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光明隕落,複仇開始

第光明隕落,複仇開始

古老的女預言家長眠冥府,不再醒來,奧丁知道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要發生的,人力不可違,心中悵然,隻得返回阿斯加德。

但是想起,日後愛子將會複活,奧丁苦澀的心情稍微得到一絲安慰,還算有些許希冀。

一進門,神後芙麗嘉就興衝衝地對奧丁言道:“奧丁,萬物終於都立誓,他們都不會傷害博德了!”

說著,臉色洋溢著幸福的色彩,紅彤彤,恍若誘人的蘋果。

奧丁按捺下心中的悲痛,強裝歡笑,說道:“是啊,你該安心了”

卻是不敢對妻子泄露半句自己所聽到的預言,如果知道霍德將會謀殺自己的哥哥博德,神後芙麗嘉不知道會有多麽傷心,既然宿命已經不可更改,就讓真相在它發生時,再被揭曉,也就不需要為此不必要的擔驚受怕。

隨後,奧丁回到了金宮,並沒有留在芙麗嘉的宮殿裏。

而芙麗嘉滿心沉浸在愛子終於擺脫威脅的喜悅中,並沒有察覺奧丁神色的異常。

在神國所在的伊達沃特平原上有著一座遊樂場,供諸神們閑暇時休閑取樂所用。

前些時日,諸神為光明神博德的噩夢而沉悶抑鬱,如今神後帶回了令人欣喜的消息,一個個愁雲盡去,喜上眉梢,於是性格好動的鐵爾就建議諸神在遊樂場中放鬆一下。

這個遊樂場地域遼闊,芳草萋萋,周圍有淨水環繞,四周古木參天,成為天然的屏障,地麵平坦,視野開闊,是不錯的運動場。

諸神喜好玩一種叫做‘擲金餅’的遊戲,如今博德威脅去除,盡管事實上並非如此,眾人終於可以放開心情,酣暢淋漓地玩一場,放鬆一下,為終日縈繞心頭的烏雲散去而慶賀一番。

眾人倒是玩的不亦樂乎,唯有當事人光明神博德自己依舊是鬱鬱寡歡,他的噩夢依舊持續,並沒有因為萬物的誓言而有所改變,所以溫潤光潔的神麵之上依舊是愁雲密布,讓人憂愁。

德,不要落落寡歡,來吧,加入我們吧,好好放鬆一下,你母親已經為你得到了天地萬物的承諾,將沒有任何事物將會危害你所以,你還是趕快過來吧,樂嗬樂嗬”

玩得正歡的鐵爾看到看台上的博德神色不渝,連忙吆喝道。

是你們玩吧”

博德羞澀地拒絕道。

但是,鐵爾身高馬大,性格暴躁,不由分說就拉起博德,來到了場地中央。

就這樣,博德被當成了靶子,成為諸神的焦點。

鐵爾用他那粗大的嗓門喊道:天之內萬物發誓不會傷害博德,我們要不試一試,看是不是這樣?”

嗬嗬——

眾神都笑了起來

鐵爾就讓博德站在場地中央,身材修長,麵如冠玉,風流倜儻,赫然就是一個翩翩美男子,隨後鐵爾大喝一聲道:“注意了,我要投擲了”

為了試驗,鐵爾先是那拿石頭,向博德投擲過去,流星般劃過,結果石頭遇到博德,立馬轉向而過,博德毫發無損。

諸神見之大喜,紛紛歡呼起來,就是滿麵愁容的博德也泛起絲絲微笑。

鐵爾見到,越發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你看,博德這不久笑了嗎,隨後,又吆喝著諸神朝博德投擲,每當諸神都投不中時,博德就難得地露出一絲微笑,此舉無疑更是鼓勵了眾神。

