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莊敘看完祁大豐正要往外走,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登時嚇了一跳,第一眼根本沒認出是莊曉念,直到莊曉念聲音嘶啞的叫起來才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

莊曉念因為生病已經沒有力氣叫了,抓著莊敘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她從小到大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那種地方是人待的嗎?!每一秒都是煎熬,一清二白的人都害怕那種地方,何況她還做過那麽幾件虧心事,簡直如坐針氈度日如年,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木了,回去就開始發燒說胡話,一直到現在也沒好利索。

她思來想去到底得罪了誰,最近除了把莊敘捅上八卦她沒幹過別的,越想越覺得是莊敘暗中派人把她弄進了派出所裏,是莊敘在報複她,她又想起從小到大和莊敘發生的過節,如今莊敘又跟踩了狗屎運一樣,和溫總訂了婚,她越想越嫉妒,越想越寒心,心裏的恨如同將要破堤的洪水,今天在這裏再也忍不住了。

“是不是你舉報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莊敘想要推開她,無奈莊曉念抓得緊,他隻能向後退了一步,用腿抵住莊曉念想要靠近的身體:“你先放開!誰舉報你你找誰去!”

“就是你你還不承認!”莊曉念說著突然嗚嗚哭了起來,這架勢在外人看起來就好像兩個吵架的小情侶,給莊敘惡心的不行,莊曉念越想越委屈,伸手想去刪莊敘耳光,被莊敘一把掐住了手腕,狠狠地向後別去。

唐曼雲看女兒受欺負站不住了,莊天鳴和謝蔚然離婚後她也就不用再看莊敘眼色了,當即上前想把莊敘摁住,讓莊曉念好好扇一頓,新仇舊恨加在一塊,連謝蔚然的那一份都加在莊敘身上。

唐曼雲嘴上勸道:“阿敘你別跟曉念一般見識,她這兩天心情不好你體諒體諒。”手上死死地抓著莊敘的胳膊不放,她就不信莊敘能大庭廣眾的打女人。

莊曉念空出一隻手抬起來就往莊敘臉上招呼,還沒等碰到莊敘的臉被人從後麵一把攥住,那人力氣很大,將她扯得差點摔倒在地,抬起頭,還沒等看清人,‘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把莊曉念的臉蛋都抽腫了。

莊曉念懵了一瞬,捂著臉喊道:“你!”

又一耳光甩在了她臉上,正好兩邊一邊一個誰也不虧待,莊曉念當即眼淚就下來了,程書玲用手帕抹了抹手,“沒教養!打我外孫,誰給你這麽大臉,你今天敢碰小敘一根汗毛試試,我讓你站著進來躺著回去!”

唐曼雲跑過去將莊曉念抱進懷裏,瞪著眼睛咬牙切齒道:“莊敘外婆是吧,你看清楚了,是你們家莊敘先動手的,你憑什麽打我女兒,你還講不講理,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隨便打人了?!”

莊敘襯衫被被他們扯掉了兩顆扣子,□在外的皮膚上有一道長長的撓痕,程書玲身後的管家立馬脫了衣服給莊敘披上,程書玲臉色黑的能擰出水。

“小敘,你過來外婆看看。”

已經有不少人圍過來了,莊敘不想在這裏看這倆母女演戲,笑著對程書玲道:“沒事外婆,我們走吧。”

那一道撓痕雖然不深,但是已經開始滲血珠了,把程書玲心疼的不行,莊敘可是他的寶貝外孫,竟然被人按著欺負到這份上,真當他謝家好欺負了,唐曼雲她認識,莊天鳴的大嫂,也是那個害的她女兒肝腸寸斷苦熬了二十幾年的第三者!

當初謝蔚然堅決要和莊天鳴離婚,她和謝宗明問了很長時間才問出來,當時兩人都震驚了,萬萬沒想到莊天鳴的出軌對象是自己的大嫂。

他們當初和莊天鳴商量好了,莊天鳴隻要痛痛快快和謝蔚然離婚淨身出戶,不再找謝蔚然,那這件事以後誰也不提,莊天鳴那個破公司還是他自己的,他們也要顧及到謝蔚然當時的情緒,但這一直是程書玲心頭解不開的疙瘩,女兒被欺負,那個當娘的能忍得住,今天看見這倆母女還想欺負小敘,程書玲當下也顧不得什麽氣度和禮儀了,上去先扇兩巴掌解氣了再說。

瞧瞧,小三居然在她麵前這麽理直氣壯,程書玲氣的笑了,她今天沒帶人過來,要不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唐曼雲和莊曉念。

她拍拍莊敘手背,對跟在身後李嫂道:“阿蓮,把保溫桶給我。”

李嫂把捧在手裏的保溫桶遞給程書玲,裏麵是滿滿一桶鴿子湯,唐曼雲還搞不清她要做什麽,瞪著眼睛氣憤難平,就見程書玲打開了蓋子,抬手對著他們母女倆將桶裏的湯水潑了過去。

