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退圈這些年,他閑著無事,又心悅顧酒辭,經常給顧酒辭打榜做數據,包場看電影,買雜誌等等。

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一個人開著小號活躍在顧酒辭的微博下。

慢慢的,有顧酒辭的大粉來找他,再慢慢的,他也成了顧酒辭的大粉之一,甚至還成了顧酒辭個站的管理。

單其坤作為顧酒辭的對家,可是說是他除了顧酒辭外,最了解的男星之一。

單其坤的粉絲叫單家軍,顧酒辭家粉喊他們單水軍。

顧酒辭的粉絲叫紅酒,單其坤家粉喊他們二鍋頭。

現在他這瓶二鍋頭沒遇到水軍,卻遇到了水軍的正主,唐子悠莫名有些心虛,緊緊的拽著自己的馬甲,生怕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辛苦單老師了。”

單其坤笑了一下,“無妨。”

他們拍是一部古裝仙俠劇。

單其坤這種影帝突然下凡演電視劇,關注度簡直拉滿,也無怪乎是個人都願意給他作配,來試鏡他的配角。

這簡直就是爆了跟著飛升,撲了也能結識他這個人脈,拓展電影圈資源,怎麽都不虧。

唐子悠試鏡的是劇裏的男三號,男主傅詠思的徒弟盛飛光。

理所當然的,單其坤飾演傅詠思,一個外表冷漠,內心溫柔,身陷逆境也心懷光芒的俠之大者,並且輔以美強慘的人生經曆。

在這部戲裏,傅詠思天資聰穎,卻因為被同門嫉妒,殺師嫁禍,不得已離開師門。

他在重傷之後,遇到了年幼的父母雙亡的盛飛光,本著憐憫之心,傅詠思救了盛飛光,並傳他仙法。

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盛飛光長大成人,傅詠思也建立了門派,準備洗刷冤屈,替自己的師父報仇。

而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師父並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正直且愛護他,坐實他殺師事實的最後一項證據,就是他師父臨死前的遺言。

一瞬間,傅詠思再次被萬人所指,而就在這時,盛飛光決定入魔。

傅詠思拚命阻攔,卻攔不住一心想要為父母報仇的盛飛光。

千鈞一發之際,他將自己的護命心鍾給了盛飛光。

盛飛光靠著這盞心鍾,沒有完全遁入魔道,還殘留了自我意識。

可傅詠思卻修為大損,被困於囚牢。

唐子悠這次要試的這個片段,就是盛飛光突破心魔後來救傅詠思,卻發現傅詠思已經失憶,完全不記得他的情節。

單其坤站在了唐子悠的不遠處,問他,“需要準備嗎?”

唐子悠搖頭。

他低頭,沉默了片刻,再抬起頭時,眼神和臉色已經全都變了。

他遙遙望著單其坤,愧疚,不安,後悔,難過,卻又藏著絲絲孺慕,他幾步走到了單其坤麵前,想伸出手,卻似是不敢觸碰他,隻能呼喚道:“師父。”

單其坤沒想到他入戲這麽快,心裏有些驚訝,麵上卻是淡定的接著台詞,“你是誰?”

唐子悠驚懼道:“我是小光啊師父,我來救您。”

單其坤皺了皺眉,似是在回憶,“我不認識你。”

“您在生我的氣嗎?”唐子悠問道。

他看著麵前的單其坤,腦海中卻是劇本裏傷痕累累的傅詠思。

他似是不能承受,想碰碰他的師父,卻又不敢,索性向後一步,直接跪了下來。

這一跪是劇本上沒有的,也因此,導演有些意外,認真端詳起了他。

唐子悠仰頭看著單其坤,眉目盈盈,單其坤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他眼裏有淚。

他的眼睛長得很好看,雙眼皮,眼尾上揚,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他的眼睛很亮,仿若初雪,當他的眼裏盛著薄薄的一層淚時,恍若水波晃動,又似冰淞晶瑩。

單其坤看著他的眼睛,一瞬間,體會到了傅詠思的心軟。

唐子悠的表演很快,他很流暢的演完了試鏡片段,王導道,“你加了一個動作,劇本裏本來並沒有那一跪。”

唐子悠點頭,“但是對於盛飛光而言,傅詠思是他亦父亦兄亦友的存在,是他心裏的光,在那種情況下,他僅僅是站著,並不能表達出他心裏的愧疚,所以以跪認錯,才更符合他的心境。”

導演笑道,“看來你還蠻有自己的想法的。”

“一點拙見。”

“不錯。”王導點了點頭,讓他離開了。

張麗見他出來了,故意嘲諷道,“你還挺快的呀,昨天有一個演員在裏麵呆了一個多小時呢,估計是王導很滿意吧。”

唐子悠看向她,問道,“你確定不是他台詞沒有記住,所以在裏麵背了好一會兒台詞嗎?”

他這是真的疑問句,剛剛王導和單其坤都問過他,準備好了嗎?

可見如果沒有準備好,兩人應該是會給演員一些準備時間的。

然而張麗卻以為他是嘲諷自己,反擊道,“當然不是,人家可比你演技好多了,要我說,這次競爭這麽大,你這種,充其量也就是個炮灰罷了。從你走出這扇門開始,單老師和王導,估計就連你叫什麽都不記得了。”

唐子悠覺得她有些奇怪,第一次見麵就說這種話,看來應該是之前就不喜歡他。

不過這到底不是他的地盤,所以他也懶得爭執,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