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

安然知道這是自己心血來襲的決定,安老夫人雖然是她的奶奶,但並沒有多少血肉之情,情感為難不到哪去,一定要選擇的話,她選擇的也絕對是安君宴。

沒過多久,就已經到了安家,這個如果可以,她怎麽都不想踏入的地方。

“莊管家在哪?”孫伯將車停好後,就問向附近的傭人。

“莊管家和老爺出門了,現在不在家。”傭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誰,就已經直接把話說出來了。

孫伯得知答案後,轉身回到了安然身邊轉述了一遍。

“你在這等我吧。”此時安然臉上的表情怎麽看都比往日要冷上幾分。

“小姐,別太衝動了。”雖然小姐握有安氏的百分二十的股份,可是絕大部分股份還是掌控在安老爺子一派手上,而新天,現在正被安氏打壓,再幫不上多大的忙。

“我有分寸。”說完,安然就直接進去了。

就算安然剛回國,來安家沒有幾次,但是安家傭人對於直係的少爺小姐還是清楚的。

“安老夫人在哪?”進了大廳,安然就問到正在打掃衛生的人。

“老夫人現在房裏。”傭人如實相告。

之後,安然就朝著傭人所說的地方去了,如果沒有變的話,她想應該還是那個房間,當初她無意間聽到還有一個弟弟的地方。

如果,她走近,就看見安老夫人正在房間裏梳妝台前坐著,看樣子似乎也要出門。

“奶奶。”安然站在門口輕聲喚到。

安老夫人沒有想到現在會有人找她,還在整理發型的動作一滯,轉過頭看見來人,也是略為驚訝了一下。

“安然?你怎麽來了。”絕對是稀客,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她都不會奇怪,可是安然這孩子對誰都不親近,怎麽會突然來了。

安然但笑不語,走了進去。

“是來找爺爺的嗎?他今天和莊管家出門了,應該不會這麽快回來。”唯一的解釋就隻有來找安老爺子了,總不可能來找她的,她有什麽好找的,安然現在進入了安氏,也算是得到了重用,想不到三代裏麵,最有出息的不是安謹而是安然。

安然沒有否認,仍舊隻是帶著淡淡笑,“奶奶,我先去下洗手間。”

說完之後,將手上的東西直接放在了桌上,然後起身走開,出房門的時候,安然朝著房內看了一眼,嘴角微勾,然後離開。

安老夫人有些莫名其妙,來了什麽話都不說,不過這桌上的東西是什麽?有關公司的?

等安然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安老夫人眼眶鮮紅的盯著那一頁頁的紙,那樣子恨不得吃人肉喝人血。

“混賬的東西!”安老夫人一見回來的人,狠狠的將東西扔了過去。

安然微微偏頭,嘴角牽出一抹冷笑,再回過頭時,又恢複如常,“奶奶這是怎麽了?”

這是安老夫人第一次暴怒,她要是再不知道這是被人設局,她這麽多年就是白活了,安然根本就是故意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讓她去看!

“我不懂奶奶在說什麽。”安然將地上散亂的東西一一拾起,每一張,都是有關於安君宴的媽媽,還有那個幕後黑手。

安老夫人再顧不上什麽形象,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爛麵前的人。

“你不懂?你會不懂?那這些都是什麽!”安老夫人指著地麵上的東西厲聲到,她在安家這麽多年,什麽場麵沒經曆過,要是認為能輕易逼她就範,那就太幼稚了!

安然一指置於唇邊,“奶奶不是想有更多人來告訴奶奶這些是什麽吧。”

安老夫人氣的臉都青了,可是偏偏不能發作,家裏盡養一些反咬的白眼狼,她在看安琰熱鬧的時候,想不到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安然慢慢走近,然後坐下,相對於安老夫人的氣急敗壞,安然看起來更加悠閑。

“你要什麽?”安老夫人心裏已經有數,安然會這麽做無非就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不然,她也不會在這看到這些了。

安然隻是淡淡笑著,也不急著回話,她要什麽,她真的不知道要什麽,在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更為安君宴感到痛心,待在安家的這些年也絕對稱得上忍辱負重,可是安老夫人除了被人抓住把柄的氣急敗壞之外,再無其他感情,她就一點不曾後悔過嗎?不曾動過一絲絲的惻隱嗎?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安老夫人或許會讚一聲好休養,可是現在眼前好休養的人正攥著她的把柄,她在這焦急如焚,而她卻淡定從容,怎麽能不讓人惱怒。

“安然,我是你奶奶,別以為抖出這個你就能好過。”安老夫人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當初她既然能雇傭‘煞’殺人,就不怕被人知道,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預料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孫女,會拿著永遠不可能出現的東西放在自己麵前。

“不知道我會怎麽不好過呢?”事到如今自己仍舊被威脅著,也難怪爸爸每次做出決定的時候都要請示一遍安老夫人了。

“我聽說你和古家的人關係進了一步,你就不怕抖出這些,古家人對你的看法?一個連自己親人都能出賣的人,你認為其他會怎麽想?”和她鬥,還是太嫩,就算拿著這些證據又怎麽樣!

安然聽過之後笑了出聲,“說不定會說我大義滅親,警方或許還會更我頒個最佳好市民獎呢,至於古家,就不勞煩奶奶記掛了。”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安老夫人見眼前的油鹽不進,難道安然和安君宴關係已經好成這樣,不惜後果的想要幫他報仇?

這時,安然確實沒有再開口,君宴既然沒有向他開口說這些事,她也不好逾越代勞,可是她都已經出現在這了,不可能隻是讓她看一眼資料就離開吧。

“安然,我才是你最親的人,君宴雖然是你的弟弟,但是怎麽說都是外人,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爸爸著想,現在你是安家最尊貴的大小姐,就算是古家人也配得起,我知道你心善,看他可憐又聽你爸爸的話,對他多有照顧,可是他呢?他真將你當姐姐?”安老夫人觀察著安然的神情,見說到最後一句時,似是皺了眉,或許有門路呢?

“當初接他到安家,他看見我們都是大吼大叫的,就像隻小狼崽子,誰靠近就要咬人一樣,我這些年都不親近他,也是因為覺得他可能是知道他媽媽的事,也許他見全家當中你最善良,最好利用才會和你親近的,表麵對你好,其實心裏恨著你!”安老夫人說的陰惻,眼中滿是凶光,依她看安君宴就是埋在身邊的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爆了,現在安然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對麵的人越是說的興起,安然心裏的怒意就更甚,見威脅她不成就開始說安君宴接近她是居心叵測,另有目的,如果她疑心重點說不定就真的會被所動了。

“那依奶奶來看,我應該怎麽辦?”壓下心中的冷意,麵上的笑比往日更溫煦柔和。

“當然是想辦法將他調離的遠遠的,他畢竟是我們安家的骨血,還能做什麽呢,至於這些,就放在奶奶這,我不能看著你被人利用了。”安老夫人見安然的表情有所鬆動,事情或許另有轉機。

安然拿著一遝資料,卻笑了出聲,“他有沒有利用我不知道,我隻是想聽聽奶奶對於過去的的這件事還有什麽想法?”

麵對那聲疑問,安老夫人知道自己的懷柔政策是不管用了,“我隻能說我沒有錯,讓自己兒子站的更高,有錯嗎?留著安君宴的媽媽難道還要接到家裏來?真是那樣的話,你以為你還能以安家大小姐的身份站在這嗎!”

厲聲言語,安老夫人從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她為自己的兒孫著想有錯嗎?她能接回一個在外的私生子讓他擁有高等的教育,良好的環境,已經是恩賜了,她們安家是豪門大家,他的兒子絕不能在還沒有坐上總裁位子的時候有一絲汙點。

“我想在這件事上我們是達不到共同的認知了,不過我也不是來和您討論對錯的問題,事情既然發生了,總要有個解決辦法,您說呢?”她知道就算自己扯破了嗓子指責麵前的人,也未必能得到一句懺悔,因為她從不認為自己有錯。

安老夫人久久不能平複自己的喘息,她氣的就差衝過去狠狠撕爛那張不為所動的臉!“你說吧,到底想怎麽樣!”

“欠了的,始終都是要還,奶奶既然欠了安君宴的,那就用您百分之五的股份作為補償,我想您應該會同意的。”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未必是安君宴想要的,但是她現在能想到的也隻有這個了。

“你瘋了吧!百分之五的股份,隻是一個私生子而已,他也配。”安老夫人好不嘲諷,在安家這麽多年,她是唯一擁有安氏股份的女性,憑什麽讓她給她就得給!

“我瘋沒瘋,奶奶應該知道的才對。”安然晃了晃手中的東西,一張鮮紅的照片印紅了整個眼底。

“好,好啊,安然你好的很!”活了大半輩子,就差另一隻腳踏進棺材,竟然被人威脅的沒有還擊的能力。

“謝謝奶奶的誇獎。”安然欣然受之,完全忽視了話中盛怒的語氣。

安老夫人恨的是咬牙切齒,她算是看清了這個忽略多年的孫女,咬起人來是又狠又毒,“你以為我會受你威脅?家裏沒有幾個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外人我還怕他們?安然,你還太小,想的太天真了!”

安然一點也不為所動,將資料重新裝好,“到底會變成什麽結果,您可以拭目以待。”

說完安然就起身準備離開,安老夫人第一次見這種無論說什麽都沒有反應的人,整件事情的主權完全握在她的手上!

“安然!”安老夫人見人已經走到門口,連忙叫住。

這一聲,已經奠定了兩人較量的成敗。

“等下我會讓人拿轉讓書過來,那麽,我先走了,奶奶。”安然說著這些的時候頭也沒回,說完之後徑直向前,沒有半點遲疑。

還沒下樓梯的時候,從剛離開的房間響起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嘴角劃過一絲冷然的弧度,離開了安家。

孫伯不時朝著後視鏡裏看著後麵坐著的人,自從溫良手中拿到那些之後,整個人的情緒就被一層陰霾籠罩,他並不讚同在這個時候去找安老夫人,可是小姐做的決定很難改變。

這一趟,並沒有讓安然覺得情緒有所好轉,她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孫伯,你讓人送一份股權轉讓書過去,受益人寫安君宴的名字。”

轉讓書?小姐拿那份資料威脅安老夫人了?

始終沒有等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孫伯已經得知了答案,小姐耍起性子來,也是讓人招架不住的,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還能怎麽樣,隻好盡快讓人準備好股權轉讓書送過去。

還在公司忙碌的安君宴,不知道因為他的名下即將會多出百分之五的安氏股份。

接下來幾天,一切都十分平靜,除了安禕消失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事發生。

安然按時上下班,也沒有人找上她,更沒聽到什麽風聲,這個時候找上安老夫人確實不夠明智,但是她卻不後悔,看著安君宴活在壓抑的痛苦中,她什麽都不能做,還要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心疼。

“小姐,今天古先生很早就來了,正在客廳等你。”孫伯見到剛下樓的人,今天古亦凡來的比往常早很多,他開門的時候也有些驚訝,早了不止一點,要知道小姐的作息時間幾乎都很準時,古亦凡每次都是在小姐用完早餐後才會出現的。

安然也疑惑,他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

“亦凡,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吃過早餐了嗎?”安然走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笑臉對著自己,不得不說這張笑臉很吸引人,無論什麽時候看,看多少遍,都不會膩。

“因為可以多看到老婆大人一會,我早上可是一起來就趕過來了,還什麽都沒吃呢。”古亦凡一點不避諱還有一個孫伯在,拉著安然的手,就開始極盡纏綿,當然,畢竟還是有個老人家在,不能太出格,拉拉小手什麽的就夠了,至於其他,當然四下無人時才……

孫伯早就把古亦凡這種把肉麻當有趣的行為有了抵抗力,他看小姐也不排斥,就由著這對年輕人親親熱熱好了,隻不過現在還是大清晨,是不是太適合太甜了?

“那就一起吃,孫伯,能不能多做一份?”其實兩人最近見麵的時間並不多,她上班去公司,古亦凡也有自己的事要處理,早上古亦凡卻堅持送她去公司,晚上偶爾會來接她回家。

“是,小姐。”孫伯隻是露出一個笑容,就識相的讓出了空間給這對情侶,即使他早就多備了一個人的早餐。

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古亦凡圈住讓他神魂夢繞的人,如果可以,他願意這輩子都不放手,“今天去見我爺爺好不好。”

安然一點準備都沒有,“今天嗎?”

“小傻瓜,不用那麽緊張,我爺爺不會吃人的,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的。”古亦凡輕刮了下懷裏人的鼻間,眉目言語都帶著濃濃的寵溺。

“那好吧,我換件衣服再去吧。”即使古亦凡再怎麽安撫,她心裏仍忍不住會緊張,那是古亦凡的爺爺,是一個支撐隱世大家族的老人,他會喜歡自己嗎?

“你這樣就已經很好了,無論怎麽樣都是最美的。”古亦凡在一臉緊張的人嘴角落下一個吻,他的老婆大人竟然也會有緊張的時候,不過這緊張都是因為他。

安然才有聽取古亦凡的甜言蜜語,還是上樓重新換過一套,她現在身上穿的是職業裝,見家長總不好一身公事化的樣子過去吧,但是打開衣櫃,安然又犯難了,穿什麽好呢,這件太正式,那件會不會有太隨便,顏色呢?應該亮一點還是素淡一點?

於是房間裏的人,在一件衣服上糾結不定,被拋下獨自坐著的古亦凡露出一絲無奈笑意,卻透著無盡的滿足,還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人在乎自己更讓人覺得開心的事呢?

“小姐呢?”孫伯算好了時間再出來,這一出來隻看見古亦凡像平常小姐獨自坐著的時候一樣,一個人不知道想什麽笑得那麽甜蜜,年輕人的世界,他這個老人是越來越不懂了。

“她上樓換衣服了。”古亦凡笑著回到,隻有那個小傻瓜才會糾結這些細節。

孫伯有些莫名,難道是小姐的衣服髒了,古亦凡都來了,還換衣服?

“我今天想帶安然去見見我的家人,我想早點娶她回去。”古亦凡一點也不在乎將自己心底最迫切的想法和別人分享。

孫伯笑了,為了兩人感情的歸屬,為了小姐將來的幸福,這兩人也是他一路看著過來的,古亦凡對小姐有多好,他也是看在眼裏的,當時還沒有人知道他是古家的人,一個人願意花七年時間陪在左右,一定說要有所圖,也就隻有小姐的感情了,他是真心為兩人修成正果感到高興。

早餐已經準備好有些時間,樓上才傳來聲響,折騰不少時間的人才走了下來。

古亦凡朝著樓梯口看去,就看見總是從容淡定的人,正扭扭捏捏的下樓,倒不是她的衣服能趁的人多耀眼驚豔,可是她臉上的表情,他卻是愛死了,真想立馬上去撲倒。

“可以嗎?”安然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古亦凡的意見。

古亦凡上下打量著,微微蹙眉,就是不肯利落的給出答案,看著眼前緊張兮兮的小臉,古亦凡忍不住湊上去在那張被虐待的紅唇上輕啄一口。

“非常漂亮。”偷香成功的古亦凡大讚到。

不知道是因為古亦凡的誇讚還是因為古亦凡突如其來的吻,總之安然的臉是紅了,下意識的就朝著還站在一旁的孫伯看去。

孫伯非常識相的扭過頭,做出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隻是嘴角的笑,又是另一回事了。

安然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我錯了,老婆大人,隻是你今天太漂亮了,所以才沒有忍住,我保證下次不會了。”古亦凡見安然怒目而視,立馬服軟認錯,不過保證可以在下次再犯的時候再說一次,注定他要執迷不悟了。

油嘴滑舌,安然被古亦凡給氣笑了,“我們現在就走嗎?”

