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街邊遇“賭石”
出租車到達雙流飛機場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雷雨交加，電閃雷鳴。他們是下午三點半鍾的飛機。在候機場一直等著，最後居然由於天氣原因，飛機無法正常起飛。隻能延後行程。聽著大廳裏廣播的聲音，霍弦澤歎了一口氣。
“這鬼天氣，真是糟糕！”霍弦澤咒罵了一句。蘇雅西坐在一旁，隻是看著他，並無吭聲！霍弦澤站起身，對她說道：“走吧，今天咱們是走不了了。”爾後拉著她朝外麵走去。
雨下得很大，霍弦澤攔了一輛出租車，又朝市裏而去。經過大約半過小時的時間，他們方才在一個酒店門口下了車。霍弦澤付了錢之後就拉著蘇雅西朝酒店而去。
開了兩間房，一人一間。兩個人，各自回房洗了一個澡。然後，霍弦澤過來敲門，說是一起出去吃飯。蘇雅西讓開門，讓他進來。折騰了半天，兩個人確實都餓了。蘇雅西將頭發用幹毛巾又擦了幾下，又用梳子梳了幾下，方才挎了一個包，隨他一起走了出去。
兩個人經過幾天的相識，已經十分熟悉了。
“安安，你想吃什麽？”霍弦澤十分溫和地問道。
“嗯，我們先逛逛吧。呆會兒看到什麽好吃的就吃什麽。”蘇雅西說道。
“好的！”霍弦澤讚同她的意見。
外麵雖然在下大雨，可是他們撐了傘。兩個人共撐一把傘，倒也不覺得擁擠。尤其是，他們總是沿著屋簷下麵走，所以倒淋不到多少雨。
走了一會兒，他們忽看到前麵有一家店門口圍了不少的人，熙熙攘攘地，也有十來個吧。下這麽大的雨，這些人圍在那裏幹什麽？蘇雅西不禁起疑。而且有人不停地從貨車上搬著什麽東西下來。走近一看，方才看見，這貨車上的東西，全是石頭。而且他們還在不亦樂乎地朝店裏麵搬著。那石頭仿佛是他們的寶貝似的。霍弦澤和蘇雅西停下腳步，竟也成了觀眾。蘇雅西朝店裏望去，這家店竟然是一個珠寶店。而這些石頭都搬到店的後院去了。回過頭，又繼續看著貨車上的爛石頭。
“安安，你知道這些石頭是做什麽用的嗎？”霍弦澤問道。
蘇雅西搖搖頭。雖然她家是開珠寶公司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也從來沒有對珠寶作過深入了解。她隻知道她家是賣翡翠的，也就是那個冷豔逼人的翡翠！其它的，她一無所知。
“這是翡翠毛料。翡翠就是從這些石頭裏麵出來的。一塊石頭裏麵能不能有翡翠就決定了它的價值。如果出翡翠，那就價值連城，如果不出翡翠，那就一文不值，扔在大街上都沒人要。”霍弦澤對其說道。
“哦？原來翡翠是從這些爛石頭裏麵出來的啊？”蘇雅西若有感歎！
“嗯！”霍弦澤點點頭。“你看這周圍的人應該都是衝著這批翡翠毛料來的。呆會兒他們肯定會買，有可能還會解石，咱們看看再走。”霍弦澤說道。
“好！”蘇雅西點點頭。
霍弦澤又對她說了一些關於翡翠毛料的知識。蘇雅西並不笨，聽他說了一個大概，也就知道這些翡翠毛料是怎麽一回事了。關於“賭石”兩個字，她算是第一次聽到，以及了解到。賭石，也就是你買一塊翡翠毛料，賭裏麵有沒有翡翠。也許，花了大價錢之後，有可能裏麵全是白花花的石頭，一文不值，虧了，稱作“賭垮”。有可能，裏麵會有翡翠，賺了，那麽就叫“賭漲”了。目前世界上，仍然沒有任何儀器能夠檢測到一塊石頭裏麵是否有翡翠，所以才有“賭石”一說。才會有這麽多人賭石。
“珠寶界有一句行話：賭石如賭命。賭贏了，十倍百倍地賺，一夜之間成富翁；賭垮了，一切都輸盡賠光。所以，玩玉者賭石要慎重。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而且神仙難斷寸玉，在賭石界，通常都是十賭九輸！”霍弦澤感歎道。
“你倒是研究得挺深的。”蘇雅西說道。
“隻是略懂一二！”霍弦澤謙虛的說道。
“那這石頭貴嗎？”蘇雅西問道。
“有貴的，有不貴的。表現好的毛料，如果夠大的話，幾百萬幾千萬，上億都能賣。當然磚頭料的話就很便宜。幾百塊幾千塊也能出手，這就要看賣主了。”霍弦澤說得平淡無奇。
