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麓

“溫銘?”

莊敘剛醒腦子還有點發暈,但是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溫銘,溫銘正給他換藥,上半身傾覆在他身上,手法不熟練,但是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難怪剛才睡夢中會有刺痛的感覺。

莊敘嘴裏發幹,撐著床坐起來,“你怎麽在這?”

溫銘遞杯水給他,施施然的抽出濕巾擦了擦手指,動作幹淨利落的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莊敘:“…………”果然有夠潔癖的。

“你受傷了我來照顧你。”溫銘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什麽多餘的表情,接著道:“這是身為未婚夫應盡的職責。”

席徽:“噗!!!”他剛剛是不是幻聽了??未婚夫?!莊哥的還是我的,哦賣糕的這世界變化太快我已承受不來~席徽風中淩亂的杵在床頭,看著他家莊哥淡淡的點點頭,笑著道:“謝謝。”

溫銘有些不耐煩,“我們之間不需要。”

莊敘笑嗬嗬的點頭,“但我還是很感謝你,你是半夜過來的吧,我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但沒想到是你。”溫銘能夠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看看他,莊敘覺得已經夠仁至義盡了,能夠讓堂堂的溫氏總裁來給他陪床,簡直是誠惶誠恐了。

莊敘睡了一晚臉色恢複了不少,至少不像昨天那麽蒼白了,眼神清亮,聲音帶笑,一笑起來臉頰上兩顆對稱的梨渦好看的不得了,溫銘垂了垂眼:“收拾好了我送你去公司,鳳凰鎮的項目已經定下來了,等你休息好了之後,我們就過去看看。”

“這麽快,專家怎麽說的?”

“氣候條件非常好,植被覆蓋率高,還發現了一種世界珍稀鳥類,開發價值非常大,比我們當初預想中的還要好,你很有眼光。”

能得到溫銘的中肯讓莊敘稍稍得意,整個人仿佛瞬間亮了起來:“直覺而已,定了什麽時候過去?”

溫銘:“我正想找你商量,本來是想下個星期就過去,先把傷養好了再說吧。”

“我沒事,那就下個星期吧,哪一天你們定好了,我隨時配合。”

溫銘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顛顛跑來的席徽記得昨天晚上還是件白色的,這溫先生換衣服可夠勤快的,溫銘臉上還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冷峻的臉上紋絲不動的,莊敘下床的時候伸手扶了一把,眼前的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怎麽好聞,溫銘皺了皺眉頭並沒有推開。

三個人吃了飯,溫銘把人送到公司,莊敘跟前台的人交代了一下,待會祁麓來找他讓他直接上二十八樓,他和溫銘乘電梯以上了樓,溫銘今天一直跟在他身邊,莊敘又不好意思開口趕人隻能領著溫大公子進了辦公室。

剛才在醫院沒洗澡,他的辦公室有一個小套間,隻能站著淋浴了,溫銘坐在沙發上看著莊敘給他的土地開發計劃,翻了兩頁,心裏忍不住對莊敘更加的刮目相看,這份文件做的很詳細,很多地方連溫銘都想不到,卻被莊敘一條條仔細的羅列了出來,有條有序簡單直白,一下子就能戳中要點。

溫攻滿意點頭,不愧是我媳婦果然好看又聰明。

莊敘洗了個澡精神了不少,和溫銘坐在一起討論手裏的各種方案,兩個人一直等到了九點也不見祁麓出現,打電話問了前台,前台女孩說根本沒看見祁麓的身影,莊敘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感情他被這小子放了鴿子了。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點,莊敘坐不住了,今天再這麽傻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打電話到人事部,祁麓投的簡曆裏還放在他們那,莊敘給要了過來。

莊敘對這個人印象很深刻,祁麓以前和他一樣也是在莊天鳴的公司工作,他的頂頭上司是吳乾坤,吳乾坤這人人品簡直low到爆,除了會耍點小手段,小聰明,在莊天鳴麵前拍馬屁,肚子裏一點真才實幹也沒有,小事看不上眼,大事又做不來,在職員麵前處處耍威風,一直壓榨著祁麓不讓他翻身,祁麓苦哈哈的掙點可憐巴巴的工資養活他自己都成問題,但是懵了塵的金子總會發光的,祁麓後來被得貴人相助,從吳乾坤的魔爪下解放出來,成功的晉升為某公司的部門經理,之後仕途暢通無阻,在業界很快的嶄露頭角,多少人想挖都挖不到。

祁麓的才華莊敘見識過,這個年輕人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麽暴躁不講理,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細心溫柔好脾氣,一雙眼睛火眼金睛,能夠把事情一層層的剝開來看,這一點大概隻有溫銘能夠與之相媲美了。

祁麓會這麽不識好歹的在應聘會上胡鬧?這個年輕人有理想有抱負,從他的打扮上就可以看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肯定是吳乾坤那個老狐狸耍的花招。

不行,他必須找到祁麓,就算對方不肯跟他回來,也不能讓吳乾坤那個老家夥糟蹋了這麽個難得的人才。

溫銘還在瞅著眉頭看著手上的文件,這尊大佛穩穩坐著不動,莊敘又不能攆他,想了想出門給他泡了杯咖啡,“餓不餓,我打電話給你訂餐吧。”

溫銘搖搖頭,抬頭看向莊敘,“你有事?”