“吃過早餐再走吧。”古亦凡心疼老婆,可不會讓老婆大人餓著肚子的。

今天安然的緊張任誰都能看得出,平常的食量減少了一半,在古亦凡不斷的勸說下,才多吃了一點點。

“小姐不用太緊張了,相信古老先生一定也會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送別的時候,孫伯也忍不住安撫了一句,小姐的脾性,他是清楚的,很少能讓她有波動的時候,像今天表現的這麽明顯的,當真是頭一回了。

“我知道了,孫伯。”安然盡量平複著心情,既然孫伯都已經說出這番話了,那她表現的就太明顯了,還未見麵,就已經失禮了。

古亦凡牽著安然的手,微微一笑,一切有我在。

此時安然才露出往日的笑顏,相攜而去。

壹早就等在外麵,見兩人牽手走來,無表情的臉上也有些牽動。

在壹快穩的車速中,沒過多久就已經到了古家。

古家所處的位置很僻靜,正如四季園的裝飾理念一樣,更貼近自然,走進裏麵,更多是傳承下來的古風擺設。

“你坐一會,爺爺應該馬上就過來了。”古亦凡朝著壹使了一個眼色,爺爺還真是會裝,明明急著見,現在卻不見人。

壹了然,老太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壹接收到信號去找古老太爺出來。

“亦凡,我聽說你帶朋友回來了啊。”古老太爺就在古亦凡使眼色的時候,就一激靈的走了出來。

聽說的還真快,古亦凡在心裏暗暗腹誹,臉上卻帶著和煦的笑,他可不想讓安然以為家裏不和諧,“爺爺,你怎麽忘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今天會帶安然來家裏麽。”

古老太爺臉上繃緊的嚴肅表情,立馬有些裂痕,這還沒娶回來,就會偏幫老婆了,哼。

“古爺爺您好,我是安然,很高興能見到您。”安然上前一步微微頜首,以示禮貌。

安老爺子半耷著眼,打量著麵前聲音清悅的人,和照片上長的差不多,也不算太漂亮,不過重在氣質很好,安家那個暴發戶能出這麽一個也算不容易了。

“爺爺不是說給安然準備了禮物麽。”古亦凡站在安然身後,眼睛微眯,透著無形的危險。

他這是被自己孫子威脅了麽!古老太爺氣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他還沒怎麽樣呢,就被自己孫子威脅了,怎麽辦,他現在好想哭。

安然一聽古亦凡的話,眨巴了下眼睛看向麵前的老人,似是在想古老太爺準備禮物的事。

“咳,是啊。”古老太爺在他的唐裝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

古亦凡看著盒子的時候,眼中厲色一閃,不過很快就被笑意所替代。

安然接過小盒子,古家不愧是隱世的大家族,這小盒子都帶著幾分古風。

“打開來看看,這可是爺爺精心為你準備的,看看喜不喜歡。”古亦凡湊在安然身邊,輕聲說道,他看出爺爺有意想要為難安然,隨口說了一句禮物的事,沒有想到的是爺爺竟然會送這個給安然。

安然打開錦盒的小扣,裏麵是一個玉章,明潤白皙。

這下安然有些不解,下意識的就尋求古亦凡的幫助。

“喜歡嗎?這可是我們古家的家主印章。”古亦凡一點也沒有隱瞞,剛看到爺爺拿出來的時候他也有些驚訝的,不過給安然,她值得。

家主印章,安然頓時覺得禮物太貴重,有些灼手。

“別辜負爺爺的心意。”古亦凡看出安然的為難,對於他古亦凡來說沒有什麽是不敢收的,隻要別人敢送,他就敢據為己有。

話是這麽說,可是……,安然又朝著麵前的古老太爺看去,老人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正襟而立。

“謝謝古爺爺了。”也是這一眼,安然欣然收下了。

古老太爺很滿意安然的態度,不驕不躁,在知道那印章代表什麽的時候,也隻是略微驚訝而已,沒有狂喜也沒有露出惶恐不安的樣子,當真一副寵辱不驚。

“都坐吧。”古老太爺仍舊繃著臉,心裏卻為孫子喜歡的人打著分。

古亦凡牽著安然的手坐下了,安然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在長輩麵前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吧。

可是任安然怎麽動,古亦凡都不肯鬆手,奈何安然不能做出大的動作,不然反而會事與願違,造成反效果,掙紮的後果就是,妥協了。

別人不知道古亦凡這番動作後麵代表的是什麽,古老太爺心底是清楚的很,這是在警告他啊,他不僅被孫子威脅了,還被警告了,古亦凡是認定了這個叫安然的姑娘了,完完全全是占有欲在作祟啊。

古老太爺心裏抹淚的同時也在感歎著,果然是他們古家人,做事的手法都是一樣,護短的令人發指啊。

“你見過外國老小子了?”古老太爺一開口就問起蘭德爾老伯爵,他可沒忘孫子七年都在老小子那,哼哼。

古老太爺的不滿整個都寫在了臉上,古亦凡在老小子那幾年,他總能聽到老小子提起安然這個名字,聽著就像是他的孫女一樣。

“古爺爺說的是老伯爵嗎?老伯爵是個很有趣的老人家。”安然很大方稱讚在國外的那幾年裏,對她照顧有加的人。

古老太爺就差從鼻孔出氣,聽安然在麵前誇老小子就氣堵,老小子的女兒可把他兒子給拐走了,但是如果安然說老小子的壞話,他隻會更不爽,總是他就是不爽。

“你的意思就是我很沉悶了。”古老太爺嫉妒的哼哼兩聲,孫子已經認定的人,就絕不可能再更改,孫媳婦又被老小子給招撫了,他能不酸一下麽。

古老太爺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極為肅立,可是安然卻笑了,怪不得人常年紀大的人反而會像個小孩一樣發脾氣,“古爺爺不叫沉悶,外冷內熱,不是還送了禮物給我麽,謝謝古爺爺。”

這下古老太爺的怪脾氣才算被捋順了,算這小丫頭有眼力,“有什麽喜歡吃的跟亦凡說,中午就留在這裏吃個飯吧。”

“好。”安然欣然應下,看來古亦凡的爺爺也不是那麽難相處嘛,哄著他就好了。

古亦凡在一旁看著,他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他認定了安然一個,至於其他的,爺爺自己會考慮的,他也相信安然能夠應付的來。

於是接下來的氣氛漸漸融洽起來,雖然安老爺子仍舊端著副架子在那,不過幾人說話有來有往,不時還有些許笑聲傳出。

古老太爺心裏對安然越來越滿意,從舉止談吐上來看都非常符合他的心意,做古家的當家主母也是合宜的。

“安家那邊什麽時候有空,我看了下日曆,今年內就有一個幾年難遇的好日子,我想也該商量一下婚期了。”古老太爺說的時候,還特意往自己孫子方向看了眼,果然眉眼都樂開了,是不是幾年難遇他不知道,不過看古亦凡收複古家勢力的態度來看,很著急就是了。

談及這個話題的時候,安然一頓,不是她不願意,隻是家裏的情況越來越複雜。

“爺爺,這事我會處理的,安然隻是一個女孩子,你跟她說這些,會害羞的。”古亦凡適時解圍,他太滿意爺爺今天的表現了,不過安家那邊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古老太爺一看就知道這話題是沒必要繼續下去了,豪門世家裏麵的那些幺蛾子他也不是不知道,會讓一個小姑娘獨自出國七年,也能看出安家對安然的態度,真是的,還和安家商量什麽,他們直接訂日子就好了。

不愉快的話題就此結束,古老太爺招呼兩人一起用餐後,古老太爺神秘兮兮的趁著古亦凡走開對著安然悄悄說話。

“下次你來,我帶你去看看古亦凡小時候的照片,還有光屁股的。”古老太爺心想著總算找到了報複孫子的機會。

安然沒有想到古老太爺避開古亦凡隻為了說這個,安然真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對爺孫還真是有趣。

“說什麽這麽開心呢?”古亦凡很快就回來了,明擺著是怕爺爺欺負自己老婆的大人。

“沒說什麽,你送安然回去吧。”古老太爺說的是心安理得,讓你這個臭小子算計爺爺,總有一天會讓你在老婆麵前出醜。

古亦凡也沒往其他方麵想,牽起安然手,“我會的。”

“古爺爺再見,今天謝謝古爺爺的招待。”安然心照不宣沒有戳破古老太爺的話,這算是兩人之間的小秘密。

古老太爺實在太滿意這個孫媳婦了,有一個和自己統一陣營的人,還怕壓不了古亦凡。

古亦凡看著兩人明顯有秘密的兩人,也不點破,兩人都是他的親人,能相處的融洽,是他樂見的,他很高興爺爺能接受安然。

“怎麽樣,累嗎?”古亦凡關切的問著身旁的人,爺爺的脾氣刁鑽,相處起來不是很容易的事。

安然笑著搖了搖頭,“古爺爺很可愛。”想到兩人之間的小秘密,她就更期待古亦凡光屁股的樣子。

古亦凡在安然愈發詭異的注視下,背後有些發涼,他是不是回去之後要問問爺爺到底背著他和安然說什麽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亦凡,我今天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安然主動抱住古亦凡,臉上的笑是那麽的開懷,她自己本身缺失的,卻能在古亦凡身上得到,親人之間的關懷,老伯爵還有古爺爺都是因為古亦凡才會對她也異常的疼愛。

“開心就好,安然,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古亦凡緊緊擁著抱住他的人,這世上無論是什麽,隻要安然想要,他都願意為她弄來。

兩人的感情在這一個輕輕的相擁中而得到升華,這份相守七年的感情開出最絢爛的火花。

第二天,古亦凡就向安家提出了婚期,雖然安家對安然放任不管的態度,讓他對安家並沒有多少好感,但是畢竟是生養安然的家,麵子還是要給的。

這次商量婚期的事,由古老太爺親自出麵,安老爺子立即戰戰兢兢的登門拜訪,兩家相差距離實在太大,在商界呼風喚雨的安老爺子在古老太爺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當然這次談話,安然是不知情的,此時她像往常一樣在公司細心的聽安君宴教她工作上的事。

“姐,我知道你聰明,接受能力強,但是這樣下去不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安君宴一見來人就開始抱怨,其實是他好不容易能多和姐姐相處,可是這幾天總見不到姐姐人,他很幽怨。

“我錯了,君宴,姐姐知道錯了,乖。”安然還像小時候哄安君宴那般哄著長大的他,這些天她是真的曠班很重要嗎,連君宴都忍受不了。

看似很幼稚的舉動,但是安君宴偏偏就吃這套,經過一番安撫安君宴沒有剛開始的不滿情緒了,眨眼間,安君宴又變成了搖著尾巴求抱抱的小狗了。

“姐,我知道公司附近開了一家很不錯的烤肉店,我們等下去好不好。”安君宴立馬湊了過去,滿臉討好。

“好。”對於安君宴的要求,極少有拒絕的時候,在得知他媽媽的事後,她希望能做些事讓君宴比以前更開心。

於是兩人就愉快的決定了下班後的活動。

“安然在哪!”

還沒等兩人開始進入正題,就聽見辦公室外一聲怒意十足的吼叫。

被指名道姓的安然,即刻皺眉,這個聲音,應該是安謹吧,她怎麽會在這個時間找來?

“又是她?”安君宴自然也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那隻瘋狗總是喜歡在背後亂吠,現在竟都鬧到了公司。

就在這時,門被大力推開,秘書小姐一直攔著,可是顯然毫無作用。

“你先出去吧。”安君宴不會將責任歸咎到秘書身上,安謹這個人是不能講道理的。

秘書小姐識相的退出去,這些都是她一個小職員惹不起的人。

不等兩人問清無理取鬧的人來意,安謹已經發難。

“安然,你什麽意思,這些都是你故意的吧!”安謹狠狠將手中的東西甩在了桌上,滿臉都是怒意,那張精致的臉都氣的扭曲了。

兩姐弟看向桌上的東西,花花綠綠的,報紙雜誌都有,不過上麵寫著同樣的標題,新一代音樂界隱才女,原是安謹的姐姐,安然,標題下麵還有安然的一張對比小照,一張模糊不清,看樣子像是偷拍的,一張比較清晰,卻仍舊不是正照。

“姐,這是什麽?”安君宴學校和公司兩頭跑,時間緊湊,關於網上娛樂消息他是一點也不清楚。

安然真的很頭痛了,大致看了眼裏麵的內容,難怪安謹會氣成這樣了,儼然已經把她吹捧成音樂界的當代大師,而安謹被批成了一個毫無是處的庸才。

“我也不知道。”安然將報紙一扔,她對於這個真的沒有解釋的興趣。

“不知道?現在滿天都是這些報道,你還說你不知道,那個視頻呢,你也敢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嗎,安然你是嫉妒我才弄出這些的吧!”安謹被那句不知道弄得氣極,已經成為她事業的音樂,在她汲汲營營這麽多年後,有了成績,一夜粉碎,換成任何人她還好受些,可是這個人偏偏是安然,她接受不了!

“嫉妒?姐會嫉妒你?這上麵寫的一點都沒有錯啊,當初艾勒克斯不是隻看中了姐姐,沒看重你,你本來就是沒有人要的廢物,不是麽?”安君宴完全就不給安謹留麵子,專門挑安謹的軟處踩,所以說老天還是有眼的,這些人就算他們不收拾,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這個野種亂說什麽!你說誰是廢話,一個肮髒下賤的野種!你怎麽不和你媽一起去死!”安謹氣的眼都紅了,也顧不得什麽形象儀態。

‘啪——’

一聲巴掌脆響,安謹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

“安然,你打我?你為了一個見不得人的野種打我!”安謹眼中的怒意更甚,過去無論她怎麽挑釁,安然從來沒有動手過,今天她竟然為了安君宴打她!

“嘴巴放幹淨點,什麽野種,他是我的弟弟。”受夠了安謹囂張的態度,一個豪門大家裏出的千金,怎麽能滿嘴胡言穢語。

“我說錯了嗎!他一個私生子不是野種是什麽。”安謹聽到安然說的弟弟,就更加恨了,恨安然為了一個野種打她!

“你們在吵什麽!”門口響起安駿平的聲音,吵架的聲音不用走近,隔的老遠就聽見了。

見到來人之後,幾人的怒氣才有所收斂。

“爸,安然她打我!”安謹立馬迎了過去,指著安然告狀,臉上的指印還沒有消褪,臉頰火辣辣的疼。

“好了,你少說一句,你大早就跑來公司大吵大鬧,你當這裏是什麽,菜市場嗎?有時間在這裏吵,還不如去問問季言他到底是要娶你還是娶安彤。”從平時的前科來看,挑事的一定是安謹,那聲野種他也聽的不舒服。

“什麽娶安彤,爸,我不懂。”相對於安然,安謹更關心和季言的婚事,一聽到季言娶安彤的消息,立馬就顧不上她臉上挨的巴掌。

“你去問他,我還想知道為什麽。”安駿平一想到季家人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不說季默娶安彤的事,季言湊什麽熱鬧,寧願娶自己哥哥用過的女人,也不娶他的女兒。

安謹低頭想了想,決定聽自己爸爸的話去問個清楚,都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就差舉行婚禮了,不能出差錯。

“安然,你等著,今天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安謹撂下一句狠話,就衝了出去。

當然,幾人都沒將安謹的話當成一回事。

安謹心裏隻念著季言的事,一出公司就打算去季氏問清楚情況,可是沒有想到在停車場,有人會攔住她。

“是你?你怎麽在這?”安謹看著麵前攔著自己的人,她現在不是應該在醫院的嗎,不過作為當事人之一,安彤應該也知道怎麽回事吧。

相對於直接去問季言怎麽回事,還不如問安彤,萬一一切都是誤會,她不希望讓言哥哥以為她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我認為你最關心的應該是和季言的婚事才對,難道三叔沒有跟你說,現在安,季兩家已經鬧僵,可能你和季言的婚禮要無限期的延後了。”安彤不答反而自顧自的說著。

“為什麽?”安謹對於這些事一點都不清楚,她隻顧得上和媽媽一起準備結婚的事,她一點都沒聽說啊。

安彤笑安謹的好命,有一個好媽媽為她搭橋鋪路,而同為親生女兒安然,隻有被放任不管的份。

“這一切都是因為安然,如果不是她叫來爸爸,爸爸也不會將事鬧的這麽大,我看她一定是不想你順利嫁給季言才會這樣,她嫉妒你,我也看到了這幾天的報道,她根本就沒學過音樂,隻會一首曲子而已,我看她回國根本就是針對你來的。”安彤在安謹耳邊聲聲蠱惑著,她說過,絕不會讓安然好過!

原本就一肚子火的安謹,被安彤這麽一煽動,更是熊熊燃起,捂著自己被打的臉,咬牙吞出兩個字,“安然。”

“不給她一點教訓,她就不會知道收斂,你和季言的婚事才能如期進行。”安彤見魚上鉤了,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安謹比安然好控製多了。

“那你說該怎麽做?”安謹完全被怒意衝渾了頭腦,唯一的念頭就是給安然教訓,讓她再不能阻止她和言哥哥的婚事,她也絕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破壞!

