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促膝長談，師徒交心
元始天尊眼見玄都師腳踏雲光而去，收回目光，對眾仙言道：“爾等各自回洞府靜修，默誦黃庭，好好驅除封神殺劫的瘴氣，早早心境通明，跨入準聖之境。”
眾仙拜倒：“弟子慚愧，謹遵師命，早日參透玄機，再來拜見師尊！”
元始天尊點點頭，食指一彈，四道雲光射出，廣成子、玉鼎行天尊身上飛出四把殺氣騰騰的寶劍。
天尊看了微微歎息，四個符籙再次貼在寶劍表麵，頓時衝天劍氣為之一斂，仿佛是未曾開鋒的寶劍，無絲毫殺傷力。
四仙不知所措，結果四把寶劍被元始天尊再度封印之後依舊落入四人之懷。
“好好保管，日後還有用處，不過爾等日夜參詳，想必也有一番收獲，下去吧！”
四人驚喜交加，隨眾人退出玉虛宮。
黃龍真人接過三寶如意，領著白鶴童子出去，閉了玉虛宮。
整個廣大威嚴的玉虛宮中隻剩下慈航和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不發話，慈航也不敢開口，畢恭畢敬地端坐在蒲團上，靜候元始天尊教誨。
“你這次前去星辰海，可謂是福禍糾纏，既有機緣，亦有災劫，如今大事已定，你可有所領悟？”
天尊沉默良久，看著座下的弟子，心中百感交集，打破沉默，出口問道。
慈航附身一拜，思索片刻，凝重道：“啟稟師尊，弟子不敢欺瞞，女媧娘娘在天外天與弟子一番談話，讓弟子對未來成聖之路更加擔憂，還望師尊釋疑。”
天尊聞言，麵上閃過一絲欣慰，而後一層陰雲爬上眉宇，久久不散。
“不錯，天數難違啊！
女媧娘娘所言，可謂是振聾發聵，想必你也想到了一些。
洪荒之中根基深厚、智慧通達、驚才絕豔者如過河之江鯽，數不勝數，但是為何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卻是寥寥可數？”
慈航聞言一驚，知道元始天尊今天可能要揭示重大秘密，驚疑道：“弟子不知！”
“即便不知，想必你也有所懷疑吧。
洪荒之大，聖人都難以度量，看見盤古之威，聖人亦難望其項背。
盤古身隕，卻也因為大道顯化，成就一番天地，從此有陰陽之分，五行分化，百獸靈禽，一一繁衍而出，億萬生靈爭奇鬥豔，紛紛登場。
上古之時，盤古身體殘骸之物散逸各處，結果因為元氣充盈，紛紛日久通靈，出現了第一批生靈，因為根源出自盤古，自然根腳深厚，福緣廣大，壽命長久，足以與日月同輝，亙古不死。
就如你所知，我三清乃是盤古識海元神所化，根基最為強橫；其次十二祖巫由盤古精血化生，跟我等三清不分上下，隻是福緣被我三清瓜分，再加上十二祖巫分化氣運，最後因果糾纏，才隕落。
其餘諸人我等卻是不知，比如鴻鈞道祖出身如今依舊是個謎，而女媧娘娘和伏羲聖皇雖然本體乃是白蛇，但也想必非比尋常，根基不凡。
而西方二位佛祖雖然可以肯定不是盤古化生，但也出身不一般，隻是為師與其二位幾乎同時成聖，也難以窺伺其真正根基本源。
西昆侖神人鴻鈞執造化玉碟出世，成就天地第一位聖人道果，威震洪荒，我等先天神祗雖然腦海之中都有繼承自盤古的神通和道，倒是隻是熟知而不明了。
鴻鈞在玉京山開辟紫霄宮，釋疑解惑，成就萬道宗師，被眾人尊稱為‘道祖’，皆是因為自從鴻鈞講道之後，眾人才真正明了道運轉和天機命數。
當初，紫霄宮開壇講道，有聖位六席，冥冥之中自有天數，其中三張落入我三清之手，第四席為女媧娘娘所得。
剩餘兩席卻是陡起波瀾。
起初乃是鯤鵬老祖與紅雲道人占據，可是半路殺出西方二位尊者，渾身放光，不垢不淨，卻也光明浩大、至剛至陽，講那超脫門，三乘妙，與我東土眾多門大為不同。
其中有手執菩提樹枝者，號稱‘準提道人’，為人機敏而多狡詐，以詭辯之道巧取豪奪，將最後兩席聖人之位收入囊中。
當時雖然眾人大都覺得六座席位必定不同一般，但也沒有放在心上，所以錯失機緣。
道祖鴻鈞冷眼旁觀，大局已定之時，才出來講道，最後將坐上席位者六位先天神祗收入門下，雖然有親疏之分，但也都被道祖承認。
最後三次講道完畢，道祖完成使命，隨後合道，非天地大劫不出世，諸天由聖人監管。
我等六人取得悟道機緣——鴻蒙紫氣，還剩一條，賜予紅雲老祖，可惜禍福難定，被妖師鯤鵬偷襲，化為飛灰。”
