置,“他……算是逃兵麽?”

“不會!”那圓臉少年一臉否定的應著,“一路之上,賈璞玉一直再給手下講如何立功打勝仗的事情,給了手下很大的鼓舞,後來他那個叫甄諸葛的兄弟昏了過去,都是她硬闖了王爺的馬車,才救下來的,手下敢拿這項上人頭擔保,賈璞玉絕對不會做逃兵!”

“可是……”那將領一臉的為難。

“將軍?”那圓臉少年帶了懇求的語氣說著,“不如將他交給屬下處置吧,待他醒來,手下一定問清楚事情的始末,再向將軍親自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