蘇雅西就在一旁糾結了。幾百萬幾千萬，上億？雖然她曾經出生在有錢人的家庭。或許上億數額對她們家來說沒什麽，可是現在她卻隻是一個隻擁有一千塊錢的窮苦貧民。天啦，她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了。沒錢的滋味真不好受。看來，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打拚了。
很快，貨車上的石頭都被搬進了後院。門口的觀眾也都跟著走到了後院。蘇雅西和霍弦澤也跟著走了進去。這後院還挺寬敞的，如同一個小花園，不過比一般的小花園要大好幾倍。店主在花園的一角專門蓋了一間房屋來堆毛料。走進這間屋子，原來剛才的那批石頭全部都被搬進了這個屋子，堆在屋子的一角，大大小小，千奇百狀。除了剛被搬進來的這一堆石頭外，屋子裏還堆了好幾堆石頭，都用鐵皮板做隔層將其隔開了。蘇雅西淡淡地掃視了一眼整個屋子，很顯然，這些毛料都是分了等級的，分類堆在一起的。
霍弦澤和蘇雅西站在人群的後麵。他們作為看客，可不能喧賓奪主，要不然，怎麽被趕出屋子的都不知道。所以，他們很老實地站在人群的最後麵，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境況。
很快，那店主李生就跑到人群的前麵對大家喊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出去外麵的敞篷處坐一下吧。按照我之前分發給大家的牌號，一個一個再進來選料。一切按秩序來！”
在李生的叫喊推攘下，毛料房裏的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坐在後花園的敞篷處等候。李生倒是想得很周到，在敞篷處竟放了幾張桌子，以及凳子，沙發。三麵都是用鐵皮圍成的，相當於一個小房間了。隻是正對著毛料房的那一麵是開敞著的。一眼就能看到毛料房裏的情況。這也是李生用心設計的。一切為顧客著想。
蘇雅西和霍弦澤也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來分別給大家都沏了茶。款待倒是挺周到的。爾後就是買主一個一個跟隨李生進毛料房選料了。
大約兩個時辰過去，這裏的買主方才將毛料都買到了手。接下來就是免費解石。李生說了，願意在這裏解石的都可以解。不願意解石的，可以帶回家自己解。然後在這裏解石的人，都紛紛抱著自己的毛料去排隊了。
解石的人是李生店裏的一個小二，名叫冬瓜。由於李生做珠寶生意的，又經常弄些石頭回來賣，所以那冬瓜自然練就了一生好身手。將解石機搬出來，開始為顧客解石！第一個顧客將手中的毛料遞給了他。他很熟練地將其架在解石機上，按照顧客的劃線，一刀切下去！將薄片拿開，竟是白花花的石頭。
人群中隻聽見“哎”地一聲！眾人皆搖頭。
“垮啦！”有人說道。
冬瓜又繼續解石！第二刀下去，仍然是白花花的石頭。第三刀下去仍然是白花花的一片，大家都蒙眼不想再看下去。冬瓜又切了兩刀，仍然沒有出綠。最後，是那買主叫他不用再切了。這塊毛料，算是垮了！
賭垮乃是正常的事。賭石界，所謂十賭九輸！賭漲了，那才算是不正常呢！冬瓜又繼續為後麵的顧客解石！
而這時，李生倒是坐下來歇著了。側臉一看，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蘇雅西和霍弦澤。所謂無奸不商，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年輕人是來湊熱鬧當看客的，而且這兩人麵相極其和善，一看就是被宰的對象，於是笑眯眯地對他們說道：“你們二位要不要試試手氣呢？我這裏的毛料可都是從上好的場口拉過來的原石，出綠率高。說不定，就一夜暴富了！機會不容錯過哦！”
05：街邊遇“賭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