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各方反應

一冥血海依舊是血浪詣滔。由於冥河老祖龜縮不出。不懵迎仕養傷還是預謀著什麽,阿修羅一族動靜依舊是平平淡淡,讓人絲毫不覺得有大的威脅。

而十殿閻王則盡忠職守,維持輪回運轉,自有黑白無常、幽冥陰帥、衙役四處抓捕鬼魂,忙忙碌碌,有條不紊。而寂靜異常的後土宮今日卻顯得有些異常,隻是外人不得而知。

但見端飯案幾之上的後土法象散著柔和的土黃光暈,照耀億萬洪荒鬼魂的心靈,娘娘悲天憫人的雙眸讓人望去,不由慈悲從心中起,為真物而悲,憐憫眾生。

隻是這層柔和的神光突然間波光粼粼,一陣波動,從娘娘法象額頭中央射出一道黃色光輝,在絢麗煙嵐間慢慢顯化一尊身影,一身鵝黃宮裝,絲絛飛舞身後,襯托的娘娘如同九天仙女降臨凡塵,備顯聖潔,不敢褻瀆。

娘娘悠悠一歎,望向洪荒之處,緊皺眉宇,似乎有難斷之事。美眸之中星光閃耀,躊躇良久,一咬貝齒,伸出右手,一彈,一道土黃色巫力直接透過無窮血海空間,往逐鹿之野而來。

這是娘娘見到巫妖式微,好不容易天機顯露,正在爭奪人皇之位,三皇之內這位人皇當要決定以後的人族血緣構成成分,因此關係各家氣運,特別牽扯到混有巫族血脈的人族。娘娘見到此次董尤部落居然激起巫族血脈,並且天機顯化,這黃尤居然有人皇之氣,於是娘娘投石問路,看一看三教反應,順便看黃尤能否最後爭得人皇之位,一石二鳥之計。

八景宮內端坐風火蒲團,一雙白眉垂地,麵前一紫金丹爐中悠悠紫火慢慢燃燒,兩個。帶角的童子侍立一旁,不時查看火候,扇一扇扇子。在後土宮一番動作,馬上就眉毛一挑,雙眼依舊閉著,哼哼唧唧,如同老邁昏睡,不再醒來。玉虛宮中元始天尊端坐九龍沉香輦,手握三寶玉如意,閉目參悟道法,被後土娘娘的行為一驚,鳳目微睜,寒光一閃,隻是望了一眼格伽山,便閉目不語,隻有白鶴童子的斯聲時不時響起。

碧遊宮中教主依舊是不辭辛苦,為萬千門人講道,截教**在東海碧波之上清晰可聞,無數妖族駕起波濤,拍打海浪,冒出頭來,拖著獸身,搖頭晃腦,聽取這無上**。

教主正吐沫橫飛,講的興起,生了這檔子事情,就隻是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毫不在意,恍惚不關自己的事情一般,唯有多寶道人和龜靈聖母若有所思。多寶道人一向關注慈航行蹤,自然以其大羅金仙道行,很快就得知了逐鹿生的一切;而龜靈聖母由於自卓龜甲此時在姬邦卉身上,也是心有所感,隻覺心頭一股凶厲之氣壓得喘不過氣來,隻是不知道究竟來自何方。

西方極樂世界是一片光明,不見日升日落,烏飛兔走,黑暗難見,灰霾難尋,隻有看不完的光明璀璨,說不清的清淨琉璃,座座山峰之上排列僧侶,念經辯典,開無遮大會,到處佛音渺渺,梵音檀唱,佛光普照,光明永駐。

千萬畝清澈幹淨的八寶功德池中升起無數朵蓮花,大如車輪,綻放寶光,隻見無數信徒從花苞之中孕育而出,全身清淨無垢的男身信徒。兩座金才座上端坐西方兩位教主,準提聖人正神采奕奕地對接引談到此去靈鷲山的收獲。

“師弟我在靈鷲山向那燃燈道人宣講我西方**,看情況此人已經產生了濃厚興趣。日後隻需要在頻繁走動一番,想來可以說動此人。”準提說完,猶自興奮不已,霞飛雙頰,猶如酡紅。

