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爭座位,結因果

就在七個蒲團剛剛有主的時候,紫霄宮又迎來了兩位道人,一位身高六丈,瘦骨支離,麵皮黃色,容貌清臒,頭挽雙髻,眉間白毫宛轉,神色悲憫,與其眉心,出十二種光,乃無量光、無邊光、無礙光、智慧光、常照光、清淨光、歡喜光、解脫光、安隱光、超日月光、不可思議光,如是十二種光,如一道白虹,橫貫腦際,綻放無量光明,這正是西方接引道人;另一位挽雙抓髻,麵黃身瘦,髻上戴兩枝花,手中拿一樹枝,隻見其非枯非榮,不青不白,乃七寶妙樹,灑然自在寶者,是為地風識,如是七大。一雙半開半合的眼眸時不時溢出一絲精光,真是頂上常懸舍利子,掌中能寫沒文經;飄然真道容,秀麗實其哉。此乃日後大放光彩,“隻因東土多才俊,來遇前緣結聖胎”的準提道人。

此二人乃蓮花化形,隻是準提為二十四品青蓮的花瓣化形,而接引為花蕊化形,從根腳上來說,接引就高準提一籌。西方應白虎,屬金,多庚金之氣,產先天靈根菩提樹,樹幹粗壯雄偉,樹冠亭亭如蓋,葉片心形,前端細長似尾,樹枝有氣須根生成,下垂如須,姿態優美。被準提取來,截取一段樹枝,加持西方七寶,乃金璃、玻璃、硨磲、赤珠、碼瑙,日後成為其證道法器,威力不凡。

且說二人入殿,發現已經有差不多兩千道者雲集,唯獨在一三寸高台下六人端坐蒲團,準提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恍惚閃電般讓人無從捕捉,細不可查。準提哭喪著臉對接引道:“師兄,可憐我西方路途遙遠,我等爬山涉水,曆盡千辛萬苦,卻不曾有歇腳之地,悲乎哀哉!”說著就要頭撞殿柱,接引連忙拉住,勸慰不已弟,切莫著急,隻怪我等腿腳慢,不曾及時趕來,錯過良機,莫哀,莫哀!”

前方紅雲老祖正探頭探腦觀察眾人,聽得準提和接引之言,惻隱之心頓生,連忙從蒲團上起來,對準提言道:“道友莫急,且予你個歇腳之處。”準提聽之大喜,連忙奔到紅雲老祖處下去,才對紅雲老祖打個稽首友真是無雙道德之士,貧道準提感激不已,日後若得道,必不忘今日讓座大恩!”紅雲老祖笑嗬嗬地忙到:“無礙,無礙!”遂退到人群之後,在拐角處尋一清淨之地打坐,與人攀談不提。

準提有座,自己師兄還站著,這還了得,遂苦著臉,可憐巴巴望著左右。隻見左邊第一位坐著一紫袍老者,這是那“未離母腹頭先白”的道德天尊老子,一股清靜無為的意境環繞周圍,不為外物所動,清淨自在,有上善若水之姿,眼睛眯著,似睡非醒,準提觀其氣勢圓潤如水,太極兩儀,不可捉摸,遂不敢招惹,把目光投向第二位。

隻見一身穿金絲袞邊白色道袍的中年,威嚴氣勢不怒自威,氣勢莊重無比,深淵如海,不可度量,心中亦打消念頭。見得第三位,乃一三十歲不到四十的青袍道人,劍眉入鬢,星眸如電,氣勢一往無前,如同出鞘寶劍,大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氣勢,這種人招惹不得,否則必是不死不休,況且三人氣息似乎有相同之處,怕是大有淵源,不可招惹。

女媧端坐第四個蒲團,隻見容貌瑞麗,瑞彩翩翩,國色天姿,宛然如蕊宮仙子臨凡,月殿嫦娥下世。自有一股造化氣息縈繞周身,配合一股陰柔的妖族氣息,氣勢一會大開大合,一**柔纏綿,一會狂風驟雨,一會潤物細無聲,當真是女子善變也。準提還拉不下臉麵來算計一女流之輩,況且其後一股類似氣勢隱隱護住女媧周身,乃伏羲也,二者氣勢疊加,準提也不敢招惹。

算來算去,隻有自己旁邊的陰鷙老者是最弱的一個,遂道:“好一個濕生卵化之輩,披毛帶甲之徒,爾有何等資格與我等同座,還不速速退去。”瞧這話說的,把整個妖族都罵進去了,隻見女媧娘娘娥眉微皺,滿臉不悅;倒是元始天尊一向自詡盤古正宗,瞧不起根腳淺薄之輩,遂言道:“然也,莫要玷汙此等道德之士寶座,還不速速退去。”鯤鵬陰沉著臉,迫不得已,隻得退席。接引順勢而坐,自此大位秩序已定。隻是因果已結,日後生出無數事端。

