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天寶的吩咐,皇宮各地,護衛人手加強了起碼有三倍之多,而康熙所待得地方更是調動了由滿人勳貴子弟組成的精銳火器營前來護衛,防衛的如同鐵桶一般。

張天寶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康熙所在地—西暖閣,一進屋內還未行禮,康熙就問道:“天寶,可是有人要來行刺朕?”

張天寶一愣,隨即就明白康熙看出了什麽,回道:“皇上英名,臣今日捉了幾人,猜測他們所圖甚大,怕有人對皇上不利,所以吩咐加強戒備,同時戒嚴京城各門,隻準進不準出,調動了忠勇軍進城捉拿一幹人等。”

“噢~~,你給朕說說詳情。”康熙聽張天寶說完,毫不驚慌,反而感到很有趣。

張天寶便把今日之事徐徐道出,康熙的臉色也開始隨著敘說而變幻起來,當聽到有人受傷而且還是自己的兒子時,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到張天寶講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康熙有些陰冷的聲音響起:“蔡毓榮養的好兒子,依朕看這種兒子不要也罷!天寶此事處理的極好,朕看湖廣總督的位置蔡毓榮是不適合了,朕得派個得力之人去湖廣,順便剿滅白蓮教!”

康熙話落,眾人心驚,看來蔡毓榮完了,被兒子給坑了,連帶湖廣也要開始大清洗了,不知道這次又要有多少人被牽連進去。

張天寶聽出康熙話中的殺意,心中思量再三,開口道:“皇上,臣有幾句話,不知當講否。”

“哦,天寶你說。”

“臣以為,白蓮教意圖謀反,當剿!但是剿的力度可否放寬些?”張天寶瞅瞅康熙,見康熙不做聲,繼續道:“臣以為當以周刊宣傳白蓮為邪教為主,隻需剿滅主要頭腦和骨幹之人。至於其餘被愚弄之百姓,可以由當地府衙曉之以理,如有悔過之心,可不加追究,以免引起大的慌亂。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康熙聽完張天寶的話,思考一番,道:“天寶說的有理,這江山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如果朕大興牢獄,怕是又要亂起來了。明珠你今天按照天寶的意見拿個章程出來。”站立一邊的明珠趕緊應聲。

“皇上,臣把幾位供奉帶來,護衛在其身邊,臣等下還要出宮擒拿白蓮教一幹人等。”張天寶見康熙采納意見,接著道。

“嗬嗬,天寶過於擔憂了,朕看還是幾位供奉隨你出去擒拿白蓮教一幹人等。你呀,現在好歹也是王爺,衝鋒陷陣的事情不要親自去做了,朕可是舍不得你有危險。”康熙拍拍張天寶的肩膀笑著說道。

“嗬嗬,臣謝皇上體諒。但是皇上的安危才是第一,所以臣讓無根道長和張供奉兩人留在皇上身邊護衛,何供奉跟隨臣去捉拿叛逆,如此可好。”張天寶話語中透出的關懷,讓康熙心中一暖,遂笑著點點頭。

“那臣先行告退。”張天寶見康熙點頭,就要出宮去處理這件事。

“一切小心,朕在此等你的好消息。隆科多你也隨天寶一起去!”康熙重重的握著張天寶的手說道。

張天寶一笑,對康熙行了個禮就帶著隆科多、何修彥兩人出門而去。

三人出了宮門,自有侍衛牽來馬匹,與早已等候在宮門的一幹手下齊齊上馬,直奔蔡毓榮的京城府邸而去,路上有隆科多手下把此次蔡毓榮進京的人員數目呈報給了幾人,並告知忠勇軍已經火速進城,京城各門也已經戒嚴。

京城,蔡毓榮府邸。

“老爺,不好了,有大批軍士團團圍住了我們的府邸,奴才去交涉,那軍士頭竟把奴才狠揍了一頓。”蔡毓榮府中管家皮青臉腫的跑進來,哭喪著個臉說道。

蔡毓榮聽完,眉頭一皺,問道:“你可知道是什麽軍士?”

那管家聽完蔡毓榮詢問,唯唯諾諾的小聲道:“看其衣著,似乎是忠勇軍。”說完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老爺,這事可不敢胡說。

“嗯?忠勇軍!”蔡毓榮聽完,臉色就是一變,他可是知道忠勇軍是什麽來頭,能調動忠勇軍的人除了當今皇上就是那寶親王,難道家裏有人得罪了寶親王?想到此,蔡毓榮坐不住了,趕忙起身,他要去府外看看,到底是不是,如果是的話,那自己倒要問問他們為何圍住自己的府邸,如果沒說法,那他就去告禦狀。

蔡毓榮府外。

“老林,你說咱們大帥怎麽還不來?蔡毓榮這廝真是老糊塗了,膽敢縱容兒子搶咱們的寶貝侄女還傷了老陸和八皇子,要是老子在場,非一刀剁了他。”忠勇軍統領趙良棟憤憤不平的對著身邊也是一身統領服的林興珠說道。

那林興珠聽完趙良棟的話語,瞅了下蔡毓榮緊緊關閉的府門,冷笑道:“等下大帥一到,咱們就進去抓人,那蔡毓榮跟大帥比起,算什麽玩意,也敢打咱們侄女的主意。”

邊上的幾個參領聽完兩人話語,也齊齊冷笑的盯著大門,他們都是第一批進忠勇軍的老人,除了皇上和大帥,誰的麵子都不給。何況這次還傷了八皇子,那幾位皇子可是常去軍營學習鍛煉的,這一幹老人常設計些古怪的東西來折騰幾位皇子。在他們眼中,幾位皇子雖是高貴的皇親,但他們看中的則是幾位皇子對他們的尊重,長久下來感情自是不言而喻。

此時,蔡毓榮府內一處偏房,有兩個人正在交談,一男一女,年歲都在四十左右,男的一身書生打扮,女的則是道姑服飾。

“教主,你看是何事驚動了清廷,竟然動用軍隊圍住蔡毓榮的府邸,是不是衍老、一僧出事情了?”中年書生語氣平緩的對著盤坐在蒲團上打坐的道姑說道。

那打坐的中年道姑雖是出家人打扮,但是麵目清秀脫俗,握住浮塵的芊芊玉手如羊脂白玉一般滑嫩,想來此女年輕時必是一位美貌佳人。就見那道姑眉毛一動,睜開了一對鳳眼,看了那書生一眼輕聲道:“絕塵你無須擔心,衍老和一僧兩位長老功夫高深,當世難逢敵手,就算他們暴露了身份,脫身報信是難不住他們的,也許是那蔡毓榮得罪了什麽人,我們靜靜等待即可。”說完此話,即閉眼打坐不語。

那中年書生淡然一笑,他自是知道兩位長老武功高強,剛才隻不過是他想找些話題來說說罷了。他名喚南絕塵,江湖稱多情書生,一手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就連衍無極也自認不是其對手,乃是白蓮教教主之下公認的第一人。此人年輕時遇見了正值妙齡的白蓮聖女白玉兒,就此一見鍾情不能自拔,深陷情網,但是白玉兒是白蓮聖女,依據教規不能嫁人,南絕塵知道後也無怨無悔的加入了白蓮教,陪伴左右隻為時時望上一眼說個話,端的用情之深。

兩人一坐一站,就這麽靜靜的同在一屋,屋外之事對他們來說顯的過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