接引深沉的言語飄來:“燃燈此人既然肯折身拜入闡教,想來也是尋求長生之途。看他早就道基圓滿,想來必定是沒有上好法寶斬屍,如今依舊在大羅金仙頂峰徘徊。我看他周身寶物唯有靈鷲燈和乾坤尺。想來那慈航道人的定海神珠必定是燃燈證道關鍵。

這步棋要是走好,說不定二人就是死敵,難保到時候燃燈不得不投靠我等。”

和緩的聲音中透露集毒辣的詭井和陰謀,隻是在悲天憫人的語氣中尤為顯得詭異和諷刺。

準提一聽,頓時雙眼一眯,轉過頭,對閉目念經的接引言道:“不錯,幽冥血海大戰之時,那慈航道人曾經拿出綻放五色毫光的寶珠,別人觀之不明,卻也瞞不了我等聖人。那乾坤尺乃演化天地乾坤之物,無天地可演,何談證道。唯有這定海神珠,乃是虛空芥子生成,可以當做小混沌,讓人演化開天辟地,以此證道。”

二人也想插手三皇事宜,隻是三清未曾分裂,二人有心無力,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三皇就要歸位,連根雞毛也插不進去。看到天庭居然派九天玄女臨凡,授予兵法奇書,二人對視一眼,馬上就覺察出其中的機會。

準提率先開口言道:“看來西王母也不是省油的燈啊,不愧為道祖身旁侍女,居然敢在三州眾種小一動說宗笑嗬嗬的,不知道是欽佩壞辦”禍。

接引亦是嘴角一絲微笑,對答道:“那昊天童子想來也是不甘心當三清愧儡,想要一展宏圖,怕是元始天尊眼裏揉不得沙子,天庭二位怕是就有禍事在眼前。”

準提領道:“這不正好,隻要元始天尊下手,那麽一2二人的個性未免不會有怨恨之心,倒時就是我等機會,不怕天庭銅牆鐵壁,隻要天庭之主與三清有再閡,自然多的是機會。”

二人正議論紛紛,不想地府後土娘娘的一番動作,打斷了二人的談話。皆是一陣掐算,準提大笑道:“好啊,有後土娘娘攪局,想來那人皇登位亦是困難重重,我倒要看看元始天尊如何收場。”刷動七寶妙樹,帶起道道虹橋,瑰麗殉爛。

接引倒是聞之,反對道:“可別忘了慈航真人,幾人人皇入門怎麽可能讓巫族得勢,要是別人還可能最後耍元始天尊聖人下凡才能收場;如果是此人,如今道行深不可測,又有重寶在手,這逐鹿之戰勝負難定啊。

一時之間二人盡皆沉默不語。隻是默默關照逐鹿戰場,察看事態進展。

雖然二人都知道巫族搶到人皇之位的可能幾乎沒有,不說女媽娘娘本人,就是三清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後土娘娘當然知道,所以沒有命令龜縮在祖巫殿的巫族殘存勢力參合進來。而是主要通過黃尤來試探幾位聖人的底線,為以後做打算。

且說逐鹿之野,八陣圖內,風後位居九宮中宮,執掌旗幡陣法。在解決大部分餘孽之後,女勉、應龍也入了八陣圖,對付黃尤兄弟,地火夾雜胸中三昧真火,熊熊大火燃燒,直欲燒穿蒼穹,融化大地,空間都一陣扭曲,光線變化曲折,女氈又能長出背後雙翅飛行,占據空中優勢,不斷灼燒銅人,盡管他們水火不侵,但是這火不是凡火,一個時辰左右,化為灰灰,但是依舊是血液消失不見。

應龍吸納北海之水,噴吐而出,造就一批菏澤之國,泥濘不堪,將笨重巫人陷於泥中,然後龍翼撲騰,龍爪探出,不時來幾個狠招,加上龍息灼熱,慢慢也被應龍滅殺。

就在邦卉、應龍、女氈越戰越勇之際,卻不想董尤毫無動作,隻是高台之上無數具銅人開始血絲流動,眉心浮現血痣,空洞無神的雙眸也開始大放血光。股股煞氣升騰而起,冥冥之中被後土娘娘出的巫力所感應,格引過來,就見在銅人上空團團烏黑煞氣之中慢慢聽聞無數怒吼,似有恐怖生物出世一般。