安彤滿意的笑了,接下來當然就是好好招待安然了。

等安謹走後,安駿平才走進來說了這麽一句話。“安謹畢竟是你妹妹,還小,你多讓著她。”

安然默然淡笑,即使兩世變了太多,可是在對她和安謹的態度上,從來沒有變過,還小?她和安謹可是雙生,安謹還小,那她又算什麽。

安君宴露出一絲冷笑,為姐姐而感到不值,這樣的家,毫無一點溫度。

說完之後,安駿平也覺得話裏有些不妥,一陣沉默之後,安駿平才開口說明這次的來意,“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們的工作交接進展怎麽樣了。”

“還在交接中。”安君宴冷冷的一句話,把原本就冷的場麵搞得更冷。

場麵一下就僵持了,安駿平的表情絕稱不得算是好,卻隱而不發。

“總裁不好了,辛逸他私自召開記者會,現正在直播。”安駿平的秘書趕了過來,急急忙忙的報告。

辛逸?那不是安琰的人?他又耍什麽花招。

於是安駿平還來不及給安君宴警告,即刻走了。

安然和安君宴相視一眼,也打開辦公室的電視,賀新翊突然在這個時候召開記者會幹什麽?

一打開電視,記者會已經開始。

“各位記者朋友,電視機前的觀眾,大家好,我是賀新翊,目前在安氏以辛逸的名字擔任經理助理一職,受季氏所托,調查有關和安氏合作項目是否按照兩家公司約定進行,但是,我查到的事,我覺得做為任何一個還存有正義的人都會出來這麽做。”

電視裏,賀新翊西裝革履,一絲不苟正襟危坐的樣子,確實像他說的那樣,有幾分正派人的風範,能博得不少人的信賴。

“他這是要幹什麽,賀新翊真的是季家雇的人?”安君宴皺著眉,看著電視裏的人,他的出現本來就很可疑,可是安琰疑點都不懷疑,甚至還重用他,現在,他出現在電視上,對著所有人說安氏有疑點,不知道現在安琰看著電視有什麽反應。

“賀新翊是不是被季家雇用,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這是要搞垮安氏,挑撥兩家的關係。”在和安禕談過之後,她對賀家也調查過一些,而一直以來對於賀新翊的做法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就有了答案,因為賀新翊是賀家的人,他處心積慮混進安家,為的就是報複安家和季家。

“為什麽?”安君宴覺得姐姐知道的事好像太多了點,賀新翊的真實身份是姐姐告訴他的,而賀新翊的目的,姐姐又知道。

“這事說的就有點遠了,簡單一句話概括,就是來為自己家報仇的。”安然簡短的將緣由道盡,不過她覺得安琰或許知道什麽,那晚他不可能隻是偶然出現。

報仇?安君宴被同樣的目標而對電視裏的人產生了共鳴,他也恨著安家嗎?

兩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在電視上聲色俱佳的人。

“下麵我就要揭穿,安氏這個有著商界王國之稱的辛秘,他們欺騙股民,作為以誠信才能發展的商界企業,他們發布的報表全是作假的,還有上次的股市風波,全是安氏一手策劃,是安氏現任總裁安駿平為了鞏固自己的位子,而愚弄我們這群股民,我們辛辛苦苦的賺點錢投資容易嗎,他為了一己私利,害的我們血本無歸,而他們卻拿著我們的錢享受!”賀新翊說的激動,完全將自己代入進受害者的角色裏,引起不少人的共鳴。

不愧是號稱‘千麵’的商界間諜,無論扮演什麽角色可都得心應手,安然都忍不住為賀新翊的演技而鼓掌,她接觸過賀新翊的角色,每個都無懈可擊。

“現在,我為了自己最後一點正義,我已經向商業調查科自首,就算我要叛無期徒刑,我也要出來向大家說出真相,我不想再有善良的人被騙。”說完,賀新翊就站起身,而等候在一旁的公職人員這時上前,將人帶走。

記者會在賀新翊的自首中結束。

“狗屁!”安駿平看完之後,將桌上的一切都摔到了地上,賀新翊,商業間諜賀新翊,好一個季家,竟然比他們先出手了!

安駿平怒不可遏,可是他也意識到,這麽一來,安氏絕對會迎來最大的危機,都是安琰,引狼入室!

“叫安琰立即來我這!”安駿平撥通內線,叫秘書立刻把元凶給召過來。

安琰悠哉的來了,和安駿平截然相反,不急不怒,還是平常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叫我過來幹什麽。”安琰散漫的坐下,無視地麵狼藉的一幕。

安駿平看著安琰的態度,火氣更是蹭蹭往上冒,“你難道沒看到賀新翊的記者會?他可是你領進公司的,你不認為你要負全責嗎?”

他沒有忘記安琰手上握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甚至都已經和他持平了,如果這百分之二十也在他的手上,他就誰也不怕了,就算安老爺子也奈何不了他,加上自己的他可就是百分之四十,是安氏最大的股東!

“看了又怎麽樣?我為什麽要負全責?他盜取的那些資料,又不是我給的,不應該說你這個總裁失職,退位讓賢才對嗎?”安琰嗤笑一聲,完全沒把安駿平放在眼裏。

安駿平沒有料到都要如今這個地步,安琰竟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安琰,你該好好反省下自己的錯誤,賀新翊是商業間諜,還是季家雇用的,你將這麽一個人帶在身邊,安氏如今才會出這麽大的亂子,你就該負責,後續一係列的爛攤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到時候安氏還有沒有你的位子就難說了。”

“如果總裁要說的已經說完了的話,我想我可以走了吧。”安琰絲毫都不為安駿平的話所動,麵前人的一切言行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種拙劣的笑話。

安琰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安駿平,他好言好語就換得安琰冷眼嘲諷,“滾!你給我滾出去!”

對於安駿平的怒吼,安琰不怒反笑,“安總裁可要好好應付接下來的事了,下來的太快,會被人笑死的。”

安琰爽朗笑著出了辦公室,一點都不在意是不是身後的人呢徹底激怒了,生氣吧,越是生氣,他越開心。

“畜生!”安駿平啐了一口,如今安禕早就不知所蹤,滿腔的怒意無處發泄,安琰這隻專咬自家人的白眼狼,侵吞了他爸爸的股份不說,現在竟然聯合外人想搞垮安氏,做夢!他絕不會讓安琰得逞,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遲早都是他的!

安駿平拚命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不但會影響到安氏,甚至連他的位子也會波及。

“讓安然和安君宴上來一趟。”找過了罪魁禍首無果後,接下來就該商量出最有效對策,安老爺子找上他是遲早的事,現在安禕已經不在了,所有注意力都會放在他身上,不能再出錯了。

看完一場精彩演講的兩人,各有所思,安君宴知道是自己的機會來了,現在的安氏經得住內憂外患的雙重打壓嗎?先不說賀新翊釜底抽薪的一招,季氏必定會牽扯進來,安氏這些時間以來一直都在打壓新天,給了新天喘息的機會,無疑是在給安氏增加壓力,而且安琰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安然一邊看著安君宴臉上神色的轉變,一邊思量著她所需要扮演的角色。

“君少,安組長,總裁請兩位過去一趟。”秘書小姐通知了總裁交代下來的事,之後又出去了。

兩人心裏都明白是為得什麽事,在準備走的時候,安然叫住了心事沉重的人。

“君宴,這裏有些文件需要你簽個字。”安然拿出文件夾,裏麵夾著不少文件,需要簽字的部分都由便簽紙標示出。

安君宴接過來之後,直接翻開,‘唦唦’簽過之後,就交還了。

“你也不看看內容就簽,要是裏麵夾了其他文件看你怎麽辦。”安然打趣著安君宴簽名簽的如此爽快,根本就不看下內容的。

“誰讓這是姐姐給我的,就算有其他內容,那一定是有好處的事。”安君宴完全信任著自己姐姐,就算真的是姐姐故意的,他也願意簽下去,他除了安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有什麽,而且安家的一切他一點也都不稀罕。

安然失笑,不過,聽話的孩子確實有好處不是,安然將簽過名的文件放進了抽屜,滿意的和安君宴一起出總裁室。

安駿平早就等著了,一見兩人的到來,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這次的事,你們說該怎麽處理。”

安駿平說這番話的時候,首先看的還是安君宴,就算他和安君宴心有隔膜,但是安君宴畢竟跟在他身邊有這麽多年了,商業上的事,他更相信安君宴的判斷能力。

“我認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能糾結在已經發生的事上,攻擊是最好的防備,季氏既然已經出手,那我們也不用客氣,讓他們清楚安氏永遠不是他們能動得了的,新天那邊我們暫時擱下,全力對付季氏,既然他們能拿合作項目的事召開記者會,我們同樣也能。”一番言論下來,已經安撫不少安駿平的情緒,這個計劃,他很滿意,季氏,他早就看不順眼了,現在有了打壓季氏的理由,沒道理不玩狠的,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都是安然說出來的。

安君宴略為訝異的看向身邊說的雲淡風輕的人,似乎這一切都是她所預見的一樣。

察覺到身旁的人正看著她,安然淡淡回以一笑,她不是沒有看到安君宴的驚訝,隻是事已至此,已經不再需要隱忍不發。

“好,就按安然說的去做。”安駿平一下就拍板了,他和安老爺子也有交待了,而且這個說法一定會讓安老爺子滿意的。

“果然是國外回來的高材生,爸爸真要對你刮目相看。”安駿平難得露出笑容,他才見識到自己女兒對商業的敏銳度,可惜就要嫁給古家了,如果換做其他人,他覺得不舍得,反正他們安家也不是不能接受入贅的。

對於安駿平的一番稱讚,安然仍舊是表情淡淡,因為這並不是什麽值得讓人開心的事。

“好,這件事就有安然全麵負責,安君宴你協助安然,季氏,看誰鬥得過誰!”安駿平此時燃起的不再是怒火,而是鬥誌**。

就在敲定了接下來的戰略,安駿平的電話響起了。

“喂,爸,我已經有了方案,我馬上就過去和您說……”安駿平表情輕鬆愉悅,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不再是使他氣悶的煩心事,能告安琰一狀,還能有正式對上季氏的理由,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簡短的結束了電話,安駿平緊皺的眉頭早就鬆開,“你們回去早些商討一下具體的方案,這次一定要讓季氏受到教訓,知道什麽事是永遠不能做的!”

安駿平似乎已經看到了季誌綱灰頭土臉的樣子。

安然兩人不多做停留,離開了辦公室,一路上安君宴的視線就沒有離過安然身上。

“好了,有什麽想問的就直接問吧。”實在無法忽視鎖定在身上的目光,於是安然就大方開口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姐姐很厲害。”不是他不想問,實在他不知道該問什麽。

“那以後可別說姐姐沒有告訴你噢,是你自己不問的。”安然也不勉強,反正以後總會有機會讓安君宴知道的。

這麽一說,安君宴就有些後悔了,“姐,剛才是沒想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等我想好了再問。”

他不怕姐姐不答應,因為隻要他一撒嬌,姐姐就會什麽都依他。

“好,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一定要珍惜喲。”答應了小孩的要求,安然覺得自家小孩最近真是越來越愛和她撒嬌了,這種感覺也不差。

“姐最好了,我愛死你了,姐。”安君宴說完之後整個愣住了,過去他不敢觸碰的字眼,在此時,輕易的說出了口。

安然享受著小孩的恭維,捏了捏小孩的臉,“我也愛你,君宴。”

兩人都知道,這份愛裏,隻有姐弟,親人的感情,無關其他。

安君宴由心笑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姐姐,真好。

“不是說公司附近開了家烤肉店嗎?我們現在就去考察一下。”安然心情極好,打算立即采用安君宴的早上的提議。

“那對付季氏的方案怎麽辦?”這件事不是看起來更急一些嗎?誰知道接下來會發展成什麽樣。

“吃飽了再說。”安然耍起了無賴的行為,現在一切才剛開始,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方案。

於是安君宴被安然拉著先去飽口腹之欲了。

安駿平已經趕到了安家,安老爺子一臉陰沉,比安駿平剛完賀新翊的記者會還要可怕。

“爸,我已經有了方案,您先聽我說。”安駿平不等安老爺子開口,首先就搶過了話語主動權,先好好交待總不會錯的。

於是,安駿平就把安然說的那些重新複述了一遍,說著的時候,還在觀察著安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心裏已經稍稍放鬆了緊張,看來他沒有猜錯,安老爺子很滿意。

“爸,您好,這樣做法可行嗎?”安駿平說完之後,再次對安老爺子問了一句。

“嗯,還不算太笨,季氏始終都是眼中釘,不得不除,以為握著當年聯手對付賀家的證據,就能讓我們不得不忌憚,讓他們過了些好日子,我看他們都快忘了安氏才是最強的。”安老爺子一心念著被季誌綱擺了一道的事,他說過總能讓季家也會向賀家一樣消失的一天,現在終於等到了機會。

“我知道了,爸,這次對季氏一定會手軟的,讓他們季家人知道我們安氏永遠都壓他們之上!”安駿平不忘加上他心底最澎湃的想法,

安老爺子顯然是不排斥的,季家得意的夠久了。

這次安老爺子沒有多留安駿平說話,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已經和古家聯姻了,有了古家這麽一個大靠山在,還怕什麽,和安駿平提了一下多放點心思在安然身上,以後絕對有用得上的時候。

安駿平點頭稱是,便出了門,剛出來沒有多久,就被安老夫人叫了過去。

“媽,你找我?”安駿平一進門就看到安老夫人臉上不善的坐在位子上等著他。

安老夫人這幾天越想越氣,被自己的孫女威脅能不氣嗎,可是偏偏她不能對任何人說,現在自己兒子來了,她還在考慮要不要說。

“最近安然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舉動嗎?”安老夫人決定還是先探聽一下消息的好。

“不同尋常?沒有啊。”安駿平想了一遍,並沒覺得安然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就是請假比較多,年輕人談戀愛自然是需要時間的,古亦凡怎麽說也是古家的人,不可能總是在安氏出現。

安老夫人不知道這個答案是好是壞,安然應該不會再把那份資料公布了吧,那畢竟是自己不光彩的事,她不願意弄得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能略過就盡量略過吧。

“怎麽突然問起了安然,有什麽事嗎,媽?”難道專門叫他過來就為了安然的事嗎,爸媽今天同時都問了安然的事,真有一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沒事,她不是馬上就要嫁去古家了嗎,一個小姑娘怕會緊張,就問問。”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總會重新拿回來!

安駿平了然的點點頭,現在安然在家裏的地位越來越高,連他都要看幾分臉色了。

“如果沒什麽事了,那我先走了,公司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賀新翊的事剛爆出來,季氏那邊也要他坐鎮立即出手。

電視她也看了,兩家早晚就要對上的,總算到了這麽一天,“去吧。”

安老夫人看著離開的人,還好安家有個規矩,安氏的股份隻能轉讓給安家的人,就算安然把她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了安君宴又怎麽樣,隻要安老爺子發話,早晚還是要回到她的手上!