而慈航就在諸神之列,慧目觀照中,博德眉心凝聚一團死氣,並且隨著時間推移,這股晦澀的死氣越發凝結,形成一朵雲氣,徹底遮掩了博德的神輝氣柱。

慈航心中一凜,就覺得今日怕是就是博德隕落之日,麵上不動聲色,也湊合著朝博德投擲了幾根木棍,與眾人相樂。

然而,洛基因為上次宴會之後,被諸神所厭惡,而被趕出神殿,心懷怨憤,一直找不到機會,再加上因為心感奧丁偏袒他的諸子和慈航,對奧丁也起了忿恨之心。

就在這日,洛基披著魔法寶物鷹羽衣,變成一隻鷹隼,躲過海爾達姆的探查,偷偷溜進了神國阿斯加德,路過遊樂場時,看到了諸神歡樂的模樣,心中更是怒火熊熊。

落荒而逃,你們卻在這裏享樂報此仇,我洛基枉為神靈”

洛基怨氣衝天地盤旋在遊樂場上空,心中詛咒著諸神,而他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依舊被敏銳的慈航感應到,嘴角露出一絲譏諷,暗道:“怪不得,原來博德這一劫難,落在你身上啊”

洛基看到博德臉上恍若朝日春風的笑容,更覺刺眼,頓時滿腔的忿怒都被點燃,並轉移到對博德的前所未有的憤恨和嫉妒上,已經陷入魔障的洛基對博德起了殺心。

看到諸神紛紛向博德投擲武器之類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遇到博德都會避退開來,不敢傷害博德絲毫,奸猾的洛基心中就有一個詭計慢慢形成了。

他也聽聞到,諸天之內,萬物都發誓不傷害博德,但是他本人不相信,他覺得一定會有遺漏之物,而身後芙麗嘉絕對是知曉的,所以,他飛落到芙麗嘉居住的宮殿前,偽裝成一個侍女。

洛基心中嫉恨萬神圍繞的博德,因此詭計湧上心頭,他施展魔法,使得遊樂場的笑聲傳到了芙麗嘉的宮中,芙麗嘉被驚動,來到窗前,正好遇上路過此處的一個侍女,而這個人就是洛基偽裝的。

芙麗嘉心中奇怪,就叫喚住侍女,疑惑道:“諸神為什麽如此歡快?”

洛基嬌滴滴地稟報道:“諸神在遊樂場玩‘擲金餅’的遊戲,博德站在場中央當做靶子,諸神向他投擲刀劍,而博德卻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武器可以傷害到他,所以諸神在那裏歡呼”

神後芙麗嘉聽後,很滿意,一邊編織雲彩,一邊笑道那是當然,博德是光明之神,萬物不可或缺,諸天萬物對博德都心存好感,於是我命令侍女走遍三界,換取了它們的承諾:永遠不會傷害博德”

說著,臉上**漾著幸福的表情,更是讓如今被人排擠的洛基覺得刺眼。

洛基裝得是惟妙惟肖,假意聽得很專心,然後頓了頓,問道:“博德的性命可是關係到天地光明能否持續,萬物能否被澤陂,如果有閃失,可不是小事,你真的確定萬物都立誓不會傷害他了嗎?”

芙麗嘉頗以為傲地答道:“那是當然,我已得到萬物的莊嚴宣誓。唯一沒有立誓的是瓦哈拉神殿前那棵大橡樹上的槲寄生。它太過柔嫩纖小,根本不可能傷著博德,倒也不必在意它。”

洛基探到了他要的秘密,不由得心花怒放。

一離開芙麗嘉的視野,他馬上恢複原形,跑到瓦哈拉神殿外麵,找到那棵橡樹上的槲寄生,把它摘了下來,用魔法將其變得堅硬粗壯,不僅改變了它的外形,還改變了它的物理屬性,比如硬度、韌性之類。

洛基把它煉製成一把閃爍著青輝的寶劍,拿著它走入了遊樂場。

眾神還在那裏向博德投擲武器,隻有失明的黑暗之神霍德獨自靠在角落邊的樹上悶悶不樂。

洛基走過去故作關心地問:“幹嘛不拿家夥往你兄弟身上扔啊?”

霍德沒好氣地說:“你不知道我是瞎子嗎?我連他的方位都看不到怎麽去瞄準,怎麽去投啊?而且我用什麽武器投啊?”