黃尤卻精神振奮,目光灼灼的盯著還是虛影的怪異身影,跪倒在地,喃喃自語,卻是念起晦澀無比的巫咒,試圖召喚被打碎的祖巫真靈,重聚十二祖巫。

這就是九黎部落的驚天大計,持續無數年,自從有先人從一本殘缺秘籍之中學得這種召喚祖巫降臨的秘法,就準備了許多年。

每代選取身強力壯、巫族血脈濃厚的混血人灌血給八十一具銅人,到如今這股潛藏在其中的巫族精血多如海量,不可勝數。

這是召喚金之祖巫薦收的秘法,要是真讓他召喚出薦收的全部真靈,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治天大禍。

可惜,不湊巧,還不等八十具銅人盡皆聚齊血液,邦卉就找到黃尤所在。一頓好殺,新仇舊恨湧來,屠巫劍劍芒四射,番天印飛舞如蝗蟲,雖然黃尤勇猛,但是依舊被邦開來勢凶猛的打擊給逼的四處逃竄。

最後,眼見不是辦法,幹脆一把抓住祭壇上的一根骨幡,狠狠搖動,就聽聞好幾處傳來慘叫聲,卻是黃尤的其餘弟兄突然之間被牽動體內禁製,化為一捧熱血,朝祭壇滾滾而來。

黃尤神色瘋狂,眼看八十一具銅人全部血絲布滿,哈哈大笑須皆飛,念動咒語,一股低沉、神秘、蒼茫、凶厲的氣息如同從九幽之地傳來,讓邦卉一陣寒氣升起,不敢怠慢,拿出離地焰光旗護住周身。

就見一人麵虎身,身披金鱗,腫生雙翼,左耳穿蛇,足乘兩龍得怪人虛影如同擎天巨人在滾滾煞氣雲層之中顯化出來,應龍和女數慘叫一聲,掉落下來。二人驚駭欲絕的望著天空中雙眼孔洞的巨人虛影,不知所措。看到這巨人的基本模樣之後,黃尤哈哈大笑,一錘胸口,一窪鮮血噴出,融入雲團之中,就見這怪物又清晰幾分,不想一陣雲氣抖動,這怪物的下半身卻又消失不見,唯有上半身迷迷糊糊的還顯化於空中,正是巫族精血不夠,難以召喚足夠的散溢真靈,顯化出來的薦收法相不夠凝實。

黃尤一愣,隨即滿臉遺憾,就這精血也是耗盡了部族幾萬年的積蓄,可見祖巫召喚之難。不過這也夠殺死邦卉了。想到這裏,螢尤不由得一陣振奮,操起骨幡,連連搖動,八十一具銅人突然雙眸射出道道血光,勾連成一紅網,絲網收口。為一猩紅丹丸。飛入那雲中法相口中。

肉眼可見,那虛像又凝實了幾分,虎爪清晰可見,白毛覆蓋全身,一青銅斧錢在虎爪之中緊握。慈航遠遠的感受到逐鹿戰場傳來的股股煞氣,心中一急,邦卉手中的離地焰光旗迅飛出八陣圖,漲大為萬丈高下,獵獵招展間,飛出無數紅蓮,護住一眾士兵,不然煞氣侵身,不然片刻之間便會七竅流血,血氣翻滾間,逆經而死。

番天印脫離邦卉之手,飛到應龍、女孰頭頂,九龍飛出,陣陣龍吟,來回盤旋,護住二人。屠巫劍如今正氣浩然,皇氣巍然,化作金龍飛騰在邦卉頭頂,旋轉不停,擋住傾瀉而下的威勢。

眼見,這法相的威壓如此厲害,不僅讓人神魂受到壓製,提不起反抗之心,而且煞氣入侵神智,容易讓人走火入魔,周身血液翻滾,不得不運轉法力壓製,黃尤大喜,看著被壓得搖搖欲墜的屠巫劍,黃尤一咬牙,又是一錘胸口,一大口精血噴出。

