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很上道的小警官

雖然說醫者父母心,可這Maggie畢竟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女,怎麽可能完全不介意這男女之防?

路瑗看到她猶豫,不由得冷笑一聲,“既然Maggie學姐不願意指教,那麽就隻好我來獻醜了。”

說完不再看後者的反應,重新拿起拜爾德手腕,半真半假開始把脈。

司徒淩梟聽到Maggie剛才的打岔,神色俱是一片冰冷,轉頭又朝身後的蘇何叮囑了幾句。

蘇何點點頭,同情地看了眼那個尚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上麻煩的女人,臨走前又遲疑地看了司徒淩梟一眼,“路瑗小姐……應該不會真給拜爾德先生做人工呼吸吧?”

司徒淩梟神色一凜,側過頭斜睨他一眼。

雖然隻是刹那的功夫,蘇何還是覺得自己後背出了層冷汗,不由得心中哀歎了句,三少這威嚴真是一天比一天迫人。

蘇何離開後,司徒淩梟仍舊斜倚在門口,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鎖在人群中央那抹黑色的身影上,他相信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吃虧。

果然,簡單的把脈之後,路瑗壓根不按照西方急救措施那套來,而是不急不緩從包裏翻了盒銀針出來,對上眾人不解的眼神,微笑著開口解釋。

“既然拜爾德先生原本心髒就有問題,那麽普通的急救措施下顯然不適合,我這次來也沒有帶急救箱,所以隻能采用中醫針灸的辦法。”

路瑗這番話,自然也是半真半假。

通過剛才的把脈,她心裏已經知道拜爾德心髒確實有點問題,不過倒還沒嚴重到暈倒的地步,更不要說她剛才碰他的時候,明顯還感覺到他的手指動了下。

對於裝病的人,路瑗從來不會手軟。正好她有一陣對中醫感興趣,買了盒銀針自己研究許久,今天倒是正好拿這拜爾德來試試手。

而拜爾德那些親信手下,並不知道拜爾德是裝暈的,又見救護車遲遲不來,所以縱然不相信路瑗會真心實意救拜爾德,也沒有理由攔著不讓她試試。

路瑗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就拿起銀針朝著拜爾德的指尖插下去。

銀針沒入的瞬間,拜爾德的手驀地僵硬,眼皮也不受控製地狠狠抖了下,看得出忍得很辛苦。

路瑗見狀,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倒要看看,這個老家夥能裝到什麽時候!

第二針下去,卻不是在指尖,而是直接對準了拜爾德虎口。老家夥疼得額頭都出了汗,卻還強撐著不肯睜開眼。

還真是能忍啊……

路瑗想了想,要是她連施三針,這老家夥都挺直了身板裝暈,恐怕他那些親信就能找到借口不讓她再碰他,想到這裏,她心一橫,幹脆將銀針移到了拜爾德的嗓子眼。

她就不信,這個老謀深算的家夥為了整她,連自己的命也敢拿出來冒險!

果然,當冰冷的針鋒從拜爾德的脖子上劃過時,老家夥的身子驀地僵住,臉色都變得有些慘白。

路瑗佯裝沒看見,轉頭又從盒子裏取了兩根銀針,冰涼的手指從拜爾德脖子上撫過,思考著從哪裏下手比較好。

旁邊的管家怎會沒注意到自家老爺的臉色,急得汗都要下來了,“警官大人,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往人身上紮針的救法,還要往人脖子上紮,這不是謀殺是什麽?”

旁邊的警官尚未開口,路瑗已經一記冷眼掃了過去,“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中醫針灸療法已經得到了國際醫學界的普遍認可,不信你大可以問問在場各位醫學院的高材生!”

中醫得到國際醫學界的認可,早就不是稀奇的事情,即便不是學醫的人也都知道,所以眾人聽到路瑗這麽說,臉上當即訕訕的,想要幫腔也無從開口。

路瑗滿意地收回視線,眼看著手中的銀針就要紮進拜爾德的脖子,卻聽身下忽然傳來一聲低咳,原來是拜爾德看到連管家也攔不住她,終於裝不下去,“醒”了過來。

“拜爾德先生醒了就好。”

路瑗雖然還沒玩盡興,但也知道進退,立刻就起身朝那警官笑笑,準備退回司徒淩梟身邊。

不料拜爾德那老家夥剛醒來就不肯放過她,“剛才多謝Lynn小姐出手相救,Lynn小姐的中醫療法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最後那句話,顯然帶著絲咬牙切齒的味道,聽得路瑗心裏痛快極了,“多謝拜爾德先生謬讚,隻要您身體無礙便好。”

拜爾德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放過她,直直瞪著她道,“既然Lynn小姐能將我救醒,應該也能知道我這是什麽毛病吧?”