洛基循循善誘道:“有困難又怎麽樣啊?要克服困難上啊。你也應該像其他神一樣以投擲武器來向博德致意啊來,拿著這隻把劍,我給你指定方位,幫你瞄準。”

說著就把槲寄生交到霍德手中,把他帶到了遊樂場中。

洛基推著霍德的肩膀,讓他麵對博德,然後對他說:“用盡你生平所有的力氣,使勁把手中的投槍向前丟過去吧”

霍德按照洛基指給他的方向,將洛基遞給他的投槍投向了博德。

他滿心期待會聽到周圍一陣哄笑,但出乎意料地卻聽到一聲慘叫。

槲寄生飛向博德後,博德被刺了個透心,晃了兩下就倒地身亡。

在場眾神無不呆若木雞,片刻後他們都撫屍痛哭起來。

若非阿斯加德聖地不能流血的神誓,眾神恨不得把霍德和洛基剁為肉泥。

因為諸神在建立神國淨土阿斯加德時,曾經立誓道:在此聖地,永不許有流血事件

慈航麵上悲痛之餘,還查看了那把凶器,那是一把泛著青光的寶劍,劍身上被人用魔法布置了‘長青之光”犀利、永恒,可以破開神祗肉身,使得博德喪命。

眾神的號哭聲驚動了芙麗嘉,她來到案發現場,伏屍痛哭好一陣後,當眾宣稱:“你們之中誰願意得到我更多的疼愛?如果有人願挺身而出,奔赴死域將贖金獻給海拉,求她把博德放回阿斯加德,我以後會格外疼愛他”

奧丁的侍從哈默德站出來說願意擔此重任。

芙麗嘉大為讚許,叫人牽來了奧丁的八足神駿斯普萊尼爾給哈默德做坐騎。哈默德飛身上馬,策馬狂奔,絕塵而去。

奧丁聞訊後趕來,也是大為悲慟,但是他畢竟是男人,而且是高高在上的神王,所以不久止住悲痛,隨後命眾神到森林中伐木,準備為博德在海邊舉行莊嚴的火葬。

眾神砍倒了很多參天大樹,放在博德的戰船甲板上,博德的遺體就被安放在堆滿柴薪的船上。

眾神為了表示對博德的愛,把各式各樣的武器、珍寶、飾品都擱在博德遺體旁。奧丁則把他魔法戒指克隆出來的指環放在了博德的胸前。

甚至慈航拿出一朵洪荒冥府產的彼岸花,放在了博德遺體上。

眾神逐一上船向博德遺體行告別儀式。博德的妻子南娜到了跟丈夫訣別時,伏在丈夫遺體前哭得心碎而亡。

眾神將南娜安放在丈夫身邊,讓他們在冥界也能相依相偎,又將博德的坐騎和獵犬及生平所使用過的所有器物,比如劍矛甲胄等都圍繞在博德夫婦身邊。最後又用荊棘枝圍住了柴堆。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後,這艘用於火葬的戰船就要下水了。

這時,普天下的神靈、侏儒甚至巨人都來到這個海灘,參加這場天地間最壯美淒的火葬儀式,在十裏長灘上送別他們敬愛的神。

博德的戰船本來就是眾神的船中最大的一隻,現在由於堆滿了殉葬品,重得要現場所有人合力才能將其推下水。

雷神索爾站在海岸邊,高舉著他的戰錘不停揮舞,為兄弟舉行最後的祭禮。

這時一個名叫利特爾的黑侏儒從地下鑽出來,而且正好冒頭在索爾雙腿之間。

索爾一下火冒三丈,叫道:“你在這種重要嚴肅的場合遲到都已經不對了,現在還從我**冒出來幹擾我做法事?”