賀新翊的事,一爆出,引起了各界關注,影響了不少的人,季氏首當其衝。

安氏在賀新翊的記者會,立即也開了記者會,直指季氏為了一己私利,栽贓陷害安氏,賀新翊是商業界有名的商業間諜,隻要拿錢什麽都能做,毫無誠信度,並揚言,如果季氏堅持要針對安氏的話,安氏也不會懼怕。

連續幾日占據財經頭條的都是季氏和安氏的恩怨情仇,兩家商業巨鱷一旦對上,整個商業界都動**,唯一得益的就隻有得以喘息的新天了,在安氏高壓打壓下,甚至有人說新天有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趨勢。

放下手中的報紙,好在新天頂住了最後的壓力,沒有宣布破產,不然她的那些股份未必能支撐住宋家父子最後一根弦了,她一點也不可惜作為交換的新天股份,有得有失,從來都不假。

早上,古亦凡準時出現,等著接安然上班。

“老婆大人,可以走了嗎?”絕對標準的未來好丈夫的姿態出現在安然麵前。

“走吧。”早就已經免疫了古亦凡早上的笑顏,最起碼不會在門邊發呆。

護花使者,古亦凡是樂意之至的,老婆大人的事就是他的事,安氏和季氏的事他是知道的,不過他認為老婆大人應該更想親自出手,蟄伏多年,不就為厚積薄發的一擊?至於其他無關的事,就由他來處理,千萬不能讓老婆大人為了不重要的事分心。

“對了,‘煞’的事……”安然隻是剛開了一個頭,想知道溫良和古亦凡談的怎麽樣了,她拿到了有關安君宴媽媽的資料,就將這快硬石頭的踢給了古亦凡。

“老婆大人是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嗎?放心吧,那些瑣事交給我就可以了,你現在不是還有其他的事要忙嗎?”他可是很期待安然怎麽處理安氏的事情。

“那好吧。”對於古亦凡的能力,她是在信任不過,比起自己更相信,不單是他是古家人,更因為他是古亦凡。

古亦凡笑眯眯的送老婆大人上班,他該和溫良好好談談,三番四次糾纏他的人,不管什麽理由都不可饒恕。

一段路程後,將安然送到目的地,古亦凡就離開了,這個時候他要做的不是時時刻刻跟在老頗大人身邊,而是為她掃清所有障礙,比如礙眼的溫良。

安然自然是不知道古亦凡的打算,合作什麽的,他沒有考慮,他要做的,是怎麽將看不順眼的狠狠教育一番。

“大哥,求求你,帶我去見見辛逸,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不相信他會那樣做,一定是季家脅迫他的,大哥,求求你。”大門口安佳拉著安琰哭喊哀求。

安琰斜斜看了一眼,臉上盡是冷意,愚蠢,他怎麽可能會有這麽蠢的妹妹,“放手,你不嫌丟臉,我還在乎。”

“大哥,我求求你,就帶我去見他一麵,我求求你,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的。”安佳哭的好不傷心,話語中滿是對未婚夫的信任。

如今的情景應該說是感人還是說蠢到無可救藥,安琰一刻都不想看到拉扯他的人,事到如今她還在執迷不悟,活該被騙。

“再不放手,我就叫保安了。”安琰絲毫不為所動,就像麵前人和他不是兄妹,而是不相幹的陌生人。

安佳苦苦糾纏,在看到辛逸出現在電視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傻了,換來了安晴的無盡嘲笑,可是她都不在乎,她想見辛逸一麵,她想聽聽辛逸親口解釋,哪怕一切都是在騙她的,說愛她是假的,說要和她結婚也是假的,可是她隻想聽他親口說。

耐心全部磨光之後,安琰抬頭間看到走來的安然,伸手一指,對著抓住他不放的人說到,“你去求她啊,她最愛管閑事了,現在她在安家的地位低,說不定會幫你呢。”

安佳順著指向的方向看去,安然?安佳再顧不得其他,放開了安琰,緊緊抓住安然,“安然,求你帶我看一眼辛逸好不好,求求你,無論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求你讓我和辛逸見一麵。”

被突如其來的拉力拽緊,安然朝著不遠處看熱鬧的安琰看去,那嘴角輕勾嘲諷的樣子,也隻有安琰會做出這樣的事了。

“你先放開我。”安然不由自主的蹙眉,也難怪安琰會不耐煩成那樣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用在安佳身上再合適不過。

“你答應我了嗎,是嗎?安然。”安佳聽到安然的話,露出欣喜的表情。

其實帶安佳去看賀新翊也不是什麽大事,她也有些話想和賀新翊說的,“你可以放開了。”

得到正麵回答,安佳才安下心,放開了手,“謝謝你,安然。”

看熱鬧的安琰仍舊帶著冷笑,轉身進公司,轉身後,臉上滿是不理解,為什麽安然總是最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安君宴是,現在也是。

安然遞過紙巾給已經成淚人的安佳,不得不說安佳對賀新翊用情很深,“走吧。”

安佳接過紙巾,感激的看向安然,“真的很謝謝你安然,在安家,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安然不語,最好的人,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兩人很快就到了商業調查科,賀新翊作為商業間諜,還在受審階段,暫時扣押在這,等徹底定案才會被送進監獄。

“安小姐,我接到了你電話,探訪時間已經安排好了,您請。”調查科長迎了上來,語態恭敬。

安佳看著和她來時截然相反態度的地方,又看了看安然,雖然同樣是安家的小姐,可是安然和她們的身份始終是不同的,小時候她們嫉妒安然,可是也看不起安然,明明擁有高貴的身份,卻像一隻待在洞裏的老鼠,被這樣一個人壓在下麵,誰都不會服氣,可是現在,她變了,變得離她們遙遠,是她們不可及的地方。

兩人在調查科長的引導下,到探視的房間,賀新翊仍舊穿著電視上的那套衣服,可是幾天下來,狼狽了不少,消瘦了,也有了黑眼圈,長起了胡渣。

“辛逸,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他們有沒有虐待你?”安佳一看到辛逸人就心疼了,她認識的辛逸是俊朗自信的,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般。

“嗬,你來幹什麽,我不叫辛逸,我叫賀新翊,你還真是傻得可以,被人變成這樣,還癡心一邊,不是有一個字形容這種任人踐踏的行為嗎,叫什麽來著?”賀新翊調侃著麵前一臉心疼她的人,過去的甜蜜似乎不曾在他們之間存在過。

安佳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她早就有了心裏準備,可是聽到辛逸,不對,現在叫賀新翊,說出這些時候,仍舊止不住的心痛。

“我知道我賤,可是我愛你,不管你是辛逸還是賀新翊,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會等你的,我知道你這麽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的。”就算被輕賤,她仍舊放不開賀新翊,她愛他,其他都不重要了。

賀新翊哈哈笑去,滿是嘲弄,臉上眼中,毫無情意,他是真的不喜歡安佳,從來就不曾喜歡,一個仇人的孩子,他恨還來不及,怎麽會喜歡,在得到報複的快感同時,又在受著良心的煎熬。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你隻是我為了進安氏的工具,我恨你還來不及,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忍不住想要你死!”內心煎熬,賀新翊一想起當年親人死在麵前的一幕幕,就忍不住把氣撒在安佳身上,她憑什麽說愛!

安佳不可置信的看向情緒失控的賀新翊,不斷搖著頭,她不相信,一切都是假,他恨她,她不信!

“你讓他靜靜吧。”安然看著就快崩潰的兩人,即使上前勸慰,再這麽下去,恐怕兩人都要進精神院觀察一段時間了。

安佳心痛的無以複加,想起安晴流著眼淚嘲笑她的時候,想起賀新翊說的那些話,她隻是想看一個人,隻是想有一個自己的家,她錯了嗎?

“你先到外麵等我一會吧,我送你回去。”這副場景連安然都看不下去了,賀新翊為了心中的仇恨,已經失去了理智。

安佳訥訥照著安然的話去做,哀莫大過於心死,她現在完全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安佳走了之後,安然才緩緩在賀新翊的對麵,兩手捂著臉的賀新翊內心一點也不安佳好過,可是壓抑他多年的仇恨,卻折磨著他。

“好點了嗎?”沒想到回國後,她們再一次的談話會是這副情景。

良久過後,賀新翊鬆開手,情緒似是冷靜了下來,“是不是覺得我該死。”

“你該不該死,我想安佳說了才算。”兩人的開始就是錯誤,無論是感情還是仇恨都會讓人蒙蔽了雙眼和內心。

賀新翊沒說話,低著頭笑,是啊,安然是冷靜的,在他追求她做女朋友的時候,她卻揭穿了他的身份,誰見過這麽理智的人,甚至連他都快忘了是誰的時候。

“其實你不用對她這樣,即使你再怎麽恨安家,可是安佳隻是姓安,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們都是安禕收養的,可以說賀新翊撒氣的對象錯了。

“你說什麽?”他知道安然絕對不可能為了安佳說出謊話來騙他,她會這麽說一定是有證據的事實。

安然挑了挑眉梢,默然的表示剛才他沒聽說。

“她不是安家人?”賀新翊怎麽也沒有想到安佳不是安家的人。

“包括安晴也不是。”安然又跟著爆了一個料,“你接近我確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安謹她從小就隻看得見季言,而安彤一心想著季默,安佳,安晴隻是安禕收養的孩子。”

賀新翊沒有想到讓他煎熬的結果會是這樣。

“賀新翊,商界就是這樣,總會有成敗的時候,我不會勸你放棄仇恨,不過這世上仇恨真的就那麽重要嗎,你活到現在快樂嗎?如果讓你重新活一次,你還會執著這些嗎?”安然留下幾個問題後,就離開了。

賀新翊頹廢的坐在原處,想著安然說過的話,安家季家害的他們家死的死散的散,可是最後得到了什麽,安佳隻是收養,那他剛才說的那些狠話又算什麽,這一切都算什麽!

出來之後,就見安佳一人呆呆的坐在那,眼淚沒有停過。

“走吧,我送你回去。”安然忍不住在心裏感慨一聲,如果不是她愛的人不是賀新翊,或許也會幸福的吧。

安佳訥訥不動,不動不語。

“安佳,如果你真的很愛賀新翊,就再試一次,用盡你對他所有的愛再試一次,要是還不行就放手吧。”賀新翊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安佳除了驕縱一點,也沒做過什麽壞事,一個豪門的小姐,難免心高氣傲。

安佳抬頭茫然看著說話的人,按理說,不應該勸她現在就放棄的嗎,然後狠狠嘲笑她,笑她傻,罵她賤的嗎?

“幸福是自己把握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安然留下安佳,徑直走了,她不是愛管閑事的,話說這,就已經夠了,她已經和賀新翊說過安佳的事了,隻要賀新翊存有愧疚,對於安佳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安佳沒反應過來安然的那番話,隻是訥訥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就像她們之間存在的距離,越來越越遠,安佳忍不住伸手去觸碰,才發現,她能看到的隻有那人遠去的背影。

幸福是自己把握的嗎?安佳看著自己的手,她放不開,放不開賀新翊,放不開心中的愛,哪怕再選擇一次,她也願意奮不顧身的愛一次。

安佳一人坐著,看著自己的手發呆,然後慢慢的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這裏總能見一個女人坐在這的身影。

獨自回去的安然,一回公司就碰到了安琰。

“我們家還真出了一個熱心腸的好市民,同父異母的弟弟你關心,別人家的孩子你也關心,有什麽是你不關心的。”安琰是特別等在這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等在這裏,可是他偏偏就在這裏等到了安然回來。

安然看向安琰,從他和季家合作再到賀新翊刻意接近,這一切表麵看起被人掌控,實際卻能不動聲色的反利用,吞噬安禕的股份,暗地裏監視著賀新翊的一切,安琰的心機,比他們所認知的要深的多。

安家裏不乏一些有能力的人,安琰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做事,毫無章法,凡事都像是在依靠自己的興趣來,對誰都毫無感情而言,即使是對他的爸爸。

“你也需要我關心嗎?”安然對安琰談不上討厭,當然也說不上喜歡。

“就你?不需要!留著你多餘的熱心去關心那些私生子吧。”安琰冷冷扔下一句話,掉頭就走,果然,安然是怪胎,關心他?她以為自己是聖母瑪利亞嗎?

安琰覺得安然是怪胎,安然覺得安琰性格乖張,總之兩人在彼此眼中,都屬異類。

回公司之後,安然就被安駿平召過去了。

“因為賀新翊的事件,安氏的股市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加上和季家的對峙,這個時期是安氏遭遇過最大的危機,安然你能再想想什麽有效的方案嗎?”其實他這番話的後麵意思是想讓安然讓古亦凡在背後幫一把,隻要輕輕的一個助力就能解除。

安然自然是聽出了這番話後麵的意思,那也就意味著安氏漸漸支撐不下去了。

“爸,我會想的。”她確實要好好想想了。

安駿平對安然的回答非常滿意,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安然這麽聰明,應該能聽得懂話裏的意思。

“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說完,安然就出了辦公室,時機已經成熟了。

“喂,李律師,我要召開安氏股東大會,盡快,我會親自出席。”掛了電話之後,安然朝著身後的方向瞥了一眼,遊戲正式開始。

於是安氏迎來另一個勁爆的消息,以神秘著稱的mystery,用個人名義召開安氏董事會,並且親自出席。

這消息一出,整個業界都動**了,一個握有新天絕大股份又拿捏著安氏百分之十的神秘人,誰不好奇,就連mystery這個名字也透著神秘色彩,現在mystery就要掀開神秘麵紗了,所有人都在好奇著商業奇才到底是誰。

宋弢看著最新的財經報,她終於要出手了嗎?難怪她會以新天的股份作為他們的條件,現在的新天,麵臨破產就差一口氣了,好在致命一擊之前,安氏停手了,果然是商業巨頭的安氏,他們以為如今的新天不是輕而易舉被人弄垮的,但是現實總是讓人感歎。

“現在我們收安然的股份,也不算虧欠誰了。”宋先營手邊是最新的財務報表,新天這些累積的財務,全在安氏打壓的日子裏,統統還了回去。

“爸,別灰心,我們既然能建立一次,就不怕第二次。”宋弢在一旁鼓舞士氣,這些天,爸爸因為安氏打壓的事,寢室難安,白頭發都多了不少,他們能幫安然的地方,也就到這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宋先營聽著兒子的話,也算是老懷安慰了,有兒子在,他什麽都不怕,隻不過是重頭再來,“等安然轉讓股份之後,新天的總裁,也該有你來擔任了,爸爸老了,想休息了。”

“爸,你哪老了,如果是想休息,我願意先支撐著,但是總裁還是由您來。”宋弢沒有兄弟姐妹,他和爸爸兩人相依為命,總裁的位子,也隻是一個虛名,誰擔都一樣。

宋先營卻搖了搖頭,“兒子,爸已經擬好了通知,我們父子倆誰坐這個位子不都一樣。”

知道爸的決定不會再更改,宋弢也沒再爭辯,隻是無聲笑著認了。

父子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連日的勞累和陰霾,在此時全部消散。

“董事會是怎麽回事?不是mystery的事,你會處理嗎?”安老爺子戳著桌子,厲聲質問著麵前的人,他聽到一個外人提出召開董事會的時候,臉都氣青了,安氏是家族企業,竟然由一個外人在指手劃腳,幹脆不要叫安氏,叫張氏,李氏好了!

“對不起,爸,因為季氏的事,我們全力放在了季氏上麵,新天已經沒有能力了,本來打算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可是沒有想到那個mystery竟然還敢打主意到安氏上,爸,你放心,我不會再讓新天苟延殘喘下去。”安駿平在收到消息的時候,也是怒不可遏,該死的新天,該死的mystery,都到這個時候,還在給他添亂。

“這次的董事會我也會參加,到時候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能再有差錯了。”安老爺子眼睛微眯,重奪回股份的決心堅定不移。

“我知道了。”安駿平隻好乖乖應著,安老爺子要是收回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那麽安氏最大股份仍舊是安老爺子,他正在掌權安氏又遠了一步。

每個人都盯著這次的安氏董事會,商界接連不斷發生的事,所有商企都岌岌可危的樣子,安氏和季氏都鬥起來了,他們一方麵觀望著,希望兩家早點從神台上下來,他們占據頂端的位子太久了,一方麵又害怕兩家真的出什麽事波及到他們。

真到了安氏董事會的那天,不少電視台的記者都直播的守候在安氏大門,勢必搶到獨家首發,這絕對是最勁爆的新聞,一定能創造新的收視率。

“我真想看看老婆大人的颯爽英姿。”古亦凡送到偏門,也是看到了大門處擁堵的一幕,隻可惜他不能參與。

“我又不是上戰場,還颯爽英姿。”安然睨了一眼打趣的人,就算兩人都沒有說,但是她肯定古亦凡是知道她擁有安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人人都說神秘的mystery就是她。

就在安然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的時候,古亦凡湊了過去,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祝老婆大人沙場百勝。”古亦凡笑得燦爛,他知道這是安然自己的戰場,他插手的話,意義就變的不同,而且他相信安然絕對有能力應付。

安然接收到了古亦凡的鼓舞,主動又在古亦凡的唇上親了一下。

古亦凡手指摩挲著唇,似乎上麵還殘存著安然的溫度,怎麽辦,他的老婆大人越來越可愛了,他恨不得立馬就拐回家,誰都不讓看。

短暫的纏綿,到了公司的安然仍舊止不住笑意。

“姐,你今天好像特別開心。”安君宴看著身側愉悅的人,總覺得今天的姐姐有點不太一樣。

“噢?是嗎?”安然沒有否認,她確實特別開心。

“有什麽好事要和我分享的嗎?是要和古亦凡結婚了嗎?”安君宴極為八卦的湊了過去問著。

安然慢慢湊在安君宴耳邊,神秘又輕聲的說了一句,“不告訴你。”

說完之後,就笑著走開了。

“姐,你耍我,快告訴我嘛,我也想和姐姐一起開心。”安君宴半點都不受mystery的影響,在他看來除了能拉攏一下的意義之外,再無其他。

安然別有含意的對著安君宴說了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安君宴一頭霧水,卻怎麽也不會聯係到董事會上麵。

董事會的成員,陸陸續續到齊,安然雖然身為安家的人,卻沒有股份,這次的董事會,按理說安然是不可能出現在董事會上的。

這次董事會,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成員,安老爺子這是第一次參加新董事會議,看著大片空位,安老爺子不滿的看向安駿平,眼神詢問著到底怎麽回事,安氏董事會議,這麽大的事,還有不到場的?這到底是些什麽董事會?