當然知道,不就是裝病嗎?

路瑗心知這個拜爾德是要故意為難她,不由得覺得好笑。她剛才那幾針確實是胡來,哪兒最痛紮的哪兒,想來拜爾德也猜到了。

不過他好像不知道,中醫最出名的就是把脈,望聞聽切這基本功夫,她可是學得比針灸紮實多了。

當即淡淡一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拜爾德先生應該是有輕微的心肌梗塞吧?”

看到拜爾德沉著臉不說話,路瑗就知道自己說得沒錯。不過既然這老家夥成心要為難她,她也不介意趁機嚇嚇他。

“看拜爾德先生的反應,想來應該已經知道自己這個病了吧?雖然您隻是在早期,但是看起來似乎有惡化的趨勢,拜爾德先生可得好好配合治療控製,不然……”

看到拜爾德的臉色如自己預料般變白,路瑗沒有說下去,而是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同情眼光,這才轉身回到司徒淩梟身邊。

看著女人眼裏毫不掩飾的得色,司徒淩梟唇角勾起寵溺的笑容,“玩過癮了?”

路瑗眨了眨眼,“那個拜爾德太不禁用了,才紮幾針就裝不下去了。”

這是還沒玩過癮的意思?

司徒淩梟聞言捏了捏她的手,“待會兒不許再胡鬧。”

“當然,我又不是傻子。”

司徒淩梟似笑非笑,“那可不一定。”

路瑗想起自己之前做的幾件蠢事,不服氣地挑眉瞪他,“要傻那也隻對你傻,沒看我再別人麵前都可威風了嗎?”

司徒淩梟對她這個回答很是滿意,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帶進自己懷裏,“是,可威風了,連我都自愧弗如。”

路瑗當然知道司徒淩梟是故意逗她,但她素來臉皮厚,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某人的馬屁,轉頭看向拜爾德的方向。

見到拜爾德醒來,那些不知道他撞暈的人都鬆了口氣,打頭那個警官見狀也趁機走上前說道,“拜爾德先生,剛才我們接到報案,說有人在貴府聚眾鬧事,可有此事?”

路瑗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低頭咬著司徒淩梟的耳朵說道,“我看這個警官倒是很上道。”

雖然說他是受了上麵人授意才幫他們,但是剛才他屢次三番不動聲色就幫路瑗擋掉了那些人的明槍暗箭,現在一開口又直接將罪名指向了拜爾德,路瑗對這個年輕警官的好感瞬間蹭蹭往上冒。

那邊的拜爾德聞言,卻是氣得胡子都歪了。

明明是司徒淩梟和路瑗來鬧事,這家夥一開口卻說什麽聚眾鬧事。司徒淩梟一行總共也就三四個人過來,顯然是談不上眾,那麽聚眾鬧事的隻可能是他自己的人了!

到底是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拜爾德很快又平靜下來,明白這今天這警是司徒淩梟叫來的,而且很明顯上麵是偏幫著他那邊。

他縱然再多憤懣不甘,也不得不先低頭。

“聚眾鬧事?”他陰沉著臉,緩緩搖頭道,“沒有的事,想來是我剛才暈倒嚇到大家,所以顯得有些慌亂,嚇到了外麵的人,才好心報的案吧。”

打頭的警官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司徒淩梟,終於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拜爾德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們白走一趟了。”

那警官說什麽也沒說,走到路瑗身邊時,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忽然又轉頭對眾人說道,“如果在座各位認為eblen的死跟這位小姐有關,歡迎大家來報案,我們會全力查清真正的死因。如果不是,那麽請各位慎言,畢竟誹謗罪也是要坐牢的。”

說完也不看眾人的反應,對司徒淩梟點點頭示意,便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路瑗沒想到這年輕警官走前還會幫自己說話,不由得挑眉認真打量了他一眼,這才發現這人不但長得十分耐看,還隱隱有些熟悉。

趁著他擦身而過的刹那,路瑗快速掃了眼他胸前的工作牌,喃喃念道,“查理斯?這名字怎麽好像在哪裏聽過……”

忽然腰間傳來一陣酸痛,她挑眉瞪向身旁的男人,“你掐我做什麽?”

司徒淩梟眯起眼凝視她,“你剛才在叫誰的名字?”

路瑗愣了下,“就是剛才那個警官啊。”

“你跟他認識?”

“不認識啊。”

“不認識你怎麽知道他叫查理斯?”

路瑗無辜地聳了聳肩,“他工作牌上不是寫了嗎?”

司徒淩梟的臉色越發難看,工作牌那麽小,如果不是有心留意,怎麽可能看清上麵寫的什麽。

當下掐在路瑗腰上的手越發用力,“是嗎?看來你很關注那個小警官?”