鴿子湯雖然不至於把人燙傷,但是溫度依舊燙人,唐曼雲和莊曉念被潑了一頭一臉,狼狽不堪,莊曉念的假睫毛成了雨傘,等她倆反應過來想找人算賬的時候,程書玲已經和莊敘走遠了。

程書玲氣得不輕,帶著莊敘去打了破傷風針,本來是來看望好友的,結果鴿子湯全給糟蹋了,莊敘想送她回去,被程書玲攔下了,小年輕剛剛同居,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她就不從中打擾了,帶著管家和李嫂沉著臉坐車回了家。

莊敘也沒心思在加班,胸口火辣辣的,莊敘有往上抹了點藥膏,他今天心情有些煩躁,開車去了一家上輩子經常去的酒吧,竟然在裏麵碰到了很久不見的宮縱,他和溫銘訂婚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宮縱,宮縱樣子看起來有些憔悴,莊敘剛進來就聽見有人叫他,轉身便看見宮縱歡快的跑過來,和他熱情地擁抱。

“喲,大嫂!不對,應該是二嫂!”宮縱拉著莊敘坐下:“怎麽就你一個人,溫銘呢?”

莊敘笑起來:“我跟他又不是連體嬰兒,我哪知道他在哪。”

“你好渣啊。”宮縱誇張的叫起來:“我們銘銘很純情的,你可不要辜負他,我告訴你——”宮縱湊到莊敘眼前嚴肅道:“上一個辜負了溫銘的人已經被他踹到太平洋了,死都別想回來!”

莊敘敷衍的點頭:“這麽慘。”

宮縱歎口氣:“你肯定不信,唉算了算了,不說這麽掃興的事了,總之你和溫銘好好過日子,溫銘這個人雖然有點龜毛,但人還是不錯的,頂天立地耿直的護妻好騷年!”

莊敘抖著肩膀笑起來:“你這麽喜歡他?”

宮縱點頭,隨口道:“不止我,好多人都喜歡他,小時候好多小孩子都喜歡粘著他叫大哥,但是隻有我們仨最好。”

莊敘聽他這麽說問道:“還有誰?”

宮縱說的這裏突然頓了一下,接著若無其事的笑起來:“都是些以前的事了,說了也沒意思,唉還是珍惜現在最實在了,來來來咱倆今天不醉不歸,誰先趴下了誰付賬。”

結果還沒喝滿上兩瓶啤酒,宮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莊敘又不能把他扔下,隻能帶著先回家再說。

莊敘實在是沒勁了,出了電梯直接拖著宮縱找到家門,掏鑰匙開門又磕磕碰碰的將宮縱拖了進來,摸索著開了燈,看見客廳裏還坐著個人時嚇了一跳,差點沒叫出來。

溫銘抱著手臂睜開眼,蹙眉不爽道:“開燈怎麽不說一聲。”

莊敘簡直無語了,“我怎麽知道你在這,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這裏幹什麽?”

剛才開燈溫銘眼前不適應還沒看見莊敘身後拖著個東西,剛才宮縱不舒服動了兩下,溫銘嚇了一跳:“你身後那一坨是什麽東西?!”

莊敘笑起來,無奈道:“宮縱,他喝醉了,我沒辦法隻好把他帶回來了。”

溫銘冷酷道:“扔到垃圾回收站就行了。”

溫銘話音剛落了,宮縱撐著牆就吐了,莊敘不敢回頭看溫銘的表情,隻聽他在身後異常冷靜的開口道:“不用送到垃圾場了,直接從陽台踹下去!!!”

莊敘大清早起來的時候頭還有點疼,閉著眼進了洗手間,溫銘正站在裏麵刷牙,莊敘低頭洗臉的時候,溫銘看到他領口處有一道劃痕,一直隱沒進了睡衣裏。

“你那裏怎麽弄得?”

莊敘抬頭看了鏡子一樣,溫銘正緊緊盯著他的胸口,半眯的眼睛裏黯黑如墨,莊敘摸了摸,輕描淡寫的道:“不小心弄得,好得很快你不用擔心。”

溫銘麵無表情道:“我不擔心,不過,你最好告訴我實話。”

莊敘突然笑起來,兩個梨渦晃得溫銘閃了閃眼,很快移開了視線。

“昨天在醫院遇到唐曼雲和莊曉念,後來發生了點摩擦,就這樣了。”

溫銘冷哼了一聲:“看來還是不長記性。”

莊敘一直覺得奇怪,昨天唐曼雲和莊曉念那樣也不像裝的,他以為是她們母女故意找麻煩,聽溫銘這些說好像有點明白了,他笑著道:“你是不是去找他們麻煩了?”

溫銘扯扯嘴角:“我這叫有來有往,那個莊什麽把你捅到報紙上,我送了他們派出所一日遊算是找麻煩嗎?”

莊敘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輕輕笑起來:“原來是這麽回事,當然不算,我支持你。”

溫銘滿意的點點頭,但又很快沉下臉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莊敘到了公司剛把車停穩,車窗便被人敲響,賀遊帶著鴨舌帽和墨鏡對他笑著道:“給我點時間,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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