“爸,再等等吧,還有幾分鍾的時間,說不定堵車有事還沒趕來。”安駿平說這些的時候,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哪有那麽巧,這麽多人一起沒到。

安老爺子恨恨的瞪了一眼說著廢話的人,公眾場合他又不能不給安駿平這個麵子,總是擔著安氏總裁位子的人,等下再收拾他。

安駿哦悻悻走開,問著mystery的律師。

“李律師,請問mystery到底什麽時候來?董事會是他召開的,要是不想做這個董事就早點就手上的安氏股份還給我們。”安駿平的怨念全朝著眼前的小律師撒了,都是這個mystery,好好的召開什麽董事會,害他被訓了好幾次。

“不好意思,安總裁,我的委托人現在已經在安氏了,她會準時出現的。”說完之後,李光開始整理著資料。

討了沒趣,安駿平真想揍一頓眼前的人,不過mystery已經到了?

時間漸漸和會議的時間重合,所有人都盯著mystery的位子,仍是空****。

忽然,門口出現一個身影,等看清的時候,不少人難掩失望,這麽緊張的時候來個大喘氣,還真是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安然,你怎麽來了,董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有事等會再說。”安駿平一看來人,連忙讓其離開,雖然安然很有能力,可說到底,她沒有股份,不是董事會成員。

安老爺子對事情敏銳的嗅覺,感覺到這件事並不簡單,緊皺的眉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心情。

安君宴一雙眼從安然出現在門口起就沒有離開過,即使再大的事,姐姐也不會來打斷董事會,除非……

就連散漫態度的安琰也正色了幾分,等待後續發展。

安然沒有回安駿平的話,微微一笑,朝著李光身邊的位子走去。

李光連忙起身,站在安然身後。

“不好意思,各位,我來晚了,我就是召開這次董事會議的mystery,也可以叫我,安然。”安然淡然的說著今天最膛目結舌的消息。

此時的安然,猶如君臨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射而去,眼中臉上都寫滿不可置信,原來讓人猜測無數的mystery既然是個女的,還是這麽年輕的女人,而且還是安家的大小姐,想不到,萬萬想不到。

對於某些人來說,這一切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安駿平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全心防備的人,還沒有背叛他,他準備信任的人卻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天下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嗎?

“我是安小姐委托的律師,我手上的股份書足以證明安小姐是安氏的董事會成員,百分之二十的安氏股份絕對有資格參加這次的董事會議。”李光將早準備好的股份書拿出給董事會成員傳閱。

如果說安然是mystery,讓人驚訝了,那握有百分之二十的安然簡直就讓人震驚,已經氣的手抖的安駿平,恨不得撕了手上惡毒股份書,他怎麽也沒料到,安然會給他來這一招,釜底抽薪,也不外如是。

安老爺子臉色陰沉,眼眸半眯,看著股份書不知在想什麽,他欣賞安然的才能和手段,可是安然的方式,卻讓他們處境陷入窘迫,全世界都知道他們被一個二十出頭的丫頭擺了一道,指不定變成了什麽笑柄。

“好,好,好。”安琰拍手,連說了三個好字,果然是一家人,玩得比他還大,這一擊堪稱完美,隻怕安駿平現在已經氣出了內傷,看不出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安然,竟然還有這一手。

安琰的拍手稱好,更讓某些人的臉青黑了,安君宴緊緊鎖定在那張熟悉的笑臉上,聯想先前和姐姐的談話,那些不解疑惑再早就解開,姐姐雖然沒有和他說過,卻也沒刻意隱瞞他,不過他對姐姐高興,今天的姐姐是最耀眼的,無可替代。

“不知道mystery召開這次的董事會到底是為什麽?”安駿平咬牙切齒的向這次會議主角提問,他一直用mystery,就是不想承認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有做女兒的擺父親一道的,根本就是大逆不道!

“這些天安氏股市一直動**,作為股東董事,我們的利益極度受損,不少年初計劃項目,最起碼損失了一半,我們想聽聽安總裁給的解釋。”安然完全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就像是真的和在場主位上的人,毫無關係,根本隻是利益之間的聯係。

被追責的安駿平早已經忍不住,摔著桌前的文件,“解釋?怎麽回事還需要我給你解釋嗎?這件事不是一直都由你在負責的嗎?我覺得你更應該向我解釋到底怎麽回事才對!”

一番怒斥,讓整個董事會都炸開了鍋,兩人是父女關係,大家都清楚,可是兩輩人之間奪權的事,他們也不是沒看過,前不久安琰不是還侵吞他爸爸的股份,已經沒什麽好值得震驚的,他們所關心的始終都是他們的利益,安氏的情況,他們也在時時關注,和季氏相鬥,根本就是兩敗俱傷的做法,他們是不反對和那個企業之間的鬥壓,前提是不能損害他們的利益,他們要一個說法。

“現在是董事會議,我想安總裁還是說一些有關公事上麵的事比較好,我想各位董事也更關心公司接下來的規劃。”安然仍舊保持著那副淡然的樣子,和安駿平盛怒完全相反。

接下來,各個董事開始響應安然的提議。

“是啊,安總裁,我們更想聽聽你的解釋。”

“安董事的事,你們可以私下討論,我們不是很在意。”

“安總裁就給我們一個說法。”

“……”

董事成員一人一句,逼迫著安駿平就範,從會議開始到現在,安駿平就覺得自己一直被壓製著,完全拿安然毫無辦法,這種無力感,就連對上安禕都從沒有過。

安駿平狠狠朝著安然瞪去,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是,安駿平在重壓之下,開始匯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心裏卻滿是不甘願,雖然他早就料到會被問及這類的問題,但是被逼迫又是兩碼事,於是在安駿平心裏對安然的怨恨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匯報完了之後,會議室傳來一陣議論。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不動聲色的安然身上,安琰更是好奇接下來安然又要做出什麽讓他驚訝的事來,事情果然是越來越精彩了,整個安家,也就安然值得讓他欣賞的,原來那些年都是裝的,這份城府,連他都要歎一聲不如。

“我覺得安總裁仍舊沒有給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從安總裁上任以來,可以說業績平平,甚至說狀況不斷,公司利潤急劇下降,股市更是大跌幾次,我有必要質疑安總裁有沒有能力擔當總裁一職了。”安然句句直直安駿平的死穴,她既然選擇了出麵,就必定是全力一擊,不會給對上喘息的機會。

這次會議室更是熱鬧了,安駿平臉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安然下手比安琰還狠!

“我讚成mystery,並且提議由mystery擔任總裁一職。”安君宴首先響應,姐姐的能力毋庸置疑。

見有人公然響應,不少董事也計較著,開始附議。

安琰自然也是盯著那個位子的人,當然不會錯過有人鋪好的路。

整個董事會附議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成大趨之勢。

一直沒有開口的安老爺子也被今天的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安然很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這份準備,可不是一日兩日,一年兩年,新天建立已經好幾年,那就是說,她的野心在那時候就有了,拋開其他來說,他真是越來越欣賞安然了,有城府有能力心也夠狠。

“我也讚同重新考慮總裁人選,現任的總裁安駿平,還有新董事成員安然,我提議再增加一個安琰,三日後重新召開董事會票選。”安老爺子畢竟是掌控安氏多年的人,他的話,不用多議,話一出就得到了全數讚同。

安駿平心裏有怨說不出,加一個安然就算了,還有一個安琰,都是什麽好東西。

“沒有異議就散會。”安老爺子一句話結束了此時的董事會議,眼睛卻如毒蛇一般在安然身上掃過,首先離開了會議室。

安駿平一直以安老爺子馬首是瞻,即使有再多話要對安然說,但是仍舊跟了上去。

董事會各個成員先後離開,留下安琰和安君宴還沒走,同時看著今天出盡風頭的安然。

“不愧是安家的人,果然像,真讓我驚訝,熱心小白兔原來是藏著劇毒的利齒。”安琰完全沒有諷刺的意思,是真正的欣賞安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安然。

“是什麽都跟你無關。”安君宴冷冷打斷安琰詭異的讚賞。

安琰攤手,起身離開,不過他仍是對安然對待安君宴的態度而有所不解,是利用?還是真心?

等會議室的人都走完了,李光也識相的留出空間給兩姐弟,他還要一心去應對接下來安小姐暴露身份的後續工作。

“姐,你今天好厲害。”安君宴見所有人都走了,就蹭到安然身邊。

“你表現也不錯啊。”要不是安君宴首先附和,也不會這麽快就逼得主位上的兩人就範。

“堅決擁護姐姐。”安君宴不忘耍寶,不過他是真心為姐姐感到高興,沒有因為姐姐的隱瞞而生氣,他覺得姐姐就該是像今天這般耀眼。

“那你現在還是沒有什麽問的嗎?”安然揉揉小孩的腦袋,在她麵前小孩就像是向主人邀寵的小狗,似是能看到不停搖晃的尾巴。

安君宴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不過姐當時看著我忙的暈頭轉向也不給我透露一下。”

看著麵前露出幽怨表情的人,安然捏了下安君宴的鼻子,“小沒良心的,我那時候不是讓你休息不用去理會嗎,現在發到來怪我了。”

安君宴摸著鼻子,其實他也就隨口一說,當時姐姐確實勸過他,是他沒有體會其中含意。

“那姐姐接下來打算怎麽辦?三天後就要重選總裁,我覺得安老爺子不會輕易換人的。”誰都清楚這是安老爺子在拖延時間,故意提名安琰,也是怕他們合謀,這樣一來,股份做大的就是他們這邊,到時候總裁職位就是他們囊中之物了。

“就要看能不能說動安琰了。”謀事在人,安琰現在是關鍵,她有必要找安琰好好談談。

安君宴不太讚同這個做法,安琰是什麽人,性情乖張,凡事都按自己的喜好來,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能說得動的,當然,能拉動安琰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穩妥的。

“姐,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如果安氏是姐姐的,他也願意停手,不過安駿平什麽都別想有,還有安老夫人,他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安然笑了,撫上安君宴的發端。

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後,安駿平就找了門了。

“安然,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解釋嗎?”安駿平怒氣衝衝,他怎麽也壓不下胸腔的怒意,一聽到安然回了辦公室,就找來了。

“就像您看到的那樣,我沒什麽好解釋的。”看著來意不善的人,依然還是往日淡定從容,似乎今天所發生的事,跟她無關一樣。

“沒什麽解釋?你瞞著我收購了安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還是新天最大的股東,我當真是有一個好女兒!”安駿平將今天最震驚的事重述一遍,他對眼前的人越來越陌生,那不是他的女兒,他完全不認識!

安然冷冷看著質問的人,已經失去了糾纏的耐心,她約了安琰談話,不想浪費在這。

“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嗎!我不好好教訓你,別人還以為沒有家教!”安駿平揚起手,就要教訓讓他顏麵盡失的人,剛才安老爺子把他叫過去,說要收回他所有的股份,以防安然和安琰聯手,這樣才有勝算,可是,現在坐在總裁位子的是他,為什麽不是將股份給他,讓他全力以赴,他好不容易等來的日子,全被安然給粉碎了,他怎麽能不恨!

隻是這手,始終沒有落下,換做其他人,安然未必能躲得過,但是對付安駿平來說,還是足夠的。

“這不都是爸爸您交給我的嗎?弱肉強食,弱者就活該被踐踏。”安然眼神冷冽,毫不畏懼的迎上揚著手要打她的人。

此情此景,一如當年,安駿平掌框安然是一樣的,隻不過那時候的安然毫無反抗能力,七年一轉,再不是從前。

“你!”安駿平氣極,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始終無果。

“當年我說我沒錯,你還是不問緣由將錯強加我身上,要是你還想像那年那樣隨心所欲,就強過我,三日後,我等著。”安然一甩手,不回頭的離開。

安駿平怔愣一下,隨即怒吼一聲,將安然辦公桌上的一切都摔到了地上,“逆女!”

因果循環,沒有人能逃得開。

安然離開後沒有出公司,而是去了公司的天台,安琰和她約的地方就在那。

“安大股東怎麽才來,我都要懷疑你的誠意了。”安琰早就等在那,看著遠方的景色,在高處看,人渺小的就像是螞蟻。

對於安琰的挪揄,安然選擇了無視,“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

“嘖嘖,可是我就是想說說多餘的話,我以為你會讓提什麽條件。”流程不都是這樣來的麽,安然就是怪胎,到了她那,什麽都變的不一樣。

“好,那我們就說點多餘的話。”安然將手上拿著的東西遞給旁邊的人。

安琰疑惑的接過,不過很快就了然,現在安然有求於他,要麽是威脅他的,要麽就是利誘他的,可是當安琰拿出一看,赫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這是什麽?”安琰不解的問著安然,他不懂為什麽安然會給他這個。

“你不想知道你爸爸最近去哪了嗎?”安然不答反問,她從來沒想過讓安琰提條件,明明有捷徑,她為什麽不用。

安琰不語,從安然的話中來看,兩者一定有關係,將離婚協議書拿出來看,上麵已經簽好了爸爸的名字,安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快說。”安琰總算是變了表情,不複以往的散漫。

“我還以為你會不在乎,看來事情總不像表麵看到的那樣,你不想往下看嗎?裏麵的東西,我想你應該感興趣。”在離婚協議書後麵的,是她調查安禕的那些資料,包括,他收養孩子的資料。

這也許是安琰變化最多表情的時刻,每往下看,他就覺得自己的認知完全都被顛覆了。

“不可能,這些都是……”偏偏後麵的字眼他說不出口,那上麵的證據是那麽充分,由不得他反駁,可是他這麽多年的執念又是為了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當年季默都知道的事,身為股份主人的大伯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收養這些孩子,卻從沒和你說實情,他和曲顏的婚姻也隻是合約形式,在你侵吞了他的股份,他也隻是表麵氣憤的說了幾句,再也沒有動作。”安然將自己當初疑惑的地方如數向安琰說了一遍,她能想到的疑惑,安琰也一定能想得通。

安琰不語思索片刻後,才幽幽的問了一句,為什麽。

“我想應該是想保護你和你媽媽,他一生都被安老爺子掌控著,他不想你將來也變成這樣,也怕你媽媽受不了安家那些黑暗,才會選擇離婚,也不會忽然待會那麽多的孩子,不和你親近。”這些猜測在安禕壓抑的情感中得到證實,不然他也不會看到安琰媽媽的地址,第二天就消失,寄這份離婚協議回來。

安琰對這番說辭很難消化,他怨恨了這麽多年,現在告訴他,他最恨的人竟然是最愛他的人,他怎麽能接受的了。

“你為了我手上的股份可下了不少功夫。”安琰冷笑著,諷刺著身旁侃侃而談的人,他安琰是傻子嗎,別人一兩句話,他就要信,還是要承認他這麽多年是傻子,一直被人欺騙。

“我很羨慕你。”安然沒有接安琰的話,反而感慨了一聲,她原以為,她和安琰還是相似的,卻想不到最可悲的,從來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我不用你羨慕!”安琰炸毛了,他還沒有接受安然的說法,她為什麽還要說羨慕他!他哪裏需要人羨慕!誰要他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他!他不需要!

“這是他們所在的地址,其他的,就由你自己決定了。”安然再次拿出地址,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有關股份,還有三日後的董事會,留下還在懵懂中的安琰就離開了。

安琰看著手上的地址,一字字的印刻在腦中,如果安然說的那些是真的,如果這個地址是真的,如果這一切都像她說的那樣,那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想起,安然的那聲羨慕,安琰不自覺的笑了,安家隱藏最深的人,竟然是這個看似最平常,卻最不平凡的妹妹。

這是安琰第一次承認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整個安家,他唯一承認的妹妹。

下了天台之後,安然收到一條短信,打開一看,是安君宴發來的,已經訂好位子正在等著她。

安然失笑,君宴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沒有多想,安然就往短信上麵的地址趕去。

到了之後,安然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君宴這次選的地方有點偏僻,而且原是約她的人卻沒有出現。

剛坐下沒有多久,安然又收到安君宴發來的短信,有點事耽擱了,馬上趕到,先等一會兒。

這種情況很少會出現,隻要是安君宴約她,一般都會早到,而且,為什麽不打電話直接說,不過看到是安君宴的號碼,安然仍舊沒有多想。

“沒想到,她對安君宴還真是信任不已。”角落處,一個帶著墨鏡頭上一頂帽子的女人看著正在等人的安然說到。

“整個安家,就她稀罕那個私生子。”另一個同樣裝束的人不屑回到。

兩人正式已經達成協定的安彤和安謹,在停車場,安彤找上安謹的時候,兩人就一拍即合,要給安然好看,於是兩人就湊在一起商量怎麽對付安然,安然聰明,這是兩人都默認的,要想一個辦法引安然入局,並不如容易,但是她們都知道安然有一個弱點,就是安君宴。

於是兩人商量著,利用安君宴來誘安然入局,可是安君宴也絕不可能和她們合作,所以,她們就決定,將安君宴的手機偷出來!