說到這裏，元始天尊大有深意地望了慈航一眼。
慈航本身就心裏有鬼，冷汗涔涔，不敢直視元始天尊。
天尊不以為意，繼續言道：“你以為你做的機密，卻是不成想我等聖人盡皆看在眼裏。”
此言一出，卻是石破天驚，慈航心中大駭，連忙伏地，叩拜道：“弟子慚愧，略有私心，未曾向師尊稟報，還未師尊恕罪！”
不知道元始天尊是否動了真怒，似乎未曾看見慈航謝罪模樣，依舊不緊不慢地歎道：
“雖然我等當時都未成就聖人，也被你蒙蔽一時。
可是待我成聖之後，掐指一算，耗費莫力，追溯命運長河，想要窺伺當初的事實真相。
因為為師卻是不相信紅雲道人就此飛灰煙滅，從天道之中消失。
結果，雖然天機被重重濃霧遮掩，但是依舊被為師看到了當時的真實景象。”
慈航大呼道：“弟子有罪！”
天尊沉重歎息道：“罷了，事關個人成聖機緣，為師也理解你之心情，知道你並無惡意，你且起來吧。”
慈航滿臉羞愧，知道自己當初自以為隱瞞的萬無一失，不想被聖人卻是一眼識破。
“為師真是詫異，不知道你是未卜先知，還是機緣湊巧，真好呆在二人相鬥附近，將鴻蒙紫氣收入囊中。
隻是這成聖機緣如今撲朔迷離，為師也是難以捕捉，但是九死一生，你可要注意了！”
慈航一聽，大驚道：“這是為何，弟子雖然知道得罪西方二位聖人良多，但是比較有師尊和師伯相助，至於通天師叔想必也不會與弟子為難，這成聖之路雖然艱難，但也還算順暢，不知道這危險從哪裏來，還望老師解惑！”
然為師能夠推算出鴻蒙紫氣在你身上，那麽其餘聖人也想必可以，隻是為師先下手為強，替你遮掩一番，所以想必此時還未有聖人察覺，除了女媧娘娘。
畢竟她成聖最早，有可能在為師之前推算過，但是既然她親口允諾不會阻攔你成聖，那麽即便娘娘知道，想必也不會傳出去，讓天下皆知。
雖然為師不清楚女媧娘娘打得什麽算盤，但是還算對你有利，也就暫且不深究。
為師推算到那紅雲道人的命數依舊還在，卻是不知道藏身何處，卦象怪異至極，因此為師斷定，紅雲道人依舊未曾真正隕落。”
元始天尊滿目疑惑，同時眉宇間凝聚著一團化不開的陰雲，似乎有所擔心。
是怎麽回事？”
慈航滿臉驚訝，乍聽多年以前就可能入土的人物如今可能還在活蹦亂跳，任誰都要大吃一驚。
“天機鬥轉，莫可明察，紅雲道人當年既然有緣於聖位，想必也沒有那麽容易就死去，隻是運道還在，但是生命印記卻又不在，頗為古怪，為師亦不知緣由。
於此相同的還有東皇太一，雖然在我等眼皮底下早已身隕，但是洪荒太陽星辰氣運無量，妖皇和妖帝隕落之後，卻是再也沒有出現一位大能，因為即便是陸壓為師也僅僅察覺到他鴻運大增，但也沒有當年東皇太一和帝俊之強。
所以為師相信妖皇太一依舊未曾真正隕落，氣運還在，隻是命數不在洪荒。”
“這？”
慈航今日可謂是震驚連連，一個接一個的巨擘，本以為已經去世，而且是身死道消，徹底毀滅，誰知道今日得知二人還生死難辨，極有可能還活著。
這對慈航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畢竟一個自己搶奪了人家的證道機緣，盡管是趁火打劫；與另一個素有曆史恩怨，慈航與二人可都有因果要了解。
天尊憂愁道：“因此為師斷定，你的成聖之路未必一番風順，洪荒之中除了生死未卜的東皇太一和紅雲老祖，曾經坐上聖位的妖師鯤鵬、還有鎮元子以及碩果僅存的後土至聖娘娘都有證道機緣。
這些人都是未來的勁敵！”
慈航疑惑不解道：“妖師鯤鵬還可以理解，畢竟也曾經坐上聖位，隻是被準提擠下去。可是如今其至寶皆無，道行也差了弟子一截，如何還有機緣？
而且鎮元子一向安分守己，看不出有何潛力。
而後土娘娘全無，終生被困幽冥，如何成就聖道？”
“鯤鵬雖然暫無至寶在手，但是氣運還在，誰知道會不會鹹魚翻身？
鎮元子手握地書，還有人參果在手，地仙之祖，德無量，又與紅雲交好，未來是敵是友還不可斷定。
至於後土娘娘，畢竟繼承盤古血脈，十二祖巫氣運盡皆加於一身，身化輪回，德無量，業力漸消，甚至孕育出元神，可以脫離束縛，未來局勢不可揣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