莊敘笑笑:“我要出去辦點事,要不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溫銘這兩天確實沒怎麽休息好,眼底有淡淡的烏青,但是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看起來仍舊是那麽的賞心悅目。

溫銘站起來拿了外套,點點頭,“你忙你的,注意安全,要不要給你派個保鏢?”

莊敘趕緊笑著擺手,“真不用,昨天隻是單純的誤會而已,祁麓是好人。”

溫銘不讚成的皺眉,“他哪裏像個好人了?保護好自己,這次算你走運,你以為你回回都能有這樣的好運氣?我可不想等我們結婚的時候見到的是個四肢不全的。”

莊敘內心淚流成河,他怎麽不知道溫銘還自帶毒舌屬性,簡直是內外兼修,以後結婚他還有個活?!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嫌棄我的。”莊敘笑的陽光燦爛,好哥倆的搭上溫銘的肩膀。

溫銘嫌棄的瞥他一眼:“好自為之,廢了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莊敘:“TT”不理你了!

莊敘按照簡曆上的地址開車找過去,祁麓的家臨近市郊,住在一片低矮擁擠的平房區裏,街道非常擁擠,莊敘的車開不進去,隻能停在街口步行進去,昨天晚上下過一場小雨,路上到處都是髒水窪,莊敘一身西裝的穿過髒舊的街道,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來往的居民和飯館超市小老板紛紛好奇地打量著他,這裏的貓狗都是自來熟,莊敘一路走過來褲腿上全是各色的貓毛狗毛。

莊敘找了半天實在繞糊塗了,街道簡直四通八達,繞了一圈居然又繞回去了,他鬱悶的看著手中的地圖,最後放棄了在蜘蛛網裏找出路的決心,笑嗬嗬的去問一家小超市的店主。

“祁麓啊,這小孩我認識,他家住哪嘛。”小老板蹙著眉搖頭晃腦的,莊敘掏錢買了一盒中華煙,小老板終於肯張開金口了,還樂嗬嗬的帶著他找了過去,站在巷子口遙遙一指:“就在這裏,最裏麵的一家,過去就看見了,門口擺著一盆水仙花就是他家。”

莊敘道謝,找過去敲房門,半晌裏麵才傳來汲著拖鞋走動的聲響,裏麵人喊道:“誰啊?”

莊敘好聲好氣道:“祁麓開門,是我。”

裏麵門被不耐煩的打開,披著睡衣一臉朦朧睡意的祁麓抬眼掃過去,看清莊敘笑容滿麵的站在那裏時,腦袋直接當機了,訥訥道:“你,你怎麽在這裏?”

莊敘挑挑眉,自來熟的從他身邊擠進去,院子裏倒是挺幹淨的,擺了不少花盆,居然還養著一條哈士奇,正撒腿向莊敘跑過來,一臉二樣。

祁麓關上門,急匆匆的擋住莊敘,“你過來幹什麽,要我賠你醫藥費?”

莊敘輕笑一聲,繞過他徑直往裏走去,“難道你不該賠?”

祁麓人高馬大,此時也有些手忙腳亂,看莊敘坐在院子裏的木椅上終於舒了口氣,緊接著就看見莊敘掏出一張紙,對著他晃了晃,陽光下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笑的晃花了他的眼:“約好了今天八點來麵試,你是不是忘了?”

祁麓杵在他麵前,看著捏在他手裏的簡曆眸色暗了下來,不耐煩的道:“你還有完沒完,我說了要去麵試嗎?你們公司不適合我,醫藥費是多少我現在給你,拿了錢趕緊走人。”

莊敘無所謂的笑笑,打量了四周一眼,輕飄飄的道:“醫藥費林林總總也有個五千塊了,這還不是大頭,你知道我一天手上過的單子能給公司帶來多少收益嗎?分分鍾千萬上下。”莊敘口氣淡然,霸氣側露的交疊雙腿,歎口氣,把祁麓的簡曆拍在桌子上,“你說你該怎麽賠。”

祁麓抬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淺笑的青年,那種自信的神態就像一個狩獵者,目光牢牢的鎖在他身上,散落的碎發下還貼著一塊紗布,祁麓眼神閃了閃,垂下眼睫沮喪道:“你想怎麽賠。”

上鉤了!

莊敘大人有大量的歎口氣,正想說些什麽,屋裏傳來幾聲咳嗽,一個顛顛的小娃娃跑了出來,看見院子裏有陌生人,怯怯的道:“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TT又要修文了,是完結的舊文,不是這個,晚上八點還有一更,sorry,因為空腹吃麻辣燙,昨天差點沒把我折騰死,滾下去碼字了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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