在得知今天要召開董事會,她們就知道機會來了,安謹趁著安君宴去開會的空**,去安君宴的辦公室,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安君宴的秘書也攔不住,她很順利的就進了安君宴的辦公室,手機,一如她們料到的那樣,放在桌上。

拿到手機後,兩人又找了個人引安君宴離開,趁著那段時間,她們就發短信給安然,引她過來。

“就算她再聰明又怎麽樣,她會想到,‘安君宴’會出賣她嗎?”安彤拿著安謹偷來的手機,看著安然喝下那杯她特意吩咐的‘水’。

“那是她活該。”一個私生子,怎麽可能靠得住,安謹參與著陰謀,看著安然一點點入套,全心興奮。

安然坐著等安君宴的出現,可是她覺得頭越來越沉,這杯水,有問題!

在察覺到事情不尋常,安然趁著還清醒,拿出手機準備打給古亦凡,走,她是走不多遠,希望古亦凡能立即趕到。

“不好,她要找人,趕緊出去阻止她!”安彤察覺到安然的舉動,立馬就叫上安謹出去,原本她們打算安然昏了之後再出去的,現在是等不及了。

兩人在電話通前,趕緊搶過了電話,然後掛掉,取下電板,扔得遠遠的。

“你們?”眼前越來越模糊,別說刻意遮掩了,就算大大方方站在她麵前,她也看不清,忍不住。

“你也有今天,安然,我說過,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安謹見安然軟趴趴的樣子,得意至極,這些日子在安然身上收到的悶氣,總算發泄出來了。

聽聲音,安謹?那另外一個人影就是,“安彤!”

一直沒有出聲的安彤,在聽到安然叫她名字的時候,嚇了一跳,都是安謹這個蠢貨,說什麽話。

“快帶她走。”安彤見自己已經暴露,也懶得遮掩,趕緊速戰速決。

安謹點頭,和安彤一起將已經陷入昏迷的人抬走。

電話響了一下的古亦凡,將電話撥了回去,他看著電視上報道著安然的消息,就知道安然今天一定很成功,在看到安然打過來的電話時,情緒都已經調整好了,打算晚上一起慶祝下,可是一下就斷了,再打過去,隻有一個公式的女聲。

直覺感極強的古亦凡,安然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在他接送安然後,壹就回到他身邊,沒有人保護她,難道是出了什麽事?黑道不可能有人盯上安然,溫良更加不可能找上去,他怎麽都自顧不暇。

不多想,古亦凡就起身往外趕。

在感到安氏的時候,直接往安然的辦公室走,壹悻悻跟在後麵,好害怕,少爺生氣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感覺到古亦凡身上的冷意,恨不得立即自我了結。

“安然呢?”古亦凡就像進自己家一樣,一上來就質問著整個部門的人,當他看到空****的辦公室時,心裏的不安就更劇烈了。

“不,不知道。”被古亦凡的煞氣所怔,太嚇人了,原本溫潤迷人的古先生到底去哪了,這麵前的煞神是怎麽回事!

古亦凡將整個部門都掃了一遍,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被淩遲了一遍。

“安君宴在哪?”既然是在公司,那安君宴應該更清楚。

很快就有人將安君宴所在的位置報了出來,他們惹不起這個煞神,還是有君少上吧。

古亦凡很快就趕去安君宴的位置,秘書連攔的勇氣都沒有,任由煞神推門而入。

“安然呢?”古亦凡一看辦公室有人,張嘴就問。

安君宴被突如其來的煞氣有些茫然,看到來人後,皺了下眉頭之後,才問,“姐不在辦公室嗎?”

“不在,她打我電話響了一下就掛斷了,再打過去就關機了。”古亦凡將事情和安君宴說了一遍。

安君宴不會覺得這事沒有大不了,能讓古亦凡親自上門,還一臉煞氣的找過來,一定是出事了!

安君宴看到手機,立馬就翻找自己的,說不定姐也打過電話給他,可是半天都找不到手機。

“廖秘書,你看見我的手機了嗎?”無果之後,安君宴又問著門外的秘書。

廖秘書搖頭。

“那姐姐來找過我嗎?”安君宴再問。

廖秘書這下沒有立馬搖頭。

幾人一看,有戲。

“安組長沒有來,不過安謹小姐來過一次,不過她進去以後看君少不在,沒過多久就走了。”安謹也算是君少的姐姐吧,她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安謹?她來幹什麽?

“去下安然最後一個電話的位置,還有安君宴的電話記錄,全麵查出安然的下落,還有安謹。”片刻間,古亦凡就已經對著壹吩咐下去。

壹立馬照做,安小姐是少爺的逆鱗,這不是找死嗎,在少爺這裏沒有老弱病殘,也沒有男女,隻有自己人,敵人,兩種生物。

安君宴一聽古亦凡的安排,就知道古亦凡在想什麽了,“你說安謹拿了我手機,騙姐姐出去?”

古亦凡不說話,連同安君宴也恨上了。

壹在一旁看著,株連在少爺這,也是大罪。

“你最好祈禱安然沒事!”不然,他才不管安君宴還是什麽宴,絕不能近安然十米範圍內。

沒得到答案,反而被威脅了,安君宴在對古亦凡惡劣態度上也在反省自己,如果真的是安謹偷了他手機騙姐姐出去的,那他也要負責任的。

“少爺,已經有了安小姐最後打電話的地址。”壹一收到消息就回報,要是少爺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他就好害怕。

“走。”沒有多餘的話,古亦凡就已經走出好幾步外。

安君宴不多話的跟上,心裏默念著姐姐不能有事。

在安然最後待的地方,古亦凡仍舊開足了冷氣,一出現,就嚇住了在場所有人。

“照片上的人,你們誰見過。”壹拿出照片,冷聲問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不比古亦凡的煞氣嚇人。

每個都人哆嗦著搖頭,照片上人隻要出現,他們就能認出,但是沒見過。

隻不過有一個人卻縮著腦袋,不敢去看門口站著的人。

“把他帶過來。”古亦凡冷冷一指,就像被死神盯著一樣。

“我什麽都不知道,和我無關。”被那雙眼瞄上一眼,縮著腦袋的服務員就開始情緒崩潰的叫喚起來。

果然有問題,古亦凡身旁的人都佩服古亦凡敏銳度。

“說,這照片上的兩個在哪?”壹沒有起伏沒有溫度的聲音,逼問著惶恐不安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一個帶著帽子和墨鏡的女人給了我一大小消費,讓我給一杯水給照片上的人,其他我真的不知道。”服務員手指著照片說著,他真的隻是送了一杯水而已,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要是早知道他就不收小費,也不送水了。

服務員的話很快就讓找來的人了然。

“她們去哪了。”古亦凡的聲音很平,卻更讓人心驚膽寒。

服務員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完全不會跳了一樣,“我隻看到她們一起離開了,她好像不怎麽舒服,被兩人扶著出去的。”

“兩人。”古亦凡眼睛微眯,還有一個人,好,很好。

服務員也不管是不是和自己說話,連連點頭。

“這是姐的電話。”安君宴跑到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拿起被安彤拆成好幾部分的手機,心裏不安更濃重了,姐姐真的出事了。

“全麵給我查出來。”古亦凡這是震怒了,在他眼皮底下,動他的人,後果他們承受不起。

“是。”壹知道‘全麵’的含意,現在少爺接掌了古家所有的勢力,就算把安小姐藏到天涯海角也能掘地三尺查出來。

安君宴從沒這麽感激還有古亦凡,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姐姐,也隻有古亦凡有這個能力。

“沒有想到安謹竟然這麽蠢,竟然感打主意到姐姐身上。”對於安謹,安君宴更是痛恨入骨。

古亦凡沒有接話,隻是眼眸的冷意,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心情,龍觸逆鱗,不會有好下場!

長年沉寂的古家,全麵動**起來,各界都惶惶不安猜測到底什麽事。

安兆峰聞風而動,打聽一下就猜到怎麽回事,心裏大叫不好,彤彤這幾天都怪怪的,總是看著安然的照片發呆,總是和安謹見麵,斷斷續續的事情聯係在一起,他真的怕安彤走上歧路,而且這次事件很嚴重。

合計了一下,安兆峰覺得唯一能聯係的人,就隻有季默了,都是他惹出來的事,如果不是他,彤彤也不會變成這樣,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於是,安兆峰就去季默,在安彤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一個地址,雖然模糊,但是希望有用。

季默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安兆峰叫走,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安彤會去綁架安然,在安兆峰一說明來意,二話沒說就跟著安兆峰,按照他說的模糊地址,一個個去找。

天色越來越暗,季默找了半天,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是怎麽都不夠的。

“安君宴,我是季默。”

安君宴接到季默的電話,整個人都是暴躁的,他一點也不想理會季默,現在滿心都是姐姐的消息。

“什麽事?”

“我有安然的消息,可能在廢棄的樓房,郊外。”說完,季默就掛了,多餘的他不能說,安兆峰和安彤一旦被牽扯出,是承受不起古家的打擊。

“季默你什麽意思,喂,喂,喂?”安君宴想問清到底怎麽回事,回答他的卻隻是一直的忙音。

安君宴沒有古亦凡在一起,他去了安然住的地方,想看安然是不是可能回家了,可是給他開門的孫伯卻說姐姐沒有回去。

孫伯畢竟是老人,一看安君宴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逼問下才知道了所有詳情,於是不管安君宴怎麽勸,孫伯開始調動一切勢力全力尋找安然的下落。

安君宴隻覺得自己沒用,當初媽媽死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什麽都不能做,現在姐姐被人綁架了,他又什麽都做不了。

在孫伯打電話的時候,安君宴走進了安然的房間,裏麵還有專屬一個人的熟悉的香味,書桌上還有姐姐沒來得及收起的文件。

正當安君宴打算拿起來看的會後就接到了季默的電話,在有了姐姐的消息之後,安君宴整個激動了,正要走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桌上那張熟悉的照片,那是——

“媽媽。”安君宴情不自禁的叫出聲,想到現在緊急的時候,也來不及細看,直接揣上可能和他媽媽有關的東西就走。

“古亦凡,你聽著,剛才季默給我打電話說知道姐姐的下落,好像在郊區的小樓房,在這個範圍去查。”安君宴一邊下樓一邊和古亦凡通消息,這樣一來範圍縮小的大半。

就在安君宴電話掛斷的時候,孫伯已經走到了安君宴跟前。

“君少爺,小姐有消息了嗎?”孫伯急的兩眼通紅,相處久了始終都是有感情的,孫伯現在完全把小姐當做了自己的孫女般疼愛。

“孫伯,你別急,季默說姐姐可能在郊外的小樓房。”安君宴安慰著急亂的老人,他們的心情是一樣的。

於是,孫伯二話沒說,又開始打電話。

安然失蹤一事,整個伏於暗麵的勢力全被調動起來。

傅源安慰著得知消息的文靜,早就下達了全力探查的消息,他已經收到了消息,查安然下落的勢力不再少數,就算國家領導人失蹤了也沒有這個待遇。

文靜完全沒有聽傅源說完,直接上陣去找安然。

而造成這一切的安然,此時被綁在凳子上,嘴巴被封住。

“安彤!你放開我!我叫你快點放開我!”此時大叫的不是安然,而是安謹。

在兩人將安然弄到她們早就踩點好的地方,安彤就操起早就準備好的木棍將安謹打暈也綁了起來,才出現了這一幕。

“嘖嘖,你們兩個竟然是雙生子,我看怎麽一點都不想呢,你們到底誰是抱養來的。”安彤居高臨下看著被綁著的兩個人,無不嘲諷的說到,這兩人說是雙生,不但長相不用,性格更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安彤,你快放了我!”安謹看著安彤那副嘴臉,恨得牙癢。

安彤笑著搖頭,把安然的嘴上的封條揭開,但是仍舊沒有得到一句話。

“安然,你不想說點什麽嗎?比如求我放了你。”安彤無視安謹的喊叫,詭異的笑著和不聲不語的人說著。

安然隻覺得腦袋還有些昏沉,但是卻足以支撐著她看清和聽到眼前的一切,安謹刁鑽驕縱,卻勇謀不足,而安彤有心計,卻不夠能力,兩人湊在一起,真是沒有好事。

“我叫你求啊!向她一樣叫我放了你。”安彤瘋了一樣對著不說話的人吼著,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扭曲。

“安彤,你這個瘋子,我叫你放了我!要是媽媽知道了,一定不會再讓你待在安家!”安謹感覺到自己被利用,火氣也上來了,她怎麽說安彤會怎麽好心,原來都是騙她的!

“閉嘴!”安彤一個嘴巴抽上去,眼中已有怒意。

清脆的響聲,讓安謹安靜下來,被打的臉頰腫的老高。

“你打我!安彤你敢打我!我告訴你,要是我出去了,一定不會讓你好過,你這個賤人!”安謹一直被人寵著,在安然那被打之後,心火一直沒有消,在被安彤打了,就更惱怒了。

安彤嘲諷一笑,“我打你了又怎麽樣,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總以為自己是最尊貴的,別人都是螻蟻,你憑什麽!”

每說一句,安彤就一個巴掌落在安謹的臉上。

安謹整個人都被打懵了,臉頰腫的老高,早就看不出原來樣貌,可見安彤用了多大的力氣。

饒是安謹這般蠻橫的人也學會了識相,沒有再說了。

“這才對,早乖一點不就不會挨這麽多打了,你看看你姐姐,就是比你聰明,什麽都沒說,現在還好好的。”安彤用指甲刮著安謹腫起的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愉悅。

安謹隻能憤憤看著湊近她說話的人,卻不說不出一個字,一是她怕安彤再打她,而是她臉好痛,說不出話來。

收拾完安謹,安彤又轉過頭看向安然。

“被自己親妹妹出賣很不是滋味吧。”安彤一副憐憫的樣子看著安然,“爹不親娘不愛,妹妹又憎恨你,安然,我真的很同情你呢。”

安然就淡淡的看著麵前自說自話的人,安謹會參與其中,隻怕也是安彤鼓動的,可是她想不出為什麽安彤要綁架她。

“是不是很奇怪我要綁你?”安彤似乎看出了安然的想法,也跟著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都是你!這一切都是造成的,要不是我也不會變成這樣,安謹也不會被在這,你也不會出現在這,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安彤指著安然咆哮起來。

被綁著的兩人同時看向陷入魔障的人,在她們心中已經對安彤的行為作出了判斷,精神出現了問題。

“我那麽愛季默,從小就愛著他,為了他,我願意付出所有,可是他愛你,隻愛你!”安彤指控著安然的罪行,一時間情緒全部爆發。

“那天他喝醉了,躺在我懷裏,我從來沒有和他那麽親近過,那夜的纏綿是我最幸福卻又最痛苦的時候,因為他嘴裏喊得名字一直都是你!”

“第二天,他醒來後看見是我,明顯嚇住了,我知道他一時不能接受我,我就跟他說,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後來,他就開始躲著我,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故意讓安謹以為我懷孕了,故意在她去季氏的時候找季默,故意跌倒撞上肚子,我知道,不管是誰看到這一幕,都會送到最近的醫院,所以我早就聯係好了醫院的醫生,讓他告訴所有人我流產了,不過,真巧,遇上了你,安然,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然後一切都按照著我的計劃進行著,爸爸找到了季默,告訴他我流產的事,其實我沒有懷孕,隻是和醫生串通好了,不過,隻要我和他的關係曝光,就算沒有孩子也會結婚的。”

說到這些的時候,安彤一直都是帶著得意的表情,一開始接來的話題,安彤又整個轉變,猙獰扭曲。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季默還是不願接受我!就算鬧到了安老爺子那裏,他寧願跪著也不願點頭,甚至兩家為此決裂!安然,你到底憑什麽得到季默的愛,憑什麽讓他對你用情這麽深,他對曲顏都不是這樣的!”安彤大聲吼著,吼完之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麽就離開了一會兒。

接著安彤就推出來一個人,那人血漬滿身,頭發淩亂,早就看不清是誰。

安彤抓起那人的頭發,一把拉起,露出來的臉,已經是刀傷密布。

“還認識是誰嗎?沒錯,就是我們當年的影後,大明星,曲顏,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勾引人,那是她運氣好,季默看上她,可是她不知道珍惜,傷害了季默,現在,老公不愛她了,不能滿足她了,她又想到了季默,你當季默是什麽!”安彤說的氣憤,狠狠扯著被毀容的人。

而曲顏好像沒有完全沒有反應一般,任由安彤擺弄。

“瘋子,瘋子,她是個瘋子。”安謹含糊低喃著,在彤掌框她的時候她還不怕,現在她是徹底的怕了,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什麽事都可能幹得出來,曲顏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然也察覺到事態的嚴重,看曲顏的樣子,沒有了生命特征,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怎麽樣,你們對於我的做法認同嗎?她完全沒有再活著的必要了。”安彤放開曲顏,笑了起來,整個人都已經處於一種癲狂狀態。

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安彤不管曲顏,朝著兩人走去,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安謹瞪大了的眼,她什麽時候想過會遇見這樣的情景,從小一直養尊處優,被保護的最好,頓時眼淚就嘩嘩流了下來,這下她是真怕了,也後悔了,為什麽要惹上安彤這個瘋子!