薦收法相吸收之後,雙眸爆閃血光,持著斧錢的虎爪探出雲層,一個斧劈,朝邦卉而來。就見一道黑芒化作鐮刀形戈來,還未近前,那股煞氣和戾氣已經壓得屠巫劍寶光搖晃,不過畢竟是巫族克星,盡管邦卉法力底下,難以威力全開。但是寶物有靈,一陣嗡鳴聲後,一道血色劍光飛出,直衝黑芒而來。

二者劈裏啪啦交鋒一陣。割裂開虛空,露出黑乎乎的黑洞,同時消餌一空。

見得如此,邦卉一陣吐氣,自己剛才追殺黃尤,不計法力,如今全身靈力枯竭,難以運起法器。見寶劍不凡,能自動護主,一陣慶幸。可是黃尤卻是滿臉惱怒,狠狠一搖骨幡,薦收此時卻是全身而動,利爪撲騰,斧錢逞凶,耳畔毒蛇飛落,噴吐毒液,即便屠巫劍靈性盎然,此時亦是捉襟見肘,不能同時抵擋住所有攻勢。

就在風後驚慌、邦卉絕望,應龍、女孰擔憂之際,一道金色遁光突然降臨,抬手間就是幾道神雷,將毒蛇擊殺。

一袖袍翩翩的道人腳踏一爾十二品白蓮降落,萬朵氤氳白蓮飄落,演染的這戰場如同花海,在美麗之下掩藏無數殺機和凶險。

拿起拂塵,朝著飛馳而來的黑芒,一甩紅絲,紫色流光一閃,萬千庚金之氣化作利刃,飛奔而出,擊打在黑芒之上。

看著雲霄間浮現的半截身軀,慈航亦是一陣苦歎,不想黃尤見得慈航凶猛,大驚之下,神色一陣變幻,最後化作無盡的瘋狂。

一掌拍到腦頂,死於非命,可是渾身血液卻逆流而上,直往虛像而去,同時八十一具銅人如同被抽幹血一樣,光華黯淡,血絲盡皆飛到雲端。

一時之間,原本灰嚎凜的雲層被塗抹了一層薄薄的血色,詭異而透著寒意。

就見雲霧翻滾間,辱收法相越清晰,但終究還是虛像,不想,八十一道金光閃過,銅人化作金粉,星星點點,在雲霧見排列組合,給虛像安裝上一層金光熠熠的鱗甲,看上去威風凜凜,殺氣逼人。

漫天入眼之間,全是那巨大的身影,慈航一皺眉,袖口大開,一陣狂風刮過,卷起無數士兵和還在地上的應龍、女勉和邦卉。

拿出離地焰光旗,飛到頭頂,飛舞紅蓮,護住頭頂,一跺腳下白蓮,飛到空中,正麵應對敵人。

薦收虛像穩定下來,腳底兩條神龍翻江到海,張牙舞爪,咆哮而來;一隻虎爪伸出,爪印橫飛;一隻緊握斧錢,不時劈出一道黑芒;耳上又生出一條毒蛇,信子吞吐,嘶嘶鳴叫,隻是不敢再靠近慈航;背後雙翅渾身皮膚粘連,沒有羽毛,卻扇起陣陣惡風,飛沙走石。

慈航有十二品白蓮河離地焰光旗護身。毫不畏懼,信步於閑庭之間,左手一道屠巫斜劍光,猩紅光華閃過,粉碎虛空,粉碎一切;右手伸出,拋出番天印,大如太嶽,咚咚下壓。不時震天動地,壓碎一切;眉心法眼大張,破邪金光攢射,鬼魅避退。

眼見時機差不多之時,慈航在磨盤大小的白蓮之上走罡踏步,揮舞寶劍,念念有詞,一劍指天,但聞空中烏雲匯聚,電蛇遊走,雷聲滾滾。一聲厲喝“落!”

萬道浩然之氣充盈的神雷直落九重天,劈在虛像之上,金鱗脫落,一片焦黑,虎爪被破,斧錢殘缺,甚至人麵五官亦有損傷。

一亥鍾過去,才散去濃厚雷雲,而虛像卻已經稀薄無比,慈航計加把勁,火上加油。一抬手,番天印脫手而出,啪的一聲,落在虛像心髒中央,嘩啦一聲,虛像開始崩潰,無數金粉洋洋灑灑飄落,一神魂掉落,鑽入董尤身軀,卻是黃尤習得秘法,護住神魂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