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溫銘擦幹手:“說吧。”

宋以霆向前走了兩步,有些拘謹的站在那,麵帶誠意的道:“大哥,我為黑客的那件事向你道歉,我知道這個歉倒的有些晚了,但我是帶著十萬個誠心的,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好嗎?”

宋以霆氣色非常好,麵色白皙紅潤,一雙桃花眼帶著七分真誠三分可憐,毫無攻擊能力的站在那,不知道的人還真會被他的樣子打動了。

溫銘半晌沉默無語,宋以霆隻能幹巴巴的站在那,等著溫銘回複,在溫銘有若實質的冷漠目光下,硬著頭皮迎上溫銘的目光。

溫銘心中的不耐煩,宋以霆的這張臉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想再看見。

宋以霆心中忐忑,見溫銘不說話訥訥開口道:“大哥,我——”

“還有呢?”

宋以霆不明所以道:“還有什麽?”

溫銘凝視著他,雙眸泛著冷意:“除了黑客這件事,你還有沒有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宋以霆聽溫銘這麽一說心中驚慌不已,立刻就想到了度假村的爆炸案,難道溫銘已經知道了他和莊天鳴做的那件事了,怎麽可能,他一直藏得很深,連警察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小心翼翼的沒有給任何人留下把柄,連名字都是假的,溫銘怎麽可能查到他?!

他心中忐忑不已,麵上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哥,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黑客那件事我隻是一時衝動,之後悔改了怎麽可能還去做這種傻事,再說了,我腿都這樣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溫銘走進,宋以霆強忍住想後退的衝動,聽溫銘淡然道:“給你個坦白的機會,如果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你做了什麽好事,並且對大家說明原委,我說不定會重新考慮對你手下留情。”

宋以霆眼神閃了閃:“大哥,你不相信我?”絕對不能在溫銘麵前承認,他嘴上說著原諒你,背地裏肯定開始動作了,自己主動承認豈不是正好中了溫銘的圈套,說不定隻是在詐他。再說了,現在自己父母都在這,他不信溫銘敢對他動手。

溫銘失去最後一絲耐心,“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你想順順利利的從這裏走出去,我們先把總賬算幹淨。”

宋以霆這下徹底慌了,見溫銘要走,慌張之下上前抓住了溫銘的手腕,被溫銘冰冷的眼神凍得一哆嗦。

“放開!”溫銘周身的溫度越來越低,眼中沉黑如墨。

宋以霆腦子一熱,目光瞥見莊敘走過來,在溫銘不耐煩的抬手想甩開他時,順勢摔倒在地,拐杖飛出老遠,一下子落在了莊敘和宮縱腳邊,莊敘要上廁所,宮縱則是見到宋以霆不見了,怕他找溫銘麻煩,找了個借口跟了過來。

果不其然!宮縱在心裏歎口氣,宋以霆這是皮緊了。

莊敘撿起腳邊的拐杖,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宋以霆和溫銘身上,視線隻停留了一瞬,麵上仍舊是無波無瀾。

宋以霆倒在地上,看見莊敘和宮縱過來趕緊爬了起來,左腿不能動,他試了好幾次都無法站起來,樣子頗為狼狽,這時,莊敘走過來將拐杖遞給了他,宋以霆抬頭,目光有些躲閃的道:“謝謝。”

莊敘淡淡的笑著:“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你的左腿怎麽了?”

宋以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有些難堪的低下頭,“不小心崴了。”

“崴了我怎麽看著不像,你這樣子像是整條腿都有問題?”