“果然是美女,哭起來也這麽漂亮,對,繼續哭,說你錯了,不該阻礙我和季默的。”安彤拿著刀晃在安謹腫起的臉上。

“我,我錯了,不該,不該妨礙你和默哥哥。”安謹嚇的話都說不清了,她不想變成曲顏那樣,她不想!

“默哥哥,誰準你叫默哥哥的。”安彤手一重,就在安謹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流了下來。

“啊,我不叫,我不叫,安彤求求你,不要,不要……”安謹哭喊起來,臉已經腫了,感覺不到多少痛楚,看是那溫濕的感覺,讓她更為恐懼,女孩都是愛美,安謹亦然。

安謹的樣子,很大的取悅了安彤,看著瀕臨崩潰的安謹,安彤放過了安謹,轉而對向被忽略很就的安然。

“我應該怎麽對你呢?劃花這張臉?可是你又沒長多漂亮,還是讓你跟她一樣不能再說話。”安彤指向不動彈的曲顏。

“我有的選擇嗎?”安然知道安彤是不會放過她的,可是她現在還需要時間。

“沒有。”安彤愉悅的否決了安然的問題,她今天一定要殺了安然,隻要她死了,季默就不會再看不見她,就會接受她。

“你就不怕有人發現?”安然看著靠近的刀鋒,厲聲說了一句。

安彤頓了一下,隨即笑了,“怕?為什麽要怕?這一切和我有什麽關係,約你出來的是安君宴,而安君宴的手機是安謹偷的,你那杯水也是安謹讓人端過去的,從頭到尾都和我沒有關係,到時候你們都死了,我就一把火燒了這,誰知道和我有關?”

安謹在一旁聽著,眼淚掉的更凶,原來安彤一早就存了利用她的心,隻有她傻才會相信安彤。

“滿意了?那就去陪曲顏吧。”說著手臂一揮,狠狠的往安然的心窩紮去。

‘咣當’

刀沒有捅進安然身體裏,而是掉到了地上,安謹已經嚇的不敢睜眼。

“安然,你放開我!”安彤怎麽也不會想到安然不但會掙開繩子,而且還會製服她。

角色是不是反了?安謹偷偷看了眼,發現安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掙開了繩子,現在正鉗製著安彤。

“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天真了嗎?”安然冷冷看著眼前人,她醒來沒多久,就開始用一直防身的刀片割著繩子,可是藥力並沒有完全過去,隻能拖延時間了。

安彤沒想到都到這一步了,還被方將一軍,可是再恨,也隻能咬牙認了。

“坐過去。”安然對著安彤往她被綁住地方撇了一眼。

安彤憤恨的瞪著安然,卻隻能依照她的話去做。

“我勸你不要做多餘的事,相信我,雖然刀片很小,卻能讓你死的更快。”安然的聲音低且輕,卻更讓人心寒。

安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她始終小看了安然。

在安然的警告下,安彤沒有做其他花樣,老實坐著,任由安然所為,綁好安彤後,安然找到電話,發現根本就沒有信號。

安謹看著安然已經準備離開了,卻仍舊不打算發開她,拚命大喊著,“安然,你快放開我,我不要跟瘋子在一起!”

被叫做瘋子的安彤死死瞪了眼安謹,那眼神絕對的狠毒。

安然心善,但是不是聖母,沒道理別人害她,她還能不計前嫌去解救誰,她不是超人,沒有拯救世界的義務。

“安然,你站住!”安謹心慌極了,她沒有想到安然真打算拋下她,人生的悔恨在這一刻盡數湧起,安彤要殺她,安然丟下她,為什麽一切會變成這樣。

安謹的吼叫沒有止住安然向前的腳步,安謹悲從中來,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句,“安然,我恨你!”

這聲怨恨,讓安然停住了,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安謹恨她,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們明明是姐妹啊,為什麽要恨她?

安謹多年壓抑的情感得到爆發,淚不停的往外冒。

安彤冷眼看著眼前一幕,嘴角露出笑意,像是在嘲諷憎恨的兩人。

就在這時,門被撞開,季默和安兆峰出現了。

這一幕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爸,季默哥,快來救我們,安然瘋了,她殺了曲顏,還要殺我們,快來救我們。”安彤頭腦轉的極快,現在這一幕,無疑對自己再有利不過。

季默看著一眼就能望盡的地方,遲遲不動,但是剛才安謹撕心裂肺的喊聲他聽到了,才能找來這裏。

“彤彤你別怕,爸爸來了。”安兆峰才管真相是什麽,他隻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被綁著了。

安兆峰跑了過去把安彤解開了,季默在看安謹的慘態,也過去解開繩子。

現在兩方對峙,安兆峰查看著自己的女兒,季默抱著已經力竭的安謹,而安然隻有一個人。

“季默哥,快點報警,安然已經瘋了,她已經殺了曲顏,還要殺我們,她好可怕。”安彤縮在自己爸爸懷裏,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季默看著血肉模糊的人,打算去查看一番,可是一動,安謹就拉著季默,這裏的人她誰都不信,唯一相信的就隻有季默了,所以在安彤說的時候,她沒出麵反駁,因為安然在離開前拋下了她。

季默見安謹明顯受驚的樣子,就任由安謹跟在自己身邊,慢慢走過去,那副慘狀,連他都不敢直視,誰能想到,眼前已經看不出樣貌的人,竟然是當年紅極一時的曲顏。

安謹不敢看曲顏,撇開了頭,卻看見安彤正狠狠的等著她,就想要殺了她一樣。

隻輕輕觸碰,季默就知道曲顏已經死了,那冰冷的溫度,不是正常人該有的。

“季默,快綁住安然,她已經瘋了,不能再讓她傷人了。”安彤看著季默離開了曲顏身邊,又開始鼓吹著。

安謹死死攥緊季默,不讓他向前,相對於安然來說,安彤才是最危險的。

“安謹,你怎麽了?”季默不解安謹的舉動,那顫抖,不用靠太近都能感覺得到。

安謹看著安彤拚命搖著頭,不敢吭聲。

安彤死死盯住安謹,隻要安謹敢說出一個有關她的字眼,她就能立馬撲上前弄死她。

“沒事了,我們走吧。”季默扶著安謹向外走。

“季默哥,你不要靠近安然,她瘋了!”安彤還不放棄的大喊大叫。

誰知季默突然停了,看了眼安然,然後十分堅定的說到,“我相信她。”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怔愣了幾秒,要說安然以前是討厭季默的,但是這次對於季默的信任,提高了那麽點安然對其的好感度。

安彤卻像是被戳中了死穴,整個人都受不了,理智在這一刻,徹底的崩潰。

“安然,我要你死!”安彤說著,就從一個抽屜拿出一把手槍,對著門口的三個人。

“小心!”對於危險的敏銳,安然下意識的就推開了兩人,然後自己一退,恰巧,避開了第一顆子彈。

誰也沒有想到安彤此時會發難,安兆峰整個人都嚇住了,眼前被仇恨吞噬的人是誰,他的女兒呢,他乖巧的彤彤呢。

“彤彤,別做傻事!”安兆峰急切的在後麵喊著,可是卻阻止不了眼前的一幕。

安彤一邊走著,一邊對著安然開槍,安彤並沒有學過槍法,隻能一通亂掃,一槍就打在了護著安謹的季默身上,可是現在的安彤腦海當中隻有殺死安然一個念頭,再也顧不上其他。

連續的驚嚇,讓安謹,繃緊整個人的一根終於斷了,呼吸一滯,病發了。

“安謹,你怎麽了,安謹。”季默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察覺到懷裏人的不適,便詢問著。

安謹呼吸不暢,更別提說話,臉色頓時蒼白起來,這次的病發,並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槍聲還在繼續,安然不停的閃躲著,可是地方太小,也沒有多餘可以阻擋的東西,安彤越來越近,隻要輕輕一扣,這次一定能要安然的命!

‘嘭——’

最後一道槍聲,安彤掛起詭異的笑,自己卻倒下了。

就在安彤所站不遠的窗邊,一個極小的洞,延伸過去,是壹還有一把狙擊槍。

安彤往下倒的那一刻,門打開了,出現了古亦凡那張被煞氣籠罩的臉。

古亦凡一腳就踹開了門,二話不說,就將失蹤幾小時的安然抱進懷裏,“安然。”

安然回抱著來人,隻要有他在,她的心就異常平靜。

“姐,你怎麽了。”

“小姐,你有沒有事。”

安君宴和孫伯也趕了過來,看到相擁的兩人,都忍不住落淚,隻要姐姐(小姐)沒事就好。

“……”

“……”

這是傅源和文靜趕來了,他們都是不善言辭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安心了。

“安然,我來了,你沒事吧?”

“綁匪在哪?”

被鄭馥恩拖著來的謝鋒,率領著特種部隊的老部下一起趕到。

於是郊外,集結了不少手裏拿著各種最火爆的‘家夥’。

場麵頓時陷入沉寂。

古亦凡完全無視了還在一旁的季默和安謹,將安然交給了安君宴,就朝著剛才舉著槍對向安然的人。

憐香惜玉,男人不打女人這樣的理念是不存在於古亦凡的世界,隻要惹了他,管你是外星人還是什麽,統統都要付出代價!

“啊——!”

發出慘叫的是還沒有死的安彤,壹太清楚自家少爺了,他絕不會讓挑起少爺怒火的人輕易死掉。

古亦凡一腳踩在安彤拿著槍的手,狠狠用力,還不忘扭轉幾下。

“敢動我的人。”古亦凡冷聲吞出幾個字,這時的古亦凡,絕對不會用優雅往他身上套,煞神,死亡,才是人們聯想到的詞匯。

一個用力,手腕隻怕以後都不能用了,緩緩掏出槍,如死神一般對著地麵無法反擊不能動彈的人。

以牙還牙,古亦凡做的最透徹,幾槍下來,世上多了一個廢人。

耳邊,安彤的慘叫不絕於耳,比安謹喊的時候還要痛苦幾倍。

“壹,交給你了。”虐人,還是要專業的。

壹完全意會了,絕對會讓少爺滿意。

麵對這殘忍的一麵,所有的人都選擇沒有看見,當然,崇尚株連罪的古亦凡,也絕對不會放過安兆峰,不管他有沒有參與。

“走吧。”瞬間,古亦凡在安然麵前又換成了溫柔深情款款的樣子。

果然是古家的人,變臉也不是一般的快。

“嗯。”安然靠著古亦凡的懷裏,有這麽一個人,會讓你覺得隻要有他,什麽都不用擔心。

麵對這一幕,沒有人忍心打擾,都默默散開,為兩人開路。

“等一下!”季默喊住了要走的人。

所有人都瞪著打斷的人,不識趣。

“安謹病發了,很嚴重,需要馬上送去醫院。”季默抱著一臉蒼白的人,好在他剛才做了急救,不然現在安謹已經死了。

這裏幾乎沒有人是待見安謹的,特別知道內情的人。

“她怎麽還不死。”安君宴更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要不是安謹,姐姐會被人綁架?

“你怎麽能這麽說,無論怎麽樣,安謹是安然的妹妹,是你的姐姐。”季默並不太清楚裏麵的實情,但是安謹畢竟從小就跟在他和季言身邊,是一起長大的人。

“妹妹?她也配做姐姐的妹妹?妹妹就是和人一起綁架我姐的嗎!”安君宴一點也不承認安謹,那樣的人憑什麽做姐姐的妹妹。

季默怎麽也沒想到會從安君宴嘴裏聽到這些,聯係一係列的事情,再看了眼懷裏的人,“她始終都是安然的妹妹。”

有些事,無論你怎麽說,都是不變的事實。

“給輛車他。”安然的人情給得不是安謹,而是季默,他信她。

安君宴從不忤逆安然的決定,伸手一指,“鑰匙沒拔。”

“謝謝。”季默對著安然道了聲謝之後,不多話就朝著車奔去。

事情告一段落,眾人見安然安全才放心了。

“沒死就好,終於可以散了。”傅源看了眼周圍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對於傅源不客氣的話,換來了不少人的仇視,傅源自己也感覺到好像引起了公憤,便悻悻縮在一邊。

“謝謝大家,我沒事。”安然微笑著道謝,她出事後還有這麽多人惦記著她,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安然!”

“姐!”

“小姐!”

就在眾人驚呼下,安然終於倒下了,不過卻倒在了古亦凡懷裏。

再次醒來,安然看著白茫茫的一片,頓時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一看到古亦凡的臉,便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怎麽樣,還累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還是先吃點東西?”古亦凡看著睜開眼的人,當時安然昏倒的時候,他受到的驚嚇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立馬趕到了醫院,全麵檢查之後,給出的答案是睡著了。

這個結果,才讓大家的心放穩。

現在病房裏隻有古亦凡一個人留下,倒不是其他人不願,實在是古亦凡太霸道,將人全部趕走,他希望安然睜眼醒來第一個人看見的就是他。

安然覺得自己睡了好長的一覺,夢到她經曆了重生,夢到她兩世不同的生活,夢到了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每個人。

“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安然不禁笑了出來,她感謝老天再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感謝遇見了這些人。

古亦凡撫上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你已經睡了一晚上了,你的夢裏有沒有我?”

安然點頭,誠實的承認了,能和古亦凡相遇,是她最感激的事。

還有比這個動作,更讓他甜蜜的事嗎?古亦凡不再禁錮自己的感情,直接吻上那張唇,印上自己的顏色,在得知她有危險的消息時,他有一種世界崩塌的感覺,這個人是他的全世界,他早就放不開,戒不掉。

兩顆心,毫無間隙的緊貼在一起,古亦凡糾纏著安然的唇舌,細細品嚐著這份美好,再舍不得放開。

一吻動情,安然忍不住嚶嚀出聲,古亦凡眸色漸深,往下細吻,那溫柔細膩的肌膚,像是罌粟,讓他沉迷。

“咳,咳,咳。”病房門口響起一陣咳嗽聲。

兩人應聲分開,在看到一身軍裝手捧著花的人,那人正是江霆。

古亦凡是不會感到尷尬,反而覺得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江霆怎麽說也曾經是情敵,現在當然已經不足為懼了。

“請進。”安然紅著臉,雖然現在很想裝鴕鳥,但是仍是硬著頭皮,讓外麵的人進來。

江霆捧著花走了進來,直接將古亦凡無視了,關切的問著病**的人,“身體好點了嗎?”

“嗯,沒什麽事,你怎麽來了?”昨天混亂的場麵裏,她雖然看到了謝鋒,可是並沒有見到江霆。

“我聽謝鋒說了,當時我正好不在,等趕來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如果你選擇的是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出現這樣的事。”江霆說著挑釁的望古亦凡的方向看了一眼。

古亦凡頓時危機感湧起,敢當著他的麵勾引她老婆大人!

