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債務問題
這時李四光也說起自己當初一心為國，才先學造船、後學冶金，最後改修地質的經曆，特斯拉聞言長歎道，“你們放心，我可沒那麽沒良心，會殘忍地將窮人勒緊褲腰帶省出的錢浪費在自己的個人興趣上......”
特斯拉的態度令胡衛東和李四光非常高興，但他隨後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到了兩人頭上，原來特斯拉不但欠了一屁股債，還被美國聯邦調查局一直監控著，說起來也拜其所賜，已經“失業”十幾年而且欠下巨額債款的特斯拉才能一直住在紐約酒店而沒被趕出去，但這樣一來，胡衛東想要將人帶走可就難了，羅斯福雖然看上去很客氣，但卻絕對不會做出損害美國利益的事，特斯拉雖然這二三十年裏沒什麽轟動性的成果，但世上又有幾個人敢否認他的價值？
胡衛東幾乎想要以非法手段將特斯拉強行帶走，但又生怕連累在美同胞，而且特斯拉現在身處美國東部，想要帶著他安全地橫穿美國後在西海岸登船離開，難度實在太大，胡衛東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過了一會兒，特斯拉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有個最簡單的辦法，你們先給我錢，我拿去還請了債務，這樣我就自由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前往中國訪問，美國政府沒有合法理由是無權攔阻一個公民出國的，他們必須注意影響，何況我還不是一個普通的美國人......”
“的確是簡單而且可行。敢問您究竟欠了多少錢？”。胡衛東聞言頓時心中一鬆，他並沒有問“為何不讓我們直接代付？”這樣的蠢問題，如果將自己暴露出來的話，不但請回特斯拉的難度將會大增，甚至可能危及計劃中的那些任務乃至他自己和隨行人員的安全，這些利害關係胡衛東還是拎得清的。
“這二十八年的實驗與生活花費，加上不斷增加的利息，應該有三百多萬美元了吧？”，特斯拉苦笑道，如果當初交流電的專利權還在他手裏。這筆錢就隻能算是毛毛雨，但現在他卻被金錢的陷阱奪走了自由。其實，也正因為交流電專利權的利益太大，特斯拉當初才隻得放棄。因為就算他不放棄，也是根本拿不到手的（注1），與其最終還是被那些吸血鬼竊取，不如讓它造福大眾......
這下胡衛東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三百多萬美元可不是個小數目，他現在不是拿不出來，但是這錢是中國人民的，而不是他自己的，萬一特斯拉拿了錢就翻臉不認人，或是途中出了什麽意外。抑或隻是特斯拉已經廉頗老矣，那他回去該怎麽交待呢？
“或許反倒是當個軍閥比較自由，想花就花，浪費也就浪費了。”，胡衛東想到這裏不禁啞然失笑，軍閥又豈是這麽好當的？隻要是軍閥，手下自立的傾向就難以消除，他胡衛東骨子裏始終都是個搞技術的，實在沒自信也沒精力整天處理這類齷齪事，還是背靠組織的大樹好辦事啊！
想了一會兒胡衛東隻得實話實說道。“我們不是付不起這筆錢，但是這個數目至少相當於中國幾十萬個家庭一年的收入，您必須證明您值得我們冒這個險，這不是我們不尊重您，而是中國人民從牙縫裏擠出這些錢來實在不易......”
特斯拉聞言卻並沒有生氣。要知道當年就連世界一等一的大富豪摩根，也僅僅對其投資一百多萬美元（雖然通貨膨脹的因素不能忽視。但當時那筆錢幾乎都用到實驗上了，而現在這三百多萬卻是額外的，顯然胡衛東這次的花費要大得多。），又憑什麽要求貧窮的中國人為其花費更多的錢呢？
見到特斯拉點頭同意，胡衛東總算放了心，便坦然請特斯拉幫他設計一條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一個完整的電力工業體係的全套發展路線，並列出那些無論如何都一定需要滿足的條件。在各大基幹工業部門當中，電力工業大概是胡衛東最不了解的一個了，而且中原根據地現在也缺這方麵的人才，正好用它來試試特斯拉現在還有多少斤兩......
特斯拉並沒有草率地給出答案，而是先問清楚了胡衛東設定的條件（其實也就是根據地的現狀），一聽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胡衛東給出的條件實在太差了，想在這樣薄弱的基礎上速成一套完整的電力工業體係來，難度之大可想而知，但這卻反而令生性喜歡挑戰的特斯拉興奮起來，自顧自地拿出稿紙與計算尺演算起來，一會兒就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似乎完全忘記房間裏還有兩位客人在......
胡衛東不得不打斷特斯拉的工作，詢問道，“什麽時候能有結果？”
“你們五天之後再來吧，走的時候把門帶上......”，特斯拉很不耐煩地擺擺手，然後繼續埋頭工作起來。
下麵這三五天裏胡衛東也沒有閑著，尖端人才挖完了，就挖那些不起眼卻十分重要的另類人才，其中有過印鈔經驗的技術工人尤其受他重視。作為黨內數一數二的經濟專家，毛澤民自然知道胡衛東這是在為根據地發行紙幣做準備。其實根據地早就開始印製自己的鈔票了，但是做工粗劣，易被偽造，如果大量發行的話肯定會出問題，因此不得讓國民黨的法幣繼續流通，並大量采用最原始的以貨易貨方式進行交易，實在是很不方便。現在有了這些印鈔人才和必需設備，中原根據地不久便能印製出合格的紙幣，既能繁榮市場，又能回籠資金，對根據地的經濟、尤其是城市經濟無疑會有很大的幫助。而在高興之餘，對於胡衛東的全能，即使同樣在多個領域都有過出色成績的毛澤民也讚歎不已......
注1：其實當時特斯拉拿不到錢一方麵是因為交流電潛在利益太大，導致各大財團的覬覦，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它足以讓一個純粹的科學家比世界上最有錢的資本家更富有，這將徹底破壞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結構，動搖所有資本家、尤其是大資本家的地位。所以他們可以容忍愛迪生因為專利而發家暴富，卻不能容忍特斯拉因為交流電專利成為世界首富，因為愛迪生發財後就成了資本家，而特斯拉永遠都是科學家（曆史上所有靠專利權成為巨富的人都是自己當了老板的，僅有專利權則根本不可能，哪怕專利權價值再大......），正應了“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至理名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