宋以霆在莊敘的目光盯視下顯得更慌張了,勉強笑道:“沒有,真的是腳崴了,隻不過好幾天都不能動,整條腿都有些不協調了。”

“哦。”莊敘點點頭:“好好養著,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溫銘給宮縱使了個眼色,宮縱歎口氣,上前扶住宋以霆:“小心點,再別摔倒了,我送你到沙發上坐會。”

宮縱扶著宋以霆走遠,莊敘歎口氣:“可惜了,中海走了這麽一個藝術人才。”

他轉過頭對溫銘道:“你們剛才發生衝突了。”

溫銘將手腕擦幹淨,抬頭看他,目光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麽冰冷,“沒有,是他自己摔倒了。”

莊敘點點頭:“其實我一直不明白,聽宮縱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關係應該很好,但是我看你對宋以霆的態度,就好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不對,比對待陌生人更加冷漠,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溫銘目光突然變得幽深不見底,“沒有,你亂想什麽。”

莊敘道,“不對,你肯定有什麽瞞著我。”

溫銘目光和他對上,凝視了半響,垂下眼睫:“長大了發現和對方合不來慢慢的就分開了,青梅竹馬也不一定關係就非常好,這不是很常見的嗎?”

莊敘笑笑不再說什麽,既然溫銘不想說,他就等著溫銘願意告訴他的那一天。

莊敘轉身去衛生間,沒想到溫銘也跟著擠進了廁所隔間。

“你幹什麽?我要上廁所。”莊敘蹙眉。

“把褲子脫了,我看看你後麵有沒有腫。”溫銘癱著一張臉嚴肅道。

莊敘瞪眼:“你想在這裏?”

溫銘一本正經:“有什麽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莊敘雙手緊緊的護住褲子,他要真被溫銘在廁所裏扒下褲子看後麵,幹脆直接撞死在牆上算了,光天化日的,還要不要點臉了。

“我又不幹別的,剛才看你走路有些別扭,裏麵肯定腫了吧,我身上帶著藥,先給你抹點,要不然回家肯定難受。”

莊敘伸手攔他:“我不抹,我一點也不難受,你出去。”

溫銘把廁所門關緊,“你自己掰開還是我給你掰開。”

溫慕言一時尿急,進了廁所就聽見隔間裏一陣**,裏麵傳來莊敘壓低的輕叫:“疼!你輕點,別往裏捅了。”

溫銘口氣擔憂道:“怎麽腫的這麽厲害?”

“你還問我?!”

“你別亂動,我進不去了。”

噗嗤!溫慕言捂住鼻子,趕緊轉身走了出去,他簡直驚駭不已,小弟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開放了,居然在這種地方也能做得下去,他不是有潔癖的嗎?!果然破了身嚐了肉味就停不下來了,隨時隨時能發青啊。

想他當年也能玩得這麽狠,現在有些不行了。

溫慕言匆匆出去,去了外麵的廁所,剛進了男廁,就看見裴安河和一個男孩親密的摟在一起。

裴安河看見他進來,也不躲閃,大大方方的道:“慕言,你怎麽也在這?”

溫慕言蹙了下眉頭,“我還要問你,你怎麽在這?今天不是要拍雜誌的平麵照嗎?”

裴安河笑起來,摟住了身邊男孩的細腰:“今天有個重要的約會,封麵照什麽時候不能拍?是吧,寶貝?”他低頭在男孩臉上親了一口,男孩嬌羞的推了他一下,“裴天王這可是大庭廣眾,還有人在呢。”

裴安河道:“溫總跟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感情好著呢。”他說著目光看向溫慕言,眼中情緒暗湧,調笑中帶著一絲蠱惑和不甚明顯的挑釁。

溫慕言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男孩,不耐道:“隨便你,你的經紀人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和男演員麥麩可以,但是要有分寸,你知不知道你和封億的吻照已經引起軒然大波了?!”

裴安河挑眉:“計劃趕不上比變化,我也沒想到會引起這麽大的轟動,但是我想現在封億應該比我更頭疼,你還是擔心擔心他吧。”

溫慕言冷哼了一聲:“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側身進了廁所,裴安河臉上的笑意立馬不見了,身邊的男孩推了他一把,裴安河不耐煩道:“今天不玩了你先回去吧。”

自從上次溫銘向他透露了溫慕言有喜歡他的意思,裴安河糾結了一段時間,他一直很堅定的遵守種=馬的原則——不對兄弟出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知道溫慕言對他有意思後,他就無法控製的去關注溫慕言的一舉一動。

後來在一次朋友聚會上,他喝多了,腦子一熱,在眾位兄弟的起哄中,對著溫慕言的嘴就親下去了,親就親了,關鍵是他還伸舌頭了,這下溫慕言不幹了,差點跟他翻臉,但是裴安河心裏卻回味無窮,沒想到溫慕言的味道還挺不錯的,從此對溫慕言的那種狂熱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但是,溫慕言對他好像越來越疏遠了,裴安河歎口氣,這人怎麽這麽別扭!既然喜歡我就大膽的說出來唄,非得老子當麵給你戳破,再這麽下去,實在不行先做了再說!