悲怒至極的索爾像個守門員一樣一腳將他踢到船上的積薪上,然後從雷神之錘上飛出一個炸雷到火葬船上。

刹那間,船上積薪俱焚,火光將天空和海麵映成血紅色。慢慢地這船漂流漸遠,變成了一個亮點消失在了海平麵,好似那下山的如血殘陽。

失去了光明之神的阿斯加德處處是淒涼的景象,猶如諸神的黃昏已經提前到來。

隻有芙麗嘉還滿懷希望,她認為哈默德會不辱使命,盡快返回的。

而這邊芙麗嘉的使者哈默德馬不停蹄地在死域的幽冥之路上日夜兼程。他所過之處黑得就像幾年沒交電費一樣,什麽都看不見。

到了第十天,他終於來到了海拉的城堡。他翻身下馬來到海拉的大廳中,看到博德神色如常地高踞在主座上,他的妻子南娜依偎在他身旁。

哈默德拜見了死亡女神海拉,懇求她將博德釋放回神界,並告訴她:“眾神和世間萬物在博德死後都哭得很傷心,無心日常事務。連豐饒之神弗雷爾都不事農墾,這樣人間會餓死更多的人。到時候你這會魂滿為患,擠得你連開晚宴的場地都沒有。”

海拉喜歡死人,而且越多越好,但是博德的死亡,已經觸怒了諸神,而且凶手就是他的父親,海拉唯恐被遷怒,所以不得不妥協。

於是海拉說道:“好吧,你可以回去進行隨機詢問你遇到的人或者物,如果世間萬物皆如你所說這樣愛戴和哀悼博德,我就可以放他回去。但如果有一人一物說他不好或不為他哭泣,他就隻能永遠待在我這兒了。”

哈默德得到這個答複非常高興,馬上向海拉辭行,並把這些話向博德轉告。

誰知博德卻不願意離開冥界,他要順應命運的安排一直住在冥界,直到諸神的黃昏來臨。

盡管博德的態度消極悲觀,但哈默德還是開足馬力,風馳電掣地趕回阿斯加德,將海拉的答複帶給了奧丁夫婦。眾神立即派遣了眾多使者前往世界各地,向萬物說明海拉的條件。

使者們走遍了東西南北中,所到之處,花草樹木無不為之落淚,土地也滲出水珠。

別人都用鐵石心腸來形容冷酷無情,但即使是石頭和金屬都為之潮濕。使者們得到了世間萬物的眼淚後,在返回阿斯加德途中,看到一個女巨人正走出一個深不可測的洞穴。

當使者們向她要一點眼淚時,這個女巨人譏笑著走近了山洞:“我不會落淚,海拉不妨把博德留在她那裏永遠做客,我沒一點意見。”

就此,因為這位女巨人的話,諸神未能完成海拉所要求的條件,使得博德無法複活,回到神國阿斯加德,神後芙麗嘉的努力終於前功盡棄,最後一無所獲。

洛基知道闖下大禍,所以第一時間離開了犯罪現場,逃出了神國,躲藏起來。

但是,此舉如何瞞得過三界智慧第一的神王奧丁,被喪子之痛折磨的奧丁開始瘋狂的尋找洛基的藏身之處,誓要將其繩之以法,為博德報仇。

於是,其肩膀上的兩隻渡鴉開始分東西方向飛馳,監視諸天異象,自己高坐王座,俯瞰三界,洞察洛基的行蹤。

但是,因為洛基與這些神祗相處日久,彼此互相熟悉,各自的魔法、神術都了如指掌,所以奧丁的所有神術施展完,都沒有探查到洛基的行蹤。

奧丁畢竟是飲用了智慧泉水的人,不久就知道了洛基的打算,但是他忘了,神國之中還有慈航這一位神靈,神通廣大,但是神術卻是不為人所知。

所以,最後奧丁邀請來了慈航,言道:“閣下,我以一個喪失愛子的父親身份來懇請你,希望你能用那玄奇的神術找到洛基這個混蛋的藏身之所,為我那無辜死去的孩子報仇,讓其得到應有的懲罰。”

慈航哪裏會拒絕,於是答應了下來。

拿著洛基曾經用過的那把槲寄生化作的寶劍,慈航從其中捕捉到一縷洛基的氣息,然後念誦咒語道:“溯本追源,蹤跡顯現”

一個鏡花水月術施展開來,虛無之中一個畫麵出現,如同一個攝像機俯瞰前行,光怪陸離的景象不斷後退,來到了一個黑壓壓的山洞之中,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落入諸神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