且說,在第二排也有兩道人,道行、法力不輸眾人,此乃大日孕育,稟天地氣運而生,三足金烏是也。一人抱開天至寶混沌鍾出生,乃為東皇太一;一人抱河圖洛書而出,號帝俊。盤古持開天神斧劈開混沌,神斧破碎,化為三件先天至寶,一為太極圖,定地水火風;一為混沌鍾,鎮壓三千鴻蒙世界;一為盤古幡,殺伐利器,可劃破混沌。因為盤古開天,功德無量,身死魂消之後,功德皆被所化之物分刮。

三清乃盤古元神所化,自明天機,善趨福避禍,獨占一層功德氣運;精血三成化為巫族,其中十二祖巫獨占其中大部分精血,遂又占一層功德氣運;由於造化玉蝶破損,最大殘片為鴻鈞所得,造就開天辟地以來第一位聖人,其他小殘片為天機所感,碎化為造化法則,縈繞七層盤古精血,演化為洪荒萬物,號稱妖族是也。但是由於數量巨大,精血被稀釋,大部分是造化之功,所以號稱天生地養,不敢稱盤古後裔。

妖族得享四層功德氣運,但數量巨大,亦分化氣運,不能綿長。又有一層功德凝聚為玄黃之氣,化為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塔呈三十三層,內含天地乾坤,演化無窮妙相,塔簷掛有無數金鍾,不時**滌四方,響徹長空,塔基垂下無數玄黃絲絛,猶如瓔珞,徜徉不絕,護住周身,風雨不動,諸邪避退,不惹塵埃,無量無劫。最後三層被開天神斧獨得,演化為太極圖,得其一層功德;混沌鍾又得一層;盤古幡得了最後一層。

那太一得混沌鍾,可想福緣深厚,氣運極佳,隻可惜德行淺薄,不明天機,不識混沌鍾真麵目,最後當上妖皇,鍾身演化萬妖起舞,朝拜妖皇之勝景,使得寶物蒙塵。到得最後,沾染無量因果,犯下滔天殺孽,功德不抵業力,落得個身死魂消,子嗣差點斷絕的下場,可悲可歎!

那河圖洛書,雖說沒有功德加身,品質隻為先天靈寶,但是善於演化天機,能演天地氣數變化,能測地上湖泊河流之走向,可察生靈之命運長河之軌跡,可預知自身福禍。能推演後天陣法運行之軌跡,可窺測先天陣法之奧秘。能定周天星辰,演化洪荒奇陣周天星辰大陣,演化洪荒星域,惑人心神,滅人形神。

二人懷有如此至寶,豈會寄人籬下,安心修道。本來二人也想占得一席之位,隻可惜三清強勢,女媧兄妹亦不弱二者絲毫,隻有鯤鵬無登得上台麵的法寶,又是妖族,二人傳音鯤鵬,想讓其讓座,可惜鯤鵬置之不理,讓二人怒火中燒,嫉恨不已,眼看鯤鵬被準提趕下來,不由幸災樂禍。

而鯤鵬不敢招惹元始天尊和準提,隻好把滿腔怒火轉向紅雲老祖,沒有紅雲讓座,何來準提強逼。一念生,萬惡從,因果就此結下。

當得一聲,鍾鼎齊鳴,一老者不知其所來,麵貌清奇,氣息若有若無,飄忽不定,左右站著兩個童子,即為後來王母和昊天。老祖手托一盞缽盂,腿間斜倚一根龍頭拐杖,言道:“自此之後,就按現在位置依次做好,不可妄為。”說罷,開始講道。

隻見,古樸的紫霄宮內,無水,而地湧金蓮;無樹,而天降金花;有天女散花,龍吟鳳鳴,飛天妙舞,道者論道,仙家醉酒,仙鶴翩飛,頑石點頭;幻象橫生,或現男子身、或現女人身、或現天龍身、或現神鬼身、或現山林川原、河井泉池;或現天帝身、或現梵王身、或現轉輪王身、或現居士身、或現國王身、或現宰輔身、或現官屬身、或現比丘、優婆塞、優婆夷身、乃至聲聞、羅漢、辟支佛、菩薩等身……

又有黃泉地獄惡景,千百夜叉以及惡鬼,青麵獠牙,口牙如劍,眼如電光,手複銅爪,拖曳罪人。複有夜叉執大鐵戟,中罪人身,或中口鼻,或中腹背。拋空翻接或置**,複有鐵鷹啖罪人目。複有鐵蛇絞罪人脖頸。百肢節內,悉下長釘,拔舌耕犁,抽腸剉斬,烊銅灌口,熱鐵纏身。無數恐怖景象猶如親臨其境。

當真是氣象萬千,恢弘氣勢!

白氣直衝雲霄,霞光照耀萬裏,彩虹橫貫,飄渺仙音繞梁不絕於耳。不見飛禽走獸,但聞鶴唳虎咆;不見極樂,但聞異香遍地;大道之音,聲希;恍若呢喃之聲細不可聞,又如孩童囈語,模模糊糊;卻在一眾聽道者識海內如滾滾雷音,震動虛空,響徹宇宙,振聾發聵,朝聞道夕可死。

或大哭之想,或埋頭深思,或作忿怒狀,或麵帶微笑,或神態猙獰,或麵無表情……一種大道之音,投射進眾人靈魂深處,顯化種種道果,體驗的是不同的道境,當真是不可思議,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