溫慕言解決完畢匆匆回到了包間,見莊敘和溫銘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有些不自在,莊敘見他回來起身道:“大哥,我們先回去了。”

溫慕言想起了裴安河還在這裏,道:“一起走一起走,我也要回公司了。”

宮縱也起身,都各回各家,不能指望溫銘去送宋以霆,隻能他來跑趟腿了。

宋以霆跟著宮縱上了車,看著溫銘的車子與他背道而馳,眼中閃過一絲暗淡,扭頭發現宮縱正看著他。

“剛才你是故意的吧?”

“什麽故意的?”宋以霆裝作不知道。

宮縱發動車子滑入車道,歎口氣:“你都快要走了,還是給溫銘留點好印象吧,不要臨走了還給莊敘和溫銘之間製造點麻煩,萬一把溫銘惹怒了,你忘了你這條腿的教訓了?”

宋以霆輕笑一聲,“我的腿已經在慢慢地康複了,我就知道大哥不會對我這麽狠心。”

“溫銘要是真的狠下心來,你就真玩完了。”

宋以霆渾身一抖,又想起了衛生間門口溫銘的話,不禁心中打鼓,一時忘記了去反駁宮縱的話,一路惶惶不安的回到了住處,下車的時候差點摔倒在地。

謝蔚然這幾天還是不肯見任何人,後來謝父謝母去找她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去了外地,她現在不願意見任何人,連自己的父母也避之不見,可見對這件事有多麽抵觸,她無法原諒謝謙,更無法原諒自己。

謝謙心中沮喪不已,莊敘雖然沒有對他表現出抵觸的情緒,但是謝謙能明顯感覺到莊敘對他沒有以前那麽熱情了,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等莊敘慢慢的去接受他。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莊天鳴最後的希望徹底摧毀。

在最後的審判中,欣瑞的律師換成了謝謙,中海市一手創造了欣瑞律師團的傳奇人物,連對方律師都對謝謙禮讓三分,莊天鳴更是一下子傻了眼。

居然是謝謙!他怎麽也沒想到謝謙居然會出現在他的案子裏,兩人多年沒見,再次見麵卻成了死對頭!

莊天鳴還不知道莊慧已經把當年的秘密告訴了謝家人,還指望著欣瑞的律師團會放他一馬,搞不清欣瑞把謝謙派來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在心裏抱著一絲僥幸的時候,謝謙卻無情地給了他最後的痛擊。

莊天鳴上訴失敗,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謝謙去牢裏看他,將那張泛黃的鑒定結果拿給他看,莊天鳴震驚的無以言對,看著謝謙陰狠的目光,突然冷笑起來:“是莊慧告訴你的?她真是太傻了嗬嗬。”

謝謙冷冷的看著他:“你瞞了我們二十多年,今天就是你的報應,怎麽樣,現世報爽嗎?”

莊天鳴臉孔扭曲:“你來就是想向我示威?你和莊慧一樣傻,哈哈哈,以為知道了真相就能和謝蔚然,莊敘團圓美滿了?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情況不妙啊,怎麽,謝蔚然不理你了?哈哈哈”

謝謙壓下想揍人的衝動,目光沉了下來:“莊敘終有一天會叫我爸爸,蔚然就算不和我在一起,我也會祝福她,我們都會幸福,而你,隻能在冰冷的牢獄中度過一生,為你犯下的過錯終身贖罪,能親眼看到你的下場,能把你親手送進監獄,我才能心安,替蔚然出了口惡氣。”

謝謙的話刺激的莊天鳴激動地站了起來,怒吼道:“你也別想好過,謝謙我告訴你,你永遠別想和謝蔚然在一起,你難道就沒有過錯嗎,你難道就不需要贖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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