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凝一手支撐著挺起的腰身,一臉賠笑的靠前幾步,“公公想必是來傳話的吧,不如先屋裏請,王爺最近身子不適,現在還懶床未醒,妾身這就派人去請!”

“可是要快,皇上可在朗坤殿候著呢!”

上官婉凝麵色一驚,慌忙懇切的應著,很是熱乎的招待那冷臉公公朝內堂走去,一邊跟身後的兩個貼身丫頭打著去請的手勢,其中一個會意,慌忙轉身往後門方向跑了出去。

此刻,冷浦澤與太子等人,正在花滿樓左擁右抱喝的天翻地覆,小德子一臉難為情的推門輕步走了進來,伏在冷浦澤耳畔低語幾句,冷浦澤唔得清醒幾分,雙眼帶了滿滿的恐慌之色,太子攔著花滿樓花魁牡丹,儼然還沉醉未醒的樣子。

“皇兄,你可要救救臣弟啊!”冷浦澤推開左右環抱的歡兒和蘭兒,匍匐著爬了過去。

“嗯……”太子略收了收神色,眯著一雙細長的眼眸,帶了幾分不耐煩的語氣問著,“軒王這是怎麽了?”

軒王一臉的擔憂和害怕,前前後後將半月之前的事情絮叨一通,太子帶了玩味的神色聽完之後,倒覺得整件事情有趣的很,表情中帶了幾分挑逗的意味,“乖乖……軒王,你還真是色膽包天,連父皇的女人你都敢碰?”

“太子哥哥……”冷浦澤帶了懇求的語氣喊著,“看在臣弟追隨您多年的份上,您就幫幫臣弟這一次吧,您若不跟著臣弟過去求情,隻怕父皇又要舊事重提,一怒之下,又要將臣弟拖去永安門斬首示眾……”

“好了好了!”太子笑的鬼魅,看向其他幾個一樣沉醉美酒女色之中的皇子高聲喊著,“兄弟們,人多力量大,為了軒弟的這項上人頭,我們兄弟幾個同去幫他請罪可好?”

幾個人參差不齊的應著,儼然很是很不情願的樣子。

半個時辰以後,冷浦澤梳洗穿戴一新,大步流星的趕到軒王府正堂,那傳話公公早就如坐針氈,慌忙起身尖聲喊著,“軒王、軒王妃聽旨——”

上官婉凝慌忙跑去正堂中央,和冷浦澤齊齊拜倒在地聽著那公公宣讀皇上口諭。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宣軒王、軒王妃即刻前往郎昆殿覲見,不得有誤!”

二人高呼萬歲後,忙不迭的起身,冷浦澤正要和那公公寒暄幾句,生怕自己來的過晚,這公公回去複命再招惹出什麽負擔。

那公公根本不等冷浦澤說什麽。忙不迭的大步走出堂外,“奴才還急著過去找海公公複命,軒王殿下還是好自為之,奴才告退!”說著,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冷浦澤再不敢踟躕,牽著上官婉凝便快步出門上了馬車,一路馬不停蹄的往皇宮方向趕去。

半盞茶的功夫以後,終於抵達了朗坤殿門前。

上官婉凝尾隨冷浦澤一邊緊步不離的跟著,一邊窺視著殿內情景,似乎太子和幾個皇子也矗立其中,可眼前最為醒目並非是他們幾個,而是端坐龍椅一旁,一身白色錦緞長衣,俊秀非凡,風迎於袖,纖細白皙的手執一把扇,嘴角輕鉤,一雙含笑的邪魅雙眸,顛倒眾生的風流俊公子夏侯長夷,他怎麽會來?

上官婉凝從夏侯長夷投向自己的一抹詭異的笑意看出,他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莫非和自己有關?

亦或是短短數月,趁他不在京城之際,自己吞並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幾所Ji院,他故意過來找茬的?

一時間,上官婉凝開始些許的心虛,心裏開始盤算著應對之策。

“兒臣/臣妾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叩拜大禮行過,冷浦澤故作一臉聽說的和太子等人矗立一側,上官婉凝也跟其站在了他的身後了,然總覺得身後不隻是一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突然之間,自己這大肚婆成了這大殿之上的焦點人物,莫非是自己的肚子太大了的緣故?

“好啊!”老皇帝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整個清冷的大殿中盤繞,“既是該來的和不該來的都來了,夏侯公子所說的事情是否也可以開始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將目光投注於側坐龍椅之下的輕佻俊美公子哥,等待他的下文。

夏侯長夷收回折扇,起身,立於老皇帝身前很是恭敬的略施一禮,信步朝台階之下走去,表情嚴肅許多。

待立於殿內中央,磁性而又婉轉的聲音響起,“夏侯長夷多有叨擾,還請皇上、太子和諸位王爺莫怪,此事說小了本是夏侯家的私事一樁,說大了又關係著大天國皇家名聲,本來在下無心驚動皇上盛威,既是大家都來了,那就幫在下共同做個見證也好!”

既是他的私事,那便是和自己無關了,上官婉凝一顆懸著的心也算停落下來,表情淡淡的看著幾步之遙的夏侯長夷,一臉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等待他的下文。

其餘之人表情之中忍不住帶了些許的慌亂,唔得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去看夏侯長夷的表情,本來都是奔著給冷浦澤求情來的,不想還招惹上夏侯長夷,內裏幾個皇子,幾乎都欠了夏侯長夷的銀子,剛剛說的什麽皇家名聲,難道他是來討債來的?

老皇帝端坐龍椅之上,饒有興致的傾了下身子,“既是關乎到這皇家聲譽,那就跟朕有莫大的牽連,夏侯公子但說無妨,朕洗耳恭聽!”

夏侯長夷淡淡的掃視眾人一周,眼神停落在了冷浦澤身上,隻看到他足底生寒,唔得倒退了兩步,上官婉凝看著生疑,莫非冷浦澤又伸手向夏侯長夷借過錢?

“軒王殿下?”夏侯長夷語氣淡淡的問著,“敢問軒王妃如今是幾個月的身孕?”

軒王一時被問得丈二和尚般的摸不著頭腦,一直以來,隻知道上官婉凝有孕,還真不知是幾個月的身孕?隻得閃爍其詞的含糊的支支吾吾。

不隻是冷浦澤,包括身邊過來壓陣的幾個皇子也聽得一頭霧水,既然是問到軒王妃的身孕,那看來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紛紛抬起頭來看著冷浦澤尷尬的表情,看著他含糊,其他人心裏倒輕鬆許多。

“看來軒王殿下是不太記得了,那在下幫您回答。”夏侯長夷一臉的邪笑,繼而走向上官婉凝身前,很是肯定的說著,“應該是七個月才對,是不是,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