於是古亦凡宣示性的握緊安然的手,“所以老婆大人要趕緊嫁給我,讓我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保護你。”

古亦凡深情的樣子,讓安然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周圍還有人的情況下。

“你還在特種部隊嗎?”江老首長不是說會給他們調職的嗎?也不知道有沒有落實。

“沒了,已經調到軍部了,我們三個人還是在一起,謝鋒和鄭馥恩的事也快了,我已經看到他向上級匯報了。”江霆清楚安然最想問的是什麽,所以不等安然問起,就先說了。

安然笑了起來,這麽說鄭馥恩很快就要嫁人了,還是軍婚,也難怪鄭馥恩的爸爸說這幾天鄭馥恩怪怪的了。

“你多休息吧,我也不打擾你了,就讓古亦凡送我一程好了。”江霆指名古亦凡送,當然一番較量是肯定的。

“好。”古亦凡爽快應下,這是男人之間的事,誰都不會退縮。

於是,兩個暗自較量的男人就出了安然的病房。

睡了一大覺的安然,覺得再躺下去的話,隻怕骨頭都要硬了。

下床出病房,一路上都是和她一樣病服的人,直到在一個個拐角處,聽到一段爭吵聲。

“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們不對,是我們錯,你要我們付出什麽都願意,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她才二十多歲,還沒有結婚生子,怎麽能死,怎麽能就這樣死了。”一個婦人就差跪下求麵前年輕的醫生。

“阿姨,對不起,真的不是我想,而是我也無能為力,我隻是個助力,導師說他能力有限。”年輕醫生並沒有因為婦人的話而動容,仍舊冷聲回著。

安然無意撞見這一幕,婦人見到突然出現的人,立馬覺得是救星出現,“安然,你求求餘朗,讓他救救你妹妹,她就快死了。”

餘朗?安然被徐慧玲拉了過去,年輕醫生轉過頭,赫然就是當年沒有音訊的餘朗。

“餘朗,好久不見。”和餘朗的恩怨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隨著餘朗的消失,也在她的記憶當中消失了。

“確實好久不見,安然。”餘朗在見到安謹和徐慧玲後,也在想什麽時候會遇上安然,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

“安然,你求求餘朗,向他道歉,當年的事都是我們做錯了,求她救救安謹。”徐慧玲在得知安謹病危的時候,隻覺得天都塌了,可是她得到了消息,心髒科最知名的醫生正好在這個醫院交流,誰也不會想到當年被她們打壓的餘朗會是那名醫生的助手。

“怎麽回事?”安然完全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餘朗略為驚訝於安然的不清楚,不過很快就釋然了,以前安然和家裏的關係就不太好,會這樣也不奇怪。

“是這樣的,昨天安謹送來醫院,已經陷入了昏迷,雖然已經做了及時的救護措施,但是這次心髒負荷太過,心肌受損過度,已經下病危通知了,隨時有可能……”餘朗不好說出後麵的字眼。

安然皺眉,這麽嚴重嗎?“能帶我去看看嗎?”

餘朗點頭,領著安然往重症病發去了。

徐慧玲再無往日貴婦的樣子,瞬間就蒼老了幾十,原先保養得當的肌膚,滿是皺紋。

到了安謹所在病房,安謹周圍全是測量的儀器,就像小時候一樣。

“我先離開,有什麽情況直接按鈴就好。”餘朗不打算全程陪同,留下空間給兩姐妹。

安然走近昏迷的人,就這樣看著。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恨我,明明我們是姐妹,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我一直想不通,我一直信賴你,認為你是世上最好的妹妹,純潔,善良,羨慕你聰明,漂亮,還惹得大家喜歡,可是為什麽這樣,你還恨我呢?”這是她一直沒有想通的事,以前不都是很好嗎,為什麽重生一次,這些看起來美好的東西就變得醜惡了,到底是誰變了。

徐慧玲在身後聽著安然的話,默默流著淚,就像安然說的,原本該是世上最親近裏,在她肚子裏,她們就在一起,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樣。

“你起來告訴我好不好。”安然輕聲對著閉著眼的人說到。

無人應聲,安然就一直站在床邊,或許永遠沒有答案。

就在安然準備離開了,原本昏迷的人,發生了細微的聲音,雖然輕,卻足夠聽得清。

“我恨了這麽多年,你竟然不知道為什麽。”

安然一怔,然後轉過頭,看向漸漸張開眼的眼。

身後的徐慧玲一看,立馬就喊著醫生,往外跑。

安然看著病**虛弱的人,等著她的答案。

“安然,你是在嘲笑我嗎?想要踩著你一輩子,可是最後卻賠上了自己命,我一點也不想要你這個姐姐,竟然有了我,為什麽還要有你,什麽雙生,我一點也不想要。”安謹虛弱的說著這些,這番早就在心底出現過無數次,今天終於才說出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嘲笑誰,從小爸媽就一直寵著你,什麽好的都是給你的,我不明白,為什麽你還介意我的存在。”她覺得情況相反才對,應該是她希望沒有安謹才是合理的吧。

安謹困難的喘息著,“嗬嗬,嗬嗬,你不明白,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懂,到頭來都是我一個人在怨恨,為什麽。”

最悲哀的是,她鬥了多年,最後對手隻是她自己。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原因,我就快死了,我就快死了。”安謹怎麽也說不出口,她嫉妒安然,嫉妒到已經扭曲。

突然的悲涼,安然也湧出一股無盡的哀慟,這是她的感情,還是安謹的感情?

“我不想死,我一點都不想死,但是為什麽有心髒病的是我!”安謹捂著心髒,急劇的疼痛讓她不堪折磨。

安然見安謹的不對勁,立馬按了鈴,因為她的心,也在痛。

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還有先前去找醫生的徐慧玲。

“病人需要急救。”醫生趕到的時候,就下了通知。

餘朗看著隔著病床的姐妹,心有戚戚。

“安然!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也永遠隻要恨著我就好!”安謹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那過去醜惡的嫉妒,讓她變得不像自己,就這樣互相憎恨就好,這樣,她不至於太醜陋。

都說人在死的時候才能看清周圍的一切,安謹隻覺得心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痛過,事情是從什麽時候偏離的軌道,她和安然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越走越遠,明明小時候,她們很好的,為什麽沒有一直好下去,是因為她有一顆不好的心髒,才會這樣的嗎?

那象征著生命的心跳頻率,在此時恢複平靜。

醫生走了出來,垂著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徐慧玲愣了幾秒,才衝了進去,“小謹,我是媽媽,你睜開眼看看媽媽,你不能死,你還沒有嫁給季言,你還沒有和媽媽一起出國外旅遊,你怎麽拋下媽媽一個人,安謹!”

安然跟著進來,其實媽媽是真的很疼愛安謹,用光了所有的愛,所有才留不出一點給她。

“安然,安然,你救救小謹,她是你妹妹,你小時候最疼的妹妹,無論去哪你都帶著她,有什麽好的都讓她,你救救她。”徐慧玲對著病房裏另一個人喊著,她不能接受安謹離開她,她的女兒,不能死。

“媽,安謹已經死了。”安然平靜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悲色,那是和她一同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那種不可抑製的哀傷,她無法忽略。

“沒有,她沒有死,她隻是心跳停了,心跳,對了,安然,你把心髒給安謹好不好,這樣她就能活過來,你們是雙生子,一定很救活安謹的。”徐慧玲已經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了,總之隻要能救活安謹就可以。

即使她對親情已經死心,在聽到這番話,仍舊忍不住抽痛,安然慢慢湊到徐慧玲麵前,這是她的媽媽,將她帶到這世上的媽媽。

手指撥動著淩亂的發,抹去那淚痕,安然哭不出來,隻能笑,“媽,我也是您的女兒,也是您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人心是偏的,可是也不能偏成這樣,如果您當初不想要我,為什麽當時就掐死我。”

徐慧玲愣愣看著麵前溫柔笑著的人,那些話,她是第一次聽安然說,以為她不在意,以為她已經習慣,想起兩個孩子出生時的樣子,她別提多開心了,她做了媽媽,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安然最先出來,也最健康,她也是喜歡的,可是漸漸安謹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和注意,忽略了另外一個孩子,等意識到時候,她的心裏全是安謹了。

“媽,我不欠你們什麽,上輩子的時候,我就已經還給你們了,這條命,你還記得那次落水嗎?那是我的重生。”安然收回自己的手,這一生,她隻想為自己活。

徐慧玲聽的似懂非懂,唯一知道的是,她永遠的失去了這個女兒,看著女兒漸漸走遠的背影,徐慧玲腦海中閃過,安然死去的樣子,痛苦而又哀傷。

“安然!”最後,徐慧玲再也受不了,喊出了安然的名字。

隻是走遠的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安然離開了病房,走到醫院的湖邊,靜靜的看著湖水,不知道在想什麽

“擦擦吧。”一張紙巾出現麵前,安然有些恍然的轉頭,似是回到了重生的時候,也是餘朗在他身邊,也遞過她紙,隻是如今的一切都還沒發生。

“不用,謝謝。”她沒有流淚,所以不需要。

餘朗癡癡笑起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笑,但是還是沒有忍住,“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起從前,救你之後,你也是這樣對我愛答不理的樣子,好像有仇一樣。”

那時候明明就是他們第一次交談,他就被嫌棄了。

安然隻是牽動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聽到了,過去的事,實在太久遠了。

“以前的事,我想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出國後的那幾年,他們家的環境不比過去,經濟來源也隻能維持生活,不過卻更踏實了,過去的事,他覺得極為荒唐,特別是對待安然的事上。

“都從前的事了。”她接受餘朗的道歉,卻還沒成熟到可以原諒他的地步,如果自己不是重生,對她造成的後果,有多嚴重,她是親身體驗過的,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滅的。

餘朗聽出安然沒有原諒他的意思,心裏的愧疚感這些年始終跟著他,原以為再見安然的時候,能夠得到救贖,沒有想到,什麽都沒有改變。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餘醫生。”如果不是巧遇,或許她們不會再見麵,她不會說出原諒餘朗的話,因為犯下錯,總要為之贖罪。

餘朗苦笑著離開,就像他無法原諒徐慧玲對他們家造成的傷害,安然也無法原諒他,這些都是自孽,怪不得誰。

沒過多久,腳步聲又近了,緊接一雙手罩住安然的眼。

“累了,就休息一會,沒那麽多觀眾。”古亦凡獨有的聲音,是安然最好的良藥。

漸漸古亦凡的手上傳來濕意,古亦凡一把將讓他心疼的人抱在懷裏。

送完江霆之後,他就收到了安謹死了的消息,在湖邊找到發呆的人時,他心更痛,這個看似堅強的人,卻有著最柔軟的心,她渴望一切溫暖,卻逼著堅強。

安然的綁架,安謹的死,對豪門世家的安家又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各種流言傳出,將安家推至風尖浪口。

安然的事情一了結,安君宴才有時間去看從安然那拿來資料,可是這麽一看,他壓製了幾年的滔天怒意瞬間爆發,開著最大車速,趕去了安家,找上殺害他媽媽的罪魁禍首,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證據,可是現在所有證據都在他手上,他恨不得剮掉那老太婆的皮!

“君少爺,君少爺……”

傭人看著怒氣衝衝的人,怎麽攔也攔不住。

“怎麽了,吵吵鬧鬧的。”安老爺子還在為第二天的董事會而煩惱,正需要安靜,就聽到這嘈雜的聲音。

安老夫人陪在安老爺子身邊,聽到那聲音,也皺起眉,暗道是誰那麽沒有規矩。

安君宴一路衝撞,來到了兩人麵前,將東西狠狠甩在桌上。

“老毒婦!”安君宴毫不客氣的指責安老夫人。

安老夫人氣的發抖,指著安君宴喘著粗氣。

“混賬!你這是什麽態度,這些又是什麽!”安老爺子被安君宴的態度氣傷了,安氏現在還不是安然,他就敢做出這麽放肆的舉動。

“對一個殺人凶手還需要什麽態度,這些都是證據!”安君宴冷笑著,眼中滿是陰狠。

安老爺子一張張看過,這種證據怎麽會落到別人手上,安老爺子厲色看向安老夫人,這麽明顯的錯誤也會犯。

“都是假的!你不要血口噴人!”安老夫人一把搶過桌上的東西,就開始撕,她不是已經簽了股份轉讓書,為什麽這些東西還會出現,安然騙她!

“你撕啊,盡管撕,還有更多,啊,說不定,全世界人都有了。”說著,安君宴就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上麵的新聞正是安老夫人撕著的東西。

“安氏又爆醜聞,安老夫人雇傭殺手殺害親孫的母親,隻為一己私利。”接著就是那些資料上的內容。

安老夫人,氣極,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再也下不了,隨即倒在地上開始抽搐。

“夫人,來人啊,安老夫人倒下了。”莊管家見狀,立馬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安君宴看著安老夫人的樣子,仍舊不解恨,“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惡毒!”

安老夫人,那口氣就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就這樣被抬進醫院,於是電視新聞又有了頭條報道,“安老夫人送進醫院,醫院診斷為深度中風。”

等安然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就知道安君宴已經知道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能怎麽樣。

等到董事會的那天,安君宴特意過來接安然出院,古亦凡全程陪同。

會議開始,隻是這次遲遲不見安琰出現,在他位子上的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老練沉穩。

“現在就開始投選總裁人選。”會議主持人宣布今天的重頭戲。

安駿平看著被綁架後還能安然出現的人,他都要讚歎一聲她的命大了。

“安琰怎麽不參加。”安老爺子看著安琰的位子,疑惑問出口,幾天的董事會之後,安然就被綁架了,根本就來不及和安琰聯係,兩者應該不會有聯係,他們也沒有收到安琰對股份做出的舉動。

“我是安琰先生委托的律師,依照安琰先生的吩咐,將全權讚同安然小姐的抉擇。”安琰委托律師死板的說著委托內容並且出示委托書內容。

安駿平和安老爺子死死咬牙,暗恨著安琰,她們什麽時候達成了這樣的協議,安琰竟然會無條件退出,這是他們絕沒想到的。

“安然,一票。”

“我投安駿駿。”

“安駿平,一票。”

“安然。”

“安駿平”

“……”

每個董事保證自己的人選。

一番下來後票數相等,就看兩方持有的股份。

“安駿平先生這邊持有的股份為,百分之四十七。”

“安然小姐這邊持有的股份為,百分之五十三。”

安老爺子原本信心滿滿的臉上立刻陰沉下來,不可能會少的,“還有百分之五呢?我們為什麽會少百分之五?”

“爺爺是在說,奶奶轉讓給君宴的百分之五嗎?”安然拿出安老夫人簽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書。

這事連安君宴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簽過這個,難道是那時,姐姐給他簽的一堆文件裏麵的?

“姐姐沒有騙你吧,有好處的。”安然對著一臉疑惑的安君宴說到,想不到最後這百分之五竟然成了關鍵。

“安然小姐就是新一任安氏總裁。”會議主持人,安氏法律顧問最後宣布著結果,這次安氏總裁換的太快了,不知道他這個法律顧問會不會也跟著換。

隨即一陣陣掌聲,恭賀聲,安老爺子和安駿平都黑著張臉。

“不可能,怎麽可能,那白費之五的股份一定是假的,媽怎麽可能給安君宴不給我,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才是安氏總裁!那些股份都是我的!”安駿平完全不接受這個結果,他奮鬥了一輩子的結果,是被女兒,兒子擺了一道,老婆瘋了,還有一個女兒死了!

“都滾出去!會議結束了!”安老爺子也顧不上許多,直接轟出了所有人出去,包括安駿平。

安老爺子隻留下了安然一人,古亦凡原本是想留下來,可是安然一個眼神還是撤了。

“就算這樣,我仍舊沒有輸,你還是姓安,安氏也還是姓安。”安老爺子,望著窗外,他始終沒有輸,哪怕最後的人選並不如意,但是安然始終都流著和他一樣的血。

“如果您將這一場比作輸贏的話,那,沒有贏的人,因為我要是高興,說不定就改名了,叫君臨怎麽樣,君臨天下之意。”她說著這話的時候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的想好。

安老爺子第一次被人氣的話都說不出,依照現在情況,無論安然做什麽都可以,就因為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您老了,身體不好,千萬不能再生氣了,即使安氏以後要怎麽樣,那也不是您該考慮的事。”安然笑著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會議。

安老爺子捂著胸口,怎麽安家會出現這樣一個掌控不了的人!怎麽能讓安氏改名,那是他們安家的!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安氏在他麵前出差別。

從會議結束後,漫天都是安氏換天消息,而作為新一任的總裁,安然親自召開了發布會,稱會穩定股市,做到透明化,公正化,並且主動向季氏示好。

一場記者會,每個人都對這個安氏新總裁極為感興趣,不少人開始挖掘新星商界女王的消息,安氏大小姐,國外名牌大學金融,管理雙學士學位,曾經拒絕過艾勒克斯作為音樂導師,依然放棄音節之路。

並且隨之傳來就是商界豪門貴女,安然總裁的婚訊,對象是一個叫古亦凡的男人。

------題外話------

文總算完結了,時間有點遲,但是老安真的是有拚全力去寫結局的,我預計是五萬完結的,可是寫起來發現快到七萬了,遲了兩天,萬分抱歉,我理解大家等文的辛苦,希望各位看在某安深夜碼字上來更文的份上體諒一下老安這個磨蹭,接受老安遲到的致歉和解釋,謝謝大家,希望結局沒讓各位失望,番外會有一個,這次時間老安就不定了,有想看的親就期待下,偶爾來刷下文就可以,很高興終於結文了,謝謝各位一路的陪伴,真的很感謝大家,熱吻給每一位蹲深坑的親們,老安對不起各位,真心很舍不得,大晚上的有點傷感,不過還是那句,看文愉快,生活愉快,事事愉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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