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他好像變了個人

蔣飛拎著剛買的啞鈴,掃了眼車子裏的薛世騰,隨後,才看向曲笑道:“無意中就看到你了,我想,應該是緣分使我們相遇吧。”

曲笑:“……”

原來土味情話這種“病”,也是能傳染的麽。

正想著,蔣飛又一臉憂桑的道:“現在正宮回來了,那你以後是不是就不會疼我了?”

曲笑冷笑一聲。

“你如果再不好好說人話,我一定會讓你除了沒人疼,全身哪裏都疼的。”

與此同時,車內。

薛世騰再次看了蔣飛一眼,這才發現,之前是見過他的。

這小子,也是之前糾纏曲笑的人之一。

隻是,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的變化似是有些大,以至於,第一眼,薛世騰竟是沒認出他來。

不過……

透過車玻璃,薛世騰看著,似是在對曲笑膩歪的蔣飛,眸中一抹沉冷的玩味。

他這個“蒸煮”還活著,輪得著別人對曲笑膩歪?

目測了下蔣飛和曲笑之間的距離,他將方向盤向蔣飛的方向打了一些,隨後,發動了車子。

隻是,正欲踩下油門,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叔叔,姐姐還沒上車。”

聲音中透著一抹細微的驚慌。

似是,察覺出了什麽?

薛世騰周身滲出的冷意,逐漸平息,像是山洪海嘯,驟然歸於平寂。

轉頭,麵帶笑意地看向康旭。

“是啊,所以我們等著。”

他不動聲色地又熄滅了車。

曲笑看了下車裏的方向,正好對上了薛世騰的目光。

四目相視,春風醉人。

曲笑便愈發的歸心似箭,即便彼此近在咫尺,但是車內車外,卻像是兩個世界啊!

她便快速地對蔣飛丟下了句。

“我們要去吃飯了,口味比較重,都是你不能吃的,所以你趕緊回去吧,下午還得鍛煉呢!”

話落,再不給蔣飛膩歪的機會,立刻上了車。

剛想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才想到,旭兒還在後麵,她便又向車後走了去。

“騰哥,我回來啦!”

喜鵲般透著歡騰的聲音。

親膩溢於言表。

薛世騰唇角微揚。

眸中一片風月。

“那我們就走吧。”

車窗外,蔣飛還在看著曲笑的方向,戀戀不舍。

委屈地吼道:“你別忘記了,你在訓練室還有一個小可憐呢,可千萬別讓我等成了望夫石啊!”

可是,薛世騰已經關上了車窗。

將一切與他們無關的聲音,隔絕在外。

車內。

曲笑剛上車,康旭就立刻抱住了她的胳膊。

小臉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

曲笑低頭,看著康旭眸中的探究、小心翼翼、又有些古怪的表情,心底微疑。

她剛才不過是才下車幾分鍾,他這般複雜的情緒哪來的?

想著,她便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我這才離開一小會,就想我了?”

康旭並不說話,隻是又蹭了蹭她。

曲笑麵上一抹無奈的寵溺。

好吧,多愁善感的小男生啊!

飯後,薛世騰下午也沒事,曲笑便將其帶回了家中。

畢竟,她的家人也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王濤聽說後,立刻拎了兩瓶酒前去。

小酌幾杯,暢懷一下感情,還是很有必要的。

月色蓉蓉。

這農家小院裏的觥籌交錯,好不愜意。

夜深人靜時,曲笑目送薛世騰離開。

回去後,康旭竟是還沒休息,站在門口,巴巴地望著曲笑。

曲笑見狀,便笑著上前。

“等著我給你唱睡前搖籃曲是不是?那就走吧。”

屋內,但見康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今晚吃飯的時候,曲笑就覺察出了一些不對勁。

之前,曲笑因為各種忙,薛世騰也私下帶過康旭幾次。

所以,康旭對他,其實和對曲笑無異。

都是一樣的親膩。

但是,今晚,康旭並沒有和薛世騰坐在一起。

要說是康旭對他的感情生疏了吧,王濤在一直給薛世騰倒酒的時候,康旭甚至還阻止了王濤,說是,老師說的過度飲酒不好,可能會酒精中毒的。

而且,在吃飯的時候,康旭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薛世騰看。

好似,突然就覺得,他好像變了個人。

變了個人……

驀地,曲笑眸光微變。

她知道,康旭的心思敏感細膩,有時候,甚至能覺察出,別人輕易發現不了的事情。

因而,她當下便似隨口問道:“旭兒,你是不是太久沒見到騰叔叔了,所以,和他有些生分了啊?”

康旭搖了搖頭,想了下之後,才揚起小腦袋道:“他不是他了,但是,他又是他。”

這在別人看來,莫名其妙的話語,然而,曲笑卻已秒懂。

因為——

把康旭哄睡之後,她便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從包裏拿出了白天的那封信。

看著信上的“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等字眼,曲笑點燃了一根蠟燭。

隨後,將信燃燒。

火苗逐漸把這“不為人知”,所吞噬。

從今以後,這隻會是她的秘密。

她的守護。

許是日有所思,當晚,曲笑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薛世騰。

她的騰哥,意氣風發,眉眼溫柔,似光,似月。

男人對她伸開了雙臂,她正要迎過去時,天空中,似雷鳴閃電般,突然湧出了數道聲音。

猜測、質疑、汙蔑、詆毀、辱罵、各種人身攻擊……

一瞬間,曲笑卻體會到了這個世上滿滿的惡意!

驀地,這些流言蜚語竟是變成了層層的牢籠,“咚咚”地捶下,將薛世騰一層又一層的桎梏!

她被迫距離他越來越遠。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些冰冷的鐵籠所隔離,她卻無能為力。

曲笑從噩夢中醒來時,窗外,天光漸曉。

而心底深處的寒意與驚懼,卻讓她感覺不到晨光的照拂。

薛世騰可以為她逆天而行,她又何懼,在這漫天的風沙裏,與他並肩?

楊致在信裏說,薛世騰已經在秘密地接受治療了,所以,在他痊愈之前,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非議他的聲音存在!

隨後,她起身下床,向外走了去。

武館。

曲笑去的比較早,因而,武館裏除